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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手机窃听器的网页的确不少,但是,真正说自己在出售的却没有。他下了几天的功夫,七拐八弯地终于找到了一家出售手机窃听器的网址,就点开来,找到了对方的邮箱,发去一份咨询信,对方很快就给他回信了,问他要什么样的窃听器,他就去信说能装在对方的手机里,不妨碍对方接打电话,而且,能远距离窃听的窃听器。对方回信要他如实回答用窃听器干什么。他想,反正与他们是陌生人,不妨实话实说,就把个中的原委如实在信上告诉了对方。
不久,对方回信,说这样的窃听器价格昂贵,而且必须保证对方不用于间谍活动才行,要求他如果决定要购买,就开具一张单位的证明,寄给他们。这让他哭笑不得,就把这种事单位不可能给他开具证明的事说了一遍。对方回信说,要不把他的身份证复誉和为什么要购买这种类型的窃听器的书面说明寄给他们。他如实照办。过了几天,对方发来信件,说经核实确实有他这么个人,让他把款打到这个账号上,款到发货。
他这才犯难了,因为上个月的工资他一还王艳的钱,就不够买电冰箱的了,好说歹说,说的赵雅丽答应这个月买,要是再把钱打到这个账号上去,怎么向赵雅丽交代呢?但是,这窃听器又非买不可!他思来想去,咬咬牙,先支出了这个月的工资,连着上个月剩下的工资,才凑够了窃听器的钱,打了过去,就开始想着怎么撒个谎来糊弄住赵雅丽了。
没过几天,赵雅丽问他工资发了没?他说发了,但发工资那天,同事王艳的小孩出了车祸,她家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和几个同事就先把工资给她垫上了。赵雅丽不满地说,现在学雷锋是傻子!但他说当时这事儿逼在了脸上,不学也得学嘛。赵雅丽就问他王艳什么时候还钱?他说还没顾上和王艳谈这事呢。赵雅丽就另有深意地盯着他说:“不可能没影儿了吧?”
他心里一虚因为想到了和王艳的那一夜情,担心赵雅丽知道了,但赶紧一本正经地说哪能呢?赵雅丽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一边的葫芦是按下去了,那边的瓢却浮了起来:“万一赵雅丽真的去调查可就完了。”
他就想到给王艳打个电话,把原委说了,到时候让王艳给自己打掩护,但又一想,你凭空说人家的孩子出车祸了,不是找骂吗?还会给你做掩护?只得决定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对方把手机窃听器的各种样式给他发到了邮箱里,但他选来选去觉得没可心的,就发信去问还有没有更好的。对方来信说有,是装在手机电池上的,但价格贵了五百块。他一听很高兴,答应再打五百块过去。于是,对方要他提供要窃听的对象的手机品牌型号和颜色,好把窃听器藏在相应的手机电池里,到时候他只需要把电池按到对方的手机上就是了。他就如实地告诉了对方。
窃听器还没寄回来,赵雅丽就问他王艳还钱了吗?他说还没还呢。赵雅丽就说:“李全江,你真的一点儿钱也没有了?”
李全江:“什么意思?”
赵雅丽:“咱成家半年了,你一点儿钱也没攒下?你可没什么花销呀,据我所知,你很少出去耍的。”
他尽管早有了准备,但还是不由得心虚,就说帮父母还房贷了,因为他知道赵雅丽总有一天会这么问他的,因为他给王丽贴的钱太多了,尽管没买家具前赵雅丽不大注意他的工资,但只要一时细心起来就会发现他工资的缺口有多大了。赵雅丽听了跳了起来:“这房子是该他们买的,你凭什么往进贴咱的钱?”
他就好话说了一箩筐,保证以后不这样了,赵雅丽才消了气,说没钱还充什么大佬,催着王艳点儿,现在的人,借了钱你不催,时间久了就不认账了。
他说可是一催人情不就没了?还是由着她还吧。人呀,谁没个难处呢?赵雅丽又深看了他一眼,他强作镇静,赵雅丽才撇撇嘴:“但我下个月就要用电冰箱,你看着办吧。”
他就知道赵雅丽又宽限了他一个月,高兴地说到时候一定给她买到。
窃听器是寄到学校的,他拿到班里拆开来,怎么看也是一块儿手机电池嘛,莫不是上当了?就精神恍惚地给学生上着课,魂不守舍地等到了放学,赶紧赶回家,把窃听器藏在床单下,出了家,躲到一边儿,戴上了耳机。好一会儿,他听见了开门锁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声,接着是年轻女人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地响过来,接着嘎然停止了,响起了开门声,换衣服声。他就给赵雅丽打电话,果然,那首他再熟悉不过的《浪漫的事》响了起来。接着,是拉链拉开的声音,那首歌更响了。他赶紧挂断了电话,往家里走。快到家门口了,耳机里响起了手机拨号声,一会儿,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果然是赵雅丽打来的。他笑嘻嘻地推门进去了,赵雅丽从卧室门里探头一望,见是他,就关了手机问他搞什么鬼?钱烧的没花处了?在家门口了还要打电话。他笑着说是逗你玩了。赵雅丽就骂他一声神经病,把手机撂到床上,进了卫生间哗哗地洗漱起来。他就把赵雅丽手机的电池掉包了。
第二天一早,他兴冲冲地和赵雅丽一起出门上班去,在岔道上和赵雅丽分手后,就把耳机带上了,听着赵雅丽一路上班去经过的形形色色的声音,心里乐开了花。可不久,耳机里的声音变弱了,他的电动车就越骑越慢了,耳机里的声音没了,他也叉着电动车停在了街边,摘下耳机鼓捣了一番,带上了,还是那样,就气急败坏地去了学校,用他们办公室的电脑给卖家发了一份质问信。对方马上回信:“根据你提供的故障情况分析,是你与窃听对象的距离超出了一公里造成的,不是我们的窃听器有问题。”
他恍然大悟,因为自己的学校离赵雅丽的单位直线距离足有三公里。他沮丧又恼怒,又发信去质问人家:“我说的是远距离的窃听嘛,你这玩意儿怎么连一公里的范围也超不出去呢?”
人家马上回信:“你要多远的距离?这可是最好的步话机通话的距离了。”
他一想也是,不能再苛求卖家了,是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就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了,沮丧地摘下了耳机,啪一声撂到办公桌上。王艳闻声抬头,看见了耳机,伸手拿过来摆弄着问他:“这是什么耳机呀,手机能用吗?”
他克制着不耐烦,说你试一试嘛,就低头批改作业去了。
一会儿,王艳把耳机丢过来:“这是不是耳机?”
他头也不抬:“我又没说是耳机。”
王艳:“咦,你这人今天怎么了?吃了枪子儿药了?”
李全江也不理她,拉开抽屉,把耳机撸到了抽屉里,一把推上了抽屉,又去批改作业去了。打八叉时用力过猛划破本子的声音接连刺耳地传到王艳的耳朵里。
王艳气恼地看着他,嘴一张一张的,但最终没说什么,就脸憋的通红地低头批改作业去了,打八叉时用力过猛划破本子的声音比李全江的还刺耳。李全江不由得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就撂下笔上厕所去了。
他蹲在马桶上,吭哧了半天,才努下一点儿屎来,就有了占着马桶的资格了,不由得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就觉得该把这玩意儿退回去,可一想,人家的产品又没错,给你退吗?是呀,错的是自己,是自己该纠错的。但怎么纠错呢?只有离赵雅丽的单位近一些了才能纠正过来。可是怎么近呢?除非自己的单位离赵雅丽的单位近了,但自己能搬得动这么大的一座学校吗?
只能是找个离赵雅丽的单位近一些的小学调过去了。那么,哪所小学离赵雅丽的单位近呢?想了半天,才拍着大腿直叫:“第四小学不就和赵雅丽的单位隔着一条街嘛!”
赶紧擦了屁股提起了裤子就走,仿佛走的慢了,第四小学就也离赵雅丽的单位远了似的。可出了厕所走了几步他又犯难了:“自己才来了四个月,就要求调离工作,没有个过硬的理由不好说呀。”
他不由得头疼了起来,因为在复兴镇时,刘校长向他要的几个理由弄得他一听理由这个词就头大了。
他回到办公室,才发觉好多老师不在了,才明白已经上课了。他吃了一惊,因为第一节课是他的课,急忙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教案和课本就走,一边的一个老师就说:“王艳说你掉厕所里了,这一节课她上了。”
他才发现对面的王艳不在了。他笑一笑,就坐在办公桌前假装批改作业,想着心思。最终他下定决心:“得罪周校长就得罪吧。最重要的是第四小学的白校长能答应自己调过去。”
他决定不耗时费力地去想怎么去调动工作的办法了,决定呢?可他还是转了个弯儿,说是第四小学的教学质量校风都好,所以他才想调过来了。白校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现在的学校不都是这样?这不是什么理由。”
他脸一红,不由得骂了一声好一个老狐狸,就结结巴巴地说,是因为第四小学离自己的家近。也就是说,他还是拐了个弯儿,因为想挨着老婆近一些这个理由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可见单刀直入是个很需要胆量的办法。白校长就问他家在哪儿住着?他就拣第四小学近的一个小区说了。白校长眯着眼瞧着他:“咱们市也不算大,这能比去第三小学近多少呢?就因为离家近一些,你就要调动工作,这理由也太勉强了呀。如果你是女老师,家里有吃奶的孩子,这理由也能过得去。但是啧啧!小伙子。你想过没有,你一旦换了环境,得重新适应,得重新搭建和同事的关系,这些都很费事的。我不理解。说实话,小伙子,要不是你年轻,你这样唐突的要求,我会觉得你神经嘿嘿。”
他见白校长的笑流露出了对自己的天真的喜爱,觉得有门儿,就恳切地说,他确实是想就近些上班的,虽然理由有些荒唐,可就是这么个理由呀。白校长就用揶揄孩子般的语气笑道:“可是,我们学校人手正好呀,多你一个,我得申请教育局批准呢。”
他:“说不定你们学校有离第四小学家近的老师,愿意和我对调一下的嘛。”
白校长被他这异想天开的想法逗的不由得一笑,说:“那你去问问吧,要是有,我就答应你。好了,小伙子,你去争取吧。”
李全江从白校长的办公室出来,知道白校长的答复如同应付一个缠磨人的孩子了。他就下定决心让白校长吃一惊。
他就去了老师的办公室,先做了自我介绍,就问大家谁家离第三小学近一些。这些老师就互相比较着,就比较出了一个叫白胜的三十多岁的男老师的家离第三小学近一些。他就恳求人家能不能出去说话?这白老师满腹狐疑地在满腹狐疑的老师们的注视下和他出了办公室,他就把想和人家对调工作的事儿说了。白老师怀疑地盯了他一眼,然后说:“我在这里和老师们处的很好,白校长对我也很好,我不会和你对调工作的。”
他又哀求人家,人家说你别说了,就回办公室去了。
但他不死心,下班后就站在人家的小区门口等,等上了白老师,就拉住人家硬要请人家喝酒去,人家说你别费劲儿了,我不和你对调工作的,就硬挣着走了。他就远远地尾随着人家,记住了人家住在哪栋楼里,第二天下午下班后,就提着礼物瞅着白老师回来了,进了楼道,立好了电动车,噔噔噔地上开了楼,就赶紧钻进楼道尾随着上楼。看清了白老师进了哪道门,就等了等,才上去敲人家的门。白老师一开门,见是他,骂一声神经病,就乒一声关上了门,任他怎么敲也不开门了。第三天下午放学后他又去拜访白老师,白老师一开门,见是他,不由得无名火起,冲他脸上就是一拳,然后乒一声关上了门。
他沮丧极了,就坐在楼梯上暗自垂泪,上楼下楼的人从他身边经过,都要诧异戒备地望他一眼。
楼道暗了下来。楼道上的感应灯亮的频率越来越小了。透过楼道上的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一座高楼的顶被霓虹灯勾勒出的轮廓线。
忽地,白老师家的门开了。一个人出来一跺脚,楼道上的感应灯亮了。这人就抬腿往楼下走,却忽地站住了,因为看见了楼梯上坐着一个人。他回头,看见出来的正是白老师。白老师也认出是他,不由得怔住了。他赶紧强笑着站起来打招呼:“白老师,你出去呀?”
白老师尴尬地:“嗯。你还没走?你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一句语气就又冲了起来。
他诚恳地说:“我就是想和你对调工作。”
白老师:“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老师,脑子缺弦嘛!”
他恳切地:“白老师,你听我说说理由行吗?”
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