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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婴在城上大声叫好,便把手中火把投到城下,忽然之间火光映满天际,地上的桐油瞬时都被点燃,只一瞬间这洛阳便成火海。
一时间人喊声、马嘶声,振聋发聩,滚滚浓烟直上九天。
曹统背负着阿诱向南疾驰,刚一出城,便听到身后千斤巨石落地的声音。两人同时向后望去。却只见洛阳城如同一个火窟一般,瞬时已是通红一片此时黑烟弥漫,照夜玉狮子也被惊住,突然站立起来悲嘶不已。
阿琇哭泣道:“十六叔,十六叔还在城里。”
曹统强自镇定,安慰她道:“公主殿下,王爷必定给自己安排了一条退路,公主不用着急。”
正此时,一个白衣的身影飘然已至面前,却是一个女子的声气焦急地喊道:“成都王是否还在城中?”
阿琇猛然怔住,忽然大声道:“玉徽师父。”
来人衣襟皎白如月,面容清冷似寒泉,却不是阿琇昔日的恩师玉徽是谁。谁能想到玉徽竟会在此处出现,阿琇喜极而泣,抱住玉徽哭道:“玉徽师父,你原来没死。”
玉徽微微一怔,却急问道:“成都王是否还在城中?”
阿琇点了点头,大眼睛里蕴满泪水,哭泣道:“十六叔放火烧城,将匈奴人都围困在城中,可他自己,却也没有出来。”
玉徽忽然发足疾奔,她竟是一身极好的武功,只见她足尖几步轻点,已在城头之上。暗夜中,她一袭白衣如玉蝶一般,很快消失不见。
司马颖见火势高涨,城中匈奴人如没头苍蝇一样满街乱窜,对天长啸道:“苍天有眼,今日诛尽匈奴人于此,臣不算愧对江山社稷。”
太极殿上,平阳扶着司马炽从内殿中走出,颤颤巍巍地站在殿外看着满城的火光,平阳大惊道:“陛下,我们何以逃走?”
司马炽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的北城楼,反倒释然许多:“十六哥放火烧洛阳,便是做了殉城之念。我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苟且偷生。”
平阳如今反而坦然,她望向司马识,握紧了他的手,凄然一笑道:“好,妾与陛下同生共死,绝不相负。”
城内的刘渊父子此时慌乱如丧家之犬,匈奴大军完全乱成一团,城外援军无法攻入城中,城内士兵多身着铁甲,被烈火焚身,个个都做狼嚎鬼哭。刘渊连连躲足,已是欲哭无泪:“这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刘聪见事极快,情知在大火之中父亲的黄袍着实显眼,他一把扯下父亲的黄袍,又掩护着父亲往小巷中躲去。刘聪身上须发皆焦,可他仿若不知痛觉一般,一直将父亲牢牢护在身后。
两人躲在一处狭窄的小巷内,眼见得烈火扑面烧来,刘渊闭目痛哭道:“聪儿,是为父不听你劝诚,平白拖累你兄弟丧命于此。”
刘聪握紧了刘渊的手,眼瞧着火势越来越大,却哪里还有什么抵挡之力。城下的刘和此时纠集起了五十勇士,便向司马颖所在的城头上攻去,匈奴人杀红了眼一般,情知今日若不能夺下城头便是死路一条。可司马颖却安然立在城上,微微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似在讥讽刘和的徒劳无功,他早在铜墙铁垫一股的城楼上灌满了引火之物,此时城楼就如一座火墙一般,哪里攻得上来。
眼见匈奴人就要全军覆没于此,忽然天上凭空响了一个惊雷。众人皆被这巨雷吸引,抬头望去却见天色不知何时变了,惊雷滚滚、霹雳雷鸣,忽然间,瓢泼大雨便下了下来,竟如天池倾泻一般,升腾起的水雾瞬时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变化只在陡然之间,刘聪已是心中狂喜,大叫道:“父皇,父皇,这是天佑我大汉!”
城中的猎猎大火瞬时便被这倾盆暴雨饶媳。刘和本是绝望,此时忽然觑见一线生机,大声叫道:“弟兄们,随我上!”匈奴众勇士都跟在他身后,在暴雨中向北面城头攻去。
大雨中,司马颖面色铁青,雨水顺着他的鬂角流下,他喃喃道:“天意,天意竟不佑我。”
杜婴他们眼见匈奴人就要攻上来,纷纷护卫在司马颖身前,急切道:“王爷,快快出城去。”
司马颖摇头道:“天数已尽,岂可不以死捍之。”说罢,他拔出腰间长剑,猛向脖颈抹去。
众将齐声痛呼,想去救援已是不及。正此时,忽然有一袭白衣女子的身影旋即到了他们眼前,杜婴和刘和等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女子竟是抱起司马颖,几个起伏便是去了。此女来去如鬼魅一般,众人都只觉眼花,一个瞬间才反应过来,提枪追出城去。
阿琇焦急地在城下等候,只见雨势渐渐小了,可城内的火光也黯淡许多。不多时,玉徽便抱着司马颖从城楼上鍤然落下。玉徽轻功奇佳,来去不过一刻之间,身上衣襟竟也未沾湿许多。她刚一落足,便将司马颖平放在地上。
阿琇本自长舒了一口气,忽然瞧见司马颖竟是闭目不醒,脖子上血流如注,她顿时吓得呆了,颤声道:“十六叔……”
曹统赶紧取出怀中的金创药,洒在司马颖的伤口上。可药粉刚一洒下,便很快被如注的鲜血冲散,司马颖此时面如金纸一般,哪里还有气息。
曹统伸出手去,号了号脉,已是泪如泉涌,伏地哭拜道:“王爷,王 爷……”
阿琇瞧了瞧曹统的神情,惊道:“曹大哥,你为什么要哭。你告诉我,十六叔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她拼命地摇着曹统的胳膊,似是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曹统忍悲道:“殿下,节哀。”
阿琇猛然惊醒过来,忽然意识到一直护着自己的十六叔,真的便这样离开自己了。她心中肝肠俱断,失声痛哭起来。
“哭什么?”玉徽忽然瞪了阿琇一眼。
阿琇被她喝住,不敢再做悲声,可泪水却如何止得住^。
突然间城门大开,远远地竟是数十匈奴人追赶了过来。曹统大是惊恐,忙对阿琇和玉徽说道:“你们快去躲避,我在这里抵挡他们。”
阿琇伤心欲绝,此时只顾哭泣,而玉徽如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地戳在地上,面上更无半点血色。曹统情急之下背起阿琇,又去拉玉徽。谁知玉徽竟冷冷道:“我已与匈奴打过照面,他们定然会来找我。你保护好阿琇就是,不用管我。”说着一把甩开了曹统。
阿琇心知她说的是实情,仓促之中她从怀中取出那支七宝琉璃钗,递给玉徽道:“玉徽师父,若是匈奴人要为难你,你就拿着此钗去见他们的四王爷。他也许能保你平安。”
玉徽接过那钗,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却不说话。
曹统无奈之下,见近周百步处有一棵歪脖槐树,便负起阿琇跑到那树后,将她藏好。
阿琇拉住他惊恐道:“曹将军,你要去哪里?”
曹统回头切切道:“公主殿下,请您切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不要从这里出來,一切都有末将在,你不用担心。”他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交到阿琇手中:“若公主与臣失散了,这锭金还能保命。公主记得要往南跑,跑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头。”
他说完这番话,情知不能再耽误时间,他心下一狠,甩开了阿琇的手,大步回到玉徽和成都王身边。
追来的匈奴兵都是刘景部下,此时见到成都王司马颖躺在地上,却都在他积威之下驻足不前。
曹统拔剑护卫在司马颖身前,咬牙切齿道:“匈奴恶狗,都过来吧,爷今日以一挑十,好好收拾你们。”
那几个匈奴兵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会儿,有一个黑衣人策马在旁,却对身旁的一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人竟是汉人,此时便大声道:“能活捉司马颖,封万户侯。取其头颅,赏金千两。分一块肉,赏银五十两。”此言一出,众匈奴兵都眼中放光,人人拔刀向前,那汉人又喊道:“畏缩不前者,军令处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匈奴人本就彪悍,虽然畏惧成都王的积威,但此时也都不管不顾地拔刀冲了上来。
曹统怒道:“田密,你也是我大晋之臣,怎能这样无耻。”
却原来那汉人正是昔日齐王麾下的校尉田密,他此时怒道:“大家都上啊。”
匈奴兵便都冲了上去,曹统虽然勇猛,却哪里能以一抵十。他拼尽全力与冲上来的匈奴人搏斗,心中只一股信念,不让这些人碰到成都王一分。
他着实勇武过人,虽然以一抵十,却不落败象,十个匈奴兵皆被他斩断手足,躺在地上哀号不止,田密只觉得面上无光,大喝一声,又有十人列阵冲了上去。曹统纵然再是勇猛,却也渐渐体力不支。两列匈奴兵恶战之后,他身上已中十余刀,肩背铠甲都浸出血来,可他兀自大喝道:“天佑大晋,天佑大晋。”
那马上黑衣人忽然冷冷道:“你投不投降?”
曹统双目圆睁,大声道:“我是晋臣,3岂能受辱而降。”
阿琇心中如万箭穿心,几次都欲冲出去。可她听到曹统的声音,心知他是在告诫自己,决不能出去在匈奴人面前受辱。
那马上的黑衣将领冷冷道:“再来。”
又一列匈奴兵持刀而上,这次十分轻松,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一个小头目将刀刺进曹统肩胛,曹统大叫一声,倒在地上。那闷然倒地的声响极是轻微,在匈奴人的呼喊中几乎渺不可闻,可阿琇心中忽然一空,心内似有血滴下。
—个匈奴兵兴高采烈地冲到司马颖身旁,提刀便要割下他的头颅。可他刀还没挥下,突然手腕一麻,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却眼睁睁地见自己的手臂连着刀一起飞了出去。
此时匈奴人都愣住,齐向司马颖身旁端坐的那个白衣女子望去,却见她脸上毫无血色,一身白衣映衬,竟如一尊月下观音一般。
黑衣人身旁的田密面色一变,便欲对她射出冷箭,谁知马上的黑衣人忽然伸手拦住了他,饶有兴味地说道:“给我捉活的。”
“是。”田密对身旁几个铁甲卫吩咐了一声,便有匈奴侍卫足下轻点,几步便至玉徽面前。玉徽挥剑向他刺去,可这匈奴人是武功高手,不过三招两式,便夺下了玉緻的兵器,将她双手牢牢缚住。
却见玉徽忽然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湥谎捻永锒际呛怃蜾伲淅涞厍谱拍呛谝氯说溃骸澳阋跹俊
那黑衣人被她丽色所摄,只一怔神便大笑道:“美人儿,只要你随我走,我就不将你怎样。”
玉徽目也不瞬地望着他:“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收起马鞭,哈哈大笑道:“我是当今左贤王,你若跟随于我,必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玉徽微微偏过头去,似有意动。
此时城中突然冲出一人一骑,那人在马上喊道:“大哥,父皇让你速速回城。”
躲在树后的阿琇忽然心中一震,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微微侧目望去,那人的声音将她化作灰也能识得。
黑衣人极是不悦,冷道:“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回去。”他此时除下帽来,却不是刘渊的长子刘和是谁。
刘聪顛身下马,望了一眼地上的玉微,沉吟道:“大哥,此人是谁?”
刘和极是不屑道:“似乎司马颖的一个姬妾。”
刘聪微微一怔,缓声道:“大哥,司马颖身边的人,不可不防。”
刘和大是恼火:“本王决定的事情,几时需要你来指点?”
刘聪顿时语塞,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刘和不去理他,却瞧着玉徽道:“美人儿,本王的耐心有限,你考虑好了没有?”
玉徽抬起头来,只一凝眸,面色便让人不敢正视,却听她柔声道:“这地上的人,是我的心上人。你让我给他唱一支歌,我就心甘情愿地随你走。”
匈奴人素来重情义,倒也并不以为意。刘和笑道:“好,就依你。”
他此言既出,手下的匈奴螅直惴趴耸浚窕瘴⒁徽跬眩阏酒鹕砝础!
“你们都让开,”玉徽忽然冷冷地发了话,围着司马穎的一众匈奴人都向刘和瞧去,只见刘和点头,便都退让了开去,
玉徽忽然面上露出温柔的神色,怔怔地里着司马颖,轻声道:“王爷只是太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她无限温情地望着司马颖,轻声道:“王爷,玉徽走了三年,终于回来看你了。你欢喜不欢喜?”
“你是玉徽?”刘聪忽然心中一震,急切问道:“你可知阿诱在哪里?她逃出来了吗?”
玉徽一双清目忽然转向刘聪,目中寒泉涌动。刘聪只觉得这女子目中如藏利剑,他垂下头去,过了良久却听她冰冷说道:“她死了。”
“她怎么死的?”刘聪如遭重创,声音里透出丝丝绝望。
“城破之时,岂有完人? ”玉傲冷淡地连看也未看他一眼,却把一根七宝琉璃钗掏出来抛给刘聪,“她是自缢而死。”
刘聪双手发颤地捡起那钗,却见那钗上明珠如旧,光耀一如初见时那样明亮夺目。他知道这钗是阿诱的母亲的遗物,亦是她贴身之物,此时见钗如此,他心中已是大恸。
“好了,美人儿,你不是要唱歌吗?就快些唱吧,“刘和不耐烦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