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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元楹似乎有些诧异,但这样的神色只是转瞬即逝。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低头诚恳,“慕容元楹无德无能,如今已是浮萍之躯,宛若丧家之犬,何以匹配公主贵体?”
“你!”司马玉容的眼里陡然凝了泪水。
司马敬仿佛急了,“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公主千金贵体,慕容元楹怕委屈了公主。”慕容元楹幽然轻叹。
闻言,司马敬才稍稍松了口气,看了司马玉容一眼,“本王不求其他,只愿女儿此生能与心爱之人执手百年。作为父亲,本王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父王?”司马玉容痴痴的望着父亲两鬓斑白的模样,这样的苍老,这样的疲惫,这样的虚弱无助。
慕容元楹的头重重磕在地上,“慕容元楹谢国主厚爱,此生必然善待公主,绝不相负。”
司马玉容亦跪身床前,“谢父王成全!”语罢,已是泪落涟涟。
收到这样的回复,司马敬如释重负的仰卧在床,微微合上眼眸,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去。他是真的太累,心累,身子日益虚弱。不是他草率嫁女,是他自知时日无多,不得不出此下策。并非司马敬不知慕容元楹的心思,这样的司马昭之心,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
但如今的局势容不得他犹豫,何况司马逸之死确实有待详查。司马玉容对慕容元楹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成全自己的女儿,说不定将来的皇位还能交予慕容元楹,那自己的女儿便为皇后。云国,仍处于司马家的掌控。否则,一旦自己百年,司马玉容必然孤苦无依,到时候外姓夺权,下场凄惨自然不在话下,说不定会落个身首异处。
为今之计,许慕容元楹为自己女婿,一则为了将来的云国江山仍掌控与司马一族手中,二则也为了稳住慕容元楹,以待查明司马逸死亡的真相。如此一石二鸟,当真是绝妙的计策。
现在,他也是时候为司马一族,为自己的女儿,好好盘算未来了。
司马玉容看了慕容元楹一眼,两人冲司马敬施礼,缓缓退出去。自此,慕容元楹便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云国的蓝天下,那支被大毓定为叛军的靖王之军,也能安然列入云国的国土,受到异国的庇护。
萧漠南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轻易出兵云国。
须知,出兵就意味着两国交战,而非简单的清剿叛逆。
自然,司马敬虽然口头上许了司马玉容给慕容元楹,但迟迟未有下诏。慕容元楹心思何其缜密,不用说也知道司马敬到底要搞什么鬼。无非是想稳住自己,再谋其他。所幸萧漠南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倒是多了许多时间,筹谋将来的计划。
悄悄吩咐乔律明,按兵不动,对于云国之事,慕容元楹另有打算。
慕容元楹的军队踏入云国的第一时间,季荒原便通知了萧漠南,这是天大的事情,岂可小觑。
“王爷?”季荒原望着迟迟没有回应的萧漠南,不觉皱眉。很少见到萧漠南这般凝重的神色,不由心中也慌了一下,扭头望着同样迟疑的浣纱。
浣纱顿了顿,“王爷是觉得棘手?”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本王日夜担忧的便是此事,想不到还是发生了。”萧漠南一声轻叹,脸上残留着被风沙侵蚀过后的沧桑。下颚处密密麻麻的胡渣子,处处显露着悲凉的繁华逝去。
“王爷是怕挑起两国之争?”季荒原何其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只要靖王一日没有越过云国边境,那本王所行之事便是平乱。但如今靖王身在云国,本王再出兵就是犯境,势必成为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萧漠南目色微冷,视线远远落向云国的方向。
浣纱望着萧漠南这样迟凝的神色,骤然面色一沉,“王爷,属下去杀了靖王!”
“别乱来!”季荒原脱口而出,“你道云国的皇宫这般容易进去吗?一着不慎,战火燃起,你担当得起吗?”
萧漠南一言不发,忽然抬步朝前走去。
“王爷?”浣纱骤然唤道。
垂了垂眼帘,萧漠南抬起头,一声长叹,“谁也不许跟着。此事唯有本王才能解决,你们留待营地,万莫轻举妄动。”
“王爷要去哪里?”浣纱急忙跑上去,焦灼而忧虑。
嘴角是一抹清冷的笑意,萧漠南眼底的光缓缓黯下去,“去该去的地方。如果本王回不来,你们立刻上禀京师,皇上便能出师有名,举兵云国。”话音刚落,萧漠南纵身一跃,顿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的功夫,惯来高深,即便是季荒原与浣纱,也未全然见过。
“王爷?”浣纱急得直跳脚,扭头愤愤的望着杵在原地的季荒原,“王爷这是何意?”
季荒原面无表情,眸色微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浅显的道理,还需王爷直言吗?”语罢,黯然转身,大步回营。徒留下震住的浣纱,久久不肯回神。
当年的真相
“王爷?”浣纱急得直跳脚,扭头愤愤的望着杵在原地的季荒原,“王爷这是何意?”
季荒原面无表情,眸色微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浅显的道理,还需王爷直言吗?”语罢,黯然转身,大步回营。徒留下震住的浣纱,久久不肯回神。
月黑风高,这样的夜里着实带着诡异。枝头不知名的鸟儿在胡乱的嘶叫,令人心悸不已。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窜入云国皇宫,不出片刻,已然没入司马敬的寝殿。
司马敬安然静卧在床榻,因为病中喜静的缘故,身旁支开了所有的奴才宫婢。空荡荡的寝殿,只听得见司马敬一人的沉重呼吸声。蓦地,沉睡中的司马敬骤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靠近自己,猛然睁开双眼。
床头昏黄的烛光下,一张俊彦非常的容脸冰冷无温,历经沧桑般的眸子隐隐透着皓月的光泽,微微漾开一股寒气直接蔓延到内心深处。
“是你?”司马敬赫然坐起身子,因为虚弱,只能靠双手支撑着才能勉强靠在床柱上。眸色一敛,“大毓护国公!”
“萧漠南参见云国国主!”萧漠南不温不火的拱了拱手。
司马敬轻咳几声,“你还敢来?”
“为何不敢?”萧漠南直起身子,扫一眼冷冷清清的寝殿,“萧某行事光明,为人磊落,何必像某些人一般躲躲闪闪,宛若丧家之犬般依附旁人 ?'…3uww'”
“靖王再不济,也是你们皇帝的亲弟弟,好歹也是慕容一族。你虽为护国公,岂能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于他?”司马敬冷笑。
萧漠南嗤冷,“靖王不复当年,如今身为逆贼,还何来皇亲贵胄之名?国主虽然有心许配爱女,殊不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国主难道不怕救活了毒蛇,反而咬你一口?”
一句话仿佛戳中了司马敬的心头大患,登时有些面色黑沉,沉寂不语。
见状,萧漠南继续道,“国主之心,不言自明。萧某有心相帮,只要国主静心听萧某说上几句。”
“你还有何话说?”司马敬脸上的愠色显而易见。
嘴角扬起清冷的笑,萧漠南转过身直视司马敬的容脸,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万分,“难道国主就真的不想知道,英王司马逸的真正死因吗?”
司马敬骤然昂起头,不敢置信的瞪着萧漠南不改容色的脸。耳边,是萧漠南冰冷彻骨的声音,“当年,英王就死在本王面前。差一点,本王就能握住那支冷箭。可惜终归慢了一步!”
若非当初他受了伤,若非当时猝不及防,若非当初
可惜,英王还是死了。尽管他们曾经拼死突围,差一点就能安全的进入宫闱。最后司马逸还是死了,就死在他面前,死在最爱的女人怀里。
“当年,你说英王是为人所害,凶手已经正法。今日,你却在此说出这样的话。你当本王是傻子吗?这样的胡诌之言也能相信?”司马敬整个人有些颤抖,说话都极尽气力。眼神却开始闪烁,尽显慌乱与不安的愤怒。
萧漠南知道,司马敬嘴上不信,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一声长叹,萧漠南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记忆瞬间犹如潮涌,一下子回到两年前那个黑暗的夜晚,“很抱歉,若非本王救了英王出来,若非本王执意将英王送去皇宫,也许英王不会死。尽管会被人利用,却能有好好活下去的机会。我们躲开了追杀,突破了重围,却没能躲过最后的致命一箭。那支箭穿过我的手,笔直刺入了英王的心脏,鲜血飞溅出来便已回天乏术。”
话音刚落,司马敬的身子已然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床头的枕巾。抬眼,却是泪眼朦胧。司马逸之死,始终是司马敬心头的痛,手足情深绝非常人能了解。
萧漠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司马敬,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终于,他看到司马敬的泪骤然滚落下来,心微微颤了一下。
“本王只想问你一句,英王可有留下什么话?”司马敬痛心疾首,声音哽咽至绝。当年司马逸偷偷离宫,他遍寻不着。谁知却换来萧漠南的一纸死讯,悲痛欲绝的他早已没有心思去计较任何事情,沉浸在丧失手足的悲痛里。
唇颤了颤,萧漠南有些迟疑,他无法告诉司马敬,司马逸是为了若倾城而回去皇宫,才会殒命。若倾城,到底是当今皇帝的宠妃。萧漠南即使身处边境,也听闻六宫无妃,慕容元策为了若倾城,独尊一人撤去三宫之事。若司马敬知晓司马逸是为了若倾城而返回大毓朝,不知道会有怎样过激的举动?
缓缓摇头,萧漠南的眼皮微微垂下,“英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走得安详。到底,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虽死无憾。”
司马敬开始压抑的抽泣,一个当朝国君,此刻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该有多大的悲伤,才能这般凄楚?蓦地,司马敬骤然冷下声线,“到底、到底是谁?是谁杀了英王?”
萧漠南斜睨他一眼,面无表情,“其实国主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问?”
“不!不会的!怎么会?他们亲如手足,怎会这样?”司马敬面色煞白。
“亲如手足,毕竟也不是手足。何况即便亲生手足又怎样,一个权一个势,足以兄弟阋墙反目成仇。国主,难道你还要自欺欺人下去吗?”萧漠南徐徐转身,眉目黯然,“萧某话已至此,是真是假任凭国主自行判断。是纵容还是替英王报仇,国主心中必有决断。”就算知晓是慕容元楹杀了司马逸,奈何萧漠南没有任何证据,当初的冷箭始终也只是冷箭。
慕容元楹做的一切,不留痕迹,让人无迹可寻。
大步走出寝殿,萧漠南纵身一跃,赫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司马敬的拳头狠狠砸在床板上,恨得咬牙切齿,“慕容元楹!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逸弟,你放心,为兄必然会为你报仇,手刃凶手!”
“是吗?”一声清澈而冰冷至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抹鬼魅般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地狱般的色彩与肃杀之气。
他不该觊觎本王的女人
“是吗?”一声清澈而冰冷至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抹鬼魅般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地狱般的色彩与肃杀之气。
司马敬的视线狠狠落在由远及近的男人身上,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杀了他的弟弟,毁了云国所有的希望。正是这样一个男人,现在还想带走他的女儿,窃取云国的江山。心,恨之入骨,司马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慕容元楹!”
眉目森冷,慕容元楹毫无顾忌的站在司马敬跟前,扫一眼空空荡荡的寝殿,“国主有何吩咐?”
“本王要杀了你!”司马敬切齿,目色如血。
“白日里,你有的是机会,只是现在”慕容元楹缓缓走进,轻蔑耸肩,“你自己看看,这里所有人都被支开,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来的。国主,如今局势已明,你还要做垂死挣扎吗?”
“你!”简单的几句话,却叫司马敬骤然打了个冷战,心里浮起不安的冰冷。
慕容元楹已经坐在床沿,笑得这样骄傲,这样的目中无人,这样的冷漠无情。视线都斜睨司马敬一眼,慕容元楹沉下容脸,“你就不想亲口证实,司马逸是否本王所杀吗?”
司马敬脖颈间青筋暴起,“到底是不是你!”
“是!”慕容元楹目露凶光,“司马逸是本王杀的,那支箭,就插在他的心口。任凭萧漠南有天大的本事,亦是回天乏术。”
“为何?你为何要杀他?他与你八拜之交,想你身处云国之际,英王待你亲如手足,想不到你竟狼心狗肺,做出这样不仁不义恩将仇报之事!”司马敬激动得浑身打颤,话刚说完,登时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晃了晃,重重靠在床柱上,气息奄奄。
“因为他该死!”慕容元楹瞪大眸子,恨意阑珊。
司马敬不敢置信的望着慕容元楹突如其来的转变。
“他不该觊觎本王的女人!”慕容元楹切齿,一想起司马逸为了若倾城而奋不顾身舍命的模样,他便恨之入骨,“知道司马逸为何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