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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两位侠士楼上有请!”
高贵冷艳的郑瑗和蓬头垢面的叶沙沙被人迎上了楼。所谓“天字一号房”无非就是一间套房,设施一应俱全,除摆了两张金丝楠木床之外,还有一些供认游赏把玩的小器件,琳琅满目、新奇好玩,早已吸引了叶沙沙的目光。
郑瑗瞅了她一眼,又对小三、小四吩咐了几句,便关上了房门,坐下来静静喝茶。
叶沙沙并没有怀疑他为何花重金要了这间“天字一号房”,只顾着玩着那些古董,直待郑瑗开口:“这房间的热水是自动送上来的,屏风后是浴桶,等下你先沐浴,衣裳我已命人买了新的来。”
一听可以沐浴换新衣,叶沙沙即刻将古董花瓶摆放回去,急急忙忙跑到了屏风后,惊奇道:“哇!居然真的送上来了!”随后只听“扑通”一声,水花溅了一地,郑瑗抚了抚额,起身去了窗边。
优雅从容地坐在窗台上,静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城中来往多为江湖人士,而这“龙门客栈”更是云集了各路侠士,虽然重见了天日,他的心却比之前更为忐忑不安。
“笃笃”两记叩门声即刻唤醒了他的思绪。
“客官,您要的衣裳。”
“进来。”他不动声色道。
门开了,一只沾满泥土的靴子踏了进来,郑瑗恻目,静看着对方将一大叠崭新的衣裳放在桌上,之后又安静地退出了房门,并未向他索要任何额外费用。
郑瑗盯了那些衣裳半晌,终于走了过去,只是还没触碰到衣料边角,便听到出水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朝屏风处望去,只见叶沙沙□地站在自己面前,郑瑗整个人都坏了……
良久良久,他终于忍无可忍:“叶沙沙!你为何不穿衣裳就出来了!”
叶沙沙毫不避忌地说:“衣裳不是在你手里么?”
郑瑗欲哭无泪,恶狠狠地抓起衣裳扔向叶沙沙,谁料那衣裳里竟暗藏玄机!眼看暗器逼向叶沙沙,郑瑗想也没想便闪身抱着赤/身/裸/体的叶沙沙避过了危机。
三枚银针便牢牢地扎进了屏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郑瑗惊魂未定,看到自己抱着□的叶沙沙,手忙脚乱地将她扔到了床上,侧过头以锦被将她牢牢裹住。
“今后别光着身子站在男子面前!”他极力以冰冷的语气掩饰自己的不安,可是他身体某些部位似乎与他杠上了,各种躁动。
叶沙沙还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事后只觉得方才那一幕实在是惊心动魄,以至于到现在心都欢快地跳动着,不愿停歇。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光溜溜的沙沙令人捉急……
35元气调虎(第二更)
“阿瑗;我有点冷。”叶沙沙躲在被窝里,两眼无辜地盯着郑瑗。
“冷就把衣裳穿上!”郑瑗从未如此失态,遭受了尴尬;他再也无法冷静处事,倒是叶沙沙像个没事人似的慢慢挪动着身子。
“你做什么?”郑瑗回头扫她一眼,又不安地收回视线;问。
叶沙沙从被窝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地上那一团凌乱的衣物,道:“衣裳在那儿。”
“你好生呆着别动。”他叹了一口气,随即慢悠悠起身踱步去收拾残局,再确认衣裳里没有别的暗器后;方拿来递给叶沙沙。
叶沙沙正迫不及待穿衣;郑瑗立即背转过身;可耳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他眉头愈发紧皱,他捏紧了拳头,又将视线落向了另一叠男装,双眼即刻眯成一线,回忆方才进房那人的古怪之处。
“阿瑗,我饿了。”尚未想出眉目,叶沙沙又打断了他的思绪。
经方才一事,他便多留了一个心眼。这龙门客栈看似豪华,服务到位,不想鱼龙混杂,今天在衣裳里放暗器,明日不知是否会在食物里下毒……
“这是家黑店,任何东西都碰不得。”说着,便见叶沙沙提了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郑瑗心下一紧,打翻了她手上的茶壶,“叫你别碰……”
叶沙沙安然无事地擦了擦嘴,又看了眼地上的碎片道:“阿瑗,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本想留点给你喝喝,这下倒好,全洒了。”
郑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时挂不住脸面,是他太过紧张,而忘了这世上没有任何毒物能够伤害到她。
“你去哪儿?”见她开门,他心又一提。
叶沙沙说:“我想下楼看看有啥好吃的。”
“回来。”郑瑗没能让她如愿。
叶沙沙迟疑了一下,决定做一下反抗,“我还是去看看好啥好吃的……”谁料前脚刚踏出门槛,小蛮腰便被他以腰带缠住了,顺带一拉,整个身体被拉回了房。
反应不及,拉拉扯扯下她的身子顺势旋转,结果整条腰带缠绕在她腰间,停在了郑瑗身前,郑瑗一气呵成将她手脚束缚,安坐在椅子上。
叶沙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道:“阿瑗,你干嘛绑着我不让我吃饭呀!”
“方才的教训还没吃够?”他无法保证楼下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会盯上他们,叶沙沙武艺未精,不能轻举妄动。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人要暗算我们?”
“不是我们,是你。”郑瑗强调。
“我?”叶沙沙有些糊涂,郑瑗没有解释,而是问:“你贴身挂着的那个布囊呢?”
“在屏风后面。”
郑瑗即刻去屏风后找,叶沙沙见他提着布囊回来,瞧他比自己还要紧张,便问:“你想拿这些去换钱么?”
郑瑗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这里头的东西价值连城,一旦被有心人得知,他们的处境将比眼下更加危险。
“这些东西今后由我来保管。”郑瑗郑重其事地说。
“好端端的,你怎么想着要帮我保管了?虽说你我谁拿着都一样,可我……”叶沙沙略显迟疑,这布囊是与老爹分别前,老爹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倘若不带在身边,她浑身不自在。
郑瑗却把她的顾虑没当做一回事,兀自收起了她的布囊。
日月黄竹草……藏地如来花……还有西门吹风的令牌,这里头任何一件东西都可能令他们招来杀身之祸。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在这时候丢弃。
或许,这一路上,他们的行动早已暴露。
“好吧,你拿着就拿着吧,可我饿啊阿瑗!”永远吃不饱是叶沙沙最大的弱点,郑瑗思虑再三,道:“再忍忍,天黑后,我们便离开这里。”
“天黑?”叶沙沙貌似已经等不到天黑了。其实她什么都可以忍,就是肚子不能忍,郑瑗这般对她苛责,她真的……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眼下四肢无法动弹,逃也逃不了。
“不如这样,你给我讲故事,分散我的注意力,这样我就不饿了。”叶沙沙又想着别的法子来充饥。
“你想听什么?”破天荒的,他竟然应了她的要求。
叶沙沙眼珠子一转,似乎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来来,快坐下。”她殷勤地邀他入座,郑瑗不疑有他,掀开袍角坐了下来,习惯性地想去倒茶,却发现茶壶早被自己打碎了,随即故作无事地收回手,道:“说吧,想听什么?”
“十年前,你明知那场水战会输,为何还要以死相搏呢?”
郑瑗浑身一颤,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对十年前的事情感兴趣。
郑国疆域并不广袤,又是陆路之国,可国中熟谙水性的百姓也并非少数,只是不巧的是,他父王派他挂帅出征的那一支军队碰巧没人会凫水,以致后来与宋军的水战全军覆没。
他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能猜到故事的结局。原来那从头到尾都是他最为尊敬的父王一手策划,并以相貌惊人、身手不凡的女子扮成军士混入军队,原以为那是他最好的“兄弟”,谁料到了生死一线时,又遭暗算。背后那道刀疤使他永生难忘锥心的疼痛。
起初,他并不明白自己的父王为何要处心积虑策划这一切,直到他被当做人质押往宋国,又在两个月后从守卫处得知郑国的歌舞升平以及两国的联姻时,他才恍然大悟。
兵败及虏获郑国太子的目的只为饱尝一己之私。
他的父王与黄金美妾夜夜笙歌,而他只能囚禁敌国沦为苦力,过着十年惨不忍睹的质子生活。若不是守卫森严、内力被封,他亦不会忍辱偷生活了十年。
十年,不知是不是宋王见他活得太过凄惨,竟命人在他的饮食中投毒,若不是他细嚼慢咽,定也不会觉察出异样。
然而生不如死不如将错就错,或许只有“死”了才能换回自由。
他安静地躺在棺中,却不知他的“死”也是阴谋之一。死讯如期传到郑国,他父王合该笑得合不拢嘴,对着他的子民却还要装模作样。他生前未婚,死后却装作慈父一般要求宋王为他从民间选取八字相合的未婚女子与其冥婚,再一并送回郑国安葬,殊不知都是一场戏。
本想在送葬中秘密逃脱,怎料与他冥婚的叶沙沙亦是活着,他无法肯定叶沙沙的“假死”是有心还是无意,便按兵不动,直到下葬后地宫门阖上,亲眼见到叶老爹在地宫挖出一条地道,才确定叶沙沙与两国毫无瓜葛。
走投无路的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条蹭吃蹭喝、重新做人的不归路。
郑瑗回忆了大把时辰,却对叶沙沙只字未提,只道往事不堪回首,一时之间他也难以讲清当年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
只当他瞎了眼,投错了胎,被亲爹耍得团团转,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兴许他并非他父王亲生的吧。
“阿瑗,你在想什么?”
郑瑗收回思绪,清了清嗓子道:“我忘了我不会讲故事。”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他懂的不少,可要系统并完善且饱含感情地把一件事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恐怕对他这个寡言少语的人来说有点难度。
“那你唱首歌吧。”叶沙沙又出了别的招。
郑瑗嘴角微微一抽,“我不会。”确切地说,他只会唱军歌。
“那我唱给你听吧。”没等郑瑗同意,她已张嘴唱了起来。这一亮嗓,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五音不全”、“魔音乱颤”。
“停!”完全不知所云,郑瑗忍无可忍阻挡了她的表演,也终于明白她真的不是文武全才叶老爹的亲生女儿。
“阿瑗,我唱得如何?以前小春一直夸我唱得好听呢。”叶沙沙得意洋洋地说。
郑瑗忽地脸色一变,嘲讽道:“那个小春不是耳朵有问题,便是脑子有问题。”
“那你就说错了,小春非但耳朵好,脑子也好,长安街上的姑娘都想嫁他呢。”
“那你为何不嫁他?”他酸溜溜地说。
“说了很多遍了,我要嫁西门大侠那样的盖世英雄,小春还差一点。”她略显遗憾道。
“这么说,哪天他若成了盖世英雄,你便要嫁他?”郑瑗屏气凝神地看向她,叶沙沙作思考状,正要点头,却遭他冷冷道:“不许点头。”
叶沙沙不明所以地看向郑瑗,郑瑗一时语塞,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屏风上的三枚银针。银针的做工非常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骤然走向屏风,以衣袖护手取下其中一枚银针,仔细端看,那绣花针一般纤细的针上竟刻着一个微型符号,再凑近鼻尖闻那气味……
郑瑗心头一颤,终于有了眉目,这一路上的跟踪以及多起神秘的中毒事件或许正与唯一使用这种独门暗器的人有关!而这种暗器上正淬了剧毒,此毒产于西域五毒神教。
“这针有什么奇特的么?”叶沙沙好奇道。
“五毒神教的人在这附近,兴许就与我们住在同一家客栈。”他想到了之前送来衣物的可疑小二。别的小二脚上都是一尘不染的黑靴,唯独那个小二脚上沾满尘土,定是刚进城不久。
“你说这针是五毒神教的?”叶沙沙惊讶道。
没给郑瑗承认的机会,又一枚银针自窗外飞来,郑瑗闪身避过,冷冷瞥向窗外:“背后伤人,还自称‘神教’,简直贻笑大方!”
“大胆!五毒神教天地至尊,教主仙福永享,岂容你能诋毁!”那教徒显然秉持虔诚的心痒,不容郑瑗出言不逊,而郑瑗一旦出言不逊,对方便忍无可忍,终于舍得现身了。
来人飞窗而入,身着奇装异服,听闻五毒神教所处西域荒漠,并非中原教派,却在中原武林影响颇深,只因他们垄断了西域乃至整个中原的有毒产品。
而擅长用毒的人心肠也歹毒,一上来便对郑瑗发出攻势,郑瑗反应灵敏,即刻拿起桌上的空虚剑与他过招。
“把东西交出来!”对方目的明确,郑瑗早有预料,所幸自己的武功高于对方,不至于败下阵来。
原想着解决了小喽啰再带叶沙沙离开,谁料在打斗过程中又有一人破门而入,目标直向叶沙沙!
郑瑗顿感不妙,与他打斗的五毒神教教徒已抽身而退。
“哈哈哈!”熟悉的笑声响彻整间客栈,郑瑗迅速飞出窗外,“妖女!出来!”他没有想到聂莎莎会在此出现,更没想到她竟与五毒神教关系密切!
“若想活着见你的小情人,明日黄昏时刻,城外五里槐下相见!哈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远,消失在广阔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