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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见证着一切,却是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一切,都随风散了。但愿,自己死后,可以化作一股飞烟,随风散了,无形无迹。那样,就不会遇见任何故人了;那样,就不会再感到这人世的任何一丝荒凉了。
可是,自己终究还没有化烟,化灰。这世间万物万事,都有一个定律,不管你为何,都有着挣脱不去的责任。自然,那是力所能及的责任。可为,应该为,那就去做。眼下,吾命尚在,那么,他,就得死。
一阵狂风吹过,惹得树影一阵悲鸣。宜辰飞身下树,那一袭白衣,飘然明净,在这黑夜中,却是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脚尖轻点,顿时化作夜间一点白,穿梭而去。
一抹白色身影,恍如鬼魅,向含宇殿急掠而去。所到之处,风幕残碎,月华融断。
含宇殿中,一阵夜风穿透镂窗袭进,吹得龙床上的锦帘帷帐肆意飘扬着,衬着倾泻而进的月色,那帷幔恍如水泻一般,透着淡淡的凉意,遒劲柔美,竟有着说不出的神秘之感。
躺卧在床上的凌帝,双眸紧闭,如水月华轻洒在那如瓷器般滑润的脸上,竟透着惊艳的妖柔之美。
忽然,泉涌而进的月华中,一抹白光随之而来,在凌帝的脸上一闪,刹那,凌帝那长长地睫毛下紧闭着的双眼,蓦地睁开,闪着比墨色宝石还要晶亮的光芒,迎上了一道秋水剑光。电闪间,凌帝迅疾一个侧身翻去,不料他快,白光闪动得更快,锋利剑尖已然刺入了凌帝的右臂中。
宜辰空中一个急旋,猛地将剑带出,鲜红的血,自凌帝臂间蜿蜒而下,衬着淡黄夜华,格外的惊心。就在宜辰的森然剑气再次袭来时,凌帝左掌一撑床榻,疾速向右凌空急翻而去,飞出帷幔,一个急旋身,才刚站定,宜辰的清风袖剑恍如长蛇般席卷而来。凌帝看清了宜辰的面容,心中狂喜,猛然间恍觉绝命剑气迎面而来,不及他想,随手在腰间猛地一扯,如缎腰剑泠然而出,恰然格住宜辰凌势而来的剑尖。
一个白衣飘袂,手中清风袖剑横斩秋水;一个黄色睡袍随意挂在身上,右臂处掌大的鲜红惊心夺目,手中明月腰剑电光闪烁。两人飞身卓然,惹得阵阵冷风,殿内的帷幔风中肆意凌乱。宜辰招招凌厉,直逼凌帝,而凌帝只是一味地躲闪,并无战意。
两人轻功卓绝,故而如风轻然,如冰冷然。清风袖剑,明月腰剑,这一对富有传奇色彩的壁剑,竟是再这番情景下相对。
宜辰渐觉体力不支,真气难聚。寒毒之侵,几乎到了绝命之地,只要稍一用气过猛,便会全身受痛,恍如数万冰刀袭戮而来。
就在宜辰奋力而起,疾速朝凌帝猛刺而来,正欲做最后一搏之际,飞身在半空的宜辰忽觉一阵昏天暗地的眩晕惊涛骇浪般地袭来,直逼而去的剑势生生地滞住,身型猛地向地面急坠去。
凌帝见状,大惊,猛地向宜辰飞闪而去,不料,即将落地的宜辰袖剑在地上一抵,向侧一个急旋身,与凌帝竟是擦身而过,单膝跪地。胸中顿有一股浓液涌上,压制不住,一口鲜血猛地泉涌而出,滴落在白衣上,触目惊心。
“宜辰。”凌帝心头一震,飞身近前,看着嘴角淌血不止的宜辰,一颗心恍觉被利剑穿戮而过。
宜辰抬首看着面色惨白的凌帝,也不顾自己嘴上不断流出血,很是乏力地苦笑起来:“似乎每次要杀你,它都不会让我如意。”
“你要报仇,我随时恭候。”凌帝面色深沉得可怕,一时心疼愤怒齐汇,到了口中,却成了这么一句话,“就你这副身体,简直痴人说梦。”
宜辰动了动手中的剑,奈何全身无力,丝毫提不起劲,悲凉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看着凌帝,淡淡地说道:“你最好现在杀了我。”
凌帝气极,咬牙道:“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你。”
“咳咳咳...”宜辰忽然猛地咳嗽起来,嘴里的血顿时喷溅到凌帝的黄袍上,竟像开着朵朵雪梅,与右臂下的那朵相辉映,妖艳之极。
凌帝心痛不已,伸手夺过宜辰手中的袖剑,掷于地上,将宜辰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宜辰根本说不出一句话,一直咳个不停,似乎要把整个肺腑都咳出来。
凌帝剑眉几乎拧在一块去,飞速在案上铺纸挥墨,瞬间,拿着纸条,身影一闪,便已至门外,吼道:“来人。”
很快,二十丈之外的侍卫慌忙跑来,心中本就诧异,皇上减去大半守卫,还要他们在二十丈远处守着,此番叫人又得亲自跑出来。
“立即把这张纸条,交给恭候。一刻之后,朕要见到他带着人来。”凌帝沉声道。
“是。”那侍卫接过纸条,飞奔而去,虽然心中讶异要带什么人来,脚下却是不敢有半点停忽。
作者有话要说:留下爪痕,好话坏话微都爱。 随手撒花哟。。。爬走
、救治
夜深露重,满空繁星。
许世枫带着一位须发老人,疾步行在宫道上。
“这次又这么急着召我进宫,不知为的又是啥事?”许世枫边走边念叨着,郁闷之极。
“呵呵呵,定是找着她了。”走在许世枫旁边的须发老头笑着摇了摇头。
“她?”许世枫停下了脚步,脑袋一歪,“这么说,我的苦日子到头了。”说着竟哈哈笑起。
“你再不快走,你的苦日子恐怕还长着呢。”老头瞪了他一眼,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许世枫一撅嘴,紧步跟上。
含宇殿,灯火通明。凌帝站在床边,剑眉紧拧,双眸幽深地看着床上已然昏迷的宜辰。正当许世枫两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番情景:镂窗大敞,地上血迹斑驳可见,帘幔破烂不堪,碎步散了一地,融着淡淡的夜华倍显狼藉,一柄舔着血的软剑正呈蛇状缱绻在地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闪过一丝震惊。这哪是皇帝的寝殿,简直就是战场。
老头轻叹一声,“真是对冤家。”
“还不快进来。”凌帝焦切的一声怒斥,门口的两人立即闪进殿。
“你救她,从此,你便自由了。否则...”凌帝寒眸一缩,沉声道:“你也不必活了。”
“放心吧,有了嗜冰玦,她便是个死人,我也救得活。”老头话一出口,便猛遭一道冰光冷刮。
许世枫看着凌帝袍上的血迹,惊道:“皇上,你受伤了?”
凌帝毫不在意地瞅了瞅自个儿,看向老头,面色深沉,“又打了一架,恐怕更加重了。”
老头走近床前,探头一瞧,面上一紧,“这孩子...”
“需要什么?”凌帝直奔主题。
“嗜冰玦需得磨成粉碎,洒在水中。待我一番施疗后,将她泡在嗜冰水中,与此同时,要有高手不断传输真气,三天三夜,不可断。”老头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输气之人...”
“怎样?”
“必得是绝世高手,定然是皇上无疑。只是...”老头一脸怪异。
“只是什么呀?”许世枫催道。
“难免见了她的身...”
凌帝面上一沉,许世枫猛地低下头,小声道:“皇上,她的脾气可不大好。”
凌帝俊颜忽地邪魅一笑,“朕还怕她不在乎呢。”
...
凌帝旨意,圣体违和,停朝三日,丞相暂摄朝政。
含宇殿,重兵把守,三天三夜,不见圣颜。
漆黑天幕上,冰轮乍涌,不见星辰。
灯火照耀下,俞惜瑶在一拨人簇拥下迤逦而来,且观她,芙蓉玉面,纤腰若柳,玉摇斜插风髻雾鬓,逶迤拖地粉红水纱裙,那满身高贵的气质,似是浑然天成。
见着殿前重兵挡驾,俞惜瑶面上一冷,“本宫要见皇上,有要事相询,倘若误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娘娘恕罪,皇上吩咐过了,无论因为何事,何人,都不能进。”那侍卫一脸肃重。
“放肆,倘若皇上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俞惜瑶怒斥道:“况且,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明日,群臣就要进宫探望皇上了,若仍是这番情景,那还得了。”
一干侍卫垂首正立,一副恭敬却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俞惜瑶见状,压下心中的怒气,说道:“那你告诉本宫,皇上在里面做什么?本宫可不信,皇上圣体违和,还不许人探望的。”
“这个属下确实不知,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在这之前,有谁进来过?”
“龚侯带着一位老头进来过。”
“龚侯?”俞惜瑶纤眉微蹙,忽的眸中一亮,对身边的一位宫女附耳说道:“你去请仪妃来,就说有慕宜辰的消息了。”
“是。”那名叫素琪的宫女领命而去。
不久,婉仪便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姐姐...”婉仪走到俞惜瑶跟前,低声问道:“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俞惜瑶看了看紧闭着的殿门,轻声道:“龚侯来过,你也知道,慕御医以前与他交厚,前番又听我哥哥说,皇上在秘密寻找慕御医,龚侯此番来此,定是来报告消息的。”
“竟有这事。”婉仪一副严肃的样子,“辰哥哥犯了罪,皇上是定要抓他的。不行,辰哥哥不能有事。”
俞惜瑶拉着婉仪走开,悄声说道:“所以,得先找皇上套套话,如果,皇上真的不知那慕御医的下落,你也安心些。二来,倘若套出了些关于他的消息,你或许还有机会见到他,岂不好?”
“姐姐说得对,我这就问皇上去。”婉仪说着就要去,才一转身,便看见那一干侍卫庞大的阵势,苦着脸道:“可是,这样怎么进啊?”
“妹妹不是有一块前太后赐的金牌吗?”俞惜瑶笑着提醒道。
“对对对。”婉仪从腰上摸了一块金牌出来,走到侍卫跟前,亮起金牌,“本宫有特权,可以进去。”
“这...”侍卫面露犹疑。
“金牌在此,你不想要脑袋了?”婉仪微一皱眉。
“娘娘若进去了,属下的脑袋同样保不住。”那侍卫一脸苦状。
婉仪自小娇生惯养,颐指气使惯了的,此番遭此闭门羹,心下很是不爽,又加上数月不见慕宜辰,心中着实着急得很,当下便也顾不得其他的,竟朝殿门叫了起来,“皇上,皇上,皇上。。。”
“娘娘,您请回吧。”侍卫脸色一肃,这样喧哗,被主上知道了,仍是死罪一条。
“寒哥哥,寒哥哥...”婉仪换了个称呼,推着挡着她的侍卫,继续叫道。
“吱”的一声,殿门蓦地打开,众人皆是一静。
“皇上。”婉仪和俞惜瑶脸上一霁,但见皇帝面容有些苍白,身上也是随意挂着一件黄色睡袍,长发散披,竟真像大病一场,心下不由一惊。
“你们都是死人吗?”冰冻三尺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浑身一颤。
“皇上恕罪。”侍卫们倏地跪了一地。
“皇上,臣妾是担心您,所以...”俞惜瑶咬了咬朱唇,泪眼婆娑。
婉宜瞧着凌帝一脸的震怒,这回倒吓得不敢言语半句。
“朕现在要休息,两位爱妃有什么话,什么事,明日再说。”凌帝一压怒气,似是故意放低了声音说道。
“可是,皇上...”婉仪待要说什么,就听凌帝冷冷说道:“不准喧哗,回去。”
俞惜瑶见状,有些疑惑地望了望殿内,不料撞上凌帝冰冷的目光,心下一颤,猛地低下了头。接着就听见凌帝邪魅的声音响起:“怎么,爱妃还想宿在含宇殿不成?朕现在乏极了,今夜恐怕是不行了。”
俞惜瑶一听这话,心中顿喜,皇上这意思,是说改日便行?脸上一红,当下温柔地说道:“皇上圣体违和,是该多歇息,是臣妾过于担心,才烦扰了皇上。臣妾这就告退,望皇上保重龙体。”说着便上前去拉婉仪,婉仪一脸纳闷,这都好不容易见着了,怎么就要走了。
看着离去的一拨人的背影,凌帝眸中一闪寒光,幸好行疗之期恰然完毕,否则...
“今夜加紧守卫,不得再有任何喧闹声。明日便撤去吧。”凌帝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侍卫们说道。
“是。”
凌帝复又关上门,走近内室。雁行千里屏风后,水气氤氲,朦胧中,隐约可见床上之人,长发恍如流水般散泻在床沿,肤若堆雪,巧夺天工般的绝世之容迷蒙中是那般静美。凌帝就那样站在床边,目光灼灼地望着床上之人,忽觉胸中一阵揪痛,本就苍白的脸上蓦地呈现痛苦之色,疾步走到屏风之外,立即坐在地上盘膝运功调息起来。
星月隐晦,风语细舞,华光流驻,说不尽的怅惘。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更了。。。呵呵
、恩怨
晨曦微露,流风细细。碧水迢迢,涤不去纤纤花影。
沧海桑田,万里行空。宜辰只觉自己恍置云里雾里,揽月摘星,游遍天下万水千山,览尽世间百种奇境,虚实难辨,实不知是梦是真,倘若是梦,为何这般真实可感,倘若是真,又为何那般飘渺迷蒙。
一缕晨光射入,倾洒在屏风上,彷有水光荡漾,柔美至极。宜辰蓦地睁开了眼,秋水眼眸四处流转间,纤眉渐蹙,目光所到之处,金碧辉煌,玉华流光。忽然意识到什么,宜辰轻身腾空而起,翩然落地。看着自己刚才实实在在躺过的龙床,眸中一寒,心中千回百转,脑中快速回想。
那夜,自己冒险行刺,一番打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