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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咒骂着离开曲陌柔软的身子,下了床,披了棉衫点燃一只蜡烛,这才打开房门,一脸不耐地瞪着门口的曲哲寒:“才四更天,你跑来干吗?”
就见曲哲寒一脸严肃地瞪着他,压低了嗓音道:“刚刚皇上派了崔九来送信,说锦怡公主被柳惠娘夜袭,在脸上刻了字,左脸一个‘恶’字,右脸一个‘妇’字,额头上还刻了一只蝎子。现在宫里都翻了天了,皇上让咱俩进宫呢。”
“是师姊!”曲陌听到二人的谈话,一下子就想到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柳惠娘一个,赶忙披了衣裳下了床,强忍着膝盖上的痛楚,一瘸一拐地下了床。
“乖,别急!”秋宛尘担心她的膝盖,赶忙将她打横抱起,塞回到被窝里,用被子严严实实地捂住。
曲陌抓住秋宛尘的胳膊连声道:“肯定是她知道我被公主欺负,特地帮我找公主算账的。师姊还在京城,师姊没有离开,宛尘,你一定要帮我把师姊找到……”
秋宛尘柔声安慰她:“现在妳师姊压根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找也无从找起,不过妳放心,我早晚会帮妳找到她,到时候绝对不会再让她随便玩失踪。”
曲陌满脸担忧地说:“也不知道师姊自己一个人在外边过得好不好。”
秋宛尘不以为然地说:“好了,妳就别担心她了,她那么大个人,武功又那么高,妳还担心她出事啊?”
“秋宛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曲陌马上不高兴地瞪着他。“她是我师姊,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担心她有什么不对吗?”
她突如其来的不可理喻让秋宛尘顿时头疼起来,但他又舍不得凶她,只好陪着笑脸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出去找她还不行?”
“哼,这还差不多!”曲陌的火气这才消了一点点,不过仍是冷冷地睨着他。“反正无论如何,也不准让宫里的人抓到我师姊!他们敢伤我师姊一根寒毛,我就跟他们拼了!”
她只是不想杀人,却并非不会杀人。
秋宛尘无奈地摇着头,起身穿好衣裳,拿了大氅披上身,然后和曲哲寒一起走出去。
直到走出远门,曲哲寒才一脸同情地问道:“你不会是真打算去找柳惠娘吧?”
秋宛尘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像白痴吗?那女人神出鬼没的,在皇上身边出入了七年都没人发现她的存在,就凭府里这些侍卫有可能找到她吗?”
“那你还答应曲陌?”
“我只是答应她而已,又没跟她保证一定会找到人。”
“你真是太无耻了!”曲哲寒忍不住鄙视了他一下。
秋宛尘无所谓地说:“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过我早晚会找出那女人。”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落花有意
曲哲寒想了想,开口道:“那咱们还进宫吗?崔九正等着咱们呢。”
秋宛尘白了他一眼:“咱们都辞官了,还进宫干吗?在外边吹会儿风,一会儿再睡一觉。”
曲哲寒无语地看了他几眼,抬步默默地向前院走去。
秋宛尘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大步回到曲陌的房间。
曲陌正坐在床上焦急地等着他,看到他回来,赶忙出声问道:“怎么样?你派人去找师姊了吗?”
“我已经吩咐了闪风,妳就放心吧。”他一点也不心虚地说着谎话,对于柳惠娘,他有种异样的排斥。
他讨厌那女人长了一张同雪衣一模一样的脸孔。
曲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怯怯地望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刚刚对你太凶了!”
他脱掉衣衫,躺回到床上,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调笑道:“既然知道妳对我太凶,那妳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她涨红了脸,低声道。“我受伤了!”
“妳的膝盖受伤了,但是手却没受伤啊……”他邪邪地在被子里捉住她的小手,并且拉着她的小手往身下探去。
“呀——”她发觉到自己的手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庞然大物,低呼着叫出声,满脸通红地想要将手撤回来,但他却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她。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除夕。
锦怡公主自从被柳惠娘夜袭之后,便深居简出,再也没有出过门。
太后命人四处抓捕柳惠娘,结果自然是连个毛都抓不到。
太后恼羞成怒之后竟然迁怒到曲陌身上,派了御林军来临江王府抓曲陌,结果却是,秋宛尘自己一个人拿着把剑站到大门口,御林军们便集体撤退了。
皇上接连宣了秋宛尘好几次,秋宛尘都不理他,皇上也只好放弃了。
曲陌的腿伤渐渐地好了,至少可以慢慢地走路了,她偷偷地把阎仇请到家中,将自己亲手调制的伤药交给阎仇,让阎仇拿给公主用,免得脸上真的落下疤。
她不想把仇结死了。
听阎仇说,公主用了伤药之后,恢复效果还不错,至少不至于破相。
秋宛尘和秋若卿的爹娘过世以后,这对兄妹年年都在临江王府过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知道曲陌是曲哲寒同父异母的亲妹妹,秋若卿对曲陌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简直亲切得不像话,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
曲陌一向性子淡然,最不喜与人计较,看到秋若卿这么卖力地讨好自己,自然不再与她计较以前的事。
吃年夜饭的时候,秋若卿紧挨着曲哲寒坐,不停地给曲哲寒倒酒夹菜,搞得曲哲寒头上直冒冷汗,若非今天这顿饭是年夜饭,搞不好他早就溜了。
曲陌冷眼旁观着,看到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心下忍不住有些可怜秋若卿。
临江王夫妇许是太过疼爱曲陌,就连曲陌那两个师侄雪饶和楚楚也得以同他们一桌吃饭,两个小丫头十分机灵,嘴巴又甜,几句话下来,便将临江王夫妇哄得开怀大笑。
热闹的一顿年夜饭结束,一家人打起了雀牌,曲陌从未打过雀牌,不会打,秋宛尘便搬了凳子坐在她身边帮她看牌。
将近子时,外边响起了稀稀落落的炮竹声。
众人也收起了牌桌,全都穿得暖暖的走出房间,去看家丁放炮仗和焰火。
今年的临江王府买了许多的炮仗和焰火,各种焰火飞上天空,如百花绽放,绚丽多姿。
曲陌站在廊下的台阶上,仰视着黑暗的天空中那些绚丽的颜色,有些出神。
有人站到了她的身后,打开身上的大氅,将她整个人包进怀中,搂着娇小的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曲陌,今年有妳陪我,真好!”
她莞尔,抬起小手,握住他交握在她身前的双手,细嫩的手指,滑进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紧扣。
他惊喜地瞪大眼睛,然后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忽然看到兄长的身影,那一抹俊朗,带着无尽的孤独与寂寞,悄然消失在院门口。
过了一会儿,秋若卿跑来:“哥,曲姊姊,你们有没有看到寒哥哥?”
曲陌刚想告诉她曲哲寒已经离开了,秋宛尘却已经在她耳边开口道:“没有!”
在他讲话的时候,还用力地捏了捏她的小手。
秋若卿顿时露出失望的神情,泫然若泣的模样好不惹人怜爱。
炮竹声渐渐小了,天上也不再绽开五彩的焰火。
天地忽然间就冷清了下来。
秋宛尘松开曲陌,转而拉住她的手:“妳爹娘要休息了,咱们回去守岁!”
秋宛尘带了曲陌回房间,不过回的却是曲陌的房间,只因他那里都是小厮,家里只有很少的十几名丫鬟,平常都是服侍秋若卿的,年关底下他一时半刻的也没有办法帮她变些信得过的丫鬟出来服侍她,干脆就在她的房间里安心地住了下来。
她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铺着一方洁白的帕子,她一颗一颗地将瓜子捏开,然后将白胖的瓜子仁放到帕子上。
正在燃烧的红蜡烛,橘色的火焰跳动着,映着她清秀的脸庞,认真而迷人。
这是第一个没有娘和师姊在她身边的新年。虽然此时她的身边有他,有爹爹,有母亲,还有哥哥,但她却欢喜不起来。
她是一个极其恋旧的人,最不喜欢的便是改变。
“在想妳师姊吗?”温润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秋宛尘刚刚在她的丫鬟的服侍下洗了把脸,此时有些神清气爽。
她被他的声音吓到,身子很明显地轻颤了一下。
他有些讶异,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怎么胆子这么小?这样也能吓到。”
她用手捂着心口,没好气地扭脸瞥了他一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对不起!”他说着,凑过去偷香,然后扯了凳子过来,挨得近近的坐到她身边。“我只是想让妳知道,妳的身边还有我!”
他牵起她的手,将她尖尖的手指凑到自己的唇边轻吻。
她看着他,突然又有些失神。
仿佛在她那些关于前世的梦中,从未听他同自己说过这三个字,他是那样的傲气,那样傲气的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同别人道歉?
他看到手帕上那些白胖的瓜子仁,眸色攸地变得有些黝深,已经许久,他没有办法在她身上见到她像雪衣的一面。
今天,他终于再次见到了。
他还记得,雪衣最喜欢这样帮他剥瓜子,只因为前世的他,懒得出奇,他喜欢吃瓜子仁,却不喜欢一颗一颗的嗑开,于是雪衣便总是会在冬天的时候,一颗一颗地将瓜子捏开,然后将白胖饱满的瓜子仁放到帕子上,好让他可以一口吃下去。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红绡帐暖
“你今天喝了好多酒,还是去床上躺一会儿吧。”她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酒味,看到他的脸红红的,忍不住劝他。
他却只是笑:“没关系的,我不睏,今天是除夕夜,我陪妳守岁。”
她伸手拈了一颗酸溜溜的梅子干,递到他的唇边:“吃颗梅子醒醒酒吧。”
他启开双唇,将梅子连同她的手指一同含进他的嘴里,眼神直直地望着她,气氛有些暧昧。
她猛地缩回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拿出帕子擦手。
“生气了?”他笑着问,伸手勾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让我下去。”她不依地在他怀里挣扎。“让丫鬟们看见成什么样子?”
“不会有丫鬟看见的,我把丫鬟们都打发走了……”他早就存着这样的心思,所以盥洗完,就吩咐丫鬟们自行去消遣了。
听了他的话,她本能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懊恼地闭上嘴巴,一脸怨怼地瞪着他。
他轻笑出声,拿起桌子上的那方帕子,将她刚刚剥好的一堆瓜子仁一口气倒进嘴里,忽然将唇凑到她的唇边,在她的惊讶中,竟将他口中的瓜子仁全部哺入她的樱桃小口之中。
她本能地发出一声嘤咛,身子柔软无力地瘫在他的怀抱中,一双盈盈秀目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心下懊恼得要命。
这个家伙,总是喜欢这样恶劣地逗弄她。
前世如此,今生依旧如此……
他闻到她身上的玫瑰香,其中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兰草香气,这香味搅得他心猿意马,他忍不住便抱着她站起身,大步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禁有些无力地提醒他:“还要守岁呢……”
“我们到床上去守岁,也是一样的!”他霸道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榻上,顺手放下床帏。
红绡帐暖,春情无限。
桌上,大红色的蜡烛燃着,一颗又一颗烛泪淌下来,挂在烛身上,有些斑驳。
一夜,烛光未灭。
转天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
身边空荡荡的,已经没了人。
曲陌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懒懒地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酸涩难当。
脸上有些微微的发烫,每一次同他欢好,她都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她觉得羞耻。
她不喜欢这样。
可是每一次,她都无法拒绝他。
就像梦里的雪衣,每一次都无法拒绝她的王。
说起来,她有好几日没有梦到雪衣了,没有梦到雪衣,也没有梦到龙行云,那个霸道至极的男子。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有淡淡的失落。
突然,床帏被人掀起来,一束阳光射了进来,将她吓了一跳。
“小姐,妳醒了?!”颂雪一脸焦急地开口。“快,快起来梳妆,崔公公来传旨,叫妳去接旨呢。”
“什么?”她愣了一下。“崔公公?”
“就是宫里的太监总管,贴身服侍皇上的崔九崔公公。”颂雪手忙脚乱地把她从床上扶了下来,大呼小叫地招呼着小丫鬟给她端洗脸水来。
老天,她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她竟然还在睡懒觉,忍不住也慌起来,紧张地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午时初了。”
“什么?”曲陌急道。“那妳怎么不来叫我起床呢?”
平时赖床也就算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她这个时候还赖床,不知爹爹和母亲会怎样看她。
“还不是姑爷,一早吩咐我们,说除非妳自己醒过来,不然的话不许我们打扰妳。”
“姑爷?”曲陌忍不住多看了颂雪一眼。“怎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