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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商珏,这世道果真如此之小。
庄归往后退了几步,此时要是离开酒楼肯定来不及了,必定要撞上去,她只好先转身往酒楼的楼上跑,等他们入座了之后她就可以离开了。
于是她提着步子就跑上了酒楼的二楼,随便找了一间雅阁包厢钻了进去就打算一直躲在里面等商珏他们离开。
她双手抱住膝盖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仔细听着脚步声,只听到那群人的脚步声近了,随后他们似乎进了庄归隔壁的一间包厢,她听见下人给商珏拉椅子的声音,还有一些悉悉索索说话声,不过商珏始终没有说过话。
她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场景,下人替他布桌,倒酒,拉椅子,再擦一遍桌子,因为一直以来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和他们种芸芸众生就是不平等。
原本想是他们进去了就离开的,可是庄归鬼使神差地居然就这么一直坐着。
她听到隔壁的说话声音,是莫世离,他说:“相爷,我去打探过那个和你抢太后娘娘金钗男人的身份了,但是没查到有什么大来头,只是来自南方的一家富有商户。”
接着是斟酒的声音,还有酒杯碰撞的声音,庄归屏住了呼吸。
莫世离又道:“相爷,您看这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接着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到商珏的声音。
这声音对庄归来说已经是那么的遥远,遥远的她都快要忘记了。但是还是那样的没有人情味,寡淡冷情。
商珏冷笑:“你觉得这是巧合,那为什么在场那么多人其他人不要,偏偏他一个这种年纪的人要去拍一件这样的东西,你觉得他若是不知情,会是这么蠢的人吗?”
莫世离道:“这世上蠢的人千千万万,说不定他还真的是其中之一。”
“笑话,真正蠢的人现在早就到我这里来献殷勤攀龙附凤了,还会那么乖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
商珏压低了声音骂道:“蠢货。”
莫世离一岔神有些吃不准商珏的态度,他只好不知所谓地地问道:“相爷你的意思是?”
商珏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空去管他,你盯着他点就是了,但是我肯定这人一定有问题。”
“是,是,我会的,我派人会日夜盯着他的。”
随后又是斟酒的声音,还有酒杯被放到桌子上的声音,但是一连串的沉默,再也没有谁在说话。
好像是莫世离把窗子打开了,听到隔壁忽然传来了鸟鸣声,接着莫世离有些停顿不太坚决地说道:“相爷,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分心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商珏淡淡得没有任何兴趣的说道:“你说。”
莫世离似乎还是犹豫了下,庄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比刚才更紧张了,她预感似乎是和自己有关的事。
“那个,相爷,就是我听下面的人说,那个男人他身边带着的下人里有一个女人长得特别像……”
庄归顿时心眼提到了喉咙口,她双手撑在墙壁上指甲微微往下抓去,心中一遍遍念叨,她果然不该这样抛头露面,这样被莫世离看出来了吧。
真是自己活该,不知道商珏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大气不敢出,像是在静静地等待宣判一样。
商珏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还没说完,莫世离就脱口而出,“像太后!”
“呼。”庄归长嘘一口气,一下子心就空荡了下来,看来说的应该不是她,她也就不用那么害怕和紧张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砰”地一声,好像是商珏把酒杯一下子重重放到桌子上的声音,庄归好像能感觉到对面气息的凝重,商珏的心情肯定不好现在。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肯定和这个太后有关。
随后,商珏说道:“你说像太后,是什么意思?”
“相爷,你应该知道我们知道的人里面,那女人是绝对不可能是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现在正在昭阳宫里好端端地呆着。”
“继续。”
“那么,只能说那个女人长得像太后娘娘。”
“所以。”
“但是相爷您知道的,我们认识的人里面能那么像太后娘娘的女人只有一个。”
又是关于那个异常年轻的太后娘娘的话题,这个话题很好地把庄归的兴趣吊了起来,似乎她身边发生了一系列事情都和这个年轻的女人有关。
她听到对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商珏才开了口,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莫世离道:“相爷,你说会不会是庄归姑娘?”
这一句话一下子击打到了庄归心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为什么会联系到她的身上,她此刻越发的诧异了,难道自己真的和这个太后娘娘有千丝万缕?
“庄归?”商珏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么?”那口气像是在讨论一只死在路边的老鼠,而且是过街老鼠。
“臣也只是猜测,也许没死,也许就在那个男人身边。”
庄归心里有痛,有难受,有酸楚,有压抑,就在这一刻一下子全部清晰地感觉了到它们。因为她从未想到过,商珏,即使他们之间真的只是虚情假意,但是他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原来他一直都已经把她当做死人看了。
他一早就想她死了,现在他一定轻松的很,反正宣华都已经消失了,而她也再也没有价值了。
这人还真是冷酷得可以让人寒透了心。
对面的对话还在进行,莫世离又道:“相爷你说,倘若真的是庄归,这该怎么办?”
“怎么办?”
“是啊。”
商珏冷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莫世离连忙道:“相爷恕罪,因为臣一直以为相爷和庄归姑娘有一点其他的联系。”莫世离说的很隐晦,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说的是庄归和商珏曾经暧昧不明的关系。
最后也只有商珏的一声冷哼,他再没有说过其他什么话了。
庄归一手按着胸口,一手靠着墙一点点地站起来,她的神情被藏得很深很深,只能看见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本打算离开,但是人恍恍惚惚地没有注意地面,伸出脚的时候就绊倒了一张椅子,只听见“哐当”一声,椅子在寂静的房间里倒下显得声音异常的大。
隔壁商珏在的房间当然立刻做出了反应,莫世离第一时间带人就冲出了房间准备来抓人,庄归的大脑本来昏昏沉沉这才一下子被这个响声给敲响,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并且现在必须立刻逃走。
下意识她就打开了窗户,往下一看,下面有着几个商贩搭着的旧帐篷还有很多水推车和马匹,对面的屋檐倒是一排排很整齐,于是她决定从对面的屋檐上走。
刚一只脚踩上窗户,门就被打开了,她不敢回头但是肯定身后有很几个人是来抓她的,只听见莫世离道:“什么人,速速下来,免你一死。”
庄归当然不会去搭理他们,她直接一只脚踩着窗户身子就已经飞了出去,一下就跃到了对面的房梁上。
莫世离立刻指示下人去追,“还愣着做什么,快追!”
话音刚落,就被商珏阻止了,他此刻站在众人身后视线一直盯着庄归的背影,渐渐眯起了眼睛,他默默地注视着庄归的离去,随后他说:“别追了。”
莫世离很是纳闷,他问道:“那贼人根本不知道是谁,相爷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追?”
商珏的视线似乎藏着很深的意寓,旁人包括莫世离确实都没看懂,但是莫世离觉得商珏露出这种眼神,他一定是知道那个贼人是谁,那个贼人从背影看应该是个女人,也许商珏认识她。
反正他是光看一个背影看不出什么的,但是如果商珏光靠背影就认出了那个人,看来她和商珏的关系一定匪浅,可是如果有关系又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这让莫世离很不解。
但是他看商珏的样子似乎是什么都不打算说,只好旁敲侧击地问道:“相爷,那您的意思,就随她去了吗?”
商珏这才收回了目光,他知道那是庄归,并且十分的确定是她。
他认出了那人是庄归,却放走了她。
可是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回到了原来的房间,也再也没有和莫世离交代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点。
莫世离虽然摸不透主人的意思,但是也知道他不想再谈这件事,也只好让众人打道回府,临走时还不时往那窗口忘了忘,自言自语道:“不过那人的轻功还真是好,这么大的距离说跳就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庄归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客栈,一下子撞进了自己的房门,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所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却不知道一进门就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人站在她的屋内。
白华正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气氛不太好。
庄归此刻真的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连说话都不想说,只想在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她的角落坐在那里坐上个半日。
她实在是不想见到眼前人,但是偏偏他总是不让她舒服。
庄归眉角是很深的愁绪,白华显然也是看到了,他笑的很恶意,似乎直戳她的痛楚,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说:“怎么,才出去半日,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庄归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白华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道:“你忘了我早上说过要你来找我的事了?”
庄归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她疲惫地走到床边坐下,“那你说吧,什么事。”
白华似乎刻意刁难,“我不想说了。”
庄归茫然问道:“为什么?”
“因为看到你这幅样子我实在是没有兴致。”
庄归木然笑道:“看我这样,你很高兴吗?”
“我不会高兴,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说了,那就出去吧。”
白华看着那紫檀木的桌子,“我只是觉得你很蠢,不管是几次,都那么的狼狈。”
他目光微冷,笑意极淡,好似这屋子里的尘埃,“我以为一般人学会了一次也就够了,没想到你真的蠢到无可救药。”
庄归并不想和白华说话或者争论,因为她认为白华根本不懂,他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他不会拥有人类的基本的感情。
她闷声不语。
白华的目光忽然就转向了她,定定地看着她,好像在研究一件年代已久的精美雕塑,庄归却也没有闪避,依旧是低着头想着其他事。
茶盏里是翠莺莺的一方上好的碧玉,白华收回视线倒了一杯在小杯里,随后缓缓端起杯子,“今晚,我要去取那支金钗,你陪我一起去。”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但是毋庸置疑。
庄归慢慢抬起头,视线胶着在窗外,看来白华对那根金钗的执着超乎了她的想象,这支金钗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白华和商珏两人争夺成这样?
那位身居昭阳宫年轻的女人,那位带着年幼皇上垂帘听政的女人,究竟是位怎样的女人?
白华摇了摇头,略带嘲讽地笑道:“老天确实会开玩笑,如此相似的面容,截然不同的性子,这真是上天的杰作。”
庄归不是很明白,但是她也不想去明白,她道:“我知道了,那什么时候行动?”
白华也瞧了瞧窗外,似乎夜色已浓,墨色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万里的黑云全部密集在一起,好像一张大网要压下来似的。
他放下手中杯子道:“现在。”
庄归有些发愣,“什么?”
白华声音略冷,“怎么,听不懂?”
“你是说现在立刻就行动?”
“天色已经晚了,现在不行动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华的话从来是毋庸置疑,此刻他已经把窗子打开得更大了点,然后看了看河畔亮起来的两岸街灯,还有一到夜晚就醉生梦死的那些书生妓女。
随后他一个转身就打开了房门,看了庄归一眼走了出去,庄归身体都已经快要石化僵硬了,却也不得不站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白华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又或者是她不是那个让他怜香惜玉的人,但是庄归选择相信前者。
两人一路走在闹市,庄归不禁问道:“商相不是在客栈吗,为什么要去外面?”
“他是在,但是金钗不在,我已经查到金钗的存放地点了。”
庄归疑惑,“你似乎非常了解商相。”
白华只是回头看了眼庄归,便继续在前面走路了,庄归是一个反应木讷的人,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感知,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怀疑,但是却是最严重的一次,她开始怀疑白华的身份。
但是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只好一直跟着走。
两人穿过一条阴暗逼仄的小巷子,白华的脚步很快,庄归倒是一直拖在后面,两人走了一半忽然听到有人的呼叫声,似乎是快用尽力气的撕裂声,在哀求着:“救命啊,救命……”
白华和庄归停下步子,看见在阴暗处有一团黑影,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很艰难地样子,庄归立刻走过去蹲在那人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此时,那团黑影才从衣服里露出一个脑袋,是一个年迈的老伯伯,他颤抖着说道:“我心病犯了,感觉快要死了。”
庄归立刻伸手去摸那个老伯的心脏,发现跳的十分的快,而且那老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