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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情关-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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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侧首问道:“请问王爷,在月尘多难的童年中,那位南宫皇后扮演的又是怎样的角色?”
沉默,我倔强的看着楚燕飞,这个答案我一定要知道,好一会儿,似乎终于被我的决心打败,楚燕飞背过身去才说道:“月尘是她巩固自己地位的工具,失去利用价值的工具便连工具都算不得了。”
果然是这样,我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难怪月尘会那么回答,当母亲只是一种想象,一个无关紧要的称谓时,年幼的月尘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内心要强大到什么地步,城府要深沉到什么程度才能安然活到今天。我拎着裙摆跑回长生殿,绕过几棵梨树便看到亭中正独自望着天空的月尘,脚下不停又一路跑进了亭间,伸自背后抱住了月尘的腰,紧紧的,紧紧的。
“公主怎么跑那么快?身体不好等会儿怕是又要咳了。”试图转过身来看我的月尘被我抱着不松手,只好作罢。
将脸埋进月尘的后背,我闷闷的问道:“月尘,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在这,我在这儿。”
沉吟了一下,月尘掰开我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不依的又将手缠了回去,抱的比刚刚还要紧。月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我拥进怀中问道:“去见过皇兄了?”
“你生气了吗?”我不敢看月尘的脸,生怕会看到怒容满面的月尘,虽然他从未表现出来过怒气。
“其实对于月尘来说,这世上值得留恋的东西并不多,月尘自出生起便不为父母所喜,几乎每天送来的食物中都会有毒,甚至于不止一种。幼年时没有什么自保能力,全身皇兄月尘如今才能安然无恙吧。故而,皇兄将这园子赐名长生殿,寓意便是如此。公主莫要担心,月尘既不痛苦也不失望,一点也不。”我终究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我想后面的话大概是月尘对自己说的吧。
难得临安城在冬季还能有个大晴天,我站在铜镜前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身后的侍棋侍画两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却假装没看到继续摆弄着。许是终看不下去了,侍棋上前边帮我便说道:“公主,殿下本就比公主高出许多,又素来喜爱这宽袍广袖的衣衫,公主传来实在是不合身呢!”
“怎么不合身了?本宫就觉得蛮合身的。”故意忽略掉腰间堆叠在成一堆,脚边却还是要拖拉到地面的白色衣衫,挥了挥宽大的袖子,怎么都觉得该配把折扇来的风流潇洒。
侍画过来帮我整理腰间的玉带,小声说道:“公主,殿下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公主这么穿怕不被人笑话了去。”
我掩去兴致勃勃的笑容,转身看着两个护主的小丫头,冷笑道:“怎么?你们殿下的衣服本宫穿不得吗?就连你们殿下都是本宫的人,他的衣服岂有本宫穿不得的道理?”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婢们知错了,再也不敢多嘴了。”侍棋侍画都跪倒在了我面前,不住的认错。
我走到靠窗口的榻上坐下来才说道:“怎么着你们也是伺候过月尘的,虽然过去这么多年,本宫若是怪罪了的话显得月尘和王爷脸上都过不去,若是不怪罪的话本宫担心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愈发的大胆逾越起来了。你们的心思本宫多少都还是能猜透的,不过,本宫劝你们还是打消你们的那点小伎俩吧,莫说没有可能,即便有,本宫也断容不下你们的,你们也该听过,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倘若真要这么娇滴滴的两个可人毁在本宫手里,本宫也觉得蛮可惜的。”
两人跪在地上没有做声,我知道我这是吃的一桶干醋,似月尘那般冷情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些想法呢?可我就是不能接受,我没有见过那么小的月尘,可这俩小丫头就见过,见过也就见过可居然还心怀不轨,这是我身为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女人所不能容忍的。
“公主,殿下是神仙般的人物,岂是奴婢这样的小丫头敢妄想的,能跟在殿下身边伺候,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奴婢们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侍棋边叩头便哭着解释着,似乎我给了她多大的委屈受似的。
一边的侍画也是哭的梨花带雨的道:“奴婢们此生只想好好服侍殿下再无其他想法,请公主明鉴,呜呜···”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半生雨潇潇(上)
“你二人有这想法也好,没有也罢,就当做是本宫的警告吧,这几日月尘便要和本宫回大祈了,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临安,离开前本宫会请王爷给你姐妹二人找到好的归宿的,大好年华怎可白白浪费。”我起身从新走回妆台前。
“公主···”
“公主···”
两人眼中满是不甘,似乎还伴着点屈辱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我,我没有回身看说道:“不要再提了,给本宫梳头,要男子的发型。”
趁着月尘去给楚燕飞解毒,我便带着南风出了这睿亲王府,此刻立在这人来人往,热闹繁华丝毫不逊于曲城的临安城街头,眼盯着那似乎比我的风月楼还要热闹的揽春楼,一脸的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知这南北方逛妓院有没有什么差异。
抬步向前走了一步,却被拉回去两步,南风满脸通红,嗫嚅着道:“公主···”
“唤我什么?”
接收到我瞪眼的威胁,南风赶忙改口道:“公子,那滴不是公子能去的。”
“不是我能去的,那是你能去的?”我撇着嘴问道,若不是永夜要看管苏锦,莫邪年龄又太小的话我就不会带南风出来了,这个单纯的孩子。
听到我这么问,南风的脸就更红了,声音大了起来反驳道:“我也不能去的,我怎么能去呢?”
我狠狠的白了一眼不知到底在害羞什么么的南风一眼:“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难不成要宫中的内侍才能进去?在说了,你思想怎么那么复杂,我不过是进去找个人,你以为我会进去干嘛?”
我理解南风的想法,在曲城那风月楼毕竟我是老板,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却还要来妓院的话,他肯定以为我来上瘾了呢。站街上拉客的姑娘们一瞧我的长相都带着三分羞涩的看着我,我想南北终究还是有差异的,若我这幅长相在北方的话,早就被这些姑娘们调戏上了。见姑娘们都含娇带怯的看着我却不上来招呼,我只能再往里去了,老鸨看到我眼前一亮便向我扑了过来。
“哎呦喂,真是俊俏的小公子,不是我们这里人吧?”老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就差猛吞口水了。
我不免觉得奇怪,这老鸨是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经过的,怎么这么幅表情?南风警惕的上前将距离我太近的老鸨隔开,我拱了下手道:“小可是大祈的商人,第一次到南朝,素闻临安的姑娘不止美,且温柔如水,特来见识一下。”
听到我这么说,老鸨自得的摇头晃脑起来:“不是我李妈妈吹,小公子您还真是来对了地方,我这揽春楼在这临安城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这楼里的姑娘们那叫一个美,那叫一个温柔似水。”
我看了看李妈妈竖起来的大拇指,以及余下在不断摆动着的四根手指,很明白的意思要银子。给了南风一个眼神,南风自袖中掏出一个足有十两重的大银锭子,看的这李妈妈是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笑道:“小公子可有知道名号的?还是妈妈我给你安排?”
“敢问李妈妈,冷梅姑娘在吗?”
“在,在,不在能去哪?不过,可也公子来的不巧,梅儿有客怕是不方便见公子的。”李妈妈拿出袖中的小铜镜,拿着手中粉色的丝巾在脸上擦着什么。
我又看了南风一眼,南风不情愿的又掏出一锭足有二十两的银锭子在李妈妈眼前晃了一下,我真的看到李妈妈在看到银子时蹦了一下,边收银子边吼道:“都死哪去了?赶紧上去告诉梅儿准备接客,平素都白养你们了,一个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小公子,楼上请。”
“有劳妈妈了。”我又抬手揖了一下,便跟在来带路的龟奴身后打算上楼去。谁曾想,谁曾想那看起来年过五十,满脸褶子,扑着厚厚香粉的老鸨子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这厮···这厮竟然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屁股,我满脸震惊的转身看向着老鸨,老鸨居然还故作害羞的抛给我个媚眼,然后扭着那如水桶般的大粗腰走了。
见我脸色不好看,眼神呆滞的样子,南风扶住我有些颤抖加摇晃的身子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公子。”
南风肯定没有看到我被非礼了,这老鸨怎么不非礼南风呢,这样南风非得拧断她的狼爪,我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
哑巴吃黄连,我是有苦难言,要我告诉南风那老鸨摸我屁股了我肯定是说不出口的,唉,想不到这一世竟然会被女人非礼,还是个老女人,还是个做老鸨的老女人。跟在小厮后面上了二楼,沿路遇到了好几个长相很是俊俏的小公子,见了我都主动的将路让出来,我不免在心中猜想难不成这南朝的男子长的都是这般干净清秀,还温柔有礼的?
“小哥,在下瞧着揽春楼的客人们都长的清秀干净,想必南朝水土很是养人吧?”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实在,这些男子都算是上品了。
年纪不大的小龟奴回身看了我一眼笑道:“公子说笑了,公子瞧着的都是些揽春楼里的小倌,公子知道的,有些个达官贵人们就好这一口,所以这些小倌中有的身价比一等姑娘还要高。”
小倌,就在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正好路过的一间房间的门没有关紧,一个五大三粗,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将个小巧俊秀,且身着里衣的小倌往床上压去,看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想不到南朝小倌这么值钱?不过,貌似这个时代的男儿的面相都要比女子强。
转了两次弯,在一间名为听梅轩的房间前停了下来,隐隐的听到里面传出阵阵琴声与女子的浅唱低吟,龟奴敲开门将我和南风引了进去,绕过屏风,只见薄纱后一身影坐在古琴前叹奏着。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曲唱完冷梅拿起娟帕擦拭了一下眼泪才起身道:“冷梅怠慢公子了,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姑娘不止琴技奇佳,歌喉也是如此动人,果然不负盛名。”我发自内心的说道,没想到她还在唱葬花吟。
素手撩开薄纱,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冷梅愈发显得动人起来,大概是因为在这临安生活的久了,形容举止中都沾染上了南方女儿家特有的风情。冷梅对着我福了福身子,听到我的声音时有些激动的问道:“公子是大祈人士吗?”
我撩起衣袍坐在圆凳上,笑意盈盈的问道:“怎么,在下的口音竟是如此浓重吗?姑娘一听便听了出来。”
冷梅拿起茶盏盖碗,亲自为我和南风斟满茶汤之后才说道:“冷梅有几个大祈来的朋友,听的久了便很快就能分辨出来了。冷梅冒昧的一问,冷梅可与公子见过面吗?”
“姑娘怎么会有此一问呢?”我端起盖碗饮了一口茶,拿眼神示意南风也喝,谁知这小子竟然将脸撇到一边去了,狠的我在桌案下的脚猛踩他的脚。
冷梅在我身旁的圆凳上坐下之,拿起一些沉香屑往香炉里添去:“冷梅觉得公子很是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的熟悉,冷梅知道,公子定会以为这是风尘女子惯用的伎俩吧。”
看着有些自嘲的轻笑的冷梅,她本不该有这样的命运的,我忍不住问道:“在下绝无此想法,倒是姑娘,可愿意赎身离开这风尘之所?”
香箸掉落在了地上,冷梅怔愣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的话中之意。我俯下身子捡起香箸递还给冷梅,却没有见到伸出来接的手,疑惑的看向冷梅,只见她正拿着和长裙同色系的娟帕请拭着眼角。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半生雨潇潇(下)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便是真有人愿意将冷梅赎出这风尘之地,也未必是真心待我,待到冷梅年老色衰,许是还不如在这风尘之地。且冷梅沦落风尘十数年,早就由内到外都浸染了风尘的印迹,也早就将这世间多数男子都看透了。古来痴心女子负心汉,亘古不变,遂近几年冷梅也就渐渐断了要赎身出去的想法了。”冷梅拿起茶盏再度将我面前的盖碗注满。
我正想着这冷梅的想法和余秋醉是如此的相似,我该怎么接话时,从进来就一直沉默着的南风却似乎特别激动,一下子从圆凳上站起来怒声道:“这不过是借口,谁还有不愿意赎身的?谁会愿意在这里待到老?说的好像你们多无奈多可怜似的,全都是假的,你们不过是过不了苦日子,怕过苦日子。”
我从没有见过南风如此声嘶力竭的样子,在我眼中他一直都是温和无害的,也因他出身也算清贫,我想该不会是因为这才愈发的瞧不起这风尘女子。可冷静下来后的南风不肯再开口说一句话,另一边的冷梅则是挂着两行清泪,以无比受伤的表情看着南风。
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我是劝谁也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冷梅的委屈,南风的反常,我应该说什么呢?还没等我想好,冷梅已经抽噎着说道:“冷梅自知自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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