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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豆腐压海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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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傅云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每个接近关洵之的人都有机会刺杀他,只是关隽之的嫌疑最大,但是我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说道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什么呀?”四喜急道。
“关洵之又不是草包,他是武林盟主之子,一招一式尽得关辉真传,又岂会那般无用被人一招杀死?”更何况关洵之与关隽之实力相当,若关隽之只是一时之气,又怎可能一招将关洵之毙命?!
“所以,关洵之真正的死因,不是这道剑伤,而是中毒。”
傅云楼细细揭开关洵之的衣领,四喜赫然发现他的脖颈下面一片青黑。她正要说话,却听外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鼓掌声,而随着排排灯盏的亮起,有两道身影缓缓地走向四喜二人。
“关盟主。”
待来人走近,傅云楼施施然朝他作了一揖,而四喜看清来人面目之后吓得一下窜到傅云楼后头。
眼前站着的俨然是那关辉关大盟主以及那三公子关润之!
“傅公子,想必一早就知道我和小子等在这里了吧。”
那关辉瞥了一眼躺在棺材里头的关洵之,神色似有些忧伤但并没有不郁。傅云楼接住话头道,“没错,那么关盟主之前的种种作态是否是想要试探傅某?”
包括上山要人,故意灌醉,迫使傅云楼夜探滇翠阁,闹出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不都是故意想要做给某些人看的么?
“关盟主,你用意颇深,不知大公子之死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见关辉敛眸不语,傅云楼沉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更新啦,多了收藏很开心!


、毒药馥心

夜风呼啸,滇翠阁内气氛凝重,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关家两父子出现,还虎视眈眈,外加一只红木棺材在一旁时时刻刻挑战着人的神经,四喜躲在傅云楼背后真真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面对傅云楼的提问,关辉沉吟半刻,方才道,“在老夫告诉公子这件事的内情之前,老夫希望公子能够先见见一个人。”
似是没有料到关辉会如此作答,傅云楼微讶地挑起半边眉毛,“哦?那就请这位神秘人士出现吧。”
关辉点点头,朝外边打了一个响指,没过多会,自门外闪现出一个蓝色的背影。
“哟,傅二!好久不见啊!”
此人一出现,四喜与傅云楼便双双拉下了脸。一身亮蓝色直踞长袍,一手执一把折扇,只用一根黑绸布将一头青丝高高竖起的洒脱男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不但热情且很是热情地向傅云楼方向冲去,口里嚷嚷着,“诶呀!傅二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像瘦了一些嘛~咦?四喜怎么不在?有没有好好照顾我家亲亲凤凰草呀!”
四喜颇为头疼地看着管明月死皮赖脸地贴上傅云楼那张冷脸,一脸中年妇女的唧唧歪歪像,嘴里还噼里啪啦地不断叨念——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王八蛋那么嘴碎。四喜怯生生地望了望一旁傅云楼黑成锅底的脸色,心道今日这管公子可不能全身而退了~
“诶?傅二,半年未见今日相逢,你怎么没有半点喜色?!难不成是不想看见我?!诶呀……那真是太令人悲怆了……我们多年的情分,你可让我情何以堪呐!”
见傅云楼两手叉腰,面色平静,半点没有想要上前与自己叙旧的念头,管明月依旧是不怕死地碎碎念中。
待他这厢旁若无人地撇情操,傅云楼却和四喜交换了一记眼神——
“这位公子该不会是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子的事儿了吧……”四喜努力将自个的眼神搞得含蓄含蓄再含蓄。
“这还用你说嘛?!简直是没话找话,此地无银三百两!”傅云楼收回眼神后冷冷地睨了管明月一眼,而后者好生打颤地接受了这道透心凉的逼人眼神之后终于很有眼色地将嘴劳劳闭上。
“盟主让我见的就是这厮?”傅云楼面对管明月的出现十分冷淡,连带着关辉也池鱼遭殃吃了他一记冷眼。
介于傅姓某海棠公子之前在世
人面前皆表现出一副温文尔雅的万年好人样,是以,此次大尾巴狼变身,着实把武林盟主吓了一跳。
面对傅云楼的诘问,关辉讪讪一笑,有些歉意地对傅云楼道,“是关某唐突了,之前那些试探的小伎俩,还请公子见谅。”
傅云楼收回冷眼,冲着关辉得体一笑,“盟主客气了,只是在下突然想起与这管公子有些事儿要说,劳驾盟主出去稍等一会。”
说着,他阴测测地看了管明月一眼,而后者则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颤。
“既然二位公子有事,那么老夫和小子便先去飞鹤轩等候。二位公子满叙~”关辉很知眼色,无视管明月的求救眼神,带着小儿子逃也似地离开滇翠阁。
“好了,如今便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见闲杂人等走远,傅云楼转过身,笑得如春风化雨,看得管明月饶是心惊。
他步步后退,“傅二,大家相识如此之久,有事儿好好商量呀!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呀!”
傅云楼不言不语,只继续微笑,眼中寒意越发旺盛。
“诶,傅二,我听到你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有话好好说!诶呀,大人不许打脸呀!”
……
“嘶——”
被揍得满头大包的男人兀自坐在地上,而四喜则蹲在一旁为其整理狼狈不堪的伤口,然而罪魁祸首则靠在棺材边,很是悠闲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白手绢擦手。
“我说傅二,你下手也忒狠了些,本大爷不就是丛恿那关辉逗弄了你一番么?啊呸……不是逗弄,是试探嘛~”
管大碎嘴捂着肿得老高的腮帮子对着傅云楼嚷嚷,颇有些委屈的模样。
傅云楼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后道,“我看你这厮被打了一顿口齿还伶俐得狠嘛,要不要我再送你几拳!?”
管明月一听如临大敌,忙用袖子兜住脸大叫道,“傅二,我告诉你,按照江湖规矩,大人不许打脸!我这一张如花似玉,貌若潘安,气死宋玉的俊脸就这么被你的拳头无情地糟蹋了!你良心何在啊!?”
傅云楼闻言,阴测测地一笑,“打得就是你这张脸,小白脸!”
“什么?!”管明月这一听,原本委顿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弹了起来,“你说谁是小白脸?!本大爷可是纯爷们!纯
爷们!真汉子!”
四喜扶额,看来这句话对管公子的杀伤力委实巨大……竟然敢跳起来与傅云楼叫板,还嫌死得不够惨嘛……
“哦~你是?”傅云楼悠悠地瞅了管明月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不过就是本公子眼中的一只滑稽猴子罢了……
果然,管明月气闷,一把抓紧傅云楼的衣领怒号道,“别拿那种看猴子的眼神看我,你这厮!”
四喜立在一旁,摸了摸冷汗,二位公子,如此相爱相杀是为那般呀……
“好啦好啦,我无端挑唆那关辉是我不好,不过你也别摆出那副臭烘烘的脸让人看得憋闷嘛!”几个回合过去,管碎嘴终是不敌傅灰狼,他有些泄气地拍拍屁股坐回地上,仰头惨兮兮地看着大灰狼道,“眼下,咱们还是先将个人私怨摆到一边办正事先啊!”
傅云楼道,“你怎么会出现在凤隐城?”
他明明写信过去让他帮忙照应四喜,谁知这厮居然阳奉阴违跑到这里偷懒,想起在遥远临遥无依无靠的四喜,傅云楼的眼神变暗一片。
看着面色越发不善的傅云楼,管明月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支吾半天方才道,“你信中托我照顾四喜之事,我没忘,只是我听说这凤隐城中有人得了那金叶梧桐。心中实在痒痒得不行,所以……对了,我有让人帮忙照应四喜!就是山下王秀才老娘的甥舅的邻居,很是靠谱的一个人,绝对会照应好四喜的!再说,四喜又是本地人,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四喜闻言微微一愣,她侧头看了傅云楼一眼,原来他竟然拜托管明月照应自己?她还以为他什么也不管,只想赶着自己回家了呢……
看来某人还算是良心未泯嘛,不枉她一腔热血跟随他来闯这龙潭虎穴~
四喜心中甜蜜之余,也在庆幸还好自己没听了傅云楼的话回临遥,找谁不好偏要找这不负责任吊儿郎当的管明月过来照应,这不是明摆着所托非人嘛!
“山下王秀才老娘的甥舅的邻居?”
傅云楼拧了拧眉,对远方的四喜报以深深的歉意。
“所以,你就到这官府来坑蒙拐骗了?!”
“哪有,我明明是悬壶济世的神医!”
“少骗人了,你不劫财就算万幸了!”
“我才没有,我明明是……”

喜叹气,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二人在一处的好来,真是针尖对麦芒,一刻不抬杠就嫌人生没滋没味呀!
“管公子还是先说正事吧,请问这关大公子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四喜忍无可忍,只得出言打断二人,管明月回过神来,围着四喜打量一圈对傅云楼道,“不错嘛!何时找来这么一个机灵的小厮?”
傅云楼挑眉,“不过是个寻常小厮罢了,但比起你来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管明月,“……”
话说这关洵之原本受得是剑伤,虽伤口部位较为刁钻,然这关府到底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几支上等金疮药还是拿得出来的!若伤口处理得当,敷上药膏止住了血倒也不会危及性命,谁知这关洵之所受之伤,用金疮药竟然完全止不住出血。
眼看着自家儿子气息渐弱,面色苍白,关辉心急如焚之下广寻良医,奈何所有大夫跑到关大公子床前一看,有胡子的捏着胡子半晌不语;没胡子的摇头晃脑面色犹豫。这看得关辉是五内俱焚,几乎急煞了一头白发,他连忙抓住大夫们好是一通盘问,无奈所有人皆遗憾地让关辉准备后事。
关辉这一听急红了眼,好一通大骂将这群酒囊饭袋的大夫赶了出去,这时管家前来通报,说是接到可靠消息,江湖神医明月最近出现在凤隐城中,意在寻找上等的金叶梧桐。这消息实在犹如雪中送炭,关辉欣喜之余狠狠拍了一记大腿,命管家将库房中的金叶梧桐全都拿来送上管明月所落脚的客栈,还是一番了隆重地将管明月请了过来。
管明月一来,首先在关洵之身上的几处命穴之上扎了几针,接下来命家仆去用千年老山参配合其余药材煮了一大锅药汤喂关洵之服下,好歹吊了他半日的寿命下来。
“那关辉问我,他儿子的病难道真的药石无效了么?”管明月拧着眉头道,“我还真未看见如此凶猛的毒药,无色无味,根本找不出该从何下手,如何下药。那老山参不过是维持了关洵之半日性命,过了傍晚他便渐渐没了气。”
四喜猜测,这大概是管明月行医生涯之下,唯一一个面对病症束手无策的时刻,是以,当他再度谈起关洵之之死时,脸上流露出一些抑郁遗憾之色。
傅云楼闻言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又问道,“那你可知这种毒的来历?”
管明月好是一通拧眉,良久,才对傅云楼道,“我不敢确定,这种类似的毒
我有生之年也就见过那么一次,还是我师父仍在世之前告诫我的。”
傅云楼见他说得严肃,面上难得表现出凝重之色来,不由得跟着问,“到底是何毒?”
管明月顿了顿,缓缓道:“你可知西域妖僧?”
傅云楼跟着一愣,“他不是二十年前便隐退西域,再也没有在中原出现过么?”
“话虽如此,但是此毒与他当年所配制的馥心极为相似,除却几味药我闻所未闻,其余简直是一般无二。”
“身中馥心之人,周身会散发出一种奇香,然而三日之后,中毒之人便会化作一滩血水,无药可救。”
“此毒虽与馥心不同,但冲关洵之中毒之后血流不止你便可以看出来,此毒实非寻常啊!”事到如今,关洵之之死恐怕另有隐情,傅云楼与管明月相互顾看一眼后走出滇翠阁。
然而四喜却仍旧沉浸在二人的谈话中,这一回神见二人走出老远,只留自己一人站在棺材旁边,寒风瑟瑟,她立马手足并用连滚带爬地追在傅云楼后头逃了出去。
经过此事,四喜才深深体会到了一句话的精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行走江湖之人哪一个不是要夜夜防备,日日小心,若要她这种没眼色的人去闯荡江湖,那岂不是要死上好几回?!
是以,四喜彻底断了以豆腐女侠为花名闯荡江湖的幻想。
作者有话要说:渐入佳境啊~欢迎留评讨论!~


、以身试毒

待傅云楼与管明月二人来到飞鹤轩,关辉与关润之已在里头大厅等候多时。
沿着绘金雕花长廊一路进去,整座大厅华灯初上,室内摆设厚重典雅,大改之前一番暴发户模样。
虽已至初春,然夜风依旧寒凉。四喜见那关润之身披一袭厚重的白狐裘端坐于雕花红木椅之上,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心道这位三公子的身子果真是传说中所说的那般弱如杨柳啊……
“润之,夜深雾重,你若撑不住便先回去吧。”
关辉令奴婢为傅云楼喝管明月二人看茶,一边转过头,颇为怜惜地看向关润之。
“不了,父亲。我可以坚持。”
关润之婉拒了慈父的一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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