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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她那两只巨大的熊猫眼起了关键作用,小皇帝在细看了她的脸一遍后,竟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极为不舍的说了一句“那你明天一定要按时来哦!”,便挥手放了她离去。
得了自由的她,想都没想便往宫门口狂奔而去,如果再多待一秒,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小皇帝那双清亮信任的眼睛下,最终漏了馅儿。
回到王府,扔下一句“立刻派人去请利飘雪和白轻云回来。”,晚蓝便回到自己屋里,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晚蓝醒来的时候,冷不防就见白轻云放大了的妖媚脸庞正在自己床边,她立刻一个翻身坐起来,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她跟他有熟到可以随意进出她房间的地步吗?
白轻云妖娆一笑,“亲爱的蓝蓝,不是你让人十万火急找我回来的吗?听到是你找我,我可连新近认识的美公子都直接扔到一边儿,赶了回来,你感动不感动啊?”
似未听见他在说话一般,晚蓝单手将他的脸拨到一边,下床穿了鞋子,几步行至桌前正低头看桌上一本什么册子的利飘雪对面坐下,方道,“你们都到我房里干嘛?凑桌打马吊?可是这样也三缺一呀。”
利飘雪挑眉,“你脑子睡糊涂了?”
白轻云扑过来坐到她旁边,亦揶揄道:“蓝蓝,你今年才多大?怎么记性比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都要差?”
晚蓝用力揉了揉眼睛,才想起自己临睡前下的命令,旋即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是我脑子一时短路,哦,不,是一时没转过弯儿来。”
抬手倒了一杯茶递与她,利飘雪道:“那么急的找我们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晚蓝结果一口饮尽,喘了一口气,才点头又摇头,“急倒是不怎么急,只是我心里不自在……”
白轻云正要开口打趣她两句,利飘雪已经关切的问道:“为什么不自在?”
略迟疑了一下,晚蓝才嗫嚅道:“小皇帝那样单纯可爱的一个孩子,又生性善良,聪明伶俐,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皇帝,可是……,可是我们却要谋他的江山,甚至……,所以我心里很不好受!”
二人未料到她会忽然这么说,都愣了一愣。
半晌,利飘雪才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道,“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罢了,所以你们不必有罪恶感。”
晚蓝冷哼一声,“切,有差别吗?白轻云是你师兄,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都是你最亲近的人,都是你的帮凶,又怎么可能不会有罪恶感?”
“你……还拿我当最好的朋友?”迟疑了一下,利飘雪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暗叹一口气,晚蓝故作惊奇的反问道,“废话,难道你不拿我当最好的朋友?那我可真是亏大了!”当初只想到他伤害了自己,却没有想过要站到他的立场,考虑一下他的处境、他的不幸和他如此行事的缘由。他,也是很介意她这段日子以来的态度和看法的吧?!
闻言利飘雪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看得一旁白轻云大惊小怪,哇哇叫道,“原来师弟你真会笑?而且还是露齿的笑?我还以为沧海师叔骗我呢,再笑一个我瞧瞧!”
利飘雪立时隐去笑容,凌厉的目光扫向他,“你可以滚了!”
“对,你可以滚了!”晚蓝忙忍笑帮腔道,“反正我们也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回‘小翰林院’,去见你那位新认识的美公子傅颖恩。”“小翰林院”即是专为此番选出来的前百名人才而建的住所,因他们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人,与翰林院的学士们也差不了什么,所以大伙儿便自发称那里为小翰林院了。
白轻云美目一转,没好气道:“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回来呢,真是,耽搁了我多少办正事儿的时间啊!”说完扭身便往门外行去。
晚蓝忙在后面补充道,“是耽搁了你与那位傅公子调情的时间吧?”
见白轻云走远了,晚蓝才正色道,“我说实话你不要见怪,据我这段时间的观测来看,你……实在不太适合做皇帝,不如趁现在急流勇退吧,待小皇帝长大成人,一定会感念你的好……”
话音未落,已被利飘雪打断:“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挂心。我才接手吏部,还有很多事要忙,就先出去了。难得今日皇上放你假,你就再多休息一会儿吧。”说完转身快速出了门,转眼消失在了青白相间的高墙后。
留下晚蓝一人,对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在王府——皇宫——销金窟三点一线之间像个陀螺般不停打转的晚蓝,好不容易有一日不忙了,才在王府众人的张灯结彩、洒扫涂抹中,惊觉年关已近。
算一算,这已是她到龙游的第三个年头了,以前她在楚宫挣扎时,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长长让她生出度日如年的感觉,却不料,转眼已是三年过去,真正应了一句话,时光如梭啊!
大年夜,按规矩小皇帝要带领文武百官一起守岁,作为摄政王和太傅的利飘雪与晚蓝,自然没有理由不陪同在侧。
好不容易捱到二更天,晚蓝的上下眼皮已经粘在一起,几乎要分不开了。
坐在她右首的利飘雪见状,忙解下自己的狐裘大氅,轻柔的披在了她身上。接受到意外温暖的晚蓝,再也支撑不住,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低头便进入了梦乡。
然后饱受惊吓的满殿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聚在了正脸上罕见有温柔宠溺表情的利飘雪身上,众人的嘴巴,都张得能塞进一枚鸡蛋。
不过在接触到利飘雪扫过的冰冷凌厉的目光后,众人都很没胆儿的一一低下了头去,只除了嘴角挂着似笑非笑表情的叶延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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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有点痒,拉住被子将头全部蒙上,被子却被用力往下拽了拽。晚蓝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谁他丫找抽呢?”
“太傅,你还没睡醒吗?朕还等着你一起燃烟花爆竹呢。”是小皇帝略显稚气的声音。
然后晚蓝就惊醒了。快速扫了一眼四处,是她在德奉殿偏殿临时休息的房间。
看着从窗户纸上渗进来的白光,她忙翻身下床,倒地就拜,“臣失仪了,请皇上恕罪。”她这个太傅竟然在守岁之夜睡着了,不知道国舅一派又会怎么说她呢?
小皇帝不在意的挥挥手,“太傅请起,朕知道你是太累了才会睡着了,朕恕你无罪。”
晚蓝擦了一把额上的虚汗,才起身道,“谢皇上不罪之恩。”
“太傅别这么多礼了,”小皇帝道:“朕先到暖阁去,一会儿你梳洗收拾好了,直接过来找朕就是了。”
目送小皇帝离去后,晚蓝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是怎么睡到房间里来的?
随口问了一下送热水手巾进来的小太监,答曰:“是四王爷抱您回来的啊,奴才还从未见四王爷那般轻柔细心呢。”
闻言心里先一甜,旋即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闪过晚蓝的脑子,利飘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她回屋睡觉?那,会不会有人传他和她断袖啊?!
“那四王爷现在在哪里?”晚蓝忙追问道,她得赶紧骂骂他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傻了吧唧的好事者添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太监恭声答道:“四王爷与五王爷一道,一早便代替皇上到太庙祭祖了。”
晚蓝正要再问,就听外面有人道:“皇上让奴才来问一下太傅收拾好了没?”
她忙扬声道,“就好了,你回去告诉皇上,我马上就过去。”说着她便开始手忙脚乱的梳洗起来。
因为是过年,小皇帝也不用整日整日价的学习,晚蓝便轻松许多,只陪他玩了一会儿,又给他讲了几段三国的故事,便被告知可以回去休息了。
晚蓝忙谢了恩便往宫门飞奔而去。
行至宫门,惊见一身雪白狐裘的利飘雪,正斜倚在他那辆华丽的马车上,紧蹙着眉头看着宫门的方向。
见得她出来,他神色立即缓和不少,人也攸地站直了,显然他正在等她。
疾步行至他面前,晚蓝将冻僵的双手放到嘴边哈了一下,才笑问道:“你是在等我吗?”
利飘雪轻颔了一下首,“祭完祖,听人说你还未出宫,我就在这里等你了。”说着二人上了马车。
车里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晚蓝止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利飘雪忙自车上一直煨着的小茶壶里,倒了一杯滚滚的茶递与她,又自角落里取了一张一米见方的绒毯让她煨了膝盖,——这些东西,他自然是用不着的,都是自晚蓝来了以后,他才命人准备的——方道:“府里你院子里我已命人烧了地龙,一会儿回去就不冷了。”
晚蓝的嘴角不自觉地扯到了耳边,利飘雪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人跟他在一起会觉得这么温暖的呢?很软,很暖,有一点点膨胀……
回到王府,利飘雪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换件衣衫就来,一会儿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晚蓝好奇的重复道:“为什么忽然间想起要送我礼物?”那她该拿什么来回礼呢?
他却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便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晚蓝,只得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悻悻然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屋里果然如利飘雪所说的那般暖和,晚蓝坐了一小会儿,觉得有些热了,遂起身背转手去,玉解下身上的猩猩毡披风。
却不想,她的手竟意外的碰上了一双柔软暖和的属于女性的人,她以为是哪个丫鬟在帮忙,也不回头,便直接笑道,“我不是说过不要人服侍的吗?你怎么进来了?”自从她作了小皇帝的太傅后,因恐自己无意说漏了什么,她索性找了李善长来,说她不需要丫头贴身服侍,只需每天在她离去后,命人来打扫一次房间即可,是以她才有此一问。
身后的人没有接腔,只是用她那双才为她解了披风的手,为她整理起衣领来。
片刻过后,感觉到那双手离开了自己的身子,晚蓝一面回头一面道,“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要……”
然后她的话便梗在了喉边,眼圈也跟着红了,只因站在她面前的,赫然竟是芷云!
泪眼摩挲的伸手一一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最后再抚上她的脸颊,晚蓝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低泣了半晌,她才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于是又抬起头,欲再细细的看一眼芷云,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的人,眉心间比芷云多了一粒米粒大小的红痣,个子也比她低了约莫两厘米。
晚蓝才刚被喜悦和庆幸填满的心,霎时又久违却熟悉的酸痛起来,以至于她连站都站不稳,索性就地盘腿坐下,将头深深埋进了腿间。
利飘雪进来,看见的就是她的后脑勺。
挥手示意那丫头退下,行至她身旁蹲下,利飘雪方轻轻道:“你……不喜欢她吗?”
良久,才传来她闷闷的略带哽咽的声音,“长得再像又有什么用,她又不是芷云!”芷云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都早已深刻在了她心底,成了她心底一根永远拔不去的刺!
“我以为你见了她,会很开心。”利飘雪的声音里有几分淡淡的遗憾,“既然你不喜欢她,明日我就叫人送走她便是。”
闻言晚蓝忙抬头道:“不要,我要留下她!”也许这是上天垂怜她,知道她的心痛,所以又送了一个芷云来安慰她呢?
利飘雪点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着拍手重新唤了她进来。
晚蓝忙起身亲自到门口拉了她进来,亲热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她显然对晚蓝的亲热很不适应,一脸惶恐的欲抽回自己的手去,不想却被晚蓝抓得更紧了,她只得诚惶诚恐道,“回主子,奴婢叫芷云,今年十八岁了。”
“什么,你也叫芷云?谁给起的?”晚蓝激动的问道,同时拿询问的目光看向利飘雪。
果然利飘雪接道,“是我给她起的。她本是城外一个偏远穷困山村的孤女,因为狠心的婶子要将她卖到妓院,她趁夜逃出去,恰巧被我遇上,所以带了回来。问她姓名,说是认识的人都叫她‘丫头’,所以我才给她起名的。”
晚蓝怔了一怔,才摇头道:“不行,她已经偷去芷云的容貌了,我不能再让她使用芷云的名字。”说完转头对她道,“以后你就叫‘织云’,是芷云的妹妹,明白了吗?”
织云忙点头道:“奴婢知道了,谢主子赐名。”
“嗯。”晚蓝点头,“那你先去挑一间屋子住下,简单收拾一下,罢了我有事再叫你。”
她忙对着二人福了一福,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这里晚蓝才诚恳的对利飘雪道:“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他摇头轻叹:“这是眼下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幸好没有做错。”
晚蓝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一个男声道:“回王爷,老奴有事请示。”是管家李善长的声音。
“进来。”利飘雪换上平日冷清的表情,低沉应了一声。
很快就见李善长小跑着进来,躬身道:“回王爷,神龛香案已经准备好了,晚上的席面也已经准备妥当,您是现在过去,还是呆会儿再过去?”
利飘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