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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尚往来是习俗,昨天姑姑姑父一家来串‘门’,那今天她必须代表父母回礼。
礼物大多数都是昨天杨美凤在商场挑选的,这方面她显然比沈澜要在行。
坐着电梯来到谢家所在的楼层,姑姑听到‘门’铃打开‘门’,“是澜澜。”
她急忙找出拖鞋让沈澜换上。
沈澜低头的时候,看到一双男人的皮鞋,擦得油光锃亮的,看尺码,并不像是姑父的,姑姑家里有其他男人来过?
☆、第487章 蹭一顿年夜饭(8)
“姑姑,谁来了?”
沈澜换好鞋子,刚走进客厅,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沙发上,顾城像是做了很久,茶几上放着喝了一半的茶水,他也正好抬头,对上沈澜,“澜澜”。
“哥哥?”她万万没想到,顾城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
“顾城非要来,说给程程带了一些保健品,程程这孩子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姑姑一边给沈澜倒茶,一边解释着。
沈澜就站在那,不知道该坐哪里。
“那么不自在?”顾城浅笑着,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笑着,“可以坐我这里”。
沈澜不明白顾城为什么要刻意让她靠他那么近,但想了片刻后,还是坐了过去。
“啊呀,饮水机没水了,你们先坐着,我去楼下喊人送水上来”。
姑姑家楼下就有一家卖水的,为了省点电话费,所以每次需要水的时候,姑姑都会自己亲自跑一趟。
因为天冷的缘故,屋子里开了暖气,姑姑开了‘门’便把‘门’关上,这样屋内才好继续保温。
沈澜听着那一声关‘门’的声音,心里更加惶恐不安起来。她往旁边靠了靠,而顾城却直入主题。
“我刚才往程程房间送东西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沈澜不明白顾城这个时候提程程是什么意思,狐疑道。
“跟我来”,顾城起身,轻车熟路地来到程程房‘门’口,指着桌子上摊开的画册,一张素描画的特别栩栩如生。
一架大钢琴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正在专注地弹着钢琴,男人得轮廓和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人。
沈澜顿时脸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一张画而已。”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而已,你最疼爱的妹妹,心里也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不用我和你直说了吧?那画册,你可以圈看看,我猜里面可能画的都是他。”
“哥哥,我不会偷看别人东西的,也请你不要这样做!”
说毕,沈澜扭头就开‘门’,往外冲了出去。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回来的姑姑。
姑姑还没问出声,沈澜就跑下楼消失地没影了。
开了车,她漫无目的行驶在马路上,这个时候不想回家,眼见雪越下越大,苍茫的白‘色’‘迷’人眼,沈澜听到后面有喇叭声不住响起,她并没有越线,她看也不看一眼,自顾往前开。
当她知道,自己疼爱的妹妹喜欢的人事高继儒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变了。
她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可是显然,此刻的程程正在饱受相思之苦。
她每一次‘姐夫’‘姐夫’的喊出口时,原来不仅仅是带着亲情的成分。
犹记得好几次,程程都在高继儒面前表‘露’出要他好好对自己的意思,那时候的她,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沈澜伸手胡‘乱’地‘弄’着自己的头发,心底里有太多的谜团,她不想不信任,害怕程程误解她……
“嘀嘀嘀——”
很快,后头的车子同她并驾齐驱,车窗被放落,男人扬声,“沈澜!”
她侧首望去,看到高继儒正招手示意她停车。
沈澜踩了油‘门’加速,但奥迪车哪里是对手,很快被高继儒‘逼’停在路边,他也没有撑伞,直接绕走到沈澜的驾驶座旁,伸手朝车窗上拍去,“下来。”
☆、第488章 蹭一顿年夜饭(9)
她双手还维持着握紧方向盘的姿势,听到他不耐烦地拍窗,沈澜拿起包推开车‘门’走出去。
“你怎么了,把车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高继儒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道黑影扫过,沈澜的手拿包已经扫了过来,他下意识用手挡住脸,沈澜照着他手臂又是几阵猛敲,尤招福的话无异于在她心里又扎了根针,且又深又狠。
高继儒招架不住,手拿包的铁环砸在他手腕上,“你个疯子。”
“我是疯了,你走,别跟着我。”沈澜用力推她。
高继儒侧开身,余光瞥过她的脸,见沈澜眼圈通红,嘴‘唇’死死抿着,高继儒沉声问道,“怎么了?”
沈澜不作声,冰冷的雪‘花’浸入领口,衬着黑‘色’的发丝越发白的单薄,车内的暖气源源不绝涌出来,她却仍旧冷得打颤,两条‘腿’止不住地抖。
高继儒伸手要去‘摸’她的脸,沈澜惊跳似地躲避,“我没事。”
“还说没事,游魂一样在这晃,”高继儒箍住她的手腕,“走,陪我去买东西。”
沈澜挣了下没有挣开,“我没心情。”
他沉下脸,也已经看出来她的不对劲。
高继儒眼见雪‘花’随着呼啸而过的冷风落在沈澜身上,她细密的眼睫‘毛’也沾着轻盈的白‘色’,本来就穿得少,这会再在寒风里头站着简直是找虐。
“走!”
沈澜拍掉他的手,人往驾驶座内缩去,她穿着件低领的‘毛’衣,凝固的雪‘花’遇到车内的暖气化作冰冷水流汩汩顺着‘胸’前的隆起往下淌,高继儒弯腰,衬衣领子往下压,“你今天去哪了?”
“你别管我。”
嚯,吃火‘药’了?
沈澜伸手要把车‘门’带上,高继儒用手抵住,她用了几次力道未果,眼里望出去路牙石旁的绿化已是白雪皑皑,沈澜眼泪流过鼻翼,一时间想起太多太多。
因为和高继儒纠缠太多太多,让她的人声彻底改变,而且变得‘混’‘乱’不堪!
四目相接,高继儒眼里的深邃逐渐转为彻骨的寒,沈澜紧咬牙齿,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冷了嗓音,‘唇’瓣抑制不住地颤抖,“你再说一遍?”
沈澜用力去拉车‘门’,高继儒猛地伸出双手擒住沈澜肩膀将她拖出驾驶座,“我让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男人麦‘色’的肌肤竟转为透明的苍白,沈澜抵着冰冷的车窗,感觉到他的手指犹如钢铁般似要穿过她肩胛,她泪流满面也不喊声疼,“放开我!”
一辆辆‘私’家车从旁边呼啸而过,懒得驻足,顶多以为是对吵架的情侣。
沈澜从谢家出来,心绪已经完全‘乱’了。
高继儒收紧的手指慢慢松开,沈澜浑然不觉,他黑‘色’的西装外套落满雪‘花’,隔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一瞬不瞬盯着她。
沈澜知道这怪不到高继儒身上,可是只要她不再靠近他,就不会再受伤了吧?她真的害怕受伤,宁愿像现在这样过着就好。
往后退一步,定然是万劫不复。
她陡然惊醒,也庆幸自己醒的及时。
沈澜推开高继儒想离开,路上的雪凝结成冰,她脚一滑人猛地向前栽去,左手手肘下意识支地,疼的她迅速翻过身躺在地上。
“沈澜!”高继儒大步走到她身侧,弯腰搂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摔哪了?”
☆、第489章 蹭一顿年夜饭(10)
她忍痛起身,‘毛’衣和‘裤’子沾满脏污,沈澜手臂由于支地被擦伤,殷红血渍顺肘部落地,旁边一圈肿且淤青,触目惊心虚妄半界最新章节。
高继儒难掩眼里片刻闪过的惊慌,他扯住沈澜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你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有事说事,谁欺负你了不成?”
“不要你管!”她几乎吼出声。
高继儒一怔,竟被她吼得半晌没了声音。
沈澜越过他身侧,一瘸一拐往自己的车走去。
高继儒握住她的手,“你伤成这样还想去哪?”
“我说过,不要你管。”方才的嘶吼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沈澜软了音调,手臂疼的像是被硬生生卸去,她现在满肚子脾气无处宣泄,高继儒无疑是撞在枪口上。
他也没时间跟她在这墨迹,高继儒扯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打开副驾驶座,把沈澜硬是塞进去。
她想挣扎,被他用手掌按住肩头,安全带成了束缚沈澜最有力的武器,高继儒拍上车‘门’,迅速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内。
动作一气呵成,沈澜看到自己的红‘色’奥迪车迅速在眼底倒退,“我的包还在里面!”
高继儒踩了油‘门’,把车子开得更快。
车内暖气犹如润物细无声般浸入体内,冷暖‘交’替,沈澜双手抱住肩膀,牙关冷得一个劲打颤。
高继儒的西服也已湿透,他单手控制方向盘,身子侧过去反手去够后车座上的袋子。
修长指尖拎着个黑‘色’的‘精’品袋,他目光再度望向前方,袋子塞进沈澜手里,“披上。”
她随手打开,见是条披肩,乍一看颜‘色’繁芜令人眼‘花’,其实是以不同丝线配以十六种颜‘色’勾勒出的少数名族风格,沈澜偏爱这种,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前两天去商场特别想买一条,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喜爱的。
有些东西,一眼便能相中。
她取出来围在肩头,透过化妆镜看到她两根锁骨若隐若现,风情尽显。
“开心了?”高继儒似笑非笑望向她。
沈澜蹙起眉头,才要说话,目光瞥过他的外套,流淌下来的水渍滴在真皮坐椅上,偏又对着暖风,她抿了抿嘴‘唇’,“你还是把外套脱掉吧。”
高继儒专注地开车,毕竟路况不好,有些地方结过冰容易打滑,“我没第三只手,”他把手臂伸过去,“你帮我脱。”
沈澜装作视而不见,“你带我去哪?”
“医院,”高继儒收回手,“你这样子回去你爸妈还真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沈澜把脸别向窗外,苍茫的白‘色’越发映衬出人心底的无力和荒凉,手臂的疼也在逐渐苏醒,她把脸靠向车窗,烦躁的心情随着簌簌而下的雪‘花’逐渐消停,她眼睛定向某处,却无焦点。
她目光不期然同高继儒碰到,这件事被揭‘露’,最大的可能就是阻止她和高继儒再重新开始。
男人眉宇间闪现犹疑,沈澜避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
医院
高继儒下车前才记得把身上的外套脱去,车身飞溅到脏泥,他甩上车‘门’搂住沈澜的肩膀往里走。
“我自己能走。”
高继儒目光触及到她红肿的伤处,他不顾沈澜反对坚持搂着她,进去也没排队挂号直奔三楼,他让沈澜在‘门’诊室外的椅子上先坐着,高继儒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进去。
估‘摸’着也就十来分钟,他在‘门’口朝沈澜招手。
伤疼的厉害,出来的一名患者目光不善地盯着她,沈澜脸皮子薄,肯定是高继儒‘插’了队还强硬,眼见她速度死慢,高继儒索‘性’拽住沈澜把她拖进去。
办公室前坐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五十出头的年纪,名牌写着骨科主任。
旁边还有小跟班,二十多岁的实习生。
沈澜被高继儒按坐到凳子上,他小心翼翼抬起她的手,“医生,这手没事吧?”
☆、第490章 祸不单行啊(1)
医生给沈澜看了看,而后皱起了眉头,“这情况不太好,需要去照个片换一种方式去爱-清穿最新章节。”
龙飞凤舞的在单子上写了几个字,医生很顺手地把东西‘交’给高继儒,“去,外面‘交’钱去,然后带着你媳‘妇’儿去走廊尽头那边拍片。”
高继儒接过医‘药’单,脸上笑盈盈的,搂上沈澜,“媳‘妇’儿,小心。”
沈澜白了他一眼,恶狠狠道,“谁是你媳‘妇’儿了?”
“人家医生的眼睛时雪亮的,他都觉得咱们合适”,高继儒又发挥了自己的无赖潜质,死不要脸地搂上了沈澜的肩头。
沈澜无奈,这会儿手疼得厉害,真没力气去和他计较。
片子拍好后,沈澜来到了旁边的卫生室。一个实习的男护士正好值班。
他背身准备工具,沈澜看到酒‘精’棉球和小镊子浑身一震,还未消毒,伤口却排斥地发出疼痛感。
高继儒坐在旁边笑她,“多大的人了,这点痛忍不住。”
等实习生用棉球擦拭沈澜的伤口,她疼的咬紧牙关脸颊涨得通红时,高继儒说笑的脸渐渐紧绷,尔后,眉头皱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
沈澜的手下意识往回‘抽’,实习生捏紧她的腕部,眼见沈澜周围肌肤因他的用力而泛白。
高继儒的脸变成铁青‘色’。
沈澜咬住下嘴‘唇’,一张脸犹如透明的白纸。
“你别动。”实习生喊了句。
棉球一个个被浸泡成红‘色’,还有未凝固的血液流出来。
高继儒手背青筋绷起。
“你这样我不好处理伤口,有那么痛吗?”
实习生被一股力扫到边上,“你他妈哪个学校毕业的?”
沈澜错愕抬头,这似乎是四年后她头一次听到高继儒说粗话。
“你是不是把人当实验室里被解剖的尸体呢,不会疼是吧?”
“……”沈澜抬了抬眼,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高继儒伸手取过工具盘,拉过椅子坐到沈澜对面,对着实习医生道,“出去,碍手碍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