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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豆腐压海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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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楼点头,一副深以为意的模样,“是也,他这居处外皆布置了常人无法看懂的风水迷阵,有些刁钻至极就连我也需研究一番才可摸入门道。”
四喜面上一片震惊,“真的假的?”
傅云楼嘴角弯出一个括弧,“今日你们的运气还算好,曾经可是有人在这风水迷阵之内困了一日有余的。”
一日?!
四喜敢肯定眼下她的面色一定不怎么好,要是关上一日她可没有足够的干粮可以备用啊……
“这管公子为何要弄出如此刁钻的迷阵,难道是怕有贼人前来抢夺那些珍贵药草么?”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理由足以支持这位古怪的明月公子之所作所为了,否则……还是有人悬赏捉他?!
联想起那日的黑衣杀手,四喜看向傅云楼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这傅公子该不会也是因为犯了什么事为逃避追杀而躲在此处的吧……这么说她岂不是羊入虎穴,助纣为虐?!
“四喜姑娘你在想什么?”傅云楼打断了她这厢的胡思乱想,黑眸中带着些揶揄。
“你该不会以为明月是在做些什么不法之事吧?”他黑眸深邃,看着四喜一字一句缓缓道。
四喜只觉喉头一紧,跟着心里咯噔一下,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道,“那为什么要弄这些玄乎的东西,难道有什么不可示人么?”
实际上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因为傅云楼正拿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审视着自己,一双黑眸犹如深涌的潭水一般,喜怒不辨。
乖乖
……该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四喜按着胸口,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一步。
“四喜姑娘。”傅云楼扬唇。
四喜表情怔忪,看着傅云楼有些不知所措来。她只怕傅云楼会一改往日和煦,恶狠狠地对她来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然后将其灭口……
“身在江湖总有些不能示人的秘密,但绝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恶之事,明月所弄的这些法阵归根究底还是为了自保而已。”
傅云楼身形微转,伸出手朝前方指了指后缓声道,“明月该是在里头等急了,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说着他便大步向前走去,再没回头。
四喜跟在后头,只怪自己太过唐突,什么都不知却怀疑起别人来。说白了,她不过是来帮忙的,他人的事她哪有权利插足啊……
这傅公子看起来温和好说话,实际上应是个最难伺候的脾□……她这么无礼,他该是生气了才是。
四喜心中后悔,表面上却也不敢露出分毫来,万一她再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诶,还是老老实实地替人养花为妙啊!
一路无话,傅云楼在前头走,四喜跟在后头大气也不敢喘。
又走了一阵——
“到了。”
四喜抬眼望去,山坡上有一处民居,白墙茅顶,墙根四处围有高高的栅栏,想必应是管明月的花圃才是。
果然,有一人弯着腰埋在草丛中,听到声响抬起头来。
“呀,傅二,四喜!你们来啦!”
头戴草帽,袖子高高挽起的管明月极为兴奋地朝四喜此处跑来,脸上还沾着些泥巴。
他热情如斯,四喜倒有些招架不住。她退后一步,避开管明月兴冲冲挤来的身影后道,“公子这是在作甚,怎的弄得如此,如此狼狈?”
管明月毫无顾忌地搓了搓手,“当然是在照顾我那些药草啊,他们可金贵得很,一天不伺候就乱使性子!”
一溜泥灰扑簌簌地从他身上落下来,还未等四喜开口,傅云楼便接口道,“你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口热茶没有不说,还这副德行,连我都替你脸红。”
管明月挠头,“诶!傅二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呀
,我怎生觉得你比我还像是主人呢?!”
傅云楼正色道,“我最不喜整天将自己搞的乌七八糟之人,与其出来吓人还不如躲在家中不要出来的好。”
乌七八糟……四喜默不作声地低头将自己审视了一番,还好还好……虽然衣着简朴但还算不上影响市容。
“你!”管明月气结,“什么叫做乌七八糟啊!小爷我这样玉一般的人才即便是穿着布衣草鞋依旧是潇洒倜傥,秒杀万千少女无数!”
傅云楼无心听他那些唠叨,转过头对四喜和颜悦色道,“四喜姑娘,明月犯病估计得好一会呢,不如我们便先进去坐着吧。”
四喜默默点头,跟着向管明月投以了我同情你的眼神。
“让你见笑了。”屋中铺着草榻,傅云楼与四喜席地而坐。
“哪有的事。”四喜摇头,乡野汉子赤膊的她都司空见惯,更不要提管公子这样不合格的农夫了。
两人相对无话,傅云楼怡然自得,一身清闲,四喜坐立不安,满头是汗。
他不会还在气我方才说的无礼之言吧……四喜偷瞄了傅云楼一眼,心中忐忑不已。
这么坐下去可不是办法,以后还得抬头相对,怎么说也得先于那傅公子打好关系才是啊。
四喜寻思半天,准备与傅云楼搭讪。
可说什么好呢?
谈天气?不好不好……谈喜好?不行不行,关系远没有那么亲密……随便闲聊?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会冷场了……怎么办?
为了如何搭讪成功,四喜又犯了难。
“四喜姑娘,你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傅云楼忽然悠悠开口。
四喜惊喜之余带着些许慌张对他说,“我在看管公子种植的药草!”
她总不能说她是在想如何跟傅公子你搭话吧……说出来岂不是贻笑大方?!
“哦,药草?”傅云楼唇角一扬,黑眸看向四喜道,“不知四喜姑娘对何种药草比较感兴趣?”
四喜一愣,接着煞有其事地往窗外望了一圈后沉声道,“我见外头那绿荫葱茏生得极好,不知是何等药草啊?”
她两眼一抹绿,只道这管明月还有两把刷子,竟能将这药草培育得如同野草一般旺盛。谁料话一出口就听傅
云楼轻咳一声,门外更是传来清风带着几丝压抑的笑声。
“怎么了?”她有些好奇地看向傅云楼。见其眉梢微扬,瞳仁映光,一手掩嘴,似是想笑却又忍着的模样。
“哈哈哈哈——”外头传来一阵挠门声,原是清风笑得耐不住了。
“到底怎么了?”
四喜着急之余,心道自己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这门外种得并非是药草,而是野草罢了。”
傅云楼嘴角微扬,一副不忍心告诉四喜真相的样子。
“野草?!”
四喜也知自己出了洋相,赶紧将头伸出窗外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后,红着脸将头转了回来。
“果真是野草啊……”
她语气惆怅中带着三分自嘲,心想现在可好,不用搭讪便可以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了……
“你们在笑什么呢?”
管明月换好衣服出来,见傅云楼眉梢微扬,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而四喜则很是颓废地蹲在角落头也不抬,不禁好奇问道。
“没什么。”傅云楼笑眯眯地看了四喜一眼回道。
“没什么?”管明月很是狐疑,“没什么那四喜为何蹲在墙角也不出来迎接一下我!”
话音未落,只见蹲在墙角的四喜背影微微一顿,而后慢慢转过身来,神色凄凄,满面悲怆。
管明月被唬地倒退一步,抚着心口对着四喜道,“四喜你这样是作甚,无病也被你吓出病来了。”
“真是对不住了。”四喜吸了吸鼻子,方才她在墙角反思之时已想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在傅府的时日多着呢,难道每日都要靠出洋相度过么!
四喜你要吃一堑长一智啊!
“我就是闲着没事缩在墙角逗逗蚂蚁。”
蚂蚁——
管明月心道他这屋中哪里会有蚂蚁?!看一旁傅云楼笑意更深,心中疑惑更深。
“你们——”
“你准备何时将你那宝贝拿出来,难道还想耍赖不成?”深知管明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傅云楼出言打断他的话。
“谁说的!我怎么会耍赖呢!你勿要在四喜面前诋毁我!”管明月果真中计,思绪毫无
例外地被傅云楼引到了药草之上。
四喜向傅云楼投以感谢的眼神,心道,若是被这管公子知道她连药草和野草都分不清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将那千金难买的药草交给自己啊!
“既然你不会耍赖,那就把东西拿出来吧。”傅云楼一掌拍向管明月肩头,管明月后退几步,整个人都犹如跳起来一般大叫,“你拿的什么力气打我呢!是想杀人越货吧!告诉你!我是威武不能屈的!”
他在那里自顾自地叫嚣,这厢傅云楼眸色微微有些发沉,唇角笑意虽盛却让一旁的四喜打了个寒噤。
笑起来的傅公子比板着脸的傅公子更可怕,四喜对傅云楼的认识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
“明月,快把东西拿出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着。”
“真是的!”
管明月的一张嘴仍在骂骂咧咧,而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往内室走去。
正在四喜大为惊叹之时,傅云楼突然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方才失礼了,还请姑娘见谅。不过要对付这种厚脸皮,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
温文尔雅之下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就是人后的傅公子么?四喜有些疑惑了。
半晌——
管明月从里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瓦盆走了出来。
“这可是我的命根啊……”
他郑重其事地将那个瓦盆放在案几之上,满脸不舍,眼角隐隐还有泪光。
真是疯魔了……
四喜将头凑过去一看,被眼前的一抹血红给夺取了神智。
“这是什么药草?”她惊叹道。
“凤凰草。”管明月嘴角扬起一抹幽深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身体不好,大家见谅,隔日更 


、珍爱生命远离美男

凤凰草,乃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疗伤圣品,因其茎叶赤红状似凤翎而得名。
“凤凰草?”
这仅仅同食指般粗细的小草绽放出犹如烈焰一般灼灼的颜色,四喜心下惊叹之余也难免有了些顾虑。
“管公子。”
管明月正一脸荣光地享受自家宝贝被人瞻仰的那种自豪感,这时四喜忽然将他叫住。
“怎么了?四喜?”
见管明月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四喜的表情更为局促起来,她捏着裙角小声道,“管公子,如此珍贵的药草真要交给我么?我怕我没经验,若是养不好……”那岂不是害了大事儿了?
一只手搭上她肩头,管明月嘹亮的嗓音自耳畔传来。
“四喜啊,凡事要做了才知道会不会嘛~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养不活呢~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打了赌么?你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打退堂鼓啊!”
“我……”望着某人跃跃欲试的眼神,四喜实在是不忍心回绝,“那我就试试吧。”
诶~这么珍贵的药草若是真在她手里枯死,那她真是万死不能辞啊。
“这就对了!”管明月一兴奋起来整个人就活蹦乱跳,完全没个正形。
“我去内室将我那本育草手札拿来给你,你回去好生研究一下!”
管公子来是一阵风,去是一阵雨,望着那个直蹦蹦撞上桌角的某只黑影,四喜扶额,默默叹了口气。
眼下又剩下她与傅云楼二人在这屋中,四喜心中微动,心说不如继续方才那个搭讪行动。
是以,四喜鼓足了勇气回过头——
“傅——”
她心中打好了一千万遍的腹稿却还是在这清朗高贵的人儿面前消了音。
眼下,傅云楼立在四喜身旁,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纸扇把玩。他埋头,些许黑发自颈边滑落,黑眸微敛,长而密的睫羽犹如颤动的蝶翼一般盖在眼睑之上。
他的手可真好看……
四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弄着扇子,心道若是变为那把扇子也不失为一个美妙的归宿。
而此时,傅云楼却抬头冷不丁地朝着四喜微微一笑。
“四喜姑娘你莫要紧张,在下不才,略懂种花。若你有需要,在下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他眉梢微扬,黑澄澄的瞳仁将四喜整个人都映射其中。逆着光,他这一笑显得格外梦幻,如同世外仙人一般格外出尘,清清朗朗,直逼得人灵台一激灵。
“那,那就有劳傅公子了。”
四喜不堪其光辉,忙低下头来避其锋芒。
乖乖……这傅公子笑起来的威力好生的吓人。四喜只觉得鼻头微微有些发热,急忙狠吸一下鼻子方可缓住。
难道这就是隔壁二丫所说的——
美公子适应不良症?
四喜忙掰着指头数,头晕?有!想留鼻血?有!腿软迈不动步子?有!两眼发直?有!心扑通狂跳?有!
一只手数完,她接着换另一只。
忐忑中带着三分羞怯,羞怯中带着七分跃跃欲试?有……
冥冥之中有一种想要染指的念头?
……
得出结论的四喜默默地往傅云楼相反的方向挪了几步,珍爱生命远离美男。
这会功夫,管明月终于扭着小蛮腰自内室出来,他郑重其事地将手中那本手札递给四喜且沉声道,“四喜妹子,今日哥哥我就将我神医门从不外传的护花手札托付于你,你一定要妥善收藏,勿让外人抢去,听到了么?”
从不外传?
四喜犹豫着接过他手中那本破烂的书札,还有——她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神医门的一份子了?
“如今我已将护花手札托付于你,你也算是我神医门的半个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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