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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声,也吸引了双胞胎兄弟的目光。
绿衣服的弟弟腾的站起身,并排和蓝衣服的哥哥站在一起。
两人直勾勾的盯着铁锹,一声不吭。
“呃,不好意思!”铁锹看情况有点紧张,急忙解释道:“你们刚才说的很幽默。那个我实在忍不住就笑了”
绿衣服的弟弟,眼睛看着铁锹,嘴里却在问哥哥,道:“他是谁呀?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坐在这里?”
蓝衣服的哥哥用力的摇头,道:“我刚才唱歌的时候,还没看见他。”
铁锹呆在那里瞠目结舌,心道:“我先坐这的,你们是后来的吧!”
他还以为小哥俩旁若无人的唱歌,是胆子大。没想到,两人根本没看见自己。他们的眼神,简直能看门老大爷那双慧眼还好。看来,关于这对兄弟的智商,还得重新评估。
绿衣服的弟弟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指着铁锹,道:“你是谁呀?为什么偷听我哥唱歌?”
“呃,这个”铁锹正在想怎么回答。
“我知道了!”蓝衣服的哥哥猛的一砸手,开心的道:“小弟,他一定是喜欢听我唱歌,才偷偷过来听的。”
说到这,他一把抓住铁锹的手,用力摇晃道:“你是不是喜欢听我唱歌,才过来偷听?”
“呃,这个”铁锹眼睛转了转,心道:“我还是顺着他说吧。”
他干笑道:“没错,我很喜欢听你唱歌嗬嗬嗬”
蓝衣服的哥哥高兴坏了,他转身按着弟弟的肩膀,激动的道:“怎么样,我都说了。只要我们每天都跟着喇叭唱歌,一定能开演唱会。”
“偷听唱歌不好,不是好孩子。”弟弟还是不开心。他向铁锹伸出手,道:“你给钱,我让我哥再给你唱。”
铁锹有点蒙圈,道:“听听歌还要钱呐?”
“当然,要不谁给你唱?”弟弟嘟囔一句,问哥哥道:“要不要钱?”
“要。”哥哥回答得干脆利落。
“要多少?”
“一千吧。”
铁锹看小哥俩左一句、右一句的双簧,就敲定了一千的价格,实在忍不住了。他道:“你们唱歌应该服务社会,怎么能要钱呢?”
小哥俩异口同声的道:“你是社会吗?”
这句话深含哲理,还真不好回答。不过,铁锹的贫嘴不是盖的。正常人都不是对手,还能让两个智障少年难住?
“我是社会的一份子来自社会,当然也是社会。”铁锹微笑着忽悠,道:“既然唱歌要服务社会,你们就不能要钱了。”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启智学校总是灌输共融、爱心、分享,这类服务社会的理念。铁锹这么一说,歪打正着了。
铁锹看小哥俩认同自己的话,心得意。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忽悠两个智障少年,有什么好得意的?
“服务社会的钱,我们不要了。”绿衣服的弟弟转身要走,哥哥却拉住他,道:“不能走,服务社会的钱可以不要,但偷听我唱歌的钱不能不要。”
“对呀!”弟弟恍然大悟,道:“爸爸妈妈和老师都说,偷东西不好。他偷听你唱歌,就是偷东西。偷东西不好,就不是服务社会。不是服务社会,就应该给我们钱”
哥哥把手伸到铁锹面前,坚定的道:“你给我钱。”
铁锹又傻了。小哥俩不但要钱,还完善了要钱的理论,很有哲学大师的风范!他道:“你们两个弄错了,刚才那番话说不通”
铁锹费劲巴拉的解释,从柏拉图一直忽悠到东方不败,从西方艺复兴忽悠到马列主义小哥俩充分挥认死理的精神,咬住偷听就得给钱,其他什么都不听。
嗯,也听不懂
铁锹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明白一件事。这么跟小哥俩讲道理,那是白费唇舌。他决定不废话了,直接就是俩字,不给。
“你给不给?”哥哥气呼呼的问道。
“不给。”铁锹站起身,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他耍横道:“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
小哥俩同时转身,面对面站着。
哥哥伸出手,掐住弟弟的右脸。弟弟伸出手,掐住哥哥的左脸。
弟弟认真的道:“我们自己打自己。”
哥哥补充道:“好,我们把脸掐肿,然后去告诉校长和老师。”
“等一下,我给钱!”铁锹屈服了。他不能不屈服,这俩熊孩子肿着半边脸找人告状,算怎么回事啊?到时,欺负智障少年的恶名挂在脑门上,还活不活?就算他想解释,也没用。谁会相信,两个智障少年会骗人?只会相信他打了人,还不承认。
铁锹知道,要是不给钱的话。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道:“一千块不可能,最多一百,多一分都没有。”
“二百。”绿衣服的弟弟,伸出四个手指。他道:“我和哥哥两个人,一人一百。”
“我居然让两个智障少年讹诈了,这特么上哪说理去?”铁锹看着熊孩子嘴里说二百块,却伸出四个手指,不由得泪流满面。
双胞胎小哥俩拿着钱,一阵风似的跑了。快乐的笑声响彻走廊,久久不绝。
铁锹则坐在楼梯上蛤蟆似的鼓气,心碎了一地。
“嘻嘻”铁锹身后传来轻笑声。他回头一看,云非遥正站在楼梯拐角处,掩嘴偷笑。
“你怎么才来?”铁锹一拍大腿,忿忿的抱怨道:“刚才有两个双胞胎小子,坑了我二百块。他们是谁的学生,我找他们老师去”
“刚才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云非遥缓步走到铁锹身边,把玩着手的钥匙。她道:“铁锹,你怎么能给钱呢?”
“我敢不给吗?这两个小子忒狠,居然用自残威胁我”铁锹说到这,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道:“等等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
“嗯,都看见了。”云非遥靠在楼梯的栏杆上,蓝色长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微笑道:“那两个孩子是双胞胎,哥哥叫郑凯、弟弟叫郑嘉,都是校长带的学生。他们很喜欢唱歌,常代表学校出去表演”
“怪不得,知道要钱呢?”铁锹恨恨的道。
“铁锹,谢谢你!虽然不应该给钱,但你的爱心对学生树立自信,有很大帮助。”云非遥说到这,又忍不住笑了。她道:“你下次不要给学生钱,而是应该捐给学校”
“爱心还捐给学校”铁锹郁闷得想哭。他没好气的道:“云非遥,你今天没喝酒,就别说酒精过敏的话了。”
云非遥打开志愿者房间的门,里面堆满了箱子,还有旗帜等物品,几乎无处下脚。她勉强踩在只能站下一只脚的空地上,去抬摞着的箱子。可箱子很重,抬了几次都没抬起来。
铁锹看云非遥抬不动,就道:“你出来吧,我来抬。”
“好,这个箱子底下就是袖标。”云非遥看自己确实抬不动,只好退了出来。
铁锹接替了云非遥的位置,手一搭箱子,觉得很重。他道:“这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好像是印刷的标语,还有条幅”云非遥答道。
“嗨哟”铁锹膀子一较劲,吐气开声。半人高的箱子,硬是被抬起来小半尺。他抬是抬起来了,却无法转身。因为,两边都有纸壳箱子。他想原路往外退,结果只退了一步,箱子就拖不动了。
铁锹歪着头,费力地一看。箱子里面有根粗铁丝戳了出来,钩住旁边的箱子。要是硬往外拽的话,旁边的箱子都得塌下来。他道:“云非遥,这箱子钩住了拽不出来。你直接伸手进去,掏个袖标出来。”
“哦,好。”云非遥在后面侧身一看,现确实拿不出来。她道:“铁锹,你先坚持一下,我找个下脚的地方”
云非遥把铁锹身后的杂物,简单的挪了挪,又找到个勉强能站的地方。她一边扶着铁锹保持平衡,一边伸手去箱子里拿袖标。
空间狭小,云非遥要想拿到袖标,不可避免的要前倾身体。
铁锹只觉得后背一对酥软的双峰,轻轻的摩擦。那一阵阵的麻痒,仿若一团火焰。他这堆从没见过雨的干柴,瞬间烧的噼里啪啦响。小腹处的某一器官,更是高高昂起。坚挺的程度,能翘起手的箱子。就算再加二百斤,也翘得起来
铁锹身上异样的温度,也引起云非遥的变化。她伸臂的动作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僵。扶着铁锹那只手,也越来越无力。整个人,几乎快贴到铁锹身上。
她身上的温度也急剧升高,脸上已经红得仿若火烧云,身体微微的颤抖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自身和对方的温度,烫得各自干。这一刻,铁锹和云非遥的思维都陷入停顿,茫茫然迷迷糊糊。
如果,两人继续这样迷糊下去,能出现什么情况?
很遗憾,不会出现华丽丽推倒的事。相反,铁锹和云非遥都会受伤。
因为,铁锹不可能长时间抬着这么重的箱子。当他筋疲力尽的时候,箱子就会坠下来。云非遥的胳膊,可能会压伤,严重的话可能会骨折。就算云非遥不会怪铁锹,但云非遥恐怖的堂哥,可能会登场。那家伙和铁锹可是仇深似海,憋着劲准备泄呢。他一定会让铁锹,粉碎性骨折。而且,云非遥的家人也会对铁锹不满,后面一系列的事都会改变。
铁锹的人生际遇,也会变得不同
不过,命运在这里打了个喷嚏。
铁锹的未来,伴随着感冒重新回到了轨道。
“云老师,你在干什么?”一个刻板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人一下子清醒过来。铁锹的手一抖,箱子坠落。好在,他现在还没到筋疲力尽的地步。两只胳膊同时用劲,身体也猛地前倾挤住箱子。云非遥也被拉得身体前倾,整个人都扑在铁锹身上
温软在身,香艳环绕。
铁锹却没心思品味,因为他的右手,被两个箱子夹在间。十指连心,疼得他一声惨哼,脸都白了。
云非遥直起身,也看见铁锹的手被箱子夹着,急忙问道:“哎呀,你没事吧?”
铁锹扭曲着面孔,挣扎道:“没事,你先让开”
云非遥在身后挡着,他根本没办法后退。
“我已经退开了,你快松手”云非遥赶紧跳出房间,连袖子被旁边的竹竿刮了条口子,都顾不得了。
铁锹猛的松手,也往后跳去。
箱子重重落下,灰尘四起。
铁锹甩着手,陀螺似的原地打转。那箱子有七八十斤,这么挤一下,四个手指都多了一道青紫,好像带了四枚戒指。
云非遥顾不得避嫌,抓着铁锹的手,鼓起嘴用力吹气。她道:“不疼,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铁锹还是疼得厉害,但看着云非遥娇憨的样子,却摆出硬汉模样表示没事。
“云老师,这个男人是谁?”那个闷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铁锹这才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正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用说,刚才问他和云非遥在干什么的人,也是这小子。
“呃,何夕你先回理室练习,老师现在有事”云非遥随口说了一句,又给铁锹吹手。她现在心思都在铁锹身上,顾不得别的事。
“云老师,我是你男朋友啊!”那个叫何夕的半大孩子,看云非遥冷落自己,不甘心的大叫道:“你怎么能给别的男生吹手,还当着我的面?”
听到这种石破天惊的消息,铁锹的眼睛鼻子嘴全都向外扩张,差点跳出脸盘。
“何夕,你再胡说八道,老师生气了。”云非遥面红耳赤,急道:“你快回理室,练习新的型。很多同学,都等着你剪头呢!”
何夕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也不回话。他狠狠的瞪着铁锹,忽然大吼一声:“我记住你的样子了,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一转身跑了。
铁锹面容古怪,一时没弄清楚情况。
“何夕,你真不听话”云非遥气得连连顿足。
“那个你的男朋友真年轻啊!”铁锹硬憋着笑,连疼都忘了。
“混蛋,那是我们班的学生。”云非遥又羞又脑,抓着铁锹的手用力一捏。
“哎呦轻轻、轻点呀”铁锹的身体扭出八道弯,又想起疼了。
刚才抬箱子,两人都弄得满身灰。
云非遥带着铁锹去三楼水房,洗手擦衣服。
铁锹把手放在水龙头下,用水冲着。凉凉的自来水,颇有镇痛的效果。他问云非遥道:“那两个双胞胎唱歌的时候,你怎么从楼上下来了?”
“钥匙在校长身上,她正在四楼教学生算术。”云非遥刚洗完手,正拿着手帕擦手。她道:“我拿了钥匙,就近从这边楼梯下来,正好看你偷听”
云非遥说到这,看铁锹一脸的不痛快,赶紧改口道:“郑凯和郑嘉正在唱歌,为了不打扰他们,就一直听着”
铁锹哼了一声,吐槽道:“二百块,听歌费好贵啊!”
“说不定,以后他们是天王巨星呢!二百块,连演唱会的甲等票都买不下来。”云非遥想起铁锹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她把手帕打湿,递给铁锹,道:“你身上都是灰,擦一擦吧。”
“云非遥,你这是笑话我吧?”铁锹心里超级不爽,决定反击。他接过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