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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坐到我身边,趁人不注意,把身体微微向我倾斜,压低声音问道:“老师,我该做些什么?”她显然在问,为了追周宇,她现在需要做什么。
“帮我夹菜。”我也微微倾了下头说。
“啊?”她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拿起筷子。“你要吃什么?”
“阿诺,尝尝这里的烤鳗鱼,是招牌菜。”安琪突然仪态万千地凑到我身边,伸出那纤纤玉臂帮我夹菜。不是夹到盘子里,而是直接喂到我的嘴上。“来,张嘴,啊——”
“谢谢你。”我礼貌地张口。鱼肉很有质感,入口即化。
“我也要。”贺威也凑过来,冲着安琪撒起娇来。
“要吃不会自己夹吗?”安琪一转脸便换了一个态度,像是客服中心的接线员,接起电话时,“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撂下电话时,“我操,刚才又接一SB。”
“不嘛,我就要你夹。”贺威绝对就是那个SB。我还是第一次听男人这样子说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趁他们说话之际,我又把头倾向金鑫。“你晚了一步,夹给自己吃吧。学学人家安琪,这才叫女人。”
“哼。”她扭过头去,把夹起的肉塞进自己的嘴里。
“喂,不要!”我叫晚了,她已经吃进去。
“啊——!”刚吃进嘴的东西又吐了出来,那是沾满芥末的金枪鱼刺身。
“快,喝口酒。”我把清酒递给她。
“你安的什么心啊?”她伸着舌头说,虽然很模糊,但我还是听清了。
“信我的,没错。”我把酒递到她嘴边。
她闭着眼睛,一口气喝下去,先是“啊”的一声,接着“呼”的一下。“奇怪,不那么辣了。”她舔着嘴唇说。
“没什么奇怪的,以毒攻毒嘛。”我说。
“以毒攻毒?这是什么根据?”
“没什么,我猜的。”
“你猜的?”
“或许可以。”
“或许?”金鑫火冒三丈,不断拿拳头捶我。
我是故意的,让她和我“打情骂俏”,至少对面的周宇一定会这么想。想要追周宇,引起他的注意是必要的。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说。“酒能解辣是有科学依据的,辣能溶于酒精,牛奶更有效果,可惜现在没有。你这跆拳道别瞎用好不好,打在胳膊上真疼。”
“活该,谁叫你骗我了。”
“怎么样,没事吧?”周宇走过来。看来我的诱敌术成功,可我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相反的,有一丝失落。
金鑫见到偶像亲自来关心自己,急忙起身迎接,说话磕磕巴巴的:“没,没事,我,刚喝了酒,好了。”
“服务员,”周宇提高声音叫道。“给我一罐牛奶。”
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服务员有着一张小巧的脸,黑黝黝的,一皱眉,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让我想到了菠萝蜜。她一脸委屈地道:“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牛奶。”估计心里在骂:我这儿又不是便利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要是买避孕套,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保鲜膜。
金鑫急忙摆手,说:“不用了,我已经不感觉辣了。”估计周宇比清酒更能解辣。
周宇从钱包里掏出100元大钞,递给服务员,说:“去帮我买,剩下的给你做小费。”还真有气魄,100块买罐牛奶,比那口金枪鱼都贵。我忽然想到一句电视广告语,想改编成:不是所有牛奶都卖100块。
女服务员当然乐不得的,五官马上恢复了常态,并露出笑脸,一路小跑地出了店门。再看金鑫,一脸吝啬样地望着女服务员远去的背影,心痛无比。
电话铃忽然响起,周宇说了声“失陪”,便走到角落去。
不到3分钟,一罐旺仔牛奶摆到了金鑫的面前。金鑫看着眼前的牛奶发呆,眼睛正好和画上的小人儿相对。
“别大眼瞪小眼了,”我说。“爱他就喝掉它。”我发现我今晚想起很多广告词。
“切。”金鑫冲我撇了撇嘴,然后继续和小人儿较劲儿。
“吝啬女,100块一罐的牛奶,舍不得喝吧?要不然,就把那一盘子金枪鱼都吃掉,之后再喝它,这样就会心安理得了。”我出主意道。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金枪鱼,抿了抿嘴唇,似乎还真打算采纳我的建议。缓缓地,她伸出了筷子。
“喂,你不是真要吃吧?”我说。“那盘金枪鱼也不便宜,不能吃别浪费,我还要吃呢。”我手疾眼快,一把抢过盘子,都顾不上用筷子,直接拿手将鱼肉扒到嘴里。
我是个能吃辣的人,但一口气吃掉一盘子芥末,也难免受不住。头皮发麻,脑袋嗡的一下,一股气流畅通无阻,让我一时间分不清哪儿是鼻子哪儿是嘴。我捂住头,将胳膊拄在桌子上,闭紧双眼,尽量让眼泪不要流出来。
正在一边推推打打的安琪和贺威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安琪抓住我的胳膊,着急且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哈哈,”我大笑着,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没什么,我和金鑫打赌,看能不能一口气吃掉这一盘。”我尽量咬着牙,让话语清晰地传递出去。
“你傻呀?”贺威在一旁幸灾乐祸。
“快,把它喝了。”金鑫立即打开牛奶罐的拉环,抵到我嘴边。
我用最快速度把牛奶咕嘟掉,然后继续捂着头,拄在桌子上。
“怎么样?”金鑫问。
“不——管——用——啊,”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芥末的反劲儿真大,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在冒火。“多亏你没吃,不然你的下场比我还惨。”我心里咒骂着,这什么牌子的芥末,从没吃过这么辣的。
这场闹剧在十分钟之后结束了,我缓过劲儿来,嘴里的辣味也基本消散了。我偷笑,最终是我喝到了那罐100块的牛奶。
“你真厉害,这家店的芥末是出了名的辣。”说话的是韩彤,活动部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平时负责端茶倒水、影印文件、买快餐等琐碎的工作。他的皮肤很白,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有点男版林黛玉的感觉。
“呦,没事啦?”贺威咧着一张贱嘴笑道。“要不要再给你来一盘双份芥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得就是这“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安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脸,冲着我无限温柔地说:“你都没吃多少东西,再吃点其他的吧。这个日式牛肉盖饭是我专门给你点的,尝一尝,是这里的特色。”
不知道是不是喝奶喝醉了,我看着安琪,四周都发散着柔光,像是我把照片放在PS里做得处理。我感觉从小腹涌起一团热火,烧得我奇痒难耐。这妖孽太温柔了,而且主动,看来贫僧要是不与她上床,都对不起眼前这碗牛肉饭。
“各位,”突然,一男性站起来。今晚的突然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又到了大家期待的Magic时间。”这是兰博(Rambo),负责活动部文案的工作。他的创意很多,这从他的头上就能看出来,已经没剩多少毛发了。魔术,是他最大的爱好,也是每次聚会的必备节目。
“大家看好了,”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摊开给大家看。“这是一支点燃的烟,我现在要把它烫向我的右手,看好了,我的右手什么都没有。1、2、3,啊——!”一声惨叫,正当大家大惊失色之时,他笑了笑,说:“骗你们的,没事。”不仅没事,连点着的香烟也不见了。“别急着鼓掌,魔术还没完。看!”他嘴一撅,吐出一口烟圈来。随即,又用两只手捂住嘴,“1、2、3!”一张开手,点着的烟又出现了。
大家热烈鼓掌。
忽然,不是突然就是忽然,我发现金鑫不见了,周宇也不见了。我问安琪:“金鑫呢?还有周宇?”
“他们出去了。”安琪迅速回答完我,又继续专注地看兰博下一个魔术。
我掏出手机,刚要拨通金鑫的号码,就听到身后店门被推开时,门上铃铛发出的声音。我回过头去,是金鑫。
“你没事了?”她坐回我旁边,问道。
我没顾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你去哪儿了?”
“呶,”她从背后拿出双手,也像变魔术似的,掏出两罐牛奶。“看你都奄奄一息了,我去给你买牛奶,两罐才不到10块钱。”她耸了耸肩,得意地笑着。
“周宇呢?”
“他接了个电话,然后说有事,就先走了。”
“哦,”我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你想什么呢?”她瞪圆了眼睛,模仿我一脸坏笑地凑近道。
“我在想”我摸摸鼻子。“他走了,这顿饭谁请?”
“切,”金鑫一甩头,不屑地说:“亏你还是有钱人,原来这么小肚鸡肠。放心吧,周宇已经把钱付过了。”
“没办法啊,跟着你,不知怎么的,就变得小气了。另外,谁跟你说我是有钱人了?”
“你要不是有钱人,我就得穷得饿死了。好了,快把牛奶喝了。”
“你这什么歪理邪说?拿走,不是100块一罐的我不喝。”
“瞧你这做派,还说不是有钱人?不喝算了,我留着慢慢享受,省了。”
“我说一罐不喝,要喝,就把两罐都喝了。”我一把抢过牛奶,一口气把两罐都咕嘟了下去。喝完牛奶,我忽然感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这与从纽约回来的那个伪绅士的我截然不同。
第七章 穿、不穿衣服的女人
聚会过后,贺威送安琪和同路的茜希回家,胖妹和林蕾住得近,打同一辆的士,我则送剩下的女人们。临走前,安琪还向我抛了个媚眼,似乎在说:你是我的了,跑不掉。
我最后一个把金鑫送到公寓楼下,她住在四楼,等到短信传来:“我进门了”,我才发动车子离开。
来到有家,亚伦果然在这里。
我怎么会做出那么幼稚的事?大概是当局者迷,我需要旁观者的意见。所以我来找亚伦帮自己解除疑惑,他的话很糙,但有时很能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过,这个念头在我看到他后打消了。亚伦像一根煮过头的意大利面,没有弹性,软塌塌地缩在沙发里。
孬孬凑过来,我问:“这家伙怎么了?”
“情殇。”孬孬少有的简而言之。
“什么?怎么可能?”我超意外。我宁愿相信他有性病,都不相信他有情殇。但看着他这幅颓样,我又不得不抱着福尔摩斯的心态,一探究竟。
“我本来也不信。”孬孬说。“可他堆在这里已经三个小时了,好几个女人主动来搭讪,他都没理。”
我摇摇头,“哎,连‘殇’字都未必会写,还学人家玩起情殇?”
亚伦遇上感情问题,这令我和孬孬相当惊讶。一向以情圣自居,驰骋情场,号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竟也为情所困。现在看来啊,他之前遇到的,都是彼岸花,没有叶子。
亚伦的苦恼,来源于一对表姐妹,阮冰和陆程程,就是一开始提到的“穿、不穿衣服的女人”。
故事先回溯到亚伦的初中时代,初二那年,老师改革创新地把原来两人一桌的座位,调换成了三人一桌。有的是两男一女,有的则是两女一男,亚伦机缘巧合地坐到了两个女生之间,左边是阮冰,右边是她的表姐,陆程程。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因为各自所在的圈子不一样,所以从未有过交集,对亚伦来说这两姐妹完全就是陌生人。不过,大大咧咧的他总是很容易让人亲近,用不了一个上午,三人的调频便对到了一起,像多年未见的好友有聊不完的话题。
那时的阮冰已经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尤其是那个尖尖的锐角下巴让亚伦深深着迷,但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些青春期“雨打沙滩”的痕迹;陆程程的皮肤很好,很白,但并不漂亮,她有着一张惹人施怜的郁郁寡欢的脸,眼睛细长的总是眯成一条缝儿,嘴角始终往两边坠,只有笑的时候才恢复成一条直线。
亚伦的数学成绩好,阮冰擅长英语,陆程程则包揽其他学科,考试时三人各自分工,互相传递纸条,搭配得十分默契。亚伦爱讲笑话,常逗得两人不顾仪态地大笑,也总恶作剧,为此没少挨两个女生的捶打,自那时起三人便互生情愫。
崔洋和齐舰,是亚伦篮球队的队友,也是感情最好的狐朋狗友。崔洋喜欢陆程程,亚伦早就知道并不在意,可齐舰暗恋阮冰,他是无意中知道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校服”,这个原则在小小的亚伦心中根深蒂固,于是为了TMD友谊,他洒脱地放手了。初二下学期一结束,便申请了退学。
分就分了吧,虽然也心疼,但毕竟坚持了自己的男人原则。可谁料想六年后,三人的再次相遇,续写起了当年的未了之情。
咖啡馆里的再次见面,两个女人都有了很大变化。阮冰变得更加冷艳,皮肤上的小问题早已随年龄消失不见,露出那张几近完美的面孔。她表面冰冷,但其实不然,内心是火热的,可要走入她的心,先得经历起严寒的考验。她是“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