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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竹心撇过头,尽量不让姬尔安看见她润红的眼眶,“去钦祥殿可以,但我不会跟她道歉。”
姬尔安扳过她的身子,恰好一滴眼泪“啪”地碎在了他的手背上,他轻轻为她拂去泪水,说道:“好,你不愿意去便不去了。”
赵竹心唤玉儿进来,挡开姬尔安的手。“玉儿,我们去钦祥殿。”
玉儿不敢多话,只是“哦”了一声。
姬尔安拉住赵竹心,“朕晚一点去看你。”
赵竹心不经意间收回手臂,朝姬尔安笑笑,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姬尔安等送了赵竹心出门方过去看和妃。和妃欢欢喜喜地出来迎接,却又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路让姬尔安扶着进去。
和妃只字不提如何处置赵竹心的事,只因在姬尔安来之前那段空隙,她早已派人打听过了。对这个处罚,她当然不能满意,但她清楚她再闹下去,只怕会令姬尔安厌烦,假装虚弱总比野蛮撒泼更能博得男人的心。
和妃笑得花枝招展“臣妾刚刚让御膳房做了一些皇上喜欢的菜。今天的晚膳就在臣妾这用吧。”
“爱妃有心了,这才什么时辰就把晚膳的事都安排好了。”话虽是好话,可姬尔安说出了一种冷嘲热讽的态度。
和妃如何能听不出?她面上现出一丝尴尬,随即笑道:“臣妾对皇上什么时候不用心呢?只是自从皇上这次回宫对臣妾却不用心了。”这番娇嗔薄怒的语气让任何男人听了都会不禁为之心软的。
姬尔安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况且他嫔妃虽不多,但都是他自己挑选的,这些女人都是他用真心对待过的。在遇到赵竹心之前,他对她们每一个人都花尽心思,因此此次回来,即使赵竹心处处躲避锋芒,一样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何况赵竹心一直听姐姐说过一些宫里的情况,对这些后宫嫔妃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平日为了不给姬尔安添麻烦就尽量不去惹这些人,可是若有谁惹到她头上,她宁可事后受罚,当时也要给那人一些教训。
****
钦祥殿。
玉儿陪赵竹心跪在香案前。
“玉儿,你不用陪我一起跪着,站到旁边陪我说说话就行了。”
小丫头倔强地答道:“玉儿没事,就陪主子跪着。”
赵竹心笑道:“要是我们跪坏了身子,到时候谁来照顾我?快起来。”
玉儿犹犹豫豫不肯起来,沉吟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敲着脑袋说道:“哎呀,真笨!反正这又没人看着,奴婢到外面给主子把风。您就在这舒舒服服地躺一会儿,又有谁知道呢?”
赵竹心笑着摇摇头,“谁说没人看着?左边第二个窗子外面就站着一个人。”她特意放大声音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就应该是和妃娘娘派来监视我的吧。”
她话音刚落,果然听见左边第二个窗户那边发出细碎的声响。
玉儿小声惊奇道:“哎呀,神了。主子怎么知道的?”
赵竹心笑笑,没有回答她。她接着说道:“奴婢觉得贵人您跟宫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赵竹心表示深深地赞同,“没错,我就是觉得自己怎么也融不进这里,好像我做什么都会出错。”
“不。”玉儿赶紧摇手,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像其他主子看起来都是相处很好的,至少在皇上面前是这样的,可是您却不会管皇上在不在都是一个样。别人都只会讨好皇上,只有您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一视同仁。以前那个媗主子
虽然也不会惩罚我们,可她总是冷冰冰的。”
赵竹心听到这,忙问:“你以前是跟着姐姐的?”
玉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上嘴巴。赵竹心急道:“玉儿……”她忽然想到窗外还有一双耳朵,于是捡起一块石子,轻轻一弹,“哧”的一声,石子穿过窗纸,跟着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玉儿,你以前是跟着我姐姐的对不对?”赵竹心用力捏着玉儿的肩膀。
玉儿嗫嚅着,颤颤地说道:“皇上吩咐过,不让奴婢提起此事的,主子您别问了。”
听了这话赵竹心疑心更胜,“为什么不让提起?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和妃说姐姐
被关进冷宫?求求你玉儿,告诉我真相。”
玉儿忙向她磕头,已经快哭出来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伺候过媗妃主子,可是在落香别院陪媗妃主子到最后的人却不是奴婢。”
“那是谁?”
玉儿见赵竹心眼含泪珠,瞪着自己,不免有些害怕,“是……是叶贵人。”
赵竹心努力回想,可最终也为想出此人是谁,便问道:“叶贵人?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过?”
玉儿答道:“叶贵人是跟媗妃主子一起被关在落香别院的。”
赵竹心问:“她现在还在落香别院?”
玉儿只好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见赵竹心愣在那里不说话,便劝道:“主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现在也被封为贵人,何必再想那么多呢?奴婢看得出皇上对您可是真心实意的。还有,您可千万别去落香别院,要是被皇上知道奴婢跟您说了这么多,奴婢的脑袋可就不保了。求主子您开恩,千万别为难奴婢。”
赵竹心轻轻合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好,我知道,放心。”
即使外面已没有人监视,可赵竹心仍是跪着。玉儿也不敢再劝,只是陪她跪着。
这一晚,过了戌时姬尔安还是没有来,赵竹心想他是被和妃缠住了,不来也罢。
ˇ第五十二章ˇ 最新更新:20140106 14:09:20
正在赵竹心昏昏欲睡的时候,钦祥殿的偏门吹进来一股微凉的清风,赵竹心张开睡眼,看见一人披着黑色斗篷进来,看清楚来人后,她一颗心喜得什么似的,顿时忘记了这一天的委屈和苦楚。
姬尔安快步赶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真在这跪着?朕罚你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你怎么能真的在这跪一天呢?我见外面的奴才被你点倒,还以为……你怎么这么傻呢?”于是赶紧扶她坐下。
赵竹心跪了这么久,膝盖已经发麻,没有知觉。姬尔安把斗篷披在她身上,将她抱到旁边。两人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一旁已经睡着的玉儿,玉儿见到皇上来了,赶紧忙着参见。
“免了。”姬尔安看也不看她一眼,说道:“难得你对竹心这么忠心,有朕在这里,你先回去吧。”
玉儿应了声“是”,便一瘸一拐地出了钦祥殿。
姬尔安挽起赵竹心的裤腿,趁着微弱的月光也能看得清赵竹心那红肿的双膝。他心疼地抚摸着,口中说道:“你这是在惩罚朕吗?你在怪朕没有保护好你,对不对?”
赵竹心伸手,轻轻抚着姬尔安的脸颊,微笑着说:“尔安,我没事。”
姬尔安抬头看着赵竹心的双眸,看着她脸上的微笑,他在想:“竹心以前不会这么笑的,怎么她笑的好累?”
“尔安,抱着我。”她从不曾这样要求他,每次当他想抱她、亲她时,她从来都是害羞地躲开。
就这样,两人依偎着在钦祥殿睡了一夜。第二天,赵竹心还没有醒,金怀仁已悄悄侯在殿外。姬尔安轻手轻脚地放下赵竹心,帮她紧了紧斗篷,悄悄从侧门离开。
金怀仁准备了朝服,“皇上,您难道就在这儿换朝服吗?”
姬尔安道:“来不及了,就在这换吧。”
“这……”金怀仁从未见过皇上站在殿外换朝服的。
姬尔安有些急了,“快点,还磨蹭什么?”
金怀仁只好乖乖地展开朝服。姬尔安才退下一件外衣,就听一人说道:“我来吧。”姬尔安回身,见赵竹心站在侧门口。
赵竹心帮他披上斗篷,说道:“天虽然越来越暖了,可早晨露重,难免有些凉意。皇上还是赶快进来吧。”说完自己先转身进了殿内。
姬尔安跟金浩然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跟着走了进去。
“朕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了,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赵竹心帮他换下衣服,说道;“是我的觉轻,怪不得你。”
姬尔安握住赵竹心为他系腰封的手,说道:“今天就回去吧,不用留在这里了。”
赵竹心反驳道:“说好了两日就是两日。皇上可是金口玉言,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可你教朕怎么放心你。”
赵竹心挣脱他的手,笑道:“皇上忘了?我可是身怀武艺的,难道连这点苦也受不得吗?”她帮他整理好穿戴,微笑道:“放心去早朝吧。我可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没人能打垮我的。”
皇上夜会媗贵人于钦祥殿,事虽隐秘,可还是传到了和妃的耳朵里。和妃表面上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可心里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不过说也奇怪,这次事件之后,她倒是消停了。
不过,赵竹心心里清楚,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更可怕。所以她也不在出去惹是生非,每天只是跟东方琴在自己宫里下下棋,偶尔到殿外与唐季切磋切磋武艺。
这天,她照常跟东方琴对弈,玉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主子,无花少主回宫了。”
赵竹心高兴道:“是吗?”刚要起身,斜眼瞥了东方琴一下,见她无动于衷,故意问道:“不是说,无花少主办完事就回罗漫山的吗?怎么回来了?”
玉儿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少主派人送来了这个。”
“他平时连话也懒得跟我讲,今天怎么想起给我带东西?”她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看东方琴脸上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心中急道:“这人的心是木头做的吗?”
当她看到玉儿手中的事物时,自己的脸色就变了。
“玉麒麟?”
玉儿道:“是,少主说把这个交给贵人,贵人自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东方琴才终于感了一点兴趣,走过来看了一眼那玉麒麟,说道:“这小东西倒是精巧。”
赵竹心幽幽说道:“这是一位故友托无花少主带给我的,这就说明那位故友现在是平安的。”
东方琴知道,赵竹心口中的故友是谁,二人都心照不宣。
赵竹心小心翼翼地将玉麒麟收好。叫来玉儿,问道:“现在无花少主在什么地方?”
玉儿笑道:“在崇华殿跟皇上议事呢,听说皇上想把少主留下,现在可能正在商量着给少主安排个官职呢。”
赵竹心一脸诡笑,向东方琴说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听打听,看他可愿留下?”
东方琴故作不解:“奇怪了,为什么要帮我打听?他留不留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跟你没关系。”赵竹心无奈道:“跟我有关系行了吧,我去看看。”于是叫了玉儿奔崇华殿去了。
路上玉儿问道:“主子,琴姑娘是中意无花少主吗?”
赵竹心故意嗔她一眼,说道:“你这小丫头也没个规矩,什么话都是你问得的吗?”嘴上这么说,自己却又忍不住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很不一样。可是指望着他们两个自己承认,只怕什么都要错过去了,若他们真的倾心对方,我倒是不介意从中做个推手。”
她正筹谋着自己的“红娘计划”,忽然听到一阵悲凉的歌声,却听不清歌词唱的什么。她问玉儿:“是谁在唱歌啊?”
玉儿闪闪烁烁说道:“哪有什么歌声啊?想是您听错了,我们快走吧。”
玉儿的反应让她疑心更起,不自觉地向着歌声处走去。玉儿拦在她身前,劝道:“主子,我们还是赶快去找皇上吧。”
赵竹心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循着歌声而去。慢慢地那歌声的唱词也逐渐清晰,唱的是:“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妳妳、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主子,我们走吧。”玉儿千拦万阻的,就是拦不住她。当她走到那扇上面写着“落香别院”的小小月亮门时,她忽然明白了玉儿阻拦她的原因。这就是她姐姐生前最后待的地方。
玉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赵竹心说道:“玉儿,你先回去。”
“主子……”
“回去!”
自从赵竹心进宫,玉儿也不曾见她这么严厉地说话,犹豫半晌,终于无可奈何地自己先回去了。
此时歌声已经止歇,换了一声哀叹。赵竹心的脚步试探着踏进别院,心中也有些许犹豫:“我该走进去吗?”她觉得这扇门背后也许藏着她不想面对的事。
落香别院的房屋还算精巧,只是花草凋零,毫无生气,不免令人觉得冷清。赵竹心看准一扇小门,准备走进去,刚刚的歌声就是从这扇门传出来的。
她的手落在门板上,并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屋内灰暗的光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