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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狐狸你千万要以大局为重,切莫给本宫主为一己私情毁了大家。”索细宫十分担心慕奈兰会不要命的豁出去,这狐狸实在前科累累,跟着他一点生命保障都没有。
砂袖转过身,自信在这一刻消灭无影,她是害怕的,她承认慕奈兰对凤想兮几千年的爱她无法超越,只是她怕他亲口否认了她,她怕这一切的付出被抛之无影,更怕他会因顾全大局而违心说爱她,诸多想法在她脑中不断纠缠,可当看到慕奈兰身后安静的凤倾泠时,心里的嫉妒翻江倒海占据了全部的理智,仇恨轻而易举被激起,她深深明白着如何让一颗心破碎,犹如几千年前的自己,她踮起脚尖在慕奈兰耳旁低声虚弱道:“只要你能活着离开,撒谎骗我也没关系。”
“只要你说一句话就可解救千千万万的人,只需要一句话,一句你爱随寒。”影碎诗紧盯着面无血色凤倾泠,不知不觉阴阴笑了起来,本皇得不到心中所爱,今日过后你也将痛苦一辈子。
妖的一辈子有多长?长的过青山绿水,古道轮回。
局势僵持不下,不少人冷汗连连,索细宫跳出来指着慕奈兰大骂:“骗骗那只狐狸精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你招蜂引蝶了,活该老妖精找你麻烦,要死还不爽快,杀上去!婆婆妈妈的本宫主肚子饿了!”
不知死活的人唯一的特点就是没有危机感,西流宫与言水宫脸黑了大半,慕奈兰蹙眉望着怀里的砂袖,思考良久正当拒绝,却在这时,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砂袖忽然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她期盼数千年的吻,只能偷来。
画面冻结在这一瞬,万里清风长啸,高空浮云渐散,慕奈兰僵硬的握着她的肩膀,脑中却出现了几千年前那一袭白衣,忽不见岁月相伴的她,双目空望十二月霞光浩瀚,怅然散落在天涯。
“说你爱我,哪怕是骗我。”砂袖不顾南墓山下成千上万的人,不顾影碎诗瞬间破碎的心,贪婪的吮吸着慕奈兰冰凉的双唇,眼泪哗哗流下,不断的祈求。
她抛了尊严,弃了名誉,欠了影碎诗,只要慕奈兰一句虚假的爱,却不知道为什么,心痛的无法停止。
“这狐狸精……”索细宫眼珠子险险掉下,言水宫则立即火起,自影碎诗那一句话后,上万的人都盯着处于劣势的凤倾泠,他握着凤倾泠的手如同握了一块千年寒冰,甚至不敢看她一眼。
黄土辽阔,一树染霜万树苍白,乌云遮蔽了明日,褪了色的天地如一颗被撕裂开的心,轻蔑诀别的洒下鲜血,冰冻了眼眶内的水雾,凤倾泠僵立无法动弹,感觉不到魂魄的存在,任上万双眼睛冷笑相视,任嘲笑把她包围,如同被唾弃,只是这一切都抵不上慕奈兰的无动于衷,让她连逃走都来不及。
心中的隐隐期待,迫切想要听他大喊深爱凤想兮,即便是凤想兮她也可以不在意,可以忘记乱花山庄里看到的一幕,可以抹去慕隐殿里的暧昧,可这一切掩藏在心中的想法都随着他的沉默,心痛到无以复加,灰飞烟灭。
“我……”尽管多次以命相救砂袖却从未祈求过什么,唯独这一次为了他的生命低声恳求,泪如雨下,慕奈兰终是不忍,轻叹一口气微微推开她,扶着她的肩膀接近空白的吐出一个字,却被一声温文尔雅打断。
“且慢。”
随着这一生,众人高望空中突然出现的墨衫公子,仙鹤鸣声直引碧霄,冬风长啸如诵梵音,扶挽音修长的身影在日光下湛似清潭,风华尽遮半边天光,仿若九重上仙下凡,万物之沉醉于他恍惚的一笑。
与此同时有镂空的雕制物落地,散了满山的桃香发出清脆空闷的声响,无人听的到,唯独入了慕奈兰的耳,他猛然转身,凤倾泠泛白的容颜在熠熠日光下薄如浮云,消散了往日色彩,他才知她在万人的瞩目下成为了笑柄,沦为数千年后被人口耳相传的一幕。
终于,再多的解释也挽不回全部流失的所有,那得来不易,等待千年的心动。
扶挽音在万人的注视下缱绻一抹晴朗从天而降,落在已无意识的凤倾泠身旁,执起她原本被言水宫握着的手牢牢牵在掌心,垂眸拂平她被风吹散的青丝,宠溺中略带自责的一句话轻易击溃了浮七生七百年来的坚强,“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扶挽音简单一句话解救凤倾泠于水深火热之间,却让墨云瑕惊的说不出话。
“在下冒昧打扰了,只因失散了于在下而言十分重要之人,不想在此处寻到,如此便不打扰各位了。”扶挽音揽着凤倾泠在身旁,玉颜温和依旧,眸光深邃尽是柔情,他低声宠溺道:“我们走吧。”
直到两人离开,凤倾泠在转身的一刹那落下的眼泪否决了过往,那一段岁月在沉默与误会中彻底变化,慕奈兰蹲下身拾起从她衣袖内滑落下的桃雕香球,桃花眼中水雾茫茫,这一别是两个人的世界,两颗心的向往,一斩两断。
千年一梦何时终,七百年前?七百年后。
魔界中人全数离去,幽冥界朱砂隐尽归三途河,影随诗避见任何人,砂袖跪在南墓山下不肯离开,而清风错无意间看到了躲在树林后似要死去的浮七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年华无尽相思隐(一)
今天是一年的终结日,家家户户门前张罗着过除夕。
每一座高峰上陆陆续续传出把酒问天地的诗句,唱尽四百首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守珀殿自那日紫京中经扶挽音一语调解后,与潋碧派关系一度回升,今日派了请柬将潋碧派全派请进了守魄山,落旭教主衣尧容受复越派掌门人乌长然邀请,全教去了缚越山,一同庆祝一年来最重大的日子。
乱花山庄则接连不断有祝贺与邀请帖,天下武林,谁不以将武林盟主扶挽音请为坐上宾客为荣,只是未到玉茫山脚便被乱花山庄的弟子拦住,他们十年如一日,日复一日无过多改变,在全天下庆贺除夕的日子里他们依旧坚守庄园。
冷清的乱花山庄与全天下格格不入,南墓山却举杯豪饮灯火通亮,照亮了跪在山脚下整整三日的砂袖。
尘寒目光落入山下一点黄影,讥讽在心中肆无忌惮,若无砂袖为情毒打凤倾泠,她也不会被扶挽音捉去残音楼虐回满身的伤,险些命丧黄泉!若无砂袖三日前再一次毅然作出以命要挟皇而保慕奈兰的举动,皇也不会放弃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更不会失了玲珑石,白费力气一场空欢喜。
若无砂袖,她这几千年来也不会不被皇看进眼里,好不容易盼来皇要将砂袖逐出妖界的机会,她却感受不到痛快。
“把她逐出南墓山,永不再是我妖界之人,若办不到你也不必再回来。”影碎诗收回看了三日的目光,转身隐进夜色。
尘寒飞身下山,一头青丝在风中狂舞,她居高临下俯视气若游丝的砂袖,面无表情。
“除非我死在这。”砂袖怎不知她的来意?冷笑了一声,生是妖界的人,死也要死在南墓山。
尘寒欲将她牵起,却遭她猛的一推,“尘寒,你活了几千年没有一日比这一时更痛快吧?”
“当然,我活了几千年就恨了你几千年,这一天是我拿几千年的忠诚与容忍换来的,我感到骄傲,我愿意用千年光阴换这一刻。”尘寒声音平淡,并无话中那般激动,却仍是狠话连连:“皇要逐你出南墓山,你永不再是我妖界中人,走吧。”
“哼哼……你真可怜,比我更可怜,你嘲讽我爱慕奈兰成狂数千年,我又何尝不嘲讽你爱慕皇数千年而一句话也不敢说?我比你幸运,我会让他知道我想干什么,而你?永远只能站在他三步外,远远看着而不可靠近,这滋味如何?”砂袖依旧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剧烈咳嗽,重创未愈的身体已到了极限。
对她的讽刺尘寒半点反应也没有,冷静的像是没有情绪的人,“这句话我听了不下百遍,废话就别说了,去幽冥界找十一少也许还有的一救,就是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见你,据说那日你当着凤想兮的面吻了他,让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刺了凤想兮一剑,你以为……他还会见你么?你如此侮辱皇,到底是何来的脸面说出死也要死在南墓山这种话?”
尘寒伸手将砂袖提起,似扶则赶的把她拖出南墓山几百里外弃在草地上,走几步又顿了顿脚步,抛了个瓶子过去,“如果不想死的话,吃了。”
在这荒无人烟唯有狂风嘶鸣的暗夜里,砂袖若无一丝真气护住心脉根本无法熬过去,而这一夜的幽冥界,慕奈兰卧在慕隐殿内抚摸两颗玲珑石,脑中挥之不去南墓山脚下凤倾泠转身的泪水。
“慕隐。”
殿外传来泪朱砂的声音,波澜不惊。
“嗯。”慕奈兰收起玲珑石,转世陌意桑在哪对魔界玄子而言具有天大的吸引力,想必这个时候大殿内的摆设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
索细宫不负他望,大殿被拆得只剩下两张椅子,若不是言水宫与西流宫坐着,他定一张不留,慕奈兰三日前就闭门不见,今日若不是闹死闹活也不会被放行,这会见臭狐狸风流依旧的出来,他心里愈加不爽快,指着就骂,“又想耍诈吗?你给本宫主小心点!”
慕奈兰报以冷笑绕道而行,实在不愿意与索细宫这头没脑子的野兽打招呼,言水宫冷着一张脸,那日凤倾泠的茫然失措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这里只有一个正常的西流宫:他道:“十一少是要如实相告,还是将未打完的一战继续?”
慕奈兰没地坐,双手抱胸往柱子上靠去,桃花眼风情的很,完全看不出他什么心情,“你们是狂奔中的野马本少可不是,本少想喘口气对付接下来的风浪,转世陌意桑就在乱花山庄。”乱花山庄除了末雪空就只有扶挽音一个男弟子,还有身负仙气的幻成雨,至于魔界玄子要怎么想自然随他们。
“难道是扶挽音?”索细宫被他一语敲醒,乱花山庄就只有三个男弟子,末雪空,扶挽音,影碎诗,很显然前者和后者都不是,那就唯有扶挽音了,难怪那般风华,还记得圣君千年前说过一句绿竹猗猗美洁无暇,玉魄仙身羡煞众生,这不正说的扶挽音吗?岂不是危险很大?
西流宫也想到了圣君曾赞美过陌意桑的风姿,第一次见到扶挽音时他也深感此人风华绝丽,却未想的那般遥远,经慕奈兰提个醒倒也认为扶挽音是陌意桑的转世可能性极大。
“别忘了乱花山庄大殿前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也是男子,法力高强生的也风姿过人,且不说他与扶挽音形象上有何区别,单是那个幻成雨身上竟有仙气,一百里外你就可闻到了,本宫主觉不可忽略。”言水宫虽然首先想到的也是扶挽音那般气魄,但不可忽视的是幻成雨身上有仙气。
索细宫向来爱跟他唱反调,机会一到立即喋喋不休争辩,慕奈兰眼珠子溜溜的转,这三个臭小子想要证实必须费一些时日,这段时间内至少扶挽音是安全的,倒是影随诗已知他们双方合作志在铲除妖界,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上门的仇人,“本少该说的都说了,南墓山之事影碎诗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准备等死呢还是垂死挣扎呢?”
“那也是你的事,爱招惹他的女人又三番四次剥人家面子,要修理也先弄死你,谈合作没门,除非三拜九叩。”索细宫跳起来大喊慕奈兰异想天开,南墓山这狐狸临时转舵,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相信了。
哪有人吃亏吃上瘾的?显然是有的。
“你永远都是鼠目寸光做吃等死的那种废物!”言水宫恨不得踹他一脚,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西流宫想必也是这个意思,道:“相关事宜自然要再行严密商讨,只不过十一少若不表明诚意,我方实难再相信屡次施炸的你。”
慕奈兰挑眉,不客气的哼了哼:“你们以为自个是好什么东西?胆敢倾巢而出来算计本少!本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交出幽冥慕令作为与你们合作的诚意,你们三个臭小子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呀?”
“既然十一少如此诚心,我们自然也不会让你吃亏。”西流宫从怀里拿出蓝色令牌,此乃魔界三宫之首所拥有号令魔界的权利,他递出的同时接过慕奈兰投来的慕令紫檀玉,双方再以三击掌为誓,结下共抗妖界的联盟。
三人走后,慕奈兰从袖里拿过东西递给泪朱砂,让秘密送到凤倾泠手里,影碎诗与幽冥界仇深似海,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可以威胁他的机会,比如捉了凤倾泠。
是夜,扶挽音接过一只仙鹤,是千叶带来胤城扶家平安的消息,另一方飞来一只信鸽,带来复越派惩罚了上百名弟子,还了守魄殿一个公道的消息,如今江湖武林在他一手带领下风调雨顺,互不相犯,对他这个武林盟主更无二心,试问能在顷刻间摆平两大派纠纷,弹指间找到失踪两日而他们无论如何寻不到的人,这般能力有谁会怀疑?
夜已深浓,只余凉蟾清冷,墨云瑕在残音楼前徘徊不走,看似有心事,扶挽音行步下楼,微微一笑,“五师妹,这么晚了怎还未歇息?”
墨云瑕缓慢转过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