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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还记得我和灵儿是一母同胞啊,那母亲可还记得我比灵儿大了多少。”
“云樱,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起来了!葛夫人好言好语劝她不听,终是有些着恼“你妹妹虽说有错可也是顾着你这个姐姐的,若不是怕你为难,她早就随沈竹回来了。”“怕…我为难,呵!”好笑,真好笑啊,她的妹妹是这样跟爹娘说的?“还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你知道就好,云樱…”“娘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她骨子了的骄傲决不允许她退让。
“云樱,父母之命,只是到时恐怕就这由不得你!”葛夫人也恼了,收起了尚且温和的神色。“既是如此又何必唤我回来做这些场面功夫!”她笑得讽刺。
“云樱,你别逼我!”葛夫人努力克刻住自己的情绪。“逼?!”云樱勾勾嘴角“我怎么敢逼娘呢,说起来我还真想知道娘会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做到什么地步,像两年前一样再给我一耳光吗?”
“啪”的一声云樱话音未落整张脸就被打得侧了过去,火辣辣的疼。耳边的轰鸣半天才缓过神来,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云樱犹觉不可置信,金钗落地发丝散乱,泪水也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半边脸就这么肿了起来。
“云樱”葛夫人打下去的时候就后悔了,伸出的手被她狠狠拂落在一边。云樱目光复杂凄怆的看着她“很好,母亲,欠她的这么多年我也算还清了”她重重跪下来,俯身叩首“恕女儿不孝,违背母命。可是母亲,同样的一句话我也该说给你听,别逼我。她不愿学规矩礼仪我可以做大家闺秀;你们不愿她入宫受苦我可以成为太子妃人选。可是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如果还要我让,那么…母亲,我想你会知道心机算计女儿从来都不是白学的。”
一夜风雨满地残花,阳光洒落在静坐在案前的女子身上,明媚的像一幅画。云袖下素净的手执着茶盏,续水饮茶,动作完美的无可挑剔,明碧色的茶汤枝叶舒展,袅袅茶香沉淀下一层又一层烦躁的心绪。眉梢眼角早不是见昨晚的悲凉,只有一味的沉静,仿佛时光就这样凝带在她身上,不言不语,静水流深。叶尖滴落昨夜的雨和着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入耳,她抬眸望去,玄衣的沈竹已走到她面前。
“你昨晚去沈园了?”刚得到消息的他就连夜赶回,连灵儿都顾不上,他只担心点她会误会,会生气,会…
“恩”少年口气死里还带着粗重的喘息,云樱淡淡扬眉,倒了杯茶递过去,担心什么呢?担心她一怒之下会把事情公之于众吗?“为什么…”他开口时声音极轻。“什么?”“为什么…不进去”茶盏在沈竹手中握紧,他明明是担心她会恼怒,为什么她如此平静的模样却能勾起他心中不明的怒火。“进去?”她笑,极淡“合适么?”沈竹,你是对我多有信心呢,在一间充满了我的丈夫对我妹妹的眷恋的屋子里看他们的两个相视而笑,我还要欢颜以对么“安婶说,你不喜欢外人出入那里,我已经长了教训。”在他追问的目光里,她淡淡给出解释。沈竹的心猛然一沉,她是你介意了吗?“云樱,灵儿她很想你,你该进去见见她的,她一直心有郁结”。“好”她笑,云袖上的花蔓被不着痕迹地攒紧,“我知道了。”见他如释重负的喘口气,她轻声道“饿了么,要不要我下厨做点东西。”言罢起身,裙裾扬起好看的弧度。
“云樱”她走出不远就听见沈竹绝决的声音,好像做出某个重要的决定,指甲嵌入掌心留下白色的弯月。终于还是来了吗,“灵儿怀孕了,我打算认下那个孩子,娶她做平妻。”
女子的身形颤了颤,低头看着满地落花,恍惚的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许久才听到她有如闲花落地的一声轻叹“这样啊”淡然的口气让沈竹松了口气,云樱还是一如既往的柔顺,他又言道“如此下午你便随我去葛府一趟吧,我需备些东西提亲,灵儿她…”
“你似乎弄错了”还是一般淡漠的口气,女子连头也不回“我不同意,沈竹,如果你一定要娶她,那就休了我吧。”
“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云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云樱,我知道你在说气话,灵儿是你妹妹,你不会忍心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在外流浪吧。”“如果你没听清,我可以再重复一遍,我决不同意”她回过身来,脸上尽是他不熟悉的冰冷绝决。
“云樱,她是你妹妹”沈竹脸色难看,摇摇头“你变了,你以前是最护着灵儿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你难道想看她被人唾骂吗?”“狠?”她挑眉,眼中有凄凉的光“沈竹,你能理智点吗?你先弄清楚灵儿到底是为什么才回来的可以吗?你现在娶了她是解了燃眉之急,可如果完颜烈回来了呢?她已婚之妇还怎么站在他身边,你若真是为她好此时就应该修书完颜烈让他回来…”
“让他回来再给灵儿天大的委屈受吗?”他大着嗓门冲她吼道,他无法忘记灵儿睡梦中点点滴滴的泪水“云樱,你怎么这么自私?”自私,呵,她扬唇轻笑,她若自私此刻就该在葛府的大堂上了“好,沈竹至少你先不要这么冲动,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还怎么想?再想就来不及了,等灵儿孩子显怀,她就什么都毁了”沈竹一把拉过云樱的肩膀“云樱,你不该这样,这不像你。”
“那我该怎样,欢欢喜喜的陪你去葛府下聘,披红挂绿的为你迎娶新人,再替你们扫尘明屋收拾新房,传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话么”她笑,笑得泪水一行一行落下,笑得让他心慌“沈竹,你以为我葛云樱,是该有多贱啊!”
不是的,他不是那个意思,沈竹伸手想拂去她脸上的泪滴却被她冷冷拒绝,那模样让他没来由的心下一痛“云樱,你知道的,我只是照顾她,我只会给她名份而已。”是啊,说的多轻巧,可这世上最不可琢磨的就是时间和人心,沈竹,她曾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你让我如何信你。
“云樱,灵儿她没你想像的坚强,她如今再经不起一点折腾了,她还怀着孩子,她是你妹妹啊。”因为她如此脆弱所以你心疼了么,妹妹,妹妹,妹妹!为了这两个字她就什么都不得不让吗?她就什么都不能争吗!在沈竹怀里云樱全身都在抖,她闻得到灵儿留在他身上的馨香,她还记得他昨晚是那样温柔的哄灵儿喝药,可直到现在他都不曾发现她在发烧。
“沈竹,我还是那句话,要娶她就休了我吧。”她清晰的感觉到拥着她的怀抱开始渐渐变得僵冷“葛云樱,你知道的,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威胁”连他的话都透着无边的冷意。云樱闻声身子晃了晃,沈竹伸手想要去扶,云灵泪迹斑斑的秀颜忽的闯入脑海,她再那么憔悴下去会出事的。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敛去泪痕,缓缓走出他的怀抱,终是咬牙狠下心肠“云樱,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不是跟你商议,出嫁从夫你不会不懂吧。”
女子的身形顿了顿“沈竹,别逼我亲手断了你们的退路。”飞花惆怅,如有人过,当会发现那背对沈竹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
她端着饭菜进来时,西院已经没有了沈竹的身影。有仆役在那儿候着跟她说“少夫人,少爷说今日宿在沈园了,您不用忙了。”这是将灵儿的存在昭告于众么,云樱安静的摆好碗筷,一个人默默吃了起来。
你以为这是为她好么,完颜烈那样的性子既使不爱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何况灵儿有了他的孩子,何况张旭尧给她的消息是完颜烈正在混乱中收拢政权不日登基就会上京,至多不过二十来天,他还深爱她啊。沈竹,你是在招惹杀身之祸啊,告诉他又能怎样,他还是爱着灵儿吧,否则那么骄傲的他怎么会连那个笑柄都不顾忌了。他是真心想娶她的吧,泪水一点点落在饭里又被她一口一口咽下,真的好苦。她开始疯狂的嫉妒,嫉妒她的妹妹,她有那么多的蜜饯为什么还要来抢她的唯一。
喧哗的酒楼被隔开一片雅致的天地,沈竹眼睛发红的在那里灌酒,酒液哗啦啦的沿着衣襟溅落,酒壶被他“碰”的一声砸到桌案上“你说,你说她为什么要跟我对着干,我只是想照顾灵儿,她为什么不信我。”
玉色酒盏被他骨节的手把玩着,张旭尧云淡风清的一笑“没有哪个妻子会乐意自己的丈夫再娶吧。”“可她是云樱啊,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她最疼灵儿了”沈竹咬牙抬头“可是现在她居然敢威胁我,我他妈的为的不还是她们葛家么,她居然敢威胁我,她凭什么?”
张旭尧懒得再说话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怕是什么都听不进了。沈竹喃喃的抱着酒壶,仿佛这样才能安抚他的心慌,是的心慌,她说休了她的时候,恐惧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一样虏获了她,她竟然想过离开他,她怎么敢,怎么敢…
沈竹走后,张旭尧一个人饮尽杯中的梨花白,清浅的阳光寥落的洒在桌案上,他忽的岀声“双鲤。”
“公子”眉眼弯弯的小丫头从窗外翻进来,正是上次送鱼汤的小姑娘“公子找我有事?”“双鲤,替我照顾些她。”
“沈竹,别因为冲动做岀让自己后悔的事”离开时他听见张旭尧如斯说,他只是踉踉跄跄的笑。
他会后悔么?在由沈园去葛府的马车上,沈竹再次想到这句话。又是一夜未归,云樱该是极生气的吧,目光复杂的落在身边云灵的脸上,看她憔悴了许久的容颜终于露岀秀美的笑容,沈竹努力散去心中的那份不安。
“沈竹”冰冷的小手握紧了他的午,他回眸看她“是不是昨天和姐姐闹翻了,姐是不是生我气了。”“放心,无事”沈竹安抚性的将她冰冷的手包进自己的大掌“可,沈竹,我们就这么过来,姐姐在爹娘面前会不会很难做。”“…她一直很得长辈欢心,能应付的来的”沈竹话虽这样说,紧皱的眉头却没有一点松开的痕迹。他没办法了,休了她,他办不到;不管灵儿,他也办不到。他只能这样了,由她爹娘来说,她那么孝顺总该会听吧,忽然觉得自己卑鄙了,这样逼迫一个女子,可他能怎么办,他已经没办法了。
马车在葛府门前停下,他小心的护着云灵下车。快两年了,再次回到熟悉的家,云灵只觉得热泪盈眶。
天伦重聚,大堂里云灵与葛夫人抱头痛哭,葛太傅那般刻板的性子此刻也仅是说了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再怎么样也舍不得多苛责什么。
“灵儿啊,你这一年去了哪儿呢,可急死娘了,你怎么和沈竹一起回来了”擦干眼泪,葛夫人柔声问道。终究还是躲不过,云灵求救的看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竹一眼,一双水眸里尽是无助。这般明显的动作葛家夫妇如何能看不到,一时间面面相觑。沈竹长舒一口气,一直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来,缓缓上前“爹,还请借一步说话。”
书房外云灵紧紧抓住葛夫人的手,心忐忑不安的跳着,下唇咬得发白,全身都在不停的抖着。“灵儿,到底怎么了,你跟娘说啊!”葛夫人也急了,她却只是一个劲的掉泪,面色惶恐不已。许久,只听得屋里“碰”的一声响,云灵身子猛的一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书房内沈竹强忍下那一棍打下来的痛楚,纹丝不动的跪在葛太傅面前用沉稳的声音说道“灵儿怀了我的孩子,三个月了,我要迎娶她做平妻。”“你…”葛太傅气得全身发抖“三个月,是你出征时候的事,你那时候就找到灵儿了?”“是!”“那时候为什么不带回来!”葛太傅咄咄逼人的问道。
“那是因为…”沈竹一向都不是会说慌的人,此时更是被逼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门被闷声推开却是云灵闯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沈竹身边“爹,你别逼他,是我的错,是我不愿姐姐为难才不肯跟他回来的!”云灵抬头,满脸都是凄楚的泪。“逆女!”葛太傅气得执起棍子就要打,却被葛夫人狠狠拦住,云灵也被沈竹护入怀里。
“老爷,灵儿还怀着孕你要打出人命来吗?”“我打得就是这个不知廉耻辱没门风的逆女!”“老爷,灵儿也是好心,是怕云樱为难…”
“她现在回来云樱就不为难了么!”葛太傅怒道,高举的木棍却始终没有落下。云灵伏在沈竹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听得这一句只觉得连日来所受的委屈都要汹涌而出“你打,你打死我还了,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如姐姐,不讨你喜欢,你要替姐姐出气就尽管打死我好了!”还不到两年啊,果然所有的人都向着她姐姐了。
“逆女!”葛太傅气得扔了棍子,扶着桌案重重叹气。葛夫人也跪了下来“老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孩子都三个月了沈竹再不娶她,葛沈两家都要颜面扫地啊!”“哼,颜面?”葛太傅冷冷出声“沈葛两家的颜面早在两年前就让你养的好女儿丢尽了!”狠狠拂落葛夫人的手,他望向沈竹“你来这,云樱知道么?”沈竹身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