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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是不是十一少对你做……”
“进来吧。”末雪空打断她的话,等在外面的西流宫和索细宫闻声立马大步走近,直接往内殿去。
“站住!”暮梓枫见状急忙去阻拦,末雪空伸手一拉握住了她,碧瞳带了些许凉意,“花央河早在九年前已死去,你看到的乃是妖界之皇影碎诗,乱花山庄为那场厮杀付出太多性命,我所能做的就是以大师兄的身份护他们短暂安宁。”或许不久以后,我也将离开居住十多年的庄园,转身与你们成为陌路,或者仇人,在此之前,我痛恨也许与未来的我如出一辙的影碎诗。
“圣君,人已经走了,地上只留了滩血,确是妖血无疑。”西流宫从暗房里走出来,索细宫沮丧的不得了,恶瞪着暮梓枫埋怨道:“同样是你的师兄怎么这么偏心?今天你救了妖皇将来就有可能因此刺了你其余师兄一剑,到时候看你舍哪个,妇人之仁!”当然了,那一剑就算要刺也是刺你二师兄,你大师兄我们会好好保护的。
来晚了,末雪空蹙眉,暮梓枫低着头不说话,索细宫的话就像蔓藤一样绕着她几欲窒息。
“众位都在啊,如此甚好。”
陷入沉静的气氛突然被一股温润之息倾入,紧接着蓝玲珑圣光穿透了清辉月色,洋洋洒洒沐浴整殿,四人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人温柔的脸上会有怎样优雅的笑意,还有亲和中不可忽略的疏离。
“二师兄。”暮梓枫心下一动,当即迎着蓝玲珑之光跑过去,闻到淡淡的茶香时露出了悲凉的神色,不知是否太过思念,竟然在二师兄身上闻到了枫雨茶叶的气味。
扶挽音垂眸望她,眼含笑意取出修内的小瓷瓶,“走的匆忙未有多备,待下次师兄多给你准备一些。”
“谢谢二师兄。”暮梓枫蓦地一怔红了眼眶,立即双手接过视如珍宝般收进怀里,如今不似往日,尽管念着枫雨茶却偷不得半口。
索细宫看见扶挽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似有莫名压力,又或许是因为刚才偷偷骂了人家,他嘀咕说:“你说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本宫主的话没被他偷听了吧?”听了还得了?
西流宫横过去一眼,暗暗警惕的戒备着,只是不知这人打的什么主意?既然明知妖皇已不受任何人控制又为什么要说出妖皇的下落?费心思把他们诱引到此所为何事?
西流宫所想正是末雪空所疑之处,他抬眸迎向扶挽音的视线,却只看到对方眼瞳里自己冷冽的神色。
“二师兄,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暮梓枫一方面担心他也是来找妖皇的,一方面又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大师兄和二师兄之间似乎有股杀气?
扶挽音优雅一笑取过她手里的瓷瓶,熟练的提起茶壶冲了杯枫雨茶,合着氤氲的茶烟亲手端过去,笑意不减道:“师兄今日来此,是有事请六师妹务必相助。”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一掷孤注离恨新(五)
“二师兄有事吩咐一声,梓枫定竭尽所能。”暮梓枫赶忙接过茶,虽然往日里也曾到残音楼喝过二师兄泡的茶,但这一杯却意义非凡。
一听他有事拜托别人,索细宫跟吃了石头似的,西流宫和末雪空都敛了敛眉,明显是戒备他,扶挽音一眼扫过三人,墨眸里转动半圈的狡黠极快换成了温和之色,他从袖里取出一根橙色的朱钗,对暮梓枫道:“你与七师妹都破封有些时日了,三师妹的身份也众所周知,这几日我去了阴阳城调查五师妹的前世,也曾到幽冥界询问过十一少,皆不得而知,或许五师妹的身份不在三界六道管辖之内,六师妹你掌管另外一方天地,可否替师兄查一查五师妹的前世身份?”
话一落地,月光暗淡渐烬,总算知道他想干嘛的西流宫心间咯噔一沉,眉头拧的更紧冷冽,末雪空则松了一口气,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早些知道墨云瑕的前世也可以早一日做打算,魔与邪的相恋不如正与恶的结合,毋须经长久别离。
“好,二师兄随我来吧。”暮梓枫连考虑都没有就一口应下,虽然这种做法无异于触犯三界六道订下的规矩,但如今各界无主谁会来追究责任?她非头一个开此先例之人,也不会成为最后一个。
扶挽音以笑做答,有意朝末雪空那望上一眼,便听末雪空对身后的西流宫与索细宫道:“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
索细宫万分乐意点了头,如果墨云瑕前世不是正道,那刚好能和西流宫凑在一起,省了原本就冷冰冰的人终日失神发呆,活像个冰雕的。
“走吧,看看墨大美人和你有没有缘。”索细宫拉着西流宫跟着去了,两人身后淡月渐隐晚空,若隐若现的光晕好似西流宫隐隐跳动的心,有着极薄的苍凉。
半个时辰眨眼即过,此刻已近子时,内殿依次走出几人,暮梓枫蹙着眉不说话,‘夜镜’里显示出的墨云瑕前世乃是菩提老树修成佛之后留在深山里的一个念想,非魔非仙非妖非人,确是三界六道外的生灵,也可以称之为圣灵。
扶挽音随手把朱钗收进袖里,正对暮梓枫道了谢,就见几名暗士出现在冥宫外,“少主,墨云瑕于南墓山附近有难。”
“定是妖皇复活寻仇来了,快,言水宫还在那。”索细宫一听立即离开了冥宫,把墨云瑕的身份抛掷九霄云外,而西流宫刚踏出一步却被末雪空拦了下来,“离她远点。”
言罢末雪空摔袖离去,白光在冥宫前转瞬即逝,一时间四处寂静,月光轻盈,沉默如夜风包裹住脸色苍白的西流宫。
悬殊的身份决定了未来的道路,可为何我的心还记挂着微风清鸣的那一日,你在我怀里露出的那一份光彩朦胧。
也不知等了多久,西流宫终在薄薄的月夜下一步步走进了黑暗,或许是月色太过寒凉,暮梓枫似乎看见了他眼底的冷凄,深入骨髓,扶挽音则笑而不语,神色不见丝毫紧张。
“二师兄,可否把五师姐的朱钗再予我看看?”等到西流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里,暮梓枫才露出愁容,墨云瑕的身份有蹊跷,因成佛者一个念想而存立在世界上并不是不可能,但仔细一推敲就能发现漏洞,夜镜里出现的菩提树是修炼了五百年而得道成佛,也就是墨云瑕应该于五百年前形成,绝不可能是师傅曾说过的飘荡三界六道七百年的游魂子。
“没有五师妹的允许我们任何人都无权调查她前世,今日二师兄不过是想试一试。”扶挽音对她赞赏的点了点头,他拿的并非墨云瑕的朱钗,而是幼时收服的一个圣灵的贴身物,确是菩提树成佛后的念想。
暮梓枫恍然大悟放心了不少,走到案几旁点了一盏青灯,道:“五师姐在南墓山遇难也是二师兄想试一试?”
青灯的弱光堪堪照亮宫内面对面的两人,暮梓枫昂首,双目盈盈注视着眼前的人,疑惑道:“记得上一次,大师兄也是在冥宫中,我施计让他与西流宫起冲突,可就是那时我万万想不到五师姐会突然间出现,二师兄,你可是要告诉梓枫五师姐与西流宫有情?”
扶挽音并未回答,缓缓踱步出了冥宫,像是在思量什么,暮梓枫着急着跟在后面,一脸担忧:“二师兄你千万要阻止,且不说五师姐前世身份是正是邪,即便是邪道,破封后的她岂非是要受爱情与亲情相残的苦楚?长痛不如短痛,若还有梓枫出力的地方二师兄尽可来说一声,梓枫义不容辞。”
扶挽音侧过身凝视她,幽黑的眸光淌着暮梓枫无法触及的深意,他润雅一笑,拍了拍暮梓枫的肩膀以示安心,“没事了,天色已晚师兄就不打扰了,六师妹早些休息吧。”
言罢他带着一直守在殿外的千叶走向了浓夜,风吹动蒙蒙月色,暮梓枫望着委地墨衫穿过刺破夜空的竹林,漫天竹叶簌簌款落,歇在那人的乌发上,沾了淡淡浅香迎风而去,她忽然感觉心被莫名的扯了一把,当下小跑数步奔出殿外,紧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晚里尤为突兀。
她曾为那人的魂抛却生死入阴阳城,闯幽冥界,夜里多少苦相思,如今再回首却是红尘飘渺,踏出的何止万丈时光?而她记得的依稀是玉茫山巅,那人眼中有晶莹的光泽摇曳,在玉楼上款款一笑,惊艳她半世芳华,不知不觉……竟又红了眼眶。
“二师兄!”
暮梓枫失口呼喊,只见那人在遥远的视线中回眸一笑,素颜似玉,叶落如雨,却渐渐在夜幕的风帘下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点这一盏青灯,不过是想在短暂的时辰里,把你的容颜深刻在心底。
扶挽音回到乱花山庄后,不出所料的是末雪空正站在残音楼外,见他回来开门见山就是一句:“你已知妖皇在冥宫为何不早些去寻?偏待今日让我去看这出戏。”
千叶见状自觉的上了楼,扶挽音微微一笑,三日前慕奈兰就已经告诉他妖皇服下了元婴,即便找到了也无法接近,至于为什么不通知魔界玄子,无非是那狐狸记恨凤倾泠在修剑道受伤这件事,故意捉弄魔界玄子来着。
“妖皇一事多说无益,大师兄深夜在此等候莫非是对师弟今夜的安排有所不满?”扶挽音绕过他旁边径自坐下,蓝玲珑圣光比玉桌旁的烛火更清冷。
末雪空忽地扬唇冷笑,“你既然有意分开他们又为何要故意试探?若我放西流宫去南墓山你岂非想成人美事?”
扶挽音挑眉不语,始终眼含笑意不愠不火,末雪空盯着他看了许久却还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当下放话甩袖走人:“既然我是乱花山庄的大弟子,就有责任避免云瑕误入歧途。”
“或许你替她安排的道路一路平坦,但却未必是她想要的。”扶挽音晃了晃手中的玉杯,声音喃喃似低语。
翌日正午,婉约的日光倚在乱花山庄外的枝树上,静谧的一切似夜半小雨,叫人一阵怅然若失。
吹了一整夜笛音的墨云瑕站在墨络楼顶定定的注视着难得出现在大殿前的末雪空,日光下那一身白衣似笼一层异彩,碧发流泻满肩如一季春夏,如描似削的身段却过于单薄,显出了漠漠孤单。
“大师兄。”
“你想和我一起去?”末雪空闻言点了点头,却未转身,昨夜他亦整晚未眠,墨云瑕吹的那曲笛音正是他所熟悉的,儿时常听清风错吹奏。
“嗯,庄中也无大事。”这八九年来守望后山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习惯,如今看不见清风错的身影墨云瑕总觉不安心。
她话音刚落末雪空就转过身,日光随着他的动作懒懒眷恋在他侧脸上,肤白如毫无艳色的雪,墨云瑕吃了一惊,“大师兄,你是否身体不舒服?”
说着她便伸手过来欲探手腕,末雪空轻巧避开,“我另有要事交代你,去阴阳城查一下七师妹的居住地,若那没记载你就再去趟冥宫,务必要找到七师妹的所在地。”
勒缈云破封后没再回来,据说邪灵体也只有在天黑的时候才现身,想要找还颇为棘手,墨云瑕点头应下,见末雪空要走忙道:“不等二师兄回来吗?早上我看到天刚亮二师兄就出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不必。”提起扶挽音,末雪空脸色冷了数分,化碧光离开了乱花山庄。
墨云瑕有些不解,大师兄对二师兄似乎有偏见,每次见到二师兄脸色总是不好看。
末雪空刚走,乱花山庄外就响起了马蹄声,墨云瑕走出去一看,正见扶挽音翻身下马,她过去把马牵住,道:“大师兄已经先去幽冥界了,二师兄你一早便出门想来还未用膳,不如先休息片刻吧,让云瑕去做些清淡的。”
“无碍,庄内事务就有劳五师妹处理,若有要事遣仙鹤来报。”扶挽音微微一笑,风吹起他散在身后的乌发,催出淡淡的浅香。
二师兄无论多辛劳总不失气度,很容易令人忽略他也许已数天未休息,他这般以大事为重,墨云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藏好关怀的神色,道:“大师兄让我去阴阳城查找七师妹的居所,庄里近来倒无要事,但若妖皇……”
“无须担心,他法力刚恢复不久,那一战妖界全军覆没,短期内想要大费周章复仇无异于自断后路,你放心去吧。”扶挽音安慰着开解,勒缈云的住所那日从修剑道回来他便已通知了末雪空,看来末雪空心知今日去幽冥界不会那么容易带走清风错。
墨云瑕这才放下心,妖界在乱花山庄被幽冥界与魔界联手剿灭,此等深仇换做谁人都不会甘心。
两人在乱花山庄外分开,扶挽音独自站在大殿上,蓝玲珑之光随着视线悠悠远走,如果清风错今天不醒末雪空必不会罢休,但若就此让两人离开幽冥界岂非前功尽弃?该怎么做才能双方皆如意呢?想必慕奈兰已有规划。
他到三途河时魔界三宫已等在那,他也不在意索细宫见鬼的表情微微一笑往里走去,刚要进孤灯处就被西流宫握住了手臂。
扶挽音目光轻盈,挑了挑嘴角并不说话,言水宫扯着索细宫站的远了些,西流宫才开口:“我可以顺从你的意思,以后不再暗地里跟着她,也不会与她有任何纠葛,但你也要答应我绝不让她出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