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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孽缘-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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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说明,两人之间的嫌隙,已随着今日之访而冰消释溶。
趁着众人分神之间,素蝶的嘴角扯出一个看不见的笑意,似喜悦,更似嘲弄,仿佛是庆幸那只令她觉得可笑的言不由衷。
在素蝶的搀扶下,老佛爷神色自若地走至案几后方,在墙上的一幅画卷前驻足停步。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画工精细,墨色淋漓的古朴画卷。那画卷之上用浓墨绘出苍劲挺拔的曲折枯枝,蜿蜒直上,矫若游龙,形态万千,风韵灵动。那曲折多姿的枯枝之上,正栖息着一只昂首高鸣的鸲鹆。那鸲鹆首望青天,引吭高吟,双目炯炯,浑身羽毛用墨笔绘成,错落有致,墨韵明净,青歌高鸣间仿佛应声颤动。
“这是哀家的珍藏,唐寅之作,‘枯槎鸲鹆图’。哀家收藏此作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能解说之人,不知娴妃对此画可有何高见?”老佛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双目微凝,似凝集着万千思绪,故作镇静的话语中隐隐含着几分试探。
“回老佛爷,臣妾才疏学浅,字虽然不识几个,对这吟诗作画倒也略知皮毛。家父自幼酷爱画作,经常以文会友召集各路好友品茗诗画。臣妾自幼耳濡目染,虽不及家父文采出众,但若只是略作浅见,还是勉强可以的。”深知她话里的试探之意,素蝶仿佛早已备好一切。她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神色自然得仿佛并未察觉任何不妥。
在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之下,双眸中隐约掠起一丝波涛。唯独她知晓,自己连日来的取悦,是否奏效,将全系于此。
素蝶细细观望了画作一番,略作沉思,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贯穿唐寅所有的作品,这幅‘枯槎鸲鹆图’乃是唐寅的花鸟巅峰之作。此画以折枝法将枯叶绘之,其画笔抑扬顿挫,张弛有度,柔刚并济,一笔一划都带有传神灵活之神韵。枯木之上一只鸲鹆正栖于枝头,那鸲鹆仰天长鸣,丰润灵活,灵韵万千。枯木之上用墨笔画之墨叶点缀,杂而不乱,精简清隽。纵观全画,此画工笔挺秀细致,入木三分,雄浑大气。全画布局疏密有致,墨色巧而不杂,精简得当,将自然和谐律动巧妙绘之于笔墨之上,可谓登峰造极之作。”
“想不到娴妃竟还有如此才情,不似寻常后宫之人只懂得巧言令色,很是难得。”眼中露出几分毫不掩饰的赞许之色,老佛爷的口气里全是惊喜之意。
素蝶缅甸一笑,并未因此而有分毫的恃宠生娇。在大局未定之时,只有竭尽全力才能拉近与老佛爷之间的嫌隙。今日的种种,都是为了铺平来日的后位之争。
时机未到前,她决不能出任何差池,所有喜怒之色都只能藏于面下。
“老佛爷谬赞了,能讨老佛爷欢心才是臣妾的福气。”素蝶微微垂眉,似被这突来的恩宠吓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娴妃对诗画有如此高的见解,这一幅‘枯槎鸲鹆图’就赠与你,也算是哀家与你的见面礼了。”笑着开口,老佛爷的双眸弯成两道弧度,素蝶思量着,她对自己的提防也应有所递减。
“那臣妾也不做推诿了,多谢老佛爷。”缓缓福身,素蝶刻意露出几许受宠若惊之色。
只要在老佛爷的眼中,她的心思越是单纯,越是心无城府,才能彻底将她的芥蒂斩断。
云嬷嬷取下画卷,将其双手交至素蝶手中,她神采飞扬,目光炯炯。她服侍老佛爷多年,自从乾隆登基以来,她就从未见过老佛爷与任何除梅妃之外的人如此亲密的接触。
想必过不了多久,眼前的这个女子,即将替代梅妃如今的位置。
“多谢老佛爷。”接过画卷时,素蝶再次福身谢恩,仿佛感恩零涕,显得有些无从适应。
素蝶正欲命人将画卷收起,余光忽然看到了画卷的一角,神色中掠过一丝不解之意。她随即将画卷打开,全神贯注地看着画卷上的墨迹工笔,神色越来越凝重。老佛爷见她忽然面色阴沉,不知出了什么事,以为是什么大事,情急之下不解开口,“娴妃,出了什么事?”
“老佛爷,这画是假的。”深思熟虑了片刻,素蝶还是选择将事情如实道来。
“怎么可能?”心中腾起一丝突然的怒意,似不甘受骗,老佛爷一把夺过画卷,放在手心中细细打量。
素蝶豁然抬首,目光对上老佛爷那不可置信的双眸,不敢隐瞒分毫,“老佛爷,您看,唐寅的画乃是在明朝所绘,距今已有百年。可此画虽然画工神似唐寅之作,可画上的墨迹却依旧色泽鲜艳,仿佛是刚绘上去不久的。而且若仔细察看,此画看似无异,实则漏洞百出,细节处更为劣质不堪,与唐寅之作相差甚远。”
“还真是如此。”老佛爷的眼中腾起丝丝怒气,脸上的每一条细纹仿佛都随着震怒而不断颤抖着。
“老佛爷,臣妾想可能是这宫里之人见此画平时无人问津,且书房中光线昏暗,轩窗常年紧闭,窃取之心由此而生。以为可以借此偷梁换柱,将真迹盗出宫中,用这幅仿冒之物意图以假乱真。”素蝶目光紧盯着老佛爷,她脸上的每一分变化都收在眼底。
“你的意思是……”老佛爷会心一望,读透了素蝶话中之意,震怒之余不免心生赞许。
她还真是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在她的头上明目张胆地行窃,简直目无王法。
也许她真的是老了,但也绝不糊涂到让这群见缝就钻的阴险之辈欺凌在自己头上。
心中之怒越来越甚,老佛爷冷眼扫过书房中的奴才,目光冰冷地看不到一丝手下留情之意,“你们这些奴才,是谁手脚这么不干净,快给哀家招了。”
“奴才们不知。”见老佛爷动怒,所有奴才豁然下跪。仿佛怕无端招来这飞来横祸,嘴里纷纷减持着自己的清白。
“不肯说是吗,统统拖到慎行司严刑拷打,直到说出来为止。”见无人承担,老佛爷更是急气攻心。早就听闻深宫中盛行此风,原以为只是道听途说,却没想到真的面临之时,自己竟是如此震怒。
她说了一辈子的谎话,却容不得他人在自己面前说半分虚假之字。何况还是这些身份卑微的奴才。
“老佛爷息怒。”奴才们纷纷变色,老佛爷盛怒当头,无人敢多说半个字。
“老佛爷何需为了这些奴才如此动怒,何况慎行司向来屈打成招之事更是众人皆知。若是真的因此冤枉了好人,还纵容了那些为非作歹之人,让人人以为只要守口如瓶就能瞒天过海。如此一来,不仅会让此风盛行,更会败老佛爷清誉。”素蝶见无人出言,忙连声劝慰,言语中点中所有的利弊之处。
见老佛爷神色凝重,似被她打动,素蝶趁势献计,“老佛爷,若您信得过臣妾,臣妾有一计。”
“好,就让你试试。”老佛爷轻轻颌首,不再多言,但紧蹩的眉头上依旧写满了难以抑制的怒色。
素蝶镇定一笑,她兀自走至跪着的众人前,冷眼看了看虚心不已的奴才们,扬眉冷笑道,“其实要找出那个偷窃之人也不算什么难事,那人一定不知唐寅之画乃是用独特墨汁所绘。若不是常接触这种墨汁之人一旦触及,一定会引发敏感,背后长满红疹,只要让她们脱衣检验一番便可。”
老佛爷目露几分不可思议,满腹狐疑地将目光投至胸有成竹的素蝶身上,对她说的话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几个宫女听闻,似找到了一线生机,顾不得一切将衣物脱下。只有一个角落中宫女神色慌张,鼻息紧促,似做了亏心事般不敢正眼抬头。
眼见其他人将外衣脱去,那宫女自知纸包不住火,忙慌乱下跪,“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
“原来是你这个贱婢”老佛爷冷哼一声,神色略微显得有些狰狞,“这唐寅之画根本就不是用什么独特墨汁所致,娴妃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测探虚实,看你们谁有心虚之意。想不到你竟真的自投罗网,来人拖下去贬入辛者库。”
“老佛爷饶命啊……”那宫女面色顿时苍白一片,她不断叩首求饶,试图打动那不可挽回的结局。
“你早不求晚不求,现在来求哀家还有何用。”老佛爷看也不看她一眼,命几个奴才将她拖了下去。
正当那奴婢被拖至门口之时,素蝶忽然下跪。只见她面色哀戚,目光楚楚,“请老佛爷网开一面,给她一个机会吧。”
“娴妃,你……”老佛爷难以置信地看着素蝶,似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
“老佛爷,人生在世,谁能无错。连臣妾都有眼拙的时候,何况还是一个宫女一时的鬼迷心窍,还请老佛爷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臣妾的面上网开一面。”素蝶目光坚定,似心意已决,不卑不亢道。
“你……”老佛爷看了素蝶片刻,似被她的宽恕打动,终究还是拗不过她,“罢了,就如你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哀家今天就做一次好人。”
说着,她将目光转至那面如死灰的宫女脸上,阴冷的语气不由少了几分寒意,“听清了吗?下次要再偷东西哀家决不轻饶。”
“奴婢知道了,谢老佛爷,谢娴妃娘娘。”那宫女欣喜若狂地叩首谢恩,随后一言不发地退了下去。
“娴妃,今日天色已晚,哀家也乏了。你明日再来与哀家一同下棋对弈吧。”淡淡地吐了一句,只言片语间却间接认同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谢老佛爷。”素蝶目送老佛爷被云嬷嬷搀扶着离去,波澜不惊的双眸中腾起一丝星火,越来越亮,最终似水中一道浮萍在黑暗中稀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旧梦残泪卸晚妆(7)

储秀宫笼罩在一片僵硬的气氛之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多言片语。空气之中那一股不祥之感似一张巨网蛊惑人心,所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知道即将要发什么事,却无人可以料到究竟有多少人可以明哲保身,幸免于横祸之中。
“贱人。”梅妃怒不可遏的声音咆哮而起,伴着陶瓷的撞击声,所有隐忍含蓄都随着那扯碎的面具化作万千碎片,每一片都是撕心裂肺的狠戾怨气。
陶片落地开花,不再完整,无尽碎片似那扯碎的理智,使她的双眸中只能看到恨意。既然已经撕破颜面,她也不必再顾及其它。
“这个贱人,不但与本宫争夺圣宠,如今还妄想在老佛爷耳边挑拨离间。她想做皇后是吗,她想取代本宫是吗,她想让整个后宫都是乌喇那拉家族的天下吗?”阴冷的声音带着恨到极致的痛楚,一点一滴撕破心底最后的理智。今日她去拜访老佛爷之时,只见娴妃早已伴其身侧,两人谈笑风生乐不可支,忽然已经将她当做一个局外人。
听着两人若无其事的欢声笑语,似一把沾了粗盐的钝刀,每一个字都似一种凌迟,羞辱她仅有的尊严。
是她粗心大意,只顾着取悦乾隆倒是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娴妃竟是如此八面玲珑。她可以对后宫妃嫔狠到不留情面,也可以在老佛爷面前装得楚楚可怜端庄贤惠。变脸比翻书还快,伪装得似真情流露一般,拥有这样与生俱来的运筹帷幄,怪不得她能做得面面俱到。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娴妃正一点一点夺走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
“梅妃娘娘,奴婢听说……”贴身侍婢琅月扯了扯唇,望着她脸上的戾气不敢再说下去。
“什么事,快说。”冷哼一声,梅妃收起怒气腾腾的目光。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她忍不住的。
“奴婢听说娴妃娘娘正在亲手织一匹布,打算赠与老佛爷做入冬之礼。” 琅月胆战心惊地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遮遮掩掩,生怕惹怒了梅妃牵连自己。
“织布,本宫看她倒是巴不得拿身上能用上的都用上吧?”冷哼一句,梅妃只觉得头昏脑胀,一股瘴气似挥之不去的阴霾,令她只觉得浑身一阵不适。
都是因为娴妃这个贱人,若没有她的存在自己就能步步为营,扶摇直上,论资质论背景,她都是后位之争的稳胜赢家。
她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这样针锋相对过,那是因为她从未感到真正的威胁,所以不屑与那些人都。可如今,娴妃的实力与自己旗鼓相当,又处处占了上风,不仅窃走了乾隆的宠爱,还试图分得深宫中最德高望重之人的器重。
她今日的种种,都仿佛在一点点正瓦解着梅妃用了数十载才巩固的地位。
仿佛是忽然想到了某一个被忽略的环节,梅妃的嘴角忽然扯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浑身都似寒冬腊月般散发着冰冷之意。娴妃想拉拢老佛爷是吗,亲自织布以表忠心是吗?她就给她机会好好表一表态,不但要令她赔了夫人又折兵,更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冷壁孤灯,寒风瑟瑟,虽然还是深秋,却隐隐可感到那寒冬的威胁。
素蝶神色颇为懒散地坐在木椅之上,终日紧锁的双眸中难得舒展了几分。只是那阴霾之气始终占据心头,似一股压抑无时告诫着她深宫中的种种杀机。
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表面之下殊不知有多少人又蠢蠢欲动。东宫不可一日无主,后位之争已是必然。只是谁胜谁负,可不仅仅是依赖好运二字便可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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