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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想要什么?”漆黑的双眸似乎已经吸走了我的魂魄。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是···”终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没有说出的话化作更加委屈的泪珠,为什么在月尘面前我是那么的脆弱,竟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表达。不敢说,便只能拿眼泪狠狠的糟蹋他那如雪般洁白的衣衫。
“我懂,我懂。”月尘轻轻抚着我脑后的发,轻轻的,柔柔的。
我明知道月尘的心肠不似他的外表那般,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沉沦,但愿,月尘,但愿你能明白我的心,哪怕你对我及不上我对你百分之一的感情,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便是要我被全世界抛弃,将天下人得罪个干净,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懵懂少年心
待我激动委屈的哭过后,看到月尘那被我抹的全是眼泪的衣衫才猛然醒过来般,顿觉脸上火辣辣的,我是怎么了,何时变得这般不矜持了。自月尘怀中爬起来,偷偷瞄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月尘,悔的肠子都青了,叫他知道我竟是这般离不开他,好不好呢?
看着状似不经意的整理着衣衫的月尘,我如小老鼠般试探着开口:“你,你怎么会来曲城的?”
“唔,前几日月尘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中将相思之情表达的极是深切,就连月尘也是为之倾倒。仔细思量,这信中的一首诗竟将月尘对公主的心思也表达了出来,如此匆忙的赶来曲城,大概是月尘此生做的最没有计划,最随心而为的一件事了。”月尘清悦的嗓音说着极是含蓄的情话,在我耳中却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
即便没有署名,我的字他岂会不识得,许是怕我害羞他才没有点破,嗫嚅了好一会儿,我一小步一小步挪进月尘怀中:“你既如此思念,那我便在给你抱一会儿吧。”
我这是怎么了?说这话的人当真是我?会不会鬼神附体了?可当月尘的臂膀又将我圈进怀中时,我便觉得即便鬼神附体也不可怕了。
和月尘一起厮磨了一整天,又亲自关照了一番月尘的饮食起居,避开宇文彩离开沈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吴伯这人办事很是利落,肯定瞧出来我不待见那宇文彩来了,特意将她带的远了些,也不知他是怎么瞒过那宇文彩我的去处的。
虽说见到月尘高兴的很,可只要一想到宇文彩我就头疼,唉,这小妮子的情窦开的忒早了些,想她初次见我时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怎么这情根这么早就埋下了?还是说这个时代的孩子都这样,妙晴对宁三有好感时好像也是这个年纪。
回到长乐宫,天已大黑,长乐宫里的灯笼倒是多,每个角落都照的亮亮的,丝毫没有因为黑夜的到来而显现出一点点的清冷。回寝殿的路上路过通往北明宫的西门时,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来回的在宫门口踱来踱去。永夜警惕的握了握长剑,虽是在宫中,永夜的警惕心依然极高,不愧是做过御前侍卫的人。
我和永夜悄悄靠近,显然那人心不在焉,就我这算的上沉重的脚步声他竟然都没听到,要么他也不会武,要么就是在走神。待都的算的上近的位置时,我开口问道:“你是谁?这大晚上的在本宫这长乐宫门口转悠什么?
那是个年轻男子,身量很高,身着锦服,听到我的声音身子微微一僵,然后,拔腿就跑,是的,那男子拔腿就跑,假若我是什么勇猛的野兽你跑也就跑了,偏生本公主生的貌美如花,这样的话你还跑就不正常了吧。
我眯着眼睛开始细细打量那人奔跑的背影,哼,那样的跑路姿势我若还认不出来,我还真是白活了。我好笑的扬着嘴角大喊:“苏流水,你不会是怕了本宫了吧?这还没和本宫正面对决,你便吓得落荒而逃了吗?”
对付苏流水,怕是这世间再没谁能比我有办法了,果然我激将的话还没说完,那跑开了几十米的身影马上刹住了脚步,僵直着后背立在了原地。我极为闲适的慢慢向着那身影踱去,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家伙的背影,才慢慢的移步到了他面前。
那日没能好好打量他一下,今日仔细一看,竟已比我高出那么多,面容倒是未怎么改变,还是如以前一般的漂亮。只是,现下他脸上竟有着可疑的红晕,虽是夜晚,奈何我长乐宫的宫灯忒过明亮,以至于让我瞧的十分分明。
“这夜深人静的,你莫不是想到什么诡计,按捺不住才急急的跑到我长乐宫来的吧?”不是我小心眼,只是小时候这家伙做了太多让我对他不得不防的事情了,事到如今,对他的防范意识竟然还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听到我的话,苏流水脸上的红晕竟真的渐渐消去,看来我猜对了。
“想不到这么多年,你除了外貌变的更加讨喜,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苏流水张了好几次嘴巴,终是吐出这样一句话。
我挑起一边的眉来,觉得这话有些五十步笑百步,你这么巴巴的跑到我宫门口来不安好心,还嫌我嘴巴毒?我是生气了,面上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的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你不光性子没转好,这外貌也没变的多么讨喜,算起来,还是你比较失败。”
瞄了一眼苏流水紧握着的拳头,我心情更加好了,我想我是不是有些变态,就是爱招惹这个爱生气的少年,小时候不知把他惹怒了多少次。不过我却自有全身而退的法子,我极为得意的笑道:“怎么,拳头握的咯咯响,是想打架吗?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虽你会武,可在本公主手上你却从没讨到过什么便宜吧?”
眼下的苏流水很像是动物园中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我就是那调皮的拿着棍棒不断的骚扰着老虎的小孩子,看着老虎抓狂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还真不是一般的畅快。每次招惹我苏流水,他的下场总是比我惨百倍。虽他是男生,又比我年龄大点,可我的身份以及他的身份使他每次只能吃哑巴亏,他的死穴便是怕给他老哥苏行云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也就成了我每次威胁他的把柄,不要骂我卑鄙呀!
“公主···”永夜明显不赞同我说的要同苏流水打架这个提议。
“永夜放心,即便打,你以为他能打的过本公主吗?”还嫌不够似的,我又狠狠的丢了枚炸弹。
要搁以前这苏流水早该爆发了,就算不上来狠狠教训我一顿,也该放两句狠话的说,只是今天他这是怎么了?只是呆站在原地,双眸失神的望着我,我不免在心中小人的猜测着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整我的招数了。
好一会儿我都在等着苏流水骂我,或者直接上来和我过过招,可这时候他却扮起了深沉,垂首看了好一会儿地面,害的我还以为地上有花,也跟着瞄了好几眼。然后,素来火爆的苏流水默默转身,迈着有些失落的步伐,朝着和长乐宫相反的方向行去。
我大跌眼镜,难不成我的话真的说的太过分了,不会呀,以前比这过分的多的都说过,张了张嘴巴却没发出什么没声音,眼看着苏流水那略显寂寥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处,我扯着嗓子问道:“你不会这两年把武功都荒废了,真的打不过我了吧?”
那背影停了下来,却没有回身,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他的声音传来:“你以为我真的是打不过你,或者惧怕你的身份吗?我只是···我只是,对你出不了手而已,如果伤了你,或许疼的人···是我。”
说完加快了离开的步伐,留我自己在后面傻傻的想着,刚刚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公主,您回来了怎么还不回宫?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干嘛,十殿下早就回来了,还等着您一起用晚膳呢?”柳烟手中提着一盏气死风,身子没到,话就先进了耳朵里了。
柳烟打断了我继续思考苏流水话中意思,听到心儿已经从关雎宫回来了,高兴的就着柳烟伸过来扶我的手边往回走了。父皇许是这几年真的习惯了,即便我回来他也没有丝毫要再管朝中事物的意思。每天出来亲自教习心儿写字,就是画娘亲的丹青,连着心儿也极爱去关雎宫,我曾问过心儿喜欢关雎宫中的什么,心儿糯糯的声音说道:“里面的每一幅丹青都是娘亲的一个姿态,在关雎宫中就好像娘亲也在身边似的。”
自打那次以后,我再也不仙子心儿去关雎宫的次数与时间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分桃断袖绝嫌猜
和心儿一起用了晚膳,又聊了回天,直到心儿被春风春意带去就寝,我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起身,我不免又对着铜镜中身着男装的自己细细打量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日宇文彩明明也见到了九哥和宁三,怎么就独独相中了我?频频唉声叹气,引得柳烟频频侧目。
“公主怎么了,昨儿夜里就听您一直叹气,叹气,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柳烟的小脸紧皱着,想来这些年太多的事已经把柳烟都弄得杯弓蛇影起来。
我好笑的自铜镜中看了柳烟一眼:“能出什么事,不过是本宫惹了些桃花,不知怎么解决罢了。柳烟,你说镜子中的这张脸很像男子吗?”
柳烟站到我身后,帮我正了正紫金冠,又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公主长的是极美的,只是,太过英气,再加之公主素来算的上强硬的行事作风,久而久之,公主便鲜少做出小女儿的娇羞媚态,除了···”
“除了什么?”
柳烟呵呵一笑,打趣的道:“除了到了南宫公子面前,公主还有些女儿家的样子,其余时间,就连柳烟也以为公主其实是个男扮女装的翩翩佳公子呢。”
瞪了一眼咯咯笑的开心的柳烟,又有些颓丧的道:“也许你说的没错,不然宇文烈那老匹夫的宝贝女儿怎么就看上本宫我了呢?”
见柳烟好奇,我便将事情的始末,以及和这宇文彩的渊源全部告知了柳烟,这次就连柳烟都开始佩服起那宇文彩来了,我看柳烟那表情便想到,在这个时代七八岁就对别人暗生情愫的人还是少数的,我不过也统共遇到了妙晴和宇文彩两人。
“柳烟,你说该怎么才能打消宇文彩对我的那点绮思呢?我总不可能告诉她我是女子吧?或者说干脆娶了她?可娶了她要哪个代我去和她入洞房?”苦恼的我就差在柳烟面前抓耳挠腮了。
“公主,依柳烟看呢,这绝了女人的想法有两种,一是要她死了心,这死心便是要说你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这样的话或许能让那宇文彩伤心欲绝,不过,听公主说那宇文彩的个性,实在不像是会甘于向别的女人低头的人。”
我也很赞成的点了点头:“是呢,以宇文彩那个性,怕是会将我心仪的女子活活拿鞭子抽死,然后将尸体挂在城门上暴晒,最后还要鞭尸,阿弥陀佛···”
“这怕是公主自己的想法吧?这下还真没人有胆量和公主争南宫公子了呢?”
这貌似却实是我的想法,不过我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轻瞄淡写的问道:“那第二种什么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这第二种嘛,便是要她绝了念想。”
“绝了念想?怎么绝?”
话说柳烟最想做的便是狗头军师,这不一听我对她的方法感兴趣,立马精神抖擞滔滔不绝起来:“您想呀公主,您要是说您有喜欢的人了,她定会觉得你只是还没有喜欢上她,到时她定会缠着你的,估计做妾她也是愿意的。可是,您要是告诉她您是个断袖,那就不同了,这说明她这辈子是没有被您喜欢上的希望了,到时她便自会心灰意冷,离您远远的了。”
我双眼亮晶晶的以不可思议的眼神使劲的盯着眼前的柳烟,以前怎么没发现,柳烟这军师有时候还是不狗头的。
采纳了柳烟的办法,我打算要沈千万亲自告诉宇文彩我是一个断袖,既然要人家相信我是断袖就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让别人深信不疑。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去找月尘,首先来讲,月尘不是京城人士,雁城那地方宇文彩的势力明显到不了。再者,我能找的人有限,知道我有沈琪这个身份的人寥寥无几,算来算去,月尘不仅仅是身份合适,就单说月尘那相貌那气质,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
想到我说这个提议时,月尘那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我的表情,我就心跳快的不行,怎么有人可以将这样的小动作做的这么撩人的。本来以为月尘最起码会推拒一下的,我连劝说的台词都想想好了,可是当月尘欣然应允时我还呆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按照我的想法便是要沈千万在宇文彩来沈府找我时,对其进行一番深刻的思想政治劝解,然后领着宇文彩到葬心阁来偷窥一下,我就和月尘华丽丽,亲密密的抱在一起。两个男子抱在一起,自然便会被人误解成断袖的,要的就是宇文彩的误解。我甚至还想,要是宇文彩怒火攻心,要来扇我两个耳刮子,或者拿鞭子抽我一顿的话,我是待原地活活受着呢,还是叫永夜守在外面及时拦下宇文彩。
一切准备妥当,很快就有小丫头来回我宇文彩被沈千万叫到凉亭里头谈话,我和月尘一起看着这场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