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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什么表情,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走到两人面前,先看了一眼一副似乎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的穆尔扎,再转向依拉女王:“你或许会恨不得要杀了本宫,但本宫要告诉女王的是,在穆尔扎王子企图对本宫不轨之时,本宫心中想的不只是要杀了你,本宫会倾尽国力灭了你的乌孙国,杀一人是罪,屠万人为雄,你知道吗?本宫鲜少动手杀人,但本宫手上所沾染的鲜血不比女王你来的少,虽然本宫比你年幼。”
在我的吩咐下,穆尔扎是被侍卫抬回蔓华苑救治的,自长乐宫到蔓华苑要途径大半个北明宫,我示意侍卫走的全都是最大的宫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夜闯长乐宫的下场是什么。穆尔扎走了之后,欧阳子偕也告退了,苏行云要拉着苏流水走,却被苏流水甩开了手。我抬眼看了看站在我面前的苏流水,还有些稚气的脸庞似乎是对我最大的讽刺般。
“这不是你对不对?这不是那个本来的你是不是?”苏流水还想要来抓我的肩膀,手却被永夜的剑给逼开。
我叹了口气,转身不再看苏流水那张脸:“苏世子想听本宫说些什么呢?本宫从来都是本宫,只不过每个人心中眼中的本宫各自不同罢了,苏世子又何必拿你理想中的赫连倾城和现实中的御国公主相比较呢?天色不算早了,想来苏王也该有很多话要对苏世子说才对,本宫就不远送了。”
语气淡淡的下了逐客令,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苏流水终是被苏行云拉着退出了十八层,日头偏西,有些昏黄的光线照射进有些阴沉的十八层大殿里,黑色的大理石宛如会吸收光亮的黑洞般,将那本就为数不多的日光吸收殆尽。除了阵阵狮吼回荡着,空旷的再无其他。
“公主,此番彻查却是有几个侍卫和宫女来历不明,但嘴巴都紧的狠,是不是要继续审?”永夜的声音并不大,但因为大殿之中的空旷,衬托的永夜的声音很是响亮,吓了我一大跳。
我慢慢靠近狮笼,雄狮长着血盆大口不断的嘶吼,宣泄着自己没吃饱而来的怒气,我轻轻的道:“不必再审了,现在若真的审问出来了什么的话反而不利于我和三哥的团结,想来三哥也早就猜到我会怀疑他,以后应该会收敛的。把那几个人肉粽子赏给我的两只宠物吧,饿了也有好几天了。”
“是。”永夜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了,和他的人一样木讷。
我转身走回永夜面前,永夜还是一样的垂首没什么表情,永夜比我高出很多,我一直抬首看着永夜的眼睛绕着他走了两圈,他丝毫不为所动,丝毫我压根就没这么围着他看般,我看了一眼笼子了的狮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世人皆言养虎为患,永夜你说,养狮子会不会也为患呢?”
“属下不知。”
我又深深的看了两眼永夜,才转身离开十八层的大殿,虽然我对自己说永夜是值得我相信的,可那夜他确实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我不是小心眼,只是这件事会不时的跳进脑海中,看来人说位置越高疑心越重是真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上)
年关将至,在我的授意下,九哥将兵权移交给了宇文彩,而宇文彩也由中郎将军跃居为南元大将军,九哥和六哥以及七哥是在腊月二十八才自临水赶回了曲城,我想着,正好赶上欧阳子偕也在,也是时候跟他谈一谈九哥和明珠的婚事了。
“公主在想什么?”月尘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彷如竹叶上的露珠般清透晶莹,却没有什么温度。
“我在想今天为什么没有下雪,似乎每年都应该下很大的雪才算得上是过年的。”我没有说实话,我是在想着雪,却更多的是在想去年雪中月尘给的拥抱。
月尘随着我望着窗外的视线看去,天空除了显得有些阴霾外,确实没有下雪的意思,而我突然想起,以往月尘这般望着天空时,可也是如我这般在想念着什么,或者说期待着什么?我转身看着月尘在一件雪白的滚毛边的披风下的清瘦身子,眉眼更显得漆黑深邃,黑洞般吸去了我所有的意志,我想也没想的便问道:“你知道那晚我差点被穆尔扎强暴时在想些什么吗?”
月尘没有立马回答我,挑着一边眉,漆黑的眸子高深莫测的看着我,最后似笑非笑的说道:“以月尘对公主的了解,觉得公主定是在想着除去依拉女王和穆尔扎后,便是要踏平乌孙的吧?月尘说的对吗?公主。”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真的是很了解我,就连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
我不知月尘是故意没有说全,还是没有猜到,我想多半前者居多。我除了想到要灭了乌孙,其实当时脑子里更多的却是要如何面对月尘,心中那一份痴念怕是再也无法兑现了,想到这里我才会对穆尔扎那么痛恨的。在我心中月尘是我不敢企及的,即便世人眼中的我是多么的美貌,身份多么的尊贵,可我始终觉得这一切在月尘面前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莫名的觉得情绪很低落,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一切都在按照我最初的设想在发展,可是为什么我却连一丝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呢?幽幽的叹了口气,双手却被一双略显冰冷却极美的手握住,我有些诧异的侧首,然后便迎上了月尘如深潭般的双眸,灵魂再也拔不出来。
我以为月尘会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陪着我看了一下午的天空,我依偎在月尘不算很温暖,却让我很依恋的怀中,淡淡的龙涎香加上幽冷的气息,以及淡淡的茶香,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东西。
因为不能在沈府过年,能找的借口便也就只剩下要去商行查账了,为的不过是骗过沈玲,想来沈千万自会给我找一个绝佳的理由的。出了葬心阁天已经快黑下来了,南风似乎一直就守在门口似的,外面虽没有下雪,气温却绝不比下雪时高到哪里去。见我出来,南风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无视我身后的永夜说道:“公子,请公子允许南风贴身保护公子,有南风在,上次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的。”
正要开口拒绝,却瞄到南风紧握的手和一脸的担心表情,以及那紧紧咬着的下唇,我突然发觉,自从和南风再次相见后,我似乎一直在拒绝他,无论是他的感情还他的关心,甚至是他想要保护我的想法也会被我否决。很久没有好好看看南风了,我抬眼开始细细打量起南风来,刚毅的外表,飞扬入鬓的剑眉,纯净的有如湖水般的眸子,这个男子的气息还是那么的干净。
脱口就要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我轻轻的拍了拍南风的手臂:“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眼下沈府中我可信之人实在是少,你在的话我会很放心,我身边有永夜会很安全,上次的事件可说是一个意外,你不必挂心。待得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自会将你调至我身边的,不会太久的。”
“可是···”
“对我最好的帮助,不是跟在我身边,而是做对我最有助的事,南风,你能理解吗?”
南风低垂着头,闷闷道:“公子,南风不是个精明的人,唯一的可取之处也就是这一身的武艺,南风此生别无所求,只求能留在公子身边保护公子便再无所求。无论公子要南风做什么,南风都无怨无悔,公子要南风留在这里,南风便会留在这里。”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搭什么话,沉默了一下我说道:“天冷了,不要再在外面待那么长时间了,即便你一身武艺也经不得这么折腾的。”
除夕夜,我和九哥六哥带着心儿去关雎宫赴了宴,父皇喝了大醉,叫嚷着娘亲的名字沉沉睡去。守岁是亘古不变的传统,我因席间打翻了杯子弄污了衣服,便和九哥他们分道而行,他几人先去了宓妃娘娘那,而我便回了关雎宫换衣服。路上遇到了很久都没见到的青玄,虽然青玄是个奇怪的家伙,不需要冬眠,可从未见它下雪天出来过,今天倒是见着了。
与平时见到我时的精神奕奕相比,今天的青玄似乎很没有力气,身子也被雪埋上了一半了,除了信子还时不时的吐一下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我四下看了看,想着既然青玄在,那尹玉泽应该也在这周围才对。距离青玄趴着不远的地方是一处凉亭,要随行的几个内侍将青玄抱着送回兰台宫后,我带着柳烟和永夜向着那凉亭走去。
四处高挂着的红灯笼本该将这小小的亭子照的很是光亮才对,可亭子角上的灯笼却不知被谁全都熄灭了,永夜拦住我要迈进亭子的脚,先一步踏进了亭间。亭间是一个小小的石桌几个石凳,就着亭外白雪折射过来的光亮,隐约可见一个人正躺在石桌上,桌上和地上散着很多的空酒壶,亭间也是浓重刺鼻的酒味。永夜上前看了一看,果然是尹玉泽,大概喝了太多的酒,已经昏睡了过去。
今儿是除夕,怎么这尹玉泽却独自在此喝的酩酊大醉,我在心中稍稍一想便也明白过来,苏流水的哥哥来了,还有他那小侄女,这一家人肯定是要一起过除夕的,而严洛和皇后的女儿定了婚,除夕便也要到凤鸾宫中度过的,明珠的话,她哥哥欧阳子偕也在北明宫,也有个小侄女,算来也就尹玉泽是个孤家寡人了。身在他乡,身份又是特殊的质子,看到别人一副团聚的模样心中不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起前几日见着尹玉泽,那股眉间的轻愁,淡淡的哀伤,虽然他平日表现的一副很是邪恶的样子,可内心其实也够苦的吧?怜悯之心油然升起,若放任他在此过上一夜免不得是要着凉生病的,想到这里我吩咐永夜将尹玉泽扶着要送他回兰台宫。
尹玉泽被永夜扶着我才发现,原来尹玉泽比永夜矮了半个头,身子也没有那么壮实,再加上一身的水蓝色外衣,远点看去还以为永夜抱着女扮男装的女子呢!到了兰台宫我有些诧异,相比起其他宫来说,这兰台宫冷清的简直不像是在过除夕,除了几盏小灯笼在亮着之外,竟然一片漆黑荒凉,难怪尹玉泽会跑出去喝闷酒,也不呆在这么压抑的地方。
循着记忆中尹玉泽住的地方走去,整个园子里更是一点亮光也没有,就连这内侍都看不到。我琢磨着大概这尹玉泽有怪癖,不喜欢别人靠近他的住处才会连个宫女内侍都没有的。吩咐柳烟去园外取来一盏小灯笼,勉强照着光亮推开了应该是尹玉泽所住的寝殿,门开的刹那,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吹的人一阵清明。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下)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柳烟也好奇的问道:“公主,怎么奴婢觉得尹世子这寝殿倒比外面下着雪还冷?”
“大概是屋里没有灯的原因,柳烟你去把殿中所有的灯都点亮吧,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我没什么语气吩咐道,还在想着青玄是不是也在这间屋子里。
待到柳烟把所有的灯都点亮后我才发现,尹玉泽的寝室里竟然显得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很名贵的摆设,东西都是很普通人家用的那一种。因为所有质子的吃穿用度都是自己国家补给,所以,即便自己的国家是比较贫困的,可为了不在其他诸侯国面前损了尊严,也会给质子们最好的用度,我也以为尹玉泽只是喜欢节俭而已。
“啊,原来是真的。”柳烟点亮所有的灯后从新回到了不身边,声音中还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
我转身好奇的问道:“什么原来是真的?”
柳烟看了看已经被永夜扶到床边的尹玉泽才小声说道:“公主,奴婢听宫里其他人说,说尹世子在北袁特别不受宠,因为他是庶出,北袁王的正妃又是个蛮厉害的主,其实本来尹世子不是世子的,只是后来向大祈称臣后,要送世子来曲城做质子,那北袁的王妃就主张立了尹世子。可是自从尹世子来了曲城后,那王妃百般苛待尹世子,供给从不按时给,而且给的还都是最差的,看如今尹世子寝殿的这般光景,倒还真不如一个得宠的奴才呢。”
柳烟的话着实叫我吃了一惊,看平日尹玉泽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却不想竟还有这样的辛酸事,无论是帝王贵胄还是侯门将相之家,争斗无处不在。要在平日里我也顶多就是叫永夜放下尹玉泽,就绝对不会再管闲事的,可听了柳烟的一番话我那已经所剩无几的怜悯心再度被勾了起来。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件屋子,对于一个诸侯国的世子来说简直不仅仅是寒酸了,难怪园子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转身看向一脸唏嘘表情的柳烟交待道:“去找些内侍搬些冬日取暖用的木炭来,这屋子实在是有些冷,怎么说他也是作为北袁的世子来到我曲城的,若真是有个好歹,怕也是不好交待的。另外,再端一些水来,我看他醉的不轻。”
我这么做真的只是出于地主之谊,看着尹玉泽昏睡着有些苍白的脸我幽幽的叹了口气。炭火刚点起来,屋子里就有了些暖意,柳烟端来水后我便吩咐她回长乐宫去给我拿要换的衣服,打算到宓妃娘娘那里去换。这样尹玉泽的寝殿中便只剩下了我和永夜,永夜一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