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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慕容元策慢慢走到他跟前。
见状,窦辞年忙上前搀起苏城池,笑脸逢迎,“哎呦王爷,快快起来吧!”
苏城池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他向来看不惯这些奴才,一个个都是半残废的人,自然不配与他说话,何况碰他。
窦辞年的面色一顿,尴尬的退回慕容元策身后。
慕容元策看了窦辞年一眼,也不做声。竟缓步走向大殿门口,边走边不紧不慢的说,“你亲自去接云嫔回宫,安胎养身,自然还是宫里好。退朝。”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将所有人都震住。
他们发生口水大战,争论得如此激烈,却抵不过慕容元策漫不经心的一句退朝。萧漠南低头轻浅一笑,皇帝到底是皇帝,一切早已在心里盘算好了。所以不管大殿上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丝毫不能改变慕容元策的既定想法。苏城池性格蛮横阴狠,眦睚必报,殊不知皇帝的厉害。
一国之君,自然有过人之处。
慕容元策一手建立大毓朝,绝非常人。
思及此处,萧漠南微微松了口气,抬眼见萧城面色难看的向自己走来,当即微微躬身,“叔父。”
黑着一张脸,萧城略带斥责之意,“漠南,你不想跟叔父解释什么吗?”
萧漠南何其聪明,当然知道萧城话中之音,轻浅一笑,“叔父容禀。”
傲然伫立,萧城有些怒气。
“侄儿不喜宫闱倾轧,对朝廷之事也不上心,这些,叔父都是知道的。”萧漠南娓娓道来,“方才之事,侄儿也说过,纯粹仗义执言就事论事,并无私心。”他总不能告诉萧城,是因为皇帝夤夜送了封信给他,叫他在大殿上刻意这般说话吧!皇帝的信上说得清楚,此事不许为外人道也!无论是谁,都不准泄露半分。
其实皇帝的心思,萧漠南在退朝时便领悟透了。皇帝原意叫他出面护住若倾城,其实是借萧漠南引萧城出面解围。一切,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萧漠南暗暗捏了把冷汗,皇帝的心思,果真深沉难以捉摸。与其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好在,他也没有这样的心思。
萧城略路怀疑,不似很相信,“当真?”
“叔父在上,侄儿绝无半句虚言。”萧漠南再次躬身施礼。
想着萧漠南一贯的作风,萧城最终微微颔首,毕竟是自己的至亲,想来萧漠南也不会有什么居心。所以,萧城最终相信,他是仗义执言。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慕容元策,化为无形。
窦辞年笑了笑,“皇上此举,真真好险。”
慕容元策轻抿薄唇,“是吗?要想镇住平阳王,只护国公府的威名远远不够。”
“但若加上萧丞相,便是最好不过了。”窦辞年接过话茬,主仆二人心照不宣。
倾城危险,半路截杀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慕容元策,化为无形。
窦辞年笑了笑,“皇上此举,真真好险。”
慕容元策轻抿薄唇,“是吗?要想镇住平阳王,只护国公府的威名远远不够。”
“但若加上萧丞相,便是最好不过了。”窦辞年接过话茬,住仆二人心照不宣。
顿了顿,窦辞年仿佛想起什么,略带谨慎的凑上去,压低声音道,“皇上当真要接云嫔回宫吗?奴才担心”
闻言,慕容元策的脸随即黑沉下来,眸色异样,“现下除了宫里,再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你亲自领一队御林军,记着在傍晚宫门下钥之前,务必接回云嫔。否则倾城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眼睛一下子瞪大,窦辞年不敢置信的望着慕容元策,“皇上的意思是娘娘会有危险?”
“难道你还不清楚平阳王的性子吗?”慕容元策眯起如鹰之眸,脸上略带隐隐杀气。
“是,奴才立刻去办。”窦辞年急忙退去。
慕容元策紧蹙眉头,若有所思的沉着脸。今日的风波算是过去了,但不知苏城池还会使什么招数。来日方长,还有得闹呢。
不知道倾城到底怎么样了猛然发觉,他竟开始担心她了
“小姐,皇上下旨,说要接您回去呢!”弄凉一边收拾着柜子,一边笑着说。
若倾城漫不经心的坐在窗台下,视线飘向天际,“我早就猜到了。”
弄凉一怔,打趣的凑到她身旁,不解的嘟着小嘴,“小姐,弄凉有一事不明。”
“你这丫头,说罢。”若倾城回眸看她,嫣然一笑。
“小姐是怎么猜到皇上会接你回宫的?”弄凉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扑哧扑哧她长长的羽睫,一脸的好奇宝宝模样。
见状,若倾城忍俊不禁,抿嘴笑着,“弄凉惯会使坏。好了,我便告诉你吧。”却又轻叹一声,“苏城池回朝,第一件事就是替皇后杀了我。不过,他暂时不会使阴招,只想借皇上的手,光明正大的置我于死地。皇上何其聪明,这点伎俩岂能瞒得过他。”
“只要皇上能压得住苏城池,那么必得接我回宫。”说完,若倾城的面色渐渐的变了,最后竟有些寂冷之色。
“为什么?”弄凉还是不明白,“皇上既然压得住平阳王,为何还要接您回去?弄凉不喜欢皇宫,一个皇后一个贤妃,恨不能生吞了小姐。弄凉还是喜欢这里,安安静静的守着小姐,多好!”
若倾城半低着头,脸上略显担忧,“只怕要弄凉失望了。”
“小姐?”弄凉一顿。
“苏城池是什么人,你我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明的不行,那接下来,他就该”若倾城面如霜冷。她太清楚苏城池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吓得弄凉嗖的起身,急忙收拾行装,“小姐,我们马上收拾东西回宫。”
不是若倾城故意吓她,而是弄凉自小就跟着若倾城,深知若倾城的聪慧,足以看透一切。
苏城池的狠辣,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若倾城携了弄凉趁早回去,不然等天色暗了,更是危险。于是,等不及窦辞年前来,便急匆匆乘车回宫。东郊皇陵出去便是一片极为茂密的林子,出了林子才是官道。
一路上,若倾城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事发生。看一旁陪着的弄凉,亦是神情紧张,整个人面色都青了。
窦辞年快马加鞭的往行宫赶,身后尘土飞扬。只盼着青天白日,贼人没那么大的胆子。可惜,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坏人做坏事,哪里分什么白天黑夜。
林子深处,马车戛然而止,若倾城顿时心下一沉,自知大事不妙。猛然掀开车帘,果真见到马车外头,围了一圈的黑衣人。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心底发怵。正了正神色,若倾城冷色怒喝,“你们是什么人 ?'…3uww'”
为首的黑衣人站了出来,“你便是若倾城?”
果真,是冲着她来的。
弄凉搀了若倾城,小心的走下马车。原本她离开行宫,就没带什么人。只带着李沧木临走前让她留用的四名侍卫,虽然人少,也算是精干之辈。一见若倾城下了马车,四人急忙撤到若倾城身旁四角,将她与弄凉牢牢的围在里头。
“光天化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若倾城冷言斥责。
“王法?”为首的冷笑,晃动手里的长剑,“这就是王法!”
望着身旁惊惧惶恐的弄凉,若倾城强迫自己镇定,“你们是奉谁的命?”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知道,自己时数已尽。”为首的一招手,所有黑衣人顿时围拢上来,一个个眸色血戾,恨不能将一干人等屠灭干净。
“奴才们誓死保护娘娘!”四名侍卫长剑出鞘。尽管自知寡不能敌众,但若束手就缚,只会死得更快。如今只有放手一搏,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小姐快走。”弄凉横下心,无论如何不能教人伤到若倾城。
若倾城眉头微蹙,跑?她是跑不掉的,拖着怀孕笨拙的身子,如何能虎口逃生。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任何法子可想。听天由命吧!
双方立时交上手,四个对十数个,这样的局面可想而知。弄凉搀着若倾城躲在马车后面,眼睁睁看着四个侍卫浴血奋战。鲜血飞溅,黑衣人死伤不少。所剩的两名侍卫硬是打开一条血路,“娘娘快走!”
弄凉眼疾手快,忙搀着若倾城往林子深处逃去。
奈何若倾城脚步迟缓,拖着笨拙的身子,行进在地面不平的林子里,更是吃力非常。不稍片刻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推开弄凉的手,瘫坐在地,若倾城面色惨白,“弄凉你快走,别管我。”
“小姐快起来,他们快追来了。”弄凉当然知道,那两个侍卫撑不了多久。而杀手们的脚程,一定比她们快。到时候,她与若倾城只有死路一条。
“弄凉快走,能走一个算一个,他们要杀的是我。”若倾城实在是没有气力了,腹中的孩子不断踢着她,想来是受了震荡。再跑下去,杀手们没追来,她已经一尸两命了。
弄凉扑通跪地,“弄凉与小姐生死不离。”
蓦地,若倾城面色一紧,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预兆着死神的降临。眨眼间,她们再次被杀手包围。
为首的冷眸如夜,“杀!”
下一刻,明晃晃的刀剑齐齐向若倾城与弄凉砍去。
突如其来一阵猛烈的剑气,硬生生将所有刀剑弹开,护住了若倾城与弄凉。所有人为之一震,好强的杀气。耳边是飘渺如风的声音,“要杀她们,得先问过我!”
不想死的给我滚
为首的冷眸如夜,“杀!”
下一刻,明晃晃的刀剑齐齐向若倾城与弄凉砍去。
突如其来一阵猛烈的剑气,硬生生将所有刀剑弹开,护住了若倾城与弄凉。所有人为之一震,好强的杀气。耳边是飘渺如风的声音,“要杀她们,得先问过我!”
宛若寒风吹过耳际,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枝头那一抹乍现的黑影。尽管黑衣蒙面,但丝毫不遮掩她作为女子的身份。不待众黑衣人反应,她已飘落在若倾城跟前,身姿曼妙如仙。若倾城与弄凉面面相觑,不知来者到底是谁。
不过,看这情形,应当是友非敌。
“什么人 ?'…3uww'”为首的黑衣人怒喝,语中隐约夹杂一丝惊慌。
长剑在手,即便没有出鞘,已经寒气迫人。黑衣女子眉目清冷,却没有一丝杀气。冷傲伫立,也不看若倾城一眼,只冲周旁围着的黑衣人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恐怕该死的是你!”
“是吗?”黑衣女子羽睫微扬,不紧不慢的抽出长剑。阳光下冷剑寒光,黑衣美人,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完美绝配。
顷刻间,黑衣人一拥而上。
鼻间冷哼,黑衣女子忽然眉色一拧,长剑挥出的瞬间爆发出绝世的杀气。只听得几声闷哼,天空仿佛下了一场血雨。待若倾城与弄凉定睛,赫然发现围上来的黑衣人悉数倒毙,死相惨不忍睹,地上只剩残肢断臂。
为首的黑衣人紧捂胳膊,鲜血如注。登时大惊失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3uww'”
黑衣女子冷笑,“无极山庄,两仪阁主。”
“是你!”黑衣人刹那飞身,顷刻间逃遁得无影无踪。
是她不愿出剑,否则岂容他全身而退。长剑归鞘,黑衣女子依旧是来时的模样,不冷不热,淡定从容。
若倾城撑起身子,面容感激,“多谢侠女仗义相救,倾城不甚感激。请教女侠贵姓名?”
女子幽然转身,直面若倾城,“你不必谢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话音刚落,顿时化身飞去,身影没入丛林消失不见。
奉命行事?若倾城凝眉?是谁要杀她,她清楚无比。但是这个救她的幕后之人,又会是谁?若倾城一时间倒没有头绪。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弄凉焦灼的打量若倾城上下,确定其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弄凉你怎样?”若倾城松了口气,但周旁这样惨烈的状况,还是令人心有余悸。
弄凉摇头,望了望黑衣女子消失的方向,神情有些异样。
两人彼此搀扶着,急忙往马车方向走回去。
“弄凉,你有心事?”若倾城边走边频频望着弄凉恍惚的神情,看上去不似被吓着,倒更像忧心忡忡。
弄凉抬头,欲言又止。
脚步顿住,若倾城直视弄凉闪烁的眸子,声音低柔,“弄凉,你我之间经历了那么多,难道你要与我生分了吗?”
闻言,弄凉急忙解释,“不是的小姐,只是我我也不是很肯定,觉得方才那女子的眼睛像极了像极了我的姐姐。”
“姐姐?怎从未听你提起?”若倾城还是头一回知道弄凉有个姐姐,不禁讶异非常。
“幼年时家乡闹饥荒,我与姐姐相依逃荒,不慎半路被人贩子拐了去。至此被卖入皇宫,没了姐姐的消息。姐姐长我六岁,离开姐姐那年,我才五岁。记忆虽然模糊不清,唯一还记得的是姐姐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跟小姐一般好看。”弄凉回忆着,这件事始终是她心底的结,没有出路的死结。
若倾城眉头微蹙,“你一直没去打听吗?”
“弄凉身在宫闱,也不知去哪里打听,再者茫茫人海如何找得到。”弄凉轻叹,面色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