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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鞋匠鼓起眼瞪着他:“此话咋讲?”
李全江一时语塞,但很快想起《唐·吉柯德》里那位老是想知道自己贤惠的妻子对自己到底有多忠诚的男人的故事来,这个男人为此,请来自己的老朋友帮忙,去追求自己的老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给两人创造机会,结果弄的老婆真的爱上了自己的朋友,从而跟着朋友私奔,自己也惭愧地自杀了。他就把这个故事放在中国的环境里,把人换成了中国人,讲给四川鞋匠听。四川鞋匠面带还有我没听说过的故事吗的讥嘲神色,歪着脑袋边擦皮鞋边听他说。听他说完了,就用果然如此外加不以为然的讥嘲神色看着他说:“小伙子,你这个故事是天方夜谭,现实中就没有一个男人敢去测试老婆对自己的忠诚程度的,一测试,那层忠诚的纸就被捅破了,就没办法在一个屋檐下得过且过了,因为那多别扭呀!不过,现在的人,就是忠诚的纸被捅破了,也不觉得别扭了。再说,哪个男人敢给朋友制造和老婆相处的机会呢?防都防不过来呢!我老婆就是跟着我的朋友,另一个四川鞋匠跑的。他妈的,他还是我从老家带出来的呢!你呀!连故事也不会讲!我跟你说,女人最擅长的就是瞒哄男人了,我亲眼见一个女人有三个情夫,但每个情夫都自以为是她唯一的一个情夫。你像我,我老婆整天就坐在我身边,睡在我身边,竟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而那些整天不能和老婆呆在一起的男人们,谁敢保证自己的老婆不红杏出墙呢?老弟呀,现在这社会就是提倡女人红杏出墙,男人沾花惹草的社会呀!你呀!等你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正文 第十七章 实地探看
听了四川鞋匠的话,他本来疑虑焦灼的心更加疑虑焦灼了起来,真个觉得此时此刻天下的女人正在背着老公红杏出墙着呢,天下的男人正在背着老婆偷香窃玉呢!他就觉得天下的男人和女人都一面竭力不让自己的另一半知道自己在出轨,一面又竭力要防着自己的另一半出轨,也就是说,在婚姻生活中,天下的男人女人既是警察,也是小偷!这一新的理解使他生发出了要竭力探知赵雅丽不在自己面前时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的欲望来,他想知道此时此刻的赵雅丽到底在干什么。他就抬脚往汽车站走。忽地想到复兴镇的人现在都认识自己了,赵雅丽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去了复兴镇的,就迟疑了一会儿,买了一个大口罩戴上了,又把羽绒服的帽兜戴上,拉链拉到鼻尖下,这样,自己就只需要露着两只眼睛了。
果然,去复兴镇的车上有几个他认识的人,他缩头耸肩低头,憋屈了一路。万幸他们没认出自己来。等车一到复兴镇的十字街停下来,他就抢先下了车,仿佛这样就摆脱了在车上黏着自己的一个讨厌鬼一样。然后低着头直奔银行。
到了银行门口,他装作慢慢地往过走,斜眼打量里面。见里面还像以前一样,镇上的闲人攒着堆。让他吃惊的是,马长青和赵军也在,因为自从他和他俩打了一架后,这两人很少去银行了。他就见赵雅丽和这些人说笑着,不!是和那两人说笑着!他顿时嫉火中烧!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不在场时赵雅丽和人说笑的嘲。他认为她这样的态度只能对自己,对别的男人该是一种端庄的态度!尤其是这两个人,她和他们竟然和解了!自己还不知道!她也不告诉自己!他顿时觉得赵雅丽的生活是一座冰山,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水面下到底有多大的体积,自己实在一无所知,可也因此激发了他强烈的潜入水面下摸个清楚的欲望!他就不时装作路过银行门口,扫视着银行里面。
有人出去了,有人进来了。
有好几次他与熟人或者自己以前的学生几乎碰个正着,赶紧背过身躲了过去。
农行下班了,他远远地看着赵雅丽的那中年男同事拉下了卷帘门,赵雅丽和马长青赵军站着说着什么,然后一起慢慢地走到了银行的院门前。中年同事先打开院门一边的小门进去了,赵雅丽还和那两人站着说话,可以看出赵雅丽很坚决地拒绝着什么,那两人又恳切又狼狈。好久,赵雅丽进了小门,冲他们扬一扬手,挂上了小门,向宿舍走去。那两人悻悻地在小门外站了一会儿,溜溜地往街上走来。
李全江很高兴,赶紧从巷口闪开。等两人拐上了街走远了,他就踅进小巷,来到银行的院门前,往赵雅丽的宿舍里望,见赵雅丽拉着了灯,在忙碌着洗了脸又化妆。他又犯了疑惑:“晚上了,还化妆干什么?莫非她还是接受了那两人的邀请,让他们先走了,自己随后就去?”
却见赵雅丽化妆完后,手就搭在了摆在梳妆台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弹琴一样地动了起来。李全江恍然明白自己多虑了,赵雅丽是急着上了QQ和自己视频呢!她是化妆给自己看的!赶紧掏出手机来要上QQ,可忽然一想:“是这样吗?”
他就不上QQ了,等着赵雅丽给自己打电话,因为她要是急着和自己视频,一看自己不在线,是要打电话问自己在哪儿的。可是迟迟不见赵雅丽给自己打电话,倒是见她一边打字一边兴高采烈的,就不由得嫉妒起来,可见赵雅丽的QQ世界里,自己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他是多么想知道这个让赵雅丽一上QQ就找的人是谁呀!
忽地,他听见黑乎乎的小巷深处有人走来,就赶紧背转身慢慢地走开。等这人狐疑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才又踅到银行的院门前,见赵雅丽还是那样,真恨不得冲进去看看她到底在和谁聊天了。他就想试一试自己上线了,赵雅丽会怎么办。正要手机上线,不想,黑乎乎的小巷深处传来急沙沙的声音,他急忙又转身装作走路的样子往街上走。那沙沙声近了,却显得犹豫胆怯的若有若无了。他觉得不对劲儿,转身一看,见是一条大黄狗,被他的突然转身吓的一下子站住了,眼睛发出球面破损的黄玻璃球似的亮色,警惕慌张地盯着他。他气恼地一跺脚,大黄狗唔的一声急转身,嗖地又窜进了小巷里了。在十几步远的黑暗里站住了,冲他低声唔着。
他不理它,径直又回到银行院门前,见赵雅丽的宿舍里有人影在晃动,吃了一惊,仔细一看,是那个中年同事和另一个班的年轻男同事。见他们说说笑笑的,他好不嫉妒!忽地,他想起了手机上线,看赵雅丽是什么反应。就赶紧上了线,一条消息就嘟嘟地响。他打开,是赵雅丽发过来一条消息:你在哪儿呢?赶紧回家!还有一个摇拳呐喊的急躁的表情。他的心一下子释然了:“自己多疑了,她一上线找的是自己。”
不由得抬头望向赵雅丽的宿舍,见赵雅丽已经面对着电脑在打字。果然,一会儿就给自己的QQ发来了消息:咋用手机上线呢?你在哪儿?他甜蜜地笑了,回消息说马上就回去。就赶紧跑到一家网吧,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进了网吧,上了线,向赵雅丽发出视频邀请,赵雅丽立马就接受了,问他去哪儿了,半天没影儿。他说出去了,刚回来。赵雅丽问:“不对呀,看你视频里的东西,分明是个网吧呀。家里真的就那么冷?得你把羽绒服帽兜拉链拉到鼻尖下?”
赵雅丽的细心让他大吃一惊,赶紧说是在家门口的那家网吧里玩游戏了。他当然知道这个理由不过硬,就立马以攻为守,问她在哪上网的了,咋听见有好多人在说话呢?实际上他已经从赵雅丽的镜头里扫见了那个中年男同事的一个头顶。赵雅丽说在宿舍里呢,哪像他那么野腿,那是她的两个同事在和她聊天了。他就听见一个同事故意大声开玩笑:“算了,赵雅丽,我们走了,省的小刘吃我们的醋。哈哈。”
就见赵雅丽转头笑道:“坐着聊嘛,他哪那么小气。”
接着,视频被堵黑了,显然是赵雅丽站起来了。马上传来道别的声音。一会儿,赵雅丽的脸又出现在了荧屏上,撅着嘴嗔怪他轰走了她的同事。李全江赶紧道歉,说他们太多心了。接着亲昵地问她下午想没想自己。赵雅丽娇媚地说想了。他问她哪里想了?赵雅丽可爱地撅着嘴说嘴上想了。他就装作恼道:“我想你也是这样的,你一下午心红得还顾上想我了?”
赵雅丽佯恼道:“这死水一样的银行里,有什么红火的呢?”
他说:“有闲人们逗你开心呀。”
赵雅丽:“行了行了,镇上就那么几个闲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他们肚子里有什么笑料我比他们还清楚,哪还有逗我发笑的新鲜事儿了。”
他就问今天下午去银行的闲人有些谁。赵雅丽就不满地拿眼翻他:“你盘查我了?”
他赶紧分辨:“你咋这么多心呀,赵雅丽是什么样的人我要是不知道,能下九牛二虎的力气去追她吗?你呀!我也算是复兴镇的半个人了,这离开了也想复兴镇的人呀。尤其是常来银行的那些人,我以前几乎和他们天天粘在一起,能不想他们吗?”
赵雅丽一脸欣然:“不承想李全江还挺恋旧的!”
就告诉了他今天下午来银行的是些谁。他终于听到马长青和赵军的名字最后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心里一宽,说:“这两个人你也让他们来呀。”
赵雅丽白他一眼:“看你说的,银行是我开的?就是我开的,我也不能拒绝人家登门呀。公是公,私是私嘛。”
李全江:“那你和他们和解了?”
赵雅丽:“这咋说呢?我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但我还没表态呢。”
李全江:“他们提出过和解了?”
赵雅丽:“两次了已经。我怕我是坚持不下去了,毕竟以前是朋友,老和他们板着脸,多别扭呀。”
他显然觉得赵雅丽隐瞒了些东西,但知道不能再追问的深了,就聊开了别的。直到赵雅丽打着呵欠说她该睡了,明天是早班,才跟她视频上吻别,下了线。然后赶紧赶到银行院门前,看见赵雅丽的灯还亮着,但窗帘拉上了,不知道里面有人没人。正着急着,见赵雅丽的影子走到窗帘前,窗帘动了动,显然,赵雅丽是往严实了掖了掖窗帘。然后见赵雅丽又走进宿舍深处不见了。他猜想是上了床了。又过了一会儿,灯才熄灭了。但他仍在外面站了好久,才回了网吧,打算熬个通宵。因为他不敢去镇上的那家旅店,旅店老板认识他。
正文 第十八章 吊在视频上
他说是要熬个通宵,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老板推醒了他,他掏出手机来一看,已经八点多了。急忙打电话给赵雅丽,赵雅丽就埋怨他:“昨天我说睡个懒觉吧,你一大早就把人叫醒了,今早正盼着你往醒叫呢,现在才打来电话。要不是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手机闹铃声,总得迟到了。”
他讪笑道:“你们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还有迟到早退这一说?”
赵雅丽:“看你说的,人靠自觉嘛,这就是有素质的人和没素质的人的区别。好了,我得上班去了,拜拜。对了,我上班时你别老在QQ上捣乱,让人家笑话,说你像吃奶的孩子离不开娘一样离不开我。要不,我就下线了。挂了。”
李全江骂了一声这些爱嚼舌头的小镇人,就把自己捂严实了往银行走。
冷冽清爽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呼出的热气从口罩边儿上四下里喷着,一会儿,他的眼睫毛就挂了霜。他就想,就是自己摘了口罩,恐怕也没人能认出圣诞老人似的自己了,更何况这一大早的,街上扫一梭子子弹也打不住个人。
他来到农行,见卷帘门还拉着,就走到巷口等。好一会儿,才见那中年男柜员和赵雅丽说说笑笑地从院门边的小门上钻出来。赵雅丽站下笑看着她的同事锁上了小门,然后相跟着照着自己走来。他赶紧又走到离银行不远的那棵大杨树后面站好了,就见这两人出了小巷,像相跟着出地的农民夫妇一样往卷帘门走,然后赵雅丽站下来,像农民的妻子看着丈夫拿自己拿不动的农具一样,看着她的同事弯下腰去开卷帘门的锁。李全江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顿时嫉火中烧——那个中年男人的位置上呆着的是自己该多好呀!但这是几乎永远也不可能的事呀!他就有一种看着老婆被人霸占着,自己无可奈何的痛苦。
中年男人把卷帘门哗啦一声推的卷了上去,赵雅丽歪着脑袋看了看还在颤抖着的那一卷卷帘门,宛如妻子看着丈夫干完了自己力不胜任的活儿,发出赞美的微笑似的。然后两人像两口子进了自家门一样进了银行大门。那男同事还站下来,摇了要门把手,仿佛丈夫发现了自家的门把手松动了似的,然后他就看不见了。
他赶紧溜到银行窗前往里窥视,见两人像两口子娴熟默契地进门后各干各的那样做开了工作前的准备工作——赵雅丽负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