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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爱几重-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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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我的心在抗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他颤抖的双唇在我的唇瓣上辗转,我无力阻止,只好闭上双眼,一颗泪珠滑落,我知道今后的自己再也没有思慕他人的权力了。
可是就在下一瞬,温瑞航的动作却是一僵,我只感觉身上一轻,他已被人如拎小鸡一般甩在了床角。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床边,脸上是既愤怒又痛苦的表情。他二话不说抽出温瑞航的腰带,将他绑在镂空的床架上,然后长臂一伸,用外袍裹住我的身体,欲抱我起身。
温瑞航被缚住了手脚,显然连穴道也被封了。他怒目看着我身边的黑衣人,说道:“公子获封世子,不去面圣谢恩,却来这里管这些闲事作甚?”
他欲抱我的双手顿了一顿,但仍是毫不犹豫地将我抱了起来。身后温瑞航的声音却突然大了起来,几乎是嚷着说道:“不要让你的无知害了她的性命!”
听到此处,他终于是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温瑞航,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不然呢?看你在这里毁她清白?”
我的眼泪又滚了下来,就算此刻眼前的人装束迥异,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几乎能让人沉溺的天籁之声。而此时我却是以这种万分狼狈的形象出现在我心中如春花晓月一般的人面前。
温瑞航的冷笑声打破了我的胡思乱想,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愿娶她为正妃,他日我继承皇位,便尊她为后。即便她恨我,只要我对她好,总有一天会感化她。敢问世子殿下,你把她带走之后呢?是像之前那样弃如敝屣还是带回王府金屋藏娇?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屑于告之。今日你我当着阿凝的面,你可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梁慕枫却冷笑一声,说道:“我是什么身份与你何干?”
温瑞航此时却突然平静了下来,语带讥讽地说:“世人皆道公子孟宣惊才绝艳,但在本宫看来,无外乎也是沽名钓誉之徒。”
我抬头望向他,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目光中竟带了三分怜惜、七分愧疚。而他张开口说出的话,却终于打破了我所有的奢望。
“不错,在下姓孟名宣,字孝宸。”



、梧桐三更雨

一时间,室内静得呼吸可闻,连我都短暂地忽略了正如跗骨之俎般折磨着我的躁动和难耐。温瑞航却突然冷笑了数声,那笑声里竟透露出无尽的悲凉与怆然:“阿凝你听到了吧,一直欺骗你的人是谁?难道是我?”
我实在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仰头看着身旁这曾被我满心爱恋着的男人,淡漠寡情的眼神,清隽刚毅的下巴。我却突然悲从中来,觉得自己闹了天大的笑话。这人竟然是孟宣,是整个莫川大陆的万人迷,我自以为特立独行,却没想到终归未能免俗。
我又向被缚在床角的温瑞航望去,一向玉树临风的他此时却狼狈地侧躺在床上,双手被扭到背后,与双脚一起绑在床帮的镂空雕花里,身上的紫色朝服褶皱黯哑,领口的盘扣松松地散开着。我连动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就那样茫然而空洞地看着他。他应该是被这样的我吓坏了,本是平静到极致的脸上竟然呈现出恐惧的表情,但那恐惧却一闪而逝,随之的是痛苦的决然和悲怆。
“你救救她,”温瑞航虽是对孟宣说话,眼睛却是不舍地看向了我,“她一直都喜欢你,如果是你……她不会后悔的。”
孟宣裹紧我身上的外袍,抬步欲向外走;身后温瑞航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若我听说你敢对她始乱终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自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孟宣便未再说一个字,他抱着我快步出了屋子,外面的凉风一吹,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却感觉心口烧得更厉害,脑中虽不情愿,但双手还是不自觉地紧紧攀上了他的脖子。我只感觉到耳畔风响,身体几个起落,头脑便彻底地混沌了起来。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口中喃喃地喊着:“慕枫,慕枫……”
我感觉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四周都是烧灼着我的火焰,我不自觉地后退,却感觉背上一片冰凉。四周的火焰倏地一下便熄灭了,我只感觉周身如坠冰窟,刚刚经过烈火炙烤的皮肤骤然收缩。周围似乎都是寒冷的冰水,我身陷其中,却怎么都游不到岸边。我想呼喊,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终于在灭顶的绝望中彻底昏迷。
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梦,梦里又回到了与二哥在隐仙谷的无忧岁月。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到我的面前,手中折扇一抖,上面的豆蔻花开得满目凄凉。他的脸上带着惊痛的悔恨,抓住我的肩膀,狠狠问道:“为什么画这离别之花?你是不相信我会再回来么?”
醒来时天色犹暗,雨声拍打着屋檐,滴滴哒哒地砸在空落的石阶上。我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华丽的大屋中,身上盖着大红色鸳鸯戏水的锦被,床帐向两边分开,被一对金丝龙凤的挂钩挽住。床前立着一扇屏风,上面绣着百鸟朝凤和花开富贵。在屏风之后隐隐有一个人影,端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原本贴身穿着的鹅黄色抹胸早已不翼而飞。屏风之后的那个人影应该是察觉到了里间的动静,缓步走上前来,我急忙拢了拢衣领,紧紧地抓在手里。
他还穿着黑色的衣衫,只是摘掉了头巾,露出绾发的玉簪。不得不承认,即使是穿上这等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衣裳,也难掩他人中龙凤的本质。我不知该如何开口称呼,那个日里夜里被我牵挂思念的梁慕枫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这虚幻的影子重叠到面前人的身上,便是莫川大陆无人不知的公子孟宣。
他在我的床脚坐下,目光柔和地看了我一眼,说:“你醒了。”
我揪着领口,问:“我的衣服呢?”
他伸手指了指屏风外面,平静地说:“晾在外面。”
我关心的当然不是这个,却实在是有口难言,只涨红着脸怒视着他。而他却一脸的云淡风轻,说:“事出突然,也是无奈之举。”
我看了看仍旧漆黑的窗纸,问道:“我是昏迷了半夜?”
他呵呵笑了一声,脸上如三月春风般浮现出一股暖意,说:“是一天一夜。”
我显然对这个结论万分惊讶,环视了一下这房间的布置,问道:“这是哪里?”
“云秀宫。”
见我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又轻轻补充了一句:“南朝的皇后寝宫。”
我在脑中仔细地思索了一遍,往来东宫与朝庆殿半月有余,除了见过那瑶贵妃在旁服侍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他女子出现在温景的左右。没想到此时自己却是在皇后的寝宫,那皇后又是到哪里去了呢?
我再次抬眼看向孟宣,而他似乎早已知晓我心中的疑惑,说道:“南朝的皇后就是温瑞航的生母。”
“可是温瑞航曾对我说过,他的母亲早在南朝一统之前就过世了。”
“如果她还健在,你以为自己能躺在这里吗?”他用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真丝锦被,皱眉看着我,叹息了一声说道,“温景贵为帝王,难得对发妻如此情深,也是个性情中人。”
我看着他莹白的手指摩挲着锦被上成双的鸳鸯,眼中却有一丝察觉不到的黯然,问道:“我们躲在这里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他似乎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说:“你发了高烧,我不敢轻易移动,所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这里是凤阳宫的禁地,除了温景和温瑞航,没人敢来。”
我快被他气哭了,说:“要是他们俩来了怎么办?”
他呵呵一笑,却没有理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目光如此深邃,我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问题。只见他眼波流转,说:“我以为你醒来后应该有更要紧的事情想知道。”
“什么事情?”
他眉头蹙得更紧,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比如,”他缓缓开口,醇厚的声音像十年陈酿那般令人陶醉,“你是怎么得救的。”
我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偷偷抬眼望过去时,却看到他带着戏谑的微笑歪头看我,说:“南朝的冬天本就短暂,好不容易积蓄了些冰块留待夏天消暑,结果也全糟蹋在你的手里了。”
他虽说得隐晦,但我也多少听懂了,怪不得在朦胧之中会有如坠冰窟的错觉。我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却也有些淡淡的惋惜和失落,究竟需要怎样的定力才能面对这样的诱惑也不为所动?
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他竟然将俊脸凑到我的面前,破天荒地开玩笑说:“难道希望我乘人之危?”
那张脸曾让我朝思暮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是刻在了我的心上,可怜的是我连他是谁都没有搞清,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栽了进去。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头望向那屏风上大朵的牡丹花,说:“我是在想,在这种情况下还不为所动,你是不是有些不能明说的隐疾?”
他似乎心情很好,就那样双手支撑着身体,保持着离我一尺的距离,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勉强看了他一眼,又急忙将视线移开,说:“这方面的书我看得不多,大概帮不了你。”
孟宣半天都没有说话,身子也没有动一下,我猜他的脸一定是被气绿了,心里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么见不得人的话题摆到明面上来谈,自己一定是晕的时间太长缺氧所致。我在心里盘算着找个别的话头岔过去,谁知孟宣却伸出食指挑起了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说:“那就烦请苏神医多看看这方面的书。”
我与他靠得太近,鼻端仿佛又盈满了樱花的香气。在上一次失败的营救中,我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他,如今突然发现,半年多不见,他却一丝变化都没有,只是狭长的凤目中带着说不尽的风流姿态,好似戏文话本中常提到的纨绔少年。他白皙的颈项上有一道细长的划痕,微微泛着些红,斜拉拉地挂在那里。我忍不住指着那道红痕,说:“你受伤啦!”
他这才放过我,伸手抚了抚脖子,说道:“小猫的爪子太尖。”
说完,他站起身来,绕过屏风,再回来时端着一碟金盏糕。这时我的肚子才咕噜一声,终于提醒自己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伸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虽然已经凉透,但还是让我赞不绝口。他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顽劣的孩子。等我将一碟糕全都吃完,他又递了一杯茶过来,体贴得像是服侍多年的小丫头。
我勉强果腹,放下手中茶碗,凝神看着床帐上大朵的牡丹花。温瑞航很少提到他的母亲,但头上的蓝宝石护额却是片刻不离。也许正是母爱的过早缺失,才造就了他这种寡情狠戾的性格。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温瑞航呢,他怎么样了?”
孟宣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便恢复平静说:“他也是习武之人,穴道被封个把时辰不过是家常便饭。”
“既然封了他的穴道,又何苦绑起来折辱于他?”
他脸上明显带了一丝不悦,但还是忍耐地说:“我未曾与他交手,不知他武功深浅,为防他运功冲破穴道,绑起来不过是以防万一。”
我却苦笑一声,说:“世子当我是白痴吗?若他果真冲破了穴道,岂是一条腰带能缚住的?”
他的脸明显阴沉了下来,似乎平生第一次被驳得哑口无言。不知为何,看他此刻窘迫的样子,我的心里却没有半分得逞的快感。四周静得诡异,只有窗外小雨淅沥之声。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说:“你怎么一醒来就问他?难道你不知道是谁折腾了一夜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吗?”
我见他神情落寞,左肩处的衣衫隐隐有些血迹干涸后的痕迹,这才想起数日前他于东宫救我时,曾被流矢所伤,心下十分歉然,问道:“你的伤不要紧吧?怎么还在流血?”
他做出一个“你明知故问”的表情,问:“你就没有别的问题要问了吗?”
我端着手中的茶碗愣了愣。无论如何逃避,都无法再回到我们以往的日子了。那时我为乡野少女,他是江湖剑侠;而今我还是原来的我,他却已变成晋王世子。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咬了咬下唇,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问道:“世子还想让君凝问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落寞,过了很久才终于低声说道:“我未满周岁,母亲便已仙逝,王府里连一幅母亲的肖像都没有。梁慕枫这个名字,既是追思亡母,也是方便行走江湖。”
我不禁嗤笑了一声,说:“公子已贵为世子了,这江湖不行走也罢。”
他似是已听出了我话中的奚落,无奈地低了低头,说:“世人只知王公贵胄们光鲜亮丽的一面,却不知其中辛酸不胜枚举。我已多年不与父王说话,没想到他仍是固执地立我为世子。”
我与他相处时日虽不多,但鲜少听到他说出如此矫情的话来。百姓们为生计奔波劳碌时,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掌权者却在忙着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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