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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就知道了,辰哥哥是女的...哥哥你知道吗?我都快死掉了,他娶了别人,我都快死掉了...”云妍越哭越凶,几乎是撕心裂肺地痛哭着。
“妍儿,别哭了...”云卿拍着云妍的后背,低喃道:“她早就说过,她是镜花水月,永无照影之期。她早就说过了的,是我自作自受,呵呵呵...”最后,竟是苦笑连连,眼泪淌下,凝噎难语。
听着自己哥哥的悲笑声,云妍渐渐地止了哭声,缓缓爬起身,看着云卿,猛地拭去眼泪,眼眸顿时清亮,说道:“哥哥,咱们走吧,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好,那妍儿说,我们去哪儿?”云卿有些宠溺地抚了抚云妍的长发。
“哥哥既然想她,那我们就去找她吧!哪怕,哪怕找一辈子,哥哥也有个盼头。”云妍说道。
云卿苦涩地笑了笑,“哥哥不想绊住她。”
“哥哥...”
“王爷,王爷...”忽然,传来一阵惊慌的脚步声,却是老管家一脸惨白地跑来。云卿和云妍爬起身,询问的目光投向老管家。
“太后,太后薨了。”
“什么?”云卿云妍难以置信地叫道。
“皇上,说是皇上逼死的。”老管家一身颤抖。
“不好。”云卿脸上一凛,“马上进宫。”
...
当下之势,如箭在弦上。
皇宫里,一片混乱。
云卿带着影卫闯入宫中,意图救出皇帝。不料,宫中俞慎所带禁卫军,似是早有防备,严阵以待。
天色逐渐晦暗,明月偷掀了黑幕,颇为兴奋地看着人间再次上演的盛戏。
俞慎挺拔的身姿恍如一座大山般地屹立在禁卫军前,而他的面前,是云卿的影卫。那颀长的白色身影,如风般清朗,如云般飘逸,脸上依然笑容可掬,笑得亲和,笑得无畏,似乎他面对的不是战场,而是万水千山。而他身后的影卫,誓死的绝然气息在蔓延,手中长剑危觑,蓄势待发。
蓦地,俞慎高扬宝剑,冷声大喝道:“晋王带军闯宫,意图谋反,皇上口谕,格杀勿论。”
刹那,全军响应,刀剑并举,寒光纵横,四周杀气徒然增盛。
没有战鼓擂响,没有战马嘶鸣,没有千军万马,晦暗莫测的空中,光影四射,昭示着幕下残酷的搏杀。
这一刻,剑芒闪如雷电,飞影快如流星,张狂的气势,狠厉的杀劲,鲜血洒向地上沉凉的夜华,逐渐沉淀着今晚的杀戮。
很快,禁卫逐渐败下阵来。自然,影卫也所剩无几。
忽然,俞慎嘴角冷笑一声,便飞身朝宫外疾飞而去。云卿欲知皇帝下落,便带着剩下的影卫追了出去。
皇城城墙外,火光亮彻满空。当云卿看着这通天的火光,成千的军队,以及那巍峨的金甲阵前,那一抹颀长挺拔的淡紫身影时,一切都明了了。
“哈哈哈...”云卿清郎悠远的笑声蓦地响彻整个皇城,凌王啊,凌王,你千军万马不用,一纸婚姻,占尽先机。权掌天下,从不隐晦觊觎之心,却迟迟不挥师易主,而让皇帝时时身处忧惧之境。你笑看太后皇帝反目成仇,相互算计与厮杀。太后薨逝,嫁祸皇帝,骗我入局,你再扬‘清君侧’之旗,挥忠义之师,讨伐入室。玩弄至斯,当真如此,痛恨赵家?
军阵前的凌王一派悠闲地看着城墙上染血白衣的云卿,嘴角轻扯,一个撼动天地的绝美却又嗜血的笑容逐渐散开,赵云卿,可只剩下你了。倘若不是为了逼宜辰回来,本王还想好好地玩玩。赵纲,你不是怀疑本王的父亲谋反吗,现下,你赵家的天下就在本王的脚下,这可比父亲的那杯毒酒,要嗜血得多。
云卿抬首仰望星空,宜辰,幸好,真的很庆幸,你已经离开这里了。即使你是皇帝的姐姐,你却终也不是赵家的子女,赵家的债,赵家人自己承担。
“拿弓箭来。”凌王慵懒的声音响起,如夜间鬼魅索魂般地震慑着闻之之人。
“是。”
凌王饱含兴味地看着手中的宝雕弓,宜辰,你曾经说过,此弓木心不直,脉理歪斜,虽然强劲,力量却是不均匀,射出的箭恐难竞走直路。今日,本王就来试试,你说的,是否真有道理。
蓦地,凌王搭箭而上,手挽满弓,对准城墙上的云卿。
云卿见状,脸上并无丝毫畏惧,反而一副坦荡释然的样子。
夜空仍旧沉寂,星辰顿时璀璨起来,兴味十足地俯视着这一切。
“嗖”的一声,利箭随着‘咻咻’一阵长鸣,恍如流星般地向云卿疾驰而去。
全场屏息,幽寂得都能听到自己如鼓震的心跳声。
箭破长空,待止之时,高高的城墙上,那抹颀长,在晦暗的夜空下有些暗淡了的白色身影,恍如白鹤展翅般地向后绝然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易帜
旧朝逝,江山易帜。繁华依旧,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夜阑时,烟月还照。
朝之更替,自古常事。只是如这般轻易,却是少有之。没有血溅满城,没有千里尸存,亦无刀风箭雨,更无杀旧祭新之举。
只是简单的一场宫变,便新旧更替,万事非。皇子遭难,皇帝愤怒难制,逼死太后,晋王带军入宫以图谋反,斩杀皇帝。凌王领兵城下,箭射逆臣,却终是不及,皇帝已然亡命逆臣刀下。群臣百姓眼中的事实,便是如此。一切的质疑,都是多余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论身份,凌王位居首位,况其乃公主之夫,皇家之婿,更有其常年领兵在外,身担保家卫国之任,这大半江山,都是他打下守住的。所以,这皇位,凌王展亦寒当属不二人选。
没人质疑,没人发难,举朝上下,无不臣服。在众人眼中,当世之主,本属那具有□□之功的战神展亦寒。况且,凌王大权在握,举国上下,无处不有凌王的创迹,家臣下属更是遍布天下。那赵奂,即使在位,不过是个傀儡。
新帝登基,国号改为凌。国主展亦寒,是为凌帝。举国庆贺,四海清平。
夕阳斜照,整座皇城恍置金光凌霄中。
御书房,茶香满溢。
御座上,凌帝玉冠紫袍,泼墨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恍如刀裁的冷峻脸庞上,精雕细琢般的五官,集五岳之卓然,秋水之清冷,清秀有余,堪当绝世。此刻,那深邃眼眸,恍如子夜幽冥,灼灼地盯着书案上的一块润玉,那玉光芒流转间潋滟炫目,当属绝世之宝。而书案前,丞相俞远辉,躬身站立,深思的目光瞄向始终稳坐不动,却是紧盯着案上之玉的凌帝。
许久的静默,凌帝终于缓缓伸出手,拿起那块润玉,放在掌间反复摩挲,恍如那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凤眼微敛下,看不大清楚他的情绪,可是俞远辉却觉气氛愈加沉抑。
“雪芜。”凌帝轻声呢喃,嘴角勾出一个悲凉的笑。
“皇上?”俞远辉眼中一闪忧色,目前尚不确定这凌帝对宜辰的态度,说话还是小心一些。
“赵奂的姐姐,怎么会?”凌帝声音愈加低沉,似在压抑着什么情绪,“难怪,难怪...竟是如此。”
“慕宜辰,她,她试图杀害皇上,是罪该万死,可是,她这样的身份,也...也是迫不得已。微臣求皇上,放...放了她。”俞远辉双膝跪地,有些畏怯地说道。
“放了她,谁来放过朕?”凌帝苦笑道,绝世的容颜上,满是惆怅。
俞远辉一愣,什么意思?
“丞相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凌帝冷漠的声音响起,惹得俞远辉一阵颤栗。
“当初她无端被人劫走,微臣寻之无果,致使她流连在外,缺乏教导,才有今日之错。”俞远辉面带惭愧,说得煞是恳然,“微臣愿领失教之罪。”
失教之罪?倘若那日不是朕见得清楚,你未必肯拿出这块玉,承认与她的父子关系吧?好个脱罪之词,如若不是你,她能流落在外,恍如浮萍漂泊无依?恐怕你还不知,她身染寒毒,痛苦了十几年吧?凌帝越想越是愤怒,眸光恍如冰刀射向跪在地上的俞远辉,让俞远辉禁不住一阵寒颤。
忽然,房外有细细的脚步声响起,声音很是轻微,来人似乎生怕吵了房内之人。果然,广袖香细,俞惜瑶已然站在了御书房门口,手上托着玉盏,兴许是看到了自己父亲跪倒在地,脸上有些惊异。
“皇上,臣妾可以进来吗?”俞惜瑶声音细润娇媚。
“进来吧。”凌帝很不以为意地应道,只是眸光仍旧汇聚在那块玉上,似乎要在上面穿个洞似地。
俞远辉见着自己女儿进来,忙行礼道:“拜见娘娘。”不错,如今,俞惜瑶贵为瑶妃娘娘。而婉仪,是为仪妃娘娘。
俞惜瑶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父亲,再看向上首的凌帝,“这是怎么啦?”
“起来吧,丞相。”凌帝终于将玉收入怀中,俞惜瑶忙将手中玉盏奉上,柔声道:“这是臣妾亲自为皇上泡的缤蔓露,皇上为国事日夜操劳,当保重身体才是。”
“瑶妃有心了。”凌帝淡淡地说道,却不知俞惜瑶语中带怨,自新婚以来,她还不曾被宠幸,这说出去,谁能相信。
“皇上,娘娘,微臣先行告退。”俞远辉躬身抱拳道。
“瑶妃也一起下去吧,朕还有事要处理。”凌帝说着,便拿起案上的奏章看了起来。
“可是...”俞惜瑶柳眉蹙起,待要说什么,见凌帝脸色一冷,便生生咽下嘴边之语,福身退下。
待得两人走出御书房,凌帝放下手中书物,沉凝片刻,“来人。”
一个太监快跑进内,恭声道:“皇上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宫中暂时调离一半的守卫。”凌帝略一顿住,继续说道:“含宇殿那边,留下几个便可。”
“是。”那太监恭声应道,心中却是疑惑之极,却不敢多问,只好领命而去。
凌帝以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白皙的额头,忽然轻笑出声,人家是防贼不及,我却是恨不得,打开大门,请贼入内。
宜辰,你不是说,等我杀了他,你就回来找我报仇吗?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你的踪迹?难道...凌帝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惊得蓦地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慌乱,大声叫道:“来人。”
又一个太监匆匆跑进,“皇上。”见皇帝脸色有异,心下不由咯噔了一下,千万不要迁怒于我呀。
“马上传龚侯进宫。”凌帝沉声道。
“是。”那太监领命,匆匆而去。
凌国建立后,凌帝便封许世枫为龚侯,他仍旧不在朝为官,只是皇帝私下之事,皆由他负责行办。
很快,许世枫便进了宫,走在宫道上,观得花影袅娜,亭台楼阁无数,心下却是格外沉重,这么久了,那慕宜辰当真像人间消失了一样,遍寻无迹。皇帝这么急召他入宫,定然也是为那事。
“公公可知,皇上召我入宫,所为何事?”许世枫边走边问,一脸苦恼。
“这个奴婢也不知。”
“咳。”许世枫摇了摇头,心下叹息。
进了御书房,许世枫便俯身拜倒:“拜见...”
“行了行了,起吧。”凌帝颇为不耐地挥了挥手,走近前,有些急切地问道:“可寻得一点踪迹?”
果然如此,咳。许世枫倏地复又跪下身,“属下无能。”
凌帝面色一沉,冷声道:“朕最后限你半个月,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如今,嗜冰玦已然得手,可你,却在何方?
鬼魅般的声音自头顶浇灌而下,惊得许世枫诺诺称是,不敢讨价半日。
凌帝望向门外,此刻天色渐晚,竟是可见朦胧夜色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下爪痕吧,好话坏话微都爱听。随手撒花哟。。。爬走
、报仇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树梢头。星辰璀璨,彷如晶亮宝石嵌镶在黑幕上。
皇宫中,寒玉宫,这座无人问津的宫殿,曾经万千宠爱集一身的见证,如今,逐渐沉淀的,不过是不堪回首的岁月。
寒玉宫前,一棵粗干大树上,旁枝蜿蜒盘旋,枝叶繁茂,老根垂地。子夜中,月华淡洒,朦胧中,蜿蜒而出的一旁枝上,一抹白色身影仰躺其上,清风吹拂,白衣垂飘,如瀑长发肆意飘扬,几近融入夜色中。恍如子夜幽冥,妖冶恐怖。
清风不惧,在那张绝世之容上肆意抚摸。只是,始终拭不去那秋水眼眸中的点点清泪。
周遭只闻簌簌声响,静得让人恐惧。树上之人,正是宜辰。凌帝遍寻全国,殊不知伊人近在身边。早在凌帝登基那日,宜辰就无声无息地潜入宫中,藏在这无人问津的寒玉宫中,为的是找寻赵奂。民间传闻,晋王谋反,杀害皇帝。这,不过是那人的手段而已。可如今看来,故人皆逝,唯吾独存。
宜辰仰躺树上,望着浩瀚星空,冰轮中,逐渐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先是婆婆满溢笑容的慈祥脸庞,接着就是云卿温和如风的脸,再是赵奂愁丝堆砌的稍显稚嫩的脸...清泪再难抑制地,流下眼角,滑入发中。无声的哭泣,凝噎着夜风,停滞了流光,没有杜鹃啼血般的伤绝,没有孤凤泣鸣般的哀痛,有的只是嗜命的荒凉之感。似乎,无垠的空中被遗落了的一颗繁星,不知随之何方,只能孤绝地俯视着漫漫人世,见证着一切,却是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一切,都随风散了。但愿,自己死后,可以化作一股飞烟,随风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