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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宸妃娘娘一身武艺,璇儿自小习武,却也只懂得一些皮毛,宸妃娘娘让我实在好奇,不知可否赐教一二?”上官璇忽然挑衅地看向宜辰,清亮的声音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女孩。
宜辰纤眉微蹙,杨叔的那张慈祥的脸突然出现在脑中,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愤怒之情,就是这两人,这两人的父亲,他,他…他杀了杨叔吧?
上官璇见宜辰不答,还一副深思的样子,以为宜辰是怕了她,愈发心下得意地说道:“宸妃娘娘不肯答应吗?是瞧不起璇儿?”
凌帝面色一冷,冷漠地说道:“莫非是台上的歌舞没能让公主尽兴?”
“皇上是舍不得宸妃娘娘吧?璇儿只不过想向她讨教一二,皇上不必如此着急。”上官璇有些愤恨地说道。
“璇儿,就你那点皮毛功夫,不要胡闹。”上官洵一副长者的样子。
“公主若能告诉我上官宏如今在何处,我就跟你打。”宜辰淡淡的声音刚落,凌帝猛地瞪向她,神情难掩紧张之色。
“乱臣贼子,自然得诛。宸妃娘娘认识我国的那个叛贼?”上官璇说得义愤填膺,好似那上官宏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宜辰心中蓦地一痛,双拳逐渐握紧,虽然已经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当亲耳听到被人以乱臣贼子的罪名诛杀,却是锥心之痛。
“公主多言了。”凌帝冷冷的声音难掩愤怒之色,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让她知道一切,然后她便会更加恨他,恨到无法漠视他。可是又害怕这一天的到临,心中的矛盾和苦痛,足以毁掉所有的理智。
上官璇脸上气得通红,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蓦地站起身,恨声道:“今日,本公主是向你讨教定了的。”话音刚落,便见一抹深红身影一闪,已然飞向歌舞台上。高台上,所有的伶人都停止了动作,四下一下安静了下来。众人震惊地望向已经稳当站在台上的异国公主,这异国公主可不能得罪,虽然无惧契国,但是两国毕竟是有着盟约,有着莫大的利益关系。
“皇上,较量一二也无甚大碍,可不能因此小事伤了两国的和气。”礼部尚书站起身,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是啊,不能伤了两国的和气…。”百官开始争论不休。
凌帝微微眯起了凤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宜辰侧首看向他,嘴角一勾,“皇上是担心我杀了她?”
凌帝闻言回望宜辰,剑眉拧起,表情突然变得很忧郁,“你会吗?”
“说不准。”宜辰很是没心没肺地轻轻一笑,“皇上可想好了。”杀了她,两国可就是由友变敌了。
上官璇满面通红地瞪着正面远处看似很是亲密的两人,双眼红得就要喷出火来,大声怒喝道: “怎么,宸妃娘娘原来也是这等胆小如鼠之辈吗?”
“娘娘…”百官再次劝道。
凌帝一脸阴郁地看着底下的所有人,忽然看向俞远辉夫妇,饱含韵味地笑道:“还是由丞相来请吧,不然,朕怕宸妃到时候下手会失了轻重,倒不妥了。”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唏嘘,都在暗忖皇帝话中的意思。宜辰心中一沉,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俞远辉刚要开口,晃眼间,一个白影便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众人顿时傻眼,还没回过神来,只觉眼前一点白芒闪过,冷风一撇,那抹绝尘身影便已然稳当飘落在舞台之上。
众人蓦地齐齐将目光注视在台上的两人,一个深红紧身长裙,面容秀中透着一股豪爽的气概,犹如深林团焰,耀眼夺目。一个雪白修影,且不论那绝世之颜,那浑然天成的清冷之气,好似山涧淌瀑,雪山寒梅,让人远观而不敢轻亵之。凌帝深沉的目光紧紧锁在宜辰身上,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用什么武器?”上官璇亮出自己的长剑,挑衅地问道。
宜辰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或许,杨叔的死,真的跟她没关系。自古帝王家,无休止的杀戮,血染的金殿,尸骨堆就的城堡,成者王,败者寇,莫不如是。
“姑娘能否借我玉笛一用?”宜辰忽然看向近处的一位女伶温和地问道。
“可,可以。”那女伶受宠若惊地奉上玉笛,便急急退下。
宜辰看着手上的玉笛,嘴角微挑,等她拿回清风袖剑,她要指向的,便是那真正的敌人了。
上官璇突然怒喝一声,三尺青峰出鞘,剑光一闪,脚尖一点,便向宜辰急急飞刺而来。宜辰面不改色,一直站着不动,底下已经有人惊呼出声。等到长剑刺至,宜辰只是微微一侧身,玉笛横起,手腕一转,切向对方的皓腕。上官璇呼痛一声,面上顿转凌厉之色,当下长剑横斜,劲力一转,急急回身猛地划向宜辰的右臂。宜辰双膝微曲,上身向后倒去,轻巧地避开凌势而来的剑气,与此同时,右腿向上一踢,正中上官璇的右臂。
上官璇面色渐露狰狞,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一边低声怒道:“你果然有本事,难怪皇上被你弄得团团转。皇叔说有个女孩胜过我千百倍,想来就是说你吧?”宜辰闻言一愣,心中微微一痛,灵活地再一次避过对方的剑势,微怒道:“你们是怎么对他的?”
“那种祸国贼子,五马分尸都是便宜了他。”上官璇冷笑着,宜辰浑身一颤,竟是一下子僵在了原处。五马分尸?不,不,怎么能,怎么能?他在信里说,他到大翼皇朝是来做卧底的,怎么可能?就在宜辰一动不动地定在远处,上官璇猛地发力,飞身自斜上方疾刺而来。底下一片惊呼,凌帝蓦地站起身来,怒吼道:“慕宜辰。”这一声吼叫让宜辰顿时回过神来,蓦然抬首间,那到白芒急闪而来,眼看就要就要刺入胸口,底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好似一切都在此刻静止凝固。
宜辰秋水眼眸一冷,以闪电不及之势脚尖一点,身影向后一晃,便如一道秋水疾飞而退,与此同时,手中玉笛顿时化作一柄利刃,双膝虚跪,恍如一道流星再次疾闪而回,迎向上官璇。悲痛过后,宜辰心中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化笛为剑,向上官璇灵巧攻去,剑势飘逸灵动,取法规整,收放婉转自如,开和有度,兼而推陈出新,浑然无迹可寻。
“砰砰。”上官璇长剑脱手,抛出长空,落回地面。就在上官璇震惊愤怒地瞪向宜辰的时候,宜辰心中怒气未平,手中玉笛带着冷冷的杀气,轻轻一个旋身,恍如一只白鹤,手中玉笛直指上官璇的面门。众人再次惊得睁大了口,有些嫔妃已经吓得倒在身侧宫女的怀中。
“宸妃娘娘,手下留情。”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宜辰莫名地一顿,急急收住手中的厉势,一个急翻身,清冷的身影便稳稳落在台上。上官璇只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此刻见危机已去,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当下浑身一软,委顿在地,紧咬双唇,泪流满面。
凌帝明显松了一口气,缓缓坐回原位,举起岸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多谢宸妃娘娘手下留情。”上官洵急急上前,向宜辰深深一揖,“是皇妹不知礼数,娘娘且饶过她吧?”
“饶过她,你们可想过饶过他?”宜辰无力地一声长叹,径自走下台去。上官洵眸中荡着落寞之色,久久不能平静。
百官神色复杂地看着宜辰,若有所思。嫔妃们却大都心有余悸地垂下头,似乎在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
宜辰径直走到凌帝的身侧,凌帝却只是凝视着杯中物,双眸深沉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许久,冰冷的声音响起,“就是杀了她,你也不能让她有杀你的机会,你的命是朕的。”
宜辰冷哼一声,“ 我要见他,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
、陌路
就在一片鸦雀无声中,百官群妃的目光齐齐投向首处的时候,凌帝却是漫不经心地站起身,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公主恐怕受惊了,还不快带公主下去休息。”帝王的声音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慑力,除了一大堆的宫女慌慌张张地上前扶起仍旧委顿于地泪流满面的上官璇,全场一片沉寂。
就在上官洵张开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凌帝却是突然说道:“散了吧。”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凌帝就拉上宜辰的手,转身离开锦案,抛下众人,大步流星地向园外走去。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心下皆道,皇帝真的动怒了,这公主试图杀宸妃是有目共睹的,看来皇帝真的很是宠爱这位宸妃娘娘。
宜辰任由凌帝拉着自己往园外走去,心中微微诧异,却也无心多言,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把他带回来,就不怕他找你报仇吗?”凌帝闻言脚步一顿,侧首直直地盯了宜辰好一会儿,剑眉一挑,“他也就对你有束缚力,朕还不把他放在眼里。”说着似是赌气般地狠狠地搂过宜辰的纤腰,恨恨道:“凭什么?”
“什么?”宜辰微微一怔,不悦地瞪向腰上的大手。
“…”凌帝目光阴郁地瞅了一眼宜辰,猛地松开手,沉着一张脸,甩身大步向前走去。
宜辰纤眉渐渐蹙起,真是莫名其妙。却也只能紧步跟上。
一路上,前面一个颀长明黄身影,落步稳健,行姿如松下之风,俊脸上一片阴郁,似怒似怨。后面跟着一个雪白修影,足步如水面莲移,神情沉静,似思似虑。两个卓然仙姿一前一后,宛如画中景。路逢之人莫不垂首躬立,待得两人走过又情不自禁地抬首偷窥背影,无人心中不惊叹造物者的神奇。
凌帝盛气直往含宇殿而去,宜辰一路沉默地跟着。
走进含宇殿,朱门处,凌帝蓦然顿住脚步,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她,从那日的约定后就再无踏进这里一步。如果不是因为那小子,她会如此安静地跟在自己身后,来到这里吗?如果不是那小子,不是那俞相一家,她会在台上手下留情吗?毕竟如果那契国公主毙命在凌国,两国的决裂的确会给他带来麻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可以那么轻易地得到她的关心和在意,而自己却要如此百般算计着才能拴住她?
宜辰也停在一丈开外,略有疑惑地看向前方颀长身影。凌帝忽然冷哼一声,便大步踏进朱门,直奔内室。宜辰略一迟疑,却也终举步走进去。寥寥无几的几个宫女看到宜辰,面色惊然,毕竟这是皇帝第一次带进含宇殿的妃子。
宜辰缓缓走进内殿,但见殿宇宽敞,雕梁画栋,琉璃缀壁,玉案锦椅,明黄长幔垂延于地,幔后方大的龙床隐约可见。一切依旧,却又似有什么变了。站在这里,宜辰就觉得格外得沉闷,让人禁不住要逃离。
宫女们轻身跟进,端盏沏茶,井井有条。一个身姿曼妙的粉装宫女轻车熟路地撩起黄幔,偌大的龙床尽展眼前,宜辰忽然想起自己那日就是躺在这张床上的,有些怪异,有些荒唐。蓦地侧过身,却见凌帝站在一副壁画前,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过来。”凌帝不悦地看着宜辰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宜辰稍稍迟疑,终是举步走近凌帝。凌帝见着宜辰走近,很是自然地伸开双臂,宜辰愣着没反应过来。
“皇上,还是让奴婢来吧!”那粉装女子微笑着说道,便走近前就要伸手去解凌帝的龙袍。
“下去。”凌帝寒声怒道,面色一沉,吓得那女子双手一抖索,就要跪下谢罪,岂料凌帝冷漠之极的声音再次响起,“全都滚出去。”这回,所有的宫女太监皆是浑身颤抖,踉跄着退下去,还有一个小太监直接一个局促摔在地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太监摔了还不停地边求饶边慌张地退向门外。
宜辰见着这般情景,心中很是不悦,二话不说便要跟着那些人走向门外。凌帝一把拽住宜辰的臂肘,“你去哪儿?”
“皇上不是说全都滚出去吗?”宜辰冷冷地说道。
“你真这么听朕的话吗?”凌帝拉过宜辰,笑道:“你这尊大佛,朕可是请都请不来的。”
“人呢?”宜辰无心说及其他,直入主题。
凌帝不怒反而笑得有些邪肆,又将双臂一伸,挑着眉看向宜辰。
宜辰这回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就去解凌帝龙袍上的飞蟒玉带。凌帝借机挪步靠近宜辰,俊脸微移凑近她的肩上,闻着宜辰身上自然的木叶体香,顿时如受蛊惑般地贴近宜辰,双手情不自禁猛地用力将宜辰紧紧拥入怀中。
宜辰吃痛低呼一声,却听凌帝低沉磁性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说的对,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朕是自私的,野心,报负,仇怨,一切的一切,只要是朕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所以,宜辰,你千万不要想着离开朕。这辈子,你,只能在朕的身边。”
“是吗?”宜辰轻飘飘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即使你嫌朕,怨朕,还是恨朕,都已经摆脱不了了。”凌帝的声音也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好似情人间的低语,却是地狱般的冷誓。
“皇上大可放心,我既不怨你,也不恨你,更谈不上嫌了。”宜辰说得情真意切,如纱般轻的声音却也如纱般薄的利刃戮得人锥心得疼。
“为什么?”凌帝抱着宜辰的双手微微一颤。
宜辰嘴角一勾,很是理所当然地轻声笑道:“债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