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么视死如归,本皇倒觉得可惜了。”像是听到了有趣的笑话,影碎诗眼中的嘲讽更甚,抬手轻轻揉着她脸上的伤疤,语气温柔充满怜惜:“除了尚未谋面的寒岚岛主习寒弋,这数万年的三界六道本皇见过最美貌最高贵的女子便是你,如今你沦落至此,本皇亦十分失望。”
“那一剑没有划在他脸上也难怪你这么失望,真是对不住了。”浮七生努力冷哼,恶狠狠呸了一声:“这道疤全仰仗妖皇你所赐,我一日都未敢忘记你的嘴脸,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必让你痛不欲生!”
“本皇等着你。”影碎诗拨开落在她额前的碎发,气息温热的吐在她耳旁,端起药碗强行给她灌了下去。
浮七生完全没有力气挣扎,药入喉时那股刺鼻的腐味让她再一次呕了出来,五脏六腑似被燃烧枯竭,她痛苦的拧着眉目,面目狰狞呕吐不已,却如何也不喊出声。
“本皇怎舍得杀你?有了你就不怕扶挽音不会下跪求饶,本皇会好生照料你,让你们再相见。”
陶瓷碎裂声在暗房里突兀的响起,浮七生猛然尖叫,剧烈的挣扎起来,“影碎诗你卑鄙!我要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影碎诗!”
浮七生愤怒的叫骂声充斥满房,忽然全身一阵钻心刺痛,药在体内发挥了作用,一口血喷出了口。
“本皇劝你别费力气,药效已发作,只要一动真气就如万剑穿身,你会比本皇更不得好死。”言罢石门合起,影碎诗头也不回走出去,听里面传来浮七生气息虚弱的声音,“他早已不认得我,即便你在他面前杀了我也不会激起他对你一丁点的怨恨,到头来,你除了得到我浮七生一条命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早在七百年前的最后一刻,陌意桑就已经把浮七生忘了,在那茫茫天地中,一眼成眷恋,成永恒,成诀别,成了来世跨越不了的鸿沟。
暗房外,影碎诗冷冷俯视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尘寒,气势如山压了过去:“连你也敢违背本皇的命令了!”
“属下不敢。”尘寒伏在地上,声音不冷不热,亦无惧怕,却比站着的砂袖多了一份卑微。
“是我让她跟着来的,要罚就罚我,反正对着你的画像跪一天一夜的事我也没少做。”砂袖不以为意挑着眉,以腿碰了碰她,很自然的说:“你先走吧。”
尘寒未动,直到影碎诗点头才离开,一路消失在阴暗的走廊里没有回过头,这种暧昧的场景她习惯了几千年,若说疼痛,也早已麻木。
“你胆子愈发大了,看来本皇不该如此宠着你,惯你一身的毛病。”影碎诗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知她向来不听从命令,所以离开南墓山也在意料之中,只要不去找慕奈兰,他什么都可以由着。
“这句话皇已经说了不下一千遍了吧?”
砂袖昂首微笑,颇有你能奈我何的架势,影碎诗千叮万嘱不要去乱花山庄,砂袖满口答应,等他一走,她立即折回暗房,把全无招架能力的浮七生平放在地,悉悉索索脱她的衣服,双眼闪着鬼魅的光亮。
“想见清风错吗?”
午后,暖阳投在乱花山庄的碧瓦上,光芒熠熠,尊贵清傲,大殿前雕有飞龙的金柱雄伟壮丽,伫立在这云端中依然庄严肃穆,而若成风幻成雨各守两旁,一派浩然正气。
扶挽音施施然走去,玉扇在手中轻敲,阳光倾洒于墨衫上,有温润之息悄然流泻,可若成风幻成雨却头疼的很,昨天该回答的都回答了,他又来干嘛?
他们摆明了视而不见,扶挽音也不着急,一步步走到两人面前,暖阳投在玉扇中,璀璨的光泽比他额前的蓝玲珑也毫不逊色,只见他灿然一笑,温和道:“在下今日有事相告,二位不妨先行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若是对付那种死缠烂打的,冷漠到底就能打发,可对他这种不愠不火不急不躁却又耐性极佳之人,想做到视而不见都难,若成风不得已开口:“你即使问再多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相告。”
扶挽音听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眼底却含着真切的笑意,甚至还有那么几分调戏的意思,“那么……不知二位对魔君破封一事有什么想法?”
说罢他转身就走,那背影大有你求我我也不会留下的意思,幻成雨足下一动移到他前面去,冷冷说:“你想知道什么?”
老实了吧,扶挽音难掩笑意,道:“七世沉浮之人必受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苦,在下身旁从未出现如此煞气之人,二位不妨提点一二?”
“此人你见过,只是时机未到无法强求。”幻成雨坚决不愿再多说,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扶挽音自有分寸也不多问,墨眸微敛似是掂量着什么,他不说话若成风幻成雨也无法逼问,只能紧盯着他,忽听他戏谑说:“大师兄破封乱花山庄便能躲过一劫,二位何以不赞同?”
“你必须阻止。”若成风端详他满脸的温和本无异常,只是一双眼睛太深邃漆黑,似乎藏了些什么却又看不出什么,只觉得大有问题,
扶挽音大方任他们猜测,唇角携着浅浅的弧度,眉梢略略一抬,温温和和把两人逼到全无脾气:“大师兄破封可助乱花山庄退敌,在下为何要阻止?”
他面带笑容,似是玩笑却又无轻佻之意,真假难辨,若成风完全摸不准他的想法,料想出了问题但又不敢拿末雪空破封之事当儿戏,当下只得松口:“如若他破封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死了乱花山庄自当不保。”
话音一落,四周凛冽杀意翻起,扶挽音的双眸骤然缩紧,墨玉瞳中似有戾气流泻,两人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紧张的防备着他,一时静谧无声。
“有劳二位走一趟魔界把三师妹接回来。”
转眼他已转身离去,唇角勾着一贯疏离而优雅的弧度,仿似方才不曾有过一刹那的凶狠,直到他走远若成风幻成雨才放下警惕,不觉间手心已淌满了冷汗,两人相视了一眼,都觉古怪的很,却也没有再揣测他的心思,匆匆化法光去了魔界。
“魔君,妖皇,幽冥之子……”扶挽音喃喃细语,忽然停步,扬袖一挥,一道墨色法光风驰电掣窜进竹林,警告性的折断了一根青竹,躲在后面的白影无处可藏立即飞身离开,衣袂飘扬在空中,被风送起阵阵仙气。
应该是浮七生,扶挽音微微蹙眉,忽而猛然抬眸,额前蓝玲珑圣光急遽,直扫竹林,将一片青竹沐浴在清湛之中,也映亮了心底某一处的阴暗,沉默了良久,他低低自语:“浮七生……陌意桑。”
午时,魔宫之中与若成风幻成雨一同降下的还有慕奈兰,他绕过两稀客身旁,紫袍一掀大摇大摆进到大殿,径自坐在椅子上翘起修长的双腿,一手挑拨紫发上的玉簪,一手端起茶杯准备看戏,不多会就见索细宫和言水宫赶到,双方互不顺眼的紧。
“把她交出来。”
若成风话音落,两把封魂剑出鞘,慕奈兰挑了挑眉,抓着不知哪来的瓜子嗑了起来,难道说这三个臭小子把末雪空给绑回来准备强行破封?
索细宫抖抖衣襟上的寒气,在自个地盘上底气足的很,十分嚣张道:“你说交就交?本宫主偏偏不交!你待怎么……”
他的样字还没吐出来,若成风就不客气攻了过去,催动剑气差点就割掉他的衣袖,索细宫当即火冒三丈徒手劈剑。
四人打的不可开交,谁也没注意到慕奈兰已不在殿内,直到不远处传来铿铿锵锵的打斗声,四人才两前两后赶到地下宫,只见慕奈兰把清风错搂在怀里,一手挡着西流宫的长剑,全无压力。
“臭狐狸你想干嘛!”索细宫扑过去就抢,慕奈兰顺手把清风错抛给了幻成雨,桃花眼内燃烧着烈火熊熊,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极不客气的,“好你们三个臭小子,竟敢瞒着本少留这一手,以为抓了清风错就没人阻拦末雪空破封吗!是想灭了妖界的同时将幽冥界也连根拔起?”
“此次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妖界,圣君就算破封了也不会找你麻烦,把人放下!”言水宫一边不死心招招欲拦下清风错,一边想方设法安抚走火中的紫狐狸。
“你当本少是索细宫这么蠢么!”
“你无缘无故又侮辱本宫主,跟你拼了!”
索细宫张牙舞爪拎起桌子劈头盖脸砸过来,慕奈兰瞧也不瞧,抬起长腿就踹开,还抽的出空一掌把抱着清风错的幻成雨送到空中去。
几人在殿内打的桌椅全断,若成风幻成雨在慕奈兰的掩护下带着清风错顺利离开了魔宫,三人欲追却被他一个袖口全拦了下来。
眼见是追不上了,西流宫怒极一剑回转刺往慕奈兰,满目火气喷发,魔界好不容易等来末雪空认可的这一天,只待强行破封就能重拾往日辉煌,眼下全被这家伙搅和了,怎叫他不恼怒!
慕奈兰一手擒住言水宫,一个纵身躲开西流宫的剑,两腿也没闲着,飞起一脚端开了索细宫,动作行云流水甚是顺畅,连发丝也没动一根,阴阳怪气道:“再不住手本少不介意把你们三个绑起来吊在魔宫高墙上一顿狠揍。”
良久三人才冷静下来,索细宫发疯砸了残余的器具,西流宫耐得住沉默,言水宫尚算沉稳,慕奈兰倔强起来几百匹马也拉不动。
就这么僵了半晌,还是言水宫打破了沉默,恶狠狠挖了某倔强一眼:“这笔账稍后算,计划你已有几分胜算?”
慕奈兰哼了哼,满脸你们是小人的表情,抬起长腿扫开脚旁的碎椅,阴森森道:“若是你们仨日夜想着背地里留一手给本少添乱,等本少翻脸的时候天塌下来你们也给本少自己扛着。”
“天塌下来我们压死了你还能活的细皮嫩肉?本宫主就不信幽冥界还能一力挡住妖皇!”幽冥界实力素来神秘,说这话时索细宫难免底气不足,尤其是在被当事人轻蔑的瞟了一眼后,他立即就扯开话题:“本宫主建议妖皇与乱花山庄开始厮杀时先护住圣君,圣君的安全最重要。”
“想的美。”慕奈兰眯着桃花眼泼了冷水,索细宫一拍殿内还完好的柱子,喝道:“那么想看圣君出事?臭狐狸你安的什么心!”
“难道本少还日夜盼着末雪空破封了来对付本少?”
两人说着说着又杠上了,眼见交手在即,被不耐烦的西流宫打断了,“乱花山庄除了圣君与破封的清风错,法力最高的当属扶挽音,此人在乱花山庄地位极高,心机颇深很是麻烦,妖皇也十分忌惮他,届时若妖皇欲先杀他定需耗费不少修为,我们可……”
“可等墨狐狸光荣牺牲再修理同样受重创的妖皇?”慕奈兰灿然一笑,眨着双眼满脸烂漫,三人立即同时离他十步远,只听他阴测测的说:“想打墨狐狸的主意?有本少在,你们可以试试。”
这狐狸变脸速度极快,令人一时无法领略话中敌友,就又见他懒洋洋靠在柱子上,紫发挡住大半边妩媚的肌肤,只能瞅见微微开阖的双唇,“清风错是谁建议送来的?”
索细宫想也没想,利索的栽赃给乱花二弟子:“扶挽音。”
慕奈兰忽然挺起腰站直身子,三人又往后退了几步,坚决不肯被迁怒,只见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句:“你们真的可以试试!”
三人又是一怔,被他莫名其妙毒辣的瞪着很是毛骨悚然,尤其是西流宫,听他阴阳怪调的提醒不要忘记嘱咐过的事时,脸立即就青了。
慕奈兰一走,索细宫与言水宫立时好奇心起,皆想到在幽冥宫时慕奈兰曾说过对付妖皇时需要西流宫作出小小的牺牲,只是不知这所谓牺牲是个什么意思?
两人悄悄望了眼脸色铁青的西流宫,一看之下赶忙各自离去,生怕被殃及。
该走的不该走的一个不留,空空的大殿似被寒冰冻结,西流宫本就没有表情的脸彻底写满了危险,此刻若有人进来,必定被冻成冰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绘一场尘世懵懂
离开后的慕奈兰目标明确直往乱花山庄,大爷似是跨进残音楼,从容程度有如归家,他扶着玉栏踩在玉阶上,熟悉的推开扶挽音的房间,意料之中的看见了清风错。
“本少刚救你脱离苦海你就迫不及待给本少脸色看,过河拆桥也别这么明显,没人告诉你这幅表情很欠揍吗?”慕奈兰径自坐到桌旁拎起茶壶喝,难得没有撩拨两条长腿,坐姿十分正常,被他一进门就翻了个白眼的扶挽音相当好脾气的示意清风错不用避忌,清风错点头继续说:“我已有办法困住大师兄,只是没了他在,魔界玄子恐不会尽力帮你,届时你只要交出橙玲珑即可,无论如何莫要叫他伤你分毫。”
杀了人后橙玲珑自然是囊中之物,影碎诗又不是傻子,更何况橙玲珑早飞了,慕奈兰伸手摸摸袖子里的东西,笑的贼眉鼠眼,清风错恶瞪着看似很开心的他,略高声道:“此事十一少自会相助,否则魔君破封,失了幽冥之子的幽冥界一样不是对手。”
一句好端端的求助被她说的理所当然,又是讽刺又是威胁,扶挽音只管浅笑不语,慕奈兰听罢难得不刻薄,支着脑袋软软说:“你不必激本少,本少既然来了自然会助你们,只不过见你自欺欺人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