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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之望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米彩虹轻轻笑。
她如今再也不会刻意地从林之望脸上寻找某人的影子了,那个人被她埋在心底的位置,任何人碰不得进不了,回首而望,过去的自己太过可笑了,自己当初怎么会以这样的形式来想念那个女人呢?
她早该想通的。
米彩虹低头看着阖着眼睡在自己膝上的林之望,心底叹了口气。
当初真是招惹太多人了,偏偏这些个男人都个个听话,撒娇卖萌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好像性格真的比以前温和太多了?
米彩虹将眸光投注窗外夜色,变态无言——
相亲大会如约而至,林之望被山本六隆重地介绍给赴会的名媛,姿态超然。
米彩虹远远地看着站在山本六身边林之望面无表情的脸,暗笑,山本六怎么也是日本黑道前掌舵人,怎么对待孙子的问题就像个暴发户一样?那种姿态表情,如同帝王接见平民到底是想怎么样?还真有种孙子你看上哪家的姑娘跟爷爷讲,爷爷一定给你想办法弄来的感觉。
米彩虹端起酒杯,悄悄离开举办大会的草坪。
时值春末夏初,山本家依山而建,占地极广,只是后山被封,山本族人都很少进出,极目远眺,山上植物绿意正浓,看着就十分清凉。
米彩虹在山本家后院随意寻了棵大树坐下,斜斜地靠在树边上,一派悠闲自在。
“你倒是悠闲,”头顶一把声音响起,米彩虹本是阖着眼,抬头看去,却是那前几日在道场遇到过的山本雅,他穿着深蓝色的和服,身材显得十分修长,也没看米彩虹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你就不怕润看上别的女人?”
米彩虹心中不喜这个人,懒得回答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来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有礼貌,”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无视,有些不悦,随即又语带讥讽:“着该不会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吧?”
米彩虹嗤笑一声,反而不气了,“你当你是谁,还能让我欲擒故纵?”
她米彩虹看上的男人,哪个不是手到擒来,还需用得着手段?
真是可笑。
山本雅的脸上有一道十分醒目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到脸颊,他五官十分立体,不苟言笑的时候居多,只是眼神实在太过阴冷了,和他名字里的雅不沾一点边。
米彩虹对毒蛇没兴趣,但此刻看来,毒蛇似乎对她有点兴趣。
“虽然润很受宠,但毕竟山本家的大权还是在我手里,”山本雅望着远山,也没看米彩虹的表情,平静地说道:“难道女人们不会这么想?”
“我就不会这么想,”米彩虹甩开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斜眼看他,“虽然你掌握山本家的大权,但山本润十分受宠,他得到的肯定不少,跟在你身边反而更危险,而且对于女人来讲,很重要的一点是——你没有山本润长的好看。”
“哦?”山本雅仿佛有点兴趣,终于将视线从远山移到米彩虹的脸上,反问道:“这是你真实的想法?”
米彩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不是掌管着山本家的大权,怎么会这么闲?”
“有些事情不需要亲自处理,”山本雅望着米彩虹,微微眯起眼,顿了几秒,仿佛不在意地续道:“你的腰带系歪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微暗了几分,这个女人今天穿了青色的浴衣,头发散散地挽了一个髻,之前靠坐在树边上,此时站着,髻也歪在脑后,衣服也松松垮垮的,露出锁骨下的一大片白色肌肤,锁骨上的吻痕衬着青色和服,十分显眼。
米彩虹浑然不觉,低头摆弄腰带,这一低头,头发也松了下来,散落在肩膀上,颇有些慵懒的韵味。
山本雅看不过去,上前两步,低头,少了半截手指头的双手意外地灵活,很迅速地已经将腰带系好,还打了个蝴蝶结,米彩虹抬头看他,发现这个男人仿佛带了一张面具,面具上一丝裂缝都没有,眼神都毫无变化。
“好了好了,你离我远点。”米彩虹被系好腰带就翻脸不认人,转身便走。
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山本雅静立树下,眸光微微闪烁,鼻尖仿佛还萦绕方才靠近女人时女人身上透来的奇妙香气。
他是有多久没碰女人了?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这场相亲大会仿佛古时为太子选妃,林之望不知被山本六拉着看了多少个女人,实在无趣到极点。
他厌倦极了,但看着山本六那张老态龙钟却又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说不出残忍的话,只得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细声细语。
果然还是公主最好。
他心头想着,目光搜寻全场却看不见米彩虹身影。
“我上个卫生间。”他找了个借口离开草坪,他知晓米彩虹喜爱阴凉的地方,就往后院找,却正好见到山本雅低头为米彩虹系腰带的一幕。
林之望悄然眯起桃花眸子,看着目送米彩虹离开的山本雅的背影,陷入沉思。
正文152日本之行(完)
女人孤在庭院之中;淡绿色的浴衣似与庭院之中的绿意融为一体,和谐安然。
但在山本雅眼中;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寂寥。
据他所知;自己弟弟山本润自上次相亲宴到现在的一个月中,来这个庭院的日子一个手掌就数的过来。
在经历了将这个女人带回来前几个星期的蜜月期之后,山本家的人都觉得,这个面貌普通深居简出的女人已经被小少爷打入冷宫。
孤独的日子会越来越多。
真是可怜的女人,男人好看有什么用;如今看来,自己那弟弟;也就长了一张让人惊艳的脸。
自相亲宴后,山本润一反之前不插手山本家黑道的常态;反而利用山本六对自己的宠溺,在帮派谋了一个不小的职位。
这只是愚蠢的开始,这一个月内,在山本雅眼中,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不知做了多少蠢事,在帮派中大肆拉帮结派,不断地挑战着他的底线。
如果是别人,山本雅早就将其解决了。
但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山本六最宠溺的孙子。
山本雅只能忍着,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吧,他这样想着,走近了女人身边。
“哦?”女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面色淡淡地望着他,道:“今天又给我带了什么?”
在山本润不在的这一个月,山本雅倒是时常来这里小坐,每每来,都带着些礼物,米彩虹倒也不拒绝,乐得笑纳。
山本雅将手中的礼盒打开,包装精致的礼盒中,几块做工精细的糕点静静地躺在中央。
米彩虹伸手欲拿,山本雅却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示意她将手擦擦,米彩虹敷衍地擦了下,捏了块糕点放在鼻前闻了闻,才道:“樱花味的?”
山本雅点点头,一张脸仍旧面无表情。
米彩虹将糕点放入口中,这糕点入口即化,不油不腻,透着一股清爽的香气,让人齿颊留香。
米彩虹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
那飨足模样,实在像只猫。
对面的山本雅眸色不知何时也温柔了许多,只静静地看着米彩虹那难得出现的可爱模样。
这个女人拿刀的时候像一把随时能将人砍伤的锋利的剑,静坐时又如同一幅静美的画卷,吃东西的时候会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并且,她并不怕他。
山本雅周围不是没有女人,但这些女人对他要么毕恭毕敬,要么就风,骚浪,荡,他从十几岁到现在就只见过这两种女人,接管山本家之后更是如此。
这个女人是个异类。
她可以毫不留情地嘲笑他脸上的疤痕——他之前的女人从未有过,甚至提都不敢提。
她也会平等地和他聊些她想知道的关于日本的风土人情——这种平等,是真的平等,她对他的态度始终是平静的,安然的。
即便他手中握着的权力让无数人惧怕。
仿佛这些在她看来,都是无所谓的小事。
这些让他觉得很新鲜。
“喂,”米彩虹吃完糕点,毫不客气地指挥冷着面孔的日本黑道首领,“给我倒杯水。”
山本雅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将水递给她,待她喝完,才开口道:“你可以叫我雅。”
“雅?”米彩虹嗤笑了一声,丝毫不觉得荣幸,反而十分嫌弃:“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叫你雅?”
山本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米彩虹挥挥手也不计较,“我是你弟弟的女人,这样称呼实在不合适。”
山本雅眯起眼睛,眸光一瞬间有些不善。
“润现在的心不在你身上,”山本雅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只有半截的小拇指带着暗色的指套,虽有残缺,手却仿佛比一般人还要灵活,“你跟着他会很辛苦。”
“辛不辛苦干你什么事?”米彩虹蹙起眉头,边起身边说道:“我告诉你,要想让我叫你雅,除非你弟弟死了,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这番话完全是气话,她站起来时脚步太急踩到山本雅的脚上立刻重心不稳往前倾去,山本雅伸手长臂将她捞进怀里。
这具身体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软。
还带着一股难言的香气。
女人跌进山本雅怀中,白皙的后颈贴在他的脸上,如温凉的软玉,山本雅情不自禁地将唇贴上女人的颈子,几乎难以自持。
这个女人此刻透着让他不忍放手的性感。
“喂,你放开我。”米彩虹手臂挣脱男人的桎梏,面色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山本雅仍旧冷着一张脸,脑海中却响起了女人方才生气时说的话。
过了几个星期,山本润仍旧在帮派里兴风作浪,这几个星期,他甚至都未曾踏足庭院,山本雅也一反常态地没有踏入。
但这日晚上,却有噩耗传来。
山本润在京都出了车祸,已经转到东京大学附属医院做进一步治疗。
米彩虹赶到医院的时候,隔着病房玻璃看着林之望的脸,双手将手臂抱紧。
那一瞬的柔弱令静静站在一旁的山本雅几欲将她抱在怀里,却又生生忍住。
这场车祸乃是山本润酒后驾驶造成,他已查清,他看着山本润躺在床上心里没有任何波动,但对眼前女人却生出十分怜意。
山本润的病情十分不稳定,医生直接跟山本雅和米彩虹表明随时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山本雅只点了点头,交代手下不要将这个消息告知山本六。
天气似乎也有所感,一连下了几日的小雨,这个晚上,山本雅在米彩虹的庭院外静静站了一会,见到米彩虹房间灯灭了之后,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睡在病床上的男人即便如今不能言语,面色惨白,却依旧十分好看。
山本雅坐在病床前,漠然地看着那张脸。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良久,他才开口,仿佛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带那个女人回来呢?”他摩挲着小拇指的指套,语气平静地没有一丝起伏,“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在你小时候,你常常找我玩耍,那个时候,比起爷爷,你和我更亲。”
“我也喜欢你的,你是我最听话的弟弟,我也曾有要一辈子保护你的想法。”
“如果生在普通家庭就好了,”山本雅有些遗憾,他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继续说道;“谁让爷爷指定要你当继承人?”
“为了继承山本家,我做了很多准备,但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你说,我怎么能甘心?”说到这里,山本雅停了一会,翻开自己的手掌静静地看了一会,才道:“那个时候你才八岁吧,为了能让你进那里,我失去了半截小拇指。”
“那之后我做了一段时间的噩梦,关于你的,”他叹了口气,“能够当上首领的男人,无一不是心狠手辣,我强迫自己忘掉这件事,我也做到了,这些年,我甚至都没有表情。”
山本雅十年来都不苟言笑沉默寡言,这些话,他埋在心底很久,今日才吐露出来。
“润,”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病床上的男人,伸手将维持男人生命的呼吸机挥开,他知道,呼吸机挥开之后眼前的男人很快便会因为缺氧而死,“我会照顾好你的女人的。”
但预料的场景却没有出现,一直躺在病床上不动的男人却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你。”林之望一脸讥诮。
“你”山本雅瞳孔猛缩,思前想后不过几秒便想通关键,“你骗我?”
林之望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