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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蓝微微一笑,道:“这样一个烂地方,留下来何用?倒不如到民间去过我们自己的快活日子,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的本事,还能饿死?”才刚听芷云说她打小便跟着真正的凌晚蓝识文断字,想来是有几分见识的,有她在身边帮衬,再加上自己这个现代人的智慧,她相信她们一定会活得风生水起的。
只一点不好,她并未穿到历史上任何一个有记载的朝代,不然就可以作个“先知”了。
“小姐,您变了!”芷云喜道,跟着又纠正自己:“不,您不是变了,您是恢复以前的样子了。”
“以前的样子?那以前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晚蓝好奇道。
芷云偏头想了一会儿,才掰着指头道:“以前的您,是温柔中带着刚强,婉约却自有一番主见,任何时候都淡定飘然的,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的坚持,哪怕为此受到老爷的责骂,待府里的下人也好,每次夫人要惩罚他们时,只要有您在,他们一般都会得到饶恕……”
听她将以前的凌晚蓝夸得如此完美,晚蓝不由打断她道:“以前的我,果真有这么好吗?那后来呢?”
扑捉到她话里的怀疑之情,芷云急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小姐您倒不相信自己了?”
晚蓝见她着了急,忙冲她安抚的笑了笑,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呢?只是听你将我夸得如此完美,有点却之不恭罢了。那后来我又怎么变了呢?”
就见她愤愤道:“还不是因为皇上,自您十六岁那年遇见他后,您便性子大变,变得多愁善感、患得患失起来,唯恐哪一日他不再喜欢您了。以至于到后来您变得对他言听计从起来,他笑,您就笑,他不高兴,您比他更难过,您的一切都围着他转——不然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下场了。”
又是一个为爱迷失了自己的傻女人啊!晚蓝不由暗叹了一声,她与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是何等相像?只不过她有幸看清那个男人的真实嘴脸,趁早抽身退了出来,而她却失掉了家人、丢掉了性命罢了。
几天后,当晚蓝还在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皇宫及如何能在离宫之前,将大衡的皇宫搅得天翻地覆而费神思量时,一道圣旨传到冷宫来,她被大衡皇帝,那个冷酷无情的恶心男人,以一万石粮食的代价,“卖”给了邻国大楚的皇帝,而送嫁的日期,就在三日以后!
晚蓝自然是又气又恨,然面对眼前那十来个肥壮的太监和宫女婆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芷云,心不甘情不愿的住进了他们为自己准备好的宫室。
住进新宫室的头一晚,到了这里后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到镜子的晚蓝——虽然那镜子模糊得几乎看不清五官,到底知道了眼下的自己长得是什么模样。
但见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生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扇形一般的睫毛,翘翘的鼻子,一张小嘴欲语还休,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儿,虽然说倾国倾城有夸张的嫌疑,却是完全当得起“美貌绝伦”这四个字的,晚蓝心里不由小小的得意了几下。
只是眼角那几条细细的、若隐若现的鱼尾纹,泄露了眼前的女人已经不年轻了的这个事实——没办法,在平均寿命不足四十的龙游大陆上,她其实已经活了半世了。晚蓝自嘲的想着,别人穿越,无一例外都返老还童,有机会再青春一把的,惟独她凌晚蓝,竟然穿成了一个与现代的自己同样年龄,都是二十二岁的“大妈”废妃,她真是有够“幸运”!
“大妈”废妃到底不愧为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复合型人才,很快便意识到要在短短三日内安然逃离皇宫且不被人追杀,显然是不可能的任务。
是以简单的思索了一番后,她已然拿定主意,欲在送亲的途中逃走。她坏心的想着,到时看那个恶心的宇文飞逸,拿什么去与大楚的皇帝交代!
凌晚蓝既然不是一个痴傻的女人,自然略一思索,便能想明白,这宇文飞逸会忽然想起她这个被遗忘了很久的废妃,定然是有什么非她不可的缘由的,指不定就是那大楚皇帝指名道姓要她呢?
她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估自己,而是除了这一个可能,她再也想不出大楚皇帝为何为舍得以一万石的粮食,来“买”她这个废妃了——毕竟在这个女人就是男人附属品的年代,以一万石粮食的高价来买她这样一个女人,实在不是很划算的生意,虽然在那些宫女太监的眼里,一万石的“聘礼”,实在少得可怜!
在晚蓝入住新宫室的第三晚,亦即她要离开大衡的前一晚,两个满脸鄙夷的太监过来传旨,说是宇文飞逸要召见她,她冷笑了一声,便随他两人去了。
她正发愁要怎么在临行前见上宇文飞逸一面,即便奈何不了他,至少要将他臭骂一顿,反正她吃准了,眼下不论她怎么激怒他,他都不能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第三章 大衡皇帝
两个太监领着晚蓝七穿八拐的,很快便让她晕头转向起来。借着手里的灯笼——临行前,芷云为怕她跌倒,再四塞到她手里的——发出的微弱的光,她发现这衡国的皇宫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其建筑风格倒有点类似于正史上的三国时期,都是使用的纹砖和装饰性的隅撑系统,廊柱上还多刻有雕文壁画。
晚蓝不由暗自点头,眼下自己身处的时代虽然与历史上的“三国”有出入,却也是三分天下,倒与那个时代有很多相似之处了。
好容易行至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前,那两个太监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晚蓝只觉自己要彻底晕菜了。
又往前行了约莫一百米,其中一个太监终于回头了,虽然他仍是板着他那张死人脸,说话的声音亦仍如先前那般阴阳怪气,晚蓝却觉得,这是迄今为止,她听过的除了芷云的声音以为,最好听的一个声音了,因为他说:“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说着往前面的拐角处指了指。
顺着他短胖的手指瞧过去,晚蓝瞧见那边却是一扇小门,在廊沿两旁所挂灯笼的昏暗光芒的映衬下,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晚蓝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左手提着小灯笼,大踏步走近那扇小门,消失在了那两个太监的视线里。
这回倒是很好找,顺着小门里面几丈之间便挂有的小灯笼,她很顺利到得一间不大的房间前。正欲抬手叩门,就听见里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进来。”然后门自发开了,倒冷不妨吓了晚蓝一跳。
她忙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方抬脚进了门。
就见房间正中的巨大沉香木雕成的大圈椅上,坐着一个一身玄色衣服,满脸阴霾的英俊男子,不经意瞧见他领口及衣服下摆绣着的小金龙腾纹,晚蓝立时便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这大衡国的皇帝宇文飞逸无疑了。
生得倒是俊美无俦,骨子里却是那般阴狠毒辣,晚蓝心里暗自评论,以前的凌晚蓝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绝对是飞蛾扑向火!
撇嘴无声的冷笑了两声,她径自至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便低头抠起自个儿的手指甲来,她就是要以行动告诉宇文飞逸,她连多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房间里一时静得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听得到。
宇文飞逸瞧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有一瞬间的迷惑,依照以往的情形,此时她不是该柔媚的跟他行礼了吗?即便他灭了她满门,更将她置于了现今生死两难的局面,他还是有十分的把握,她仍会如以往那般全身心的爱着他、顺着他。
只是眼下的状况,她倒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虽然还是那张脸,整个人的气质却变了许多,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这样了?
旋即他便明白过来,这女人怕是想借这叛逆的行为,重新激起他对她的兴趣吧?想到这一点,他唇边的冷笑不由加大了角度,倘若他会被她这般幼稚的行径迷惑,那他还配做大衡国的皇帝吗?
想他宇文飞逸自九岁继承皇位至今,什么样儿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样形形色色的人他又没见过?连她父亲凌昭那样的老狐狸,最终都败于他的收下了,何况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人?就凭她这拙劣的行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实在还不够分量,毕竟,她早已不是当日那个被权倾朝野的凌相捧在手里的掌珠了!
晚蓝奇怪他能保持怎么久的沉默,难道他没有被自己犯上不尊的行为所激怒吗?是以她悄悄抬起头,往上面的位子瞧过去,就见他正一脸冷笑和不屑的看着自己,她登时心头火起,以一抹更冷更不屑的目光,狠狠与他对视起来。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还是宇文飞逸先冷笑着开口了:“见了朕竟不下跪,你好大的胆子!”
“过奖了!”晚蓝双手抱拳,同样冷笑着回了一句,便又继续瞪起他来。虽然他半眯着眼睛的样子很危险很可怕,她心里因着笃定了他不敢拿她怎么样,倒没有多少惧意。
宇文飞逸不怒反笑,道:“几日不见,不但胆子长了不少,也比以前牙尖嘴利多了,看来浣衣局那些太监宫女们,伺候得你还不够,嗯?”
见他放在椅背上的手青筋直冒,晚蓝知道自己已成功的惹怒了他,因冷笑着继续火上浇油:“是伺候得我不够!只不过,他们是再没有机会了,过了今夜,我就是大楚皇上的妃嫔了,别说他们,就是你,也不敢随随便便对我怎么样!”说完还挑衅的冷哼了一声。
电光火石之间,她白皙的脖子,已被宇文飞逸单手狠狠卡住,一开始她虽然呼吸困难、胸腔疼痛,到底还有几分力气挣扎,随着脖子上的手卡得越来越紧,她渐渐觉得神思恍惚起来,以为自己就要死过去了,心里不由后悔起来,她才刚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的!
就在她要失去意识之前,脖子上的大手终于松开了,她如烂泥一般,霎时瘫软在了地上,跟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宇文飞逸看着她的狼狈样儿,听着她破败沙哑的咳嗽声,心里忽然涌起一丝不忍和自责,但他马上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便是养条狗,时间一长,也会产生感情的,何况她还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何况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转念一想,当年她的父兄在朝堂内外是何等的飞扬跋扈,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而她自己,更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耻辱,让他一想到她,便会想起受制于楚御天的愤怒和不甘!
一思及这两点,宇文飞逸心里才刚的不忍和自责,立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心,复又冰冷如铁起来。
“你装这副死样给谁看呢?朕可不爱看。”宇文飞逸冷冷道,“你还是留着给楚国的楚御天看吧,反正他就好这种调调儿,专爱捡别人不要的残花败柳!”
犹在剧烈咳嗽的晚蓝,被他这么一说,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竟然硬撑着站了起来,沙哑着声音缓缓道:“像你这种只会利用女人来达到目的的男人,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吧?有本事就凭自己的能力去得到想要的东西,有本事就去战场上与楚国将士真刀真枪的战斗,一味的利用女人,尤其是我这个你所唾弃的残花败柳,只会越显得你没本事没脸皮,一旦传到外面去,不止是你,连整个大衡国,都会成为这天下最大的笑柄!”
之前她已从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中知道,此番宇文飞逸会同意将她以一万石粮食的价格,“卖”给楚国皇帝楚御天,实在是因衡国的边境守兵,竟违背了两国“互不干涉、互不侵犯”的边境共同条例,率先对楚国的守兵发起了一系列恶意的挑衅,以至双方均遭受了不小的伤亡。
楚御天一怒之下,命大将军沉水,带领十万精兵,驻扎在了两国的边境上,誓要宇文飞逸给个合理的说法。
说来这衡楚两国国力兵力相当,宇文飞逸原本是不会惧怕楚御天的,只是前不久他才发了十五万精兵至西南的摆夷、雷余两部平叛,眼下再要发十万兵马至边境与楚国交锋,京城品州及其外围四郡的安防问题,便会面临巨大的考验,到时再有胤国来犯,衡国的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没奈何,宇文飞逸只得派其胞弟禄亲王宇文飞逐出使楚国,希望双方能达成协议。
禄亲王果然不负众望,很快便传了好消息回衡国,说是大楚皇帝同意和谈,只是有一个条件。楚御天指明要衡国前皇贵妃凌晚蓝为妃,而且还慷慨的给了一万石粮食作“聘礼”!
事到如今,别说他楚御天仅仅是要个已人老珠黄的冷宫废妃,就是他再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宇文飞逸也不得不答应。原本他也想过随便以一个女子李代桃僵,假充凌晚蓝送到楚国去的,毕竟曾经是他的女人,他便是不要了,也不愿意让其他人染指一二——这约莫就是历朝历代皇帝临死前,定要将自己曾经宠幸过哪怕一次的女人,勒令削发为尼的根本原因吧。
不想楚御天竟似预先想到了这一点似的,竟让迎亲的领队将军,带来了凌晚蓝的画像,也直接粉碎了宇文飞逸打的好算盘!
以上便是凌晚蓝被送往楚国“和亲”的前因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