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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流年纪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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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着实厌恶眼前场面,我耐着性子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洗……洗手间……洗手间什么地方……”陈莉云口齿不清地问。

 我没来得及答,隔壁桌已经有人接话,是吴芳,她扯着嗓门发酒疯嚷嚷,“洗手间就是厕所呗!陈莉云,你这个土鳖!”

 陈莉云初时含糊着,被吴芳这么一嚷嚷,她愤怒了,“唰”地站了起来,冲到隔壁桌,“土鳖?你说谁土鳖?”

 “坤哥,陈莉云她欺负我。”吴芳即便醉了酒,也没胆杠上陈莉云,她嘟囔着朝徐方坤跑去,“你要帮我。”

 徐方坤喝得半醉,挥开她,“去去去,娘们的事,娘们解决,别老扯上咱爷们。”

 “坤哥……”,吴芳不依不饶地腻着徐方坤。

 徐方坤不胜其扰,扭头对陈莉云吼,“你这娘们不能消停些吗,别老是让她来烦爷,烦得爷火大,连你们俩个一起打!”

 这时,刘胖哥出来打圆场,“坤哥,两个婆娘动手,爱打打去,您动什么怒呐,来,咱们继续喝酒。”

 刘胖哥一边说,一边拉开吴芳,将她搁置去隔壁桌,陈莉云酒兴尽管上头,还晓得分寸,两人夹着尾巴,灰溜溜回到原位。

 “好,继续……”,徐方坤酒杯举到一半,眼睛贼亮贼亮地划拉到我身上,“诶,我说,俩婆娘差点打架,闹不和,都是因为你这丫头上厕所引起的,罚酒三杯,否则,你就在这儿尿得了。”

 话罢,哄堂大笑,众人起哄。

 好侮辱,好恶心……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徐方坤撕了,可是,我如果管不住自己,那便是给自己招惹灾祸,这种混混酒劲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我选择保护自己,忍气吞声。

 徐方坤倒了三个中杯的白酒,嬉皮笑脸地拿起一杯递到我面前,“罚酒三杯,第一杯。”

 &&&&&&&&&

 “咳咳咳……”,我扶住路边电线杆干呕,想把刚才喝下肚的三中杯白酒呕出去,但努力了半天,却没有呕出任何东西,倒是把自己呛得眼泪水直冒。

 白酒难喝得要命,又辣又呛,度数还高,我一喝下去就感觉脑袋好像被什么冲了一下,脸颊立马红了,热热地烫人。

 我爽利喝下三杯白酒,迎来众人掌声大喝彩,徐方坤没再为难我,尽管他眼带色欲,如狼见肉,但总算是放行,让我从该死的餐馆出来了。

 往后,陈莉云和这些人打交道,我是再也不跟了,一次教训足够。

 我借口上洗手间,自然是假装问了店主洗手间的位置,出后门,到了小餐馆的后街,后街有别于前门临街靠医院的热闹,这里行人稀少,路灯昏暗,不是久留之地。

 从路头看到路尾,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我喝酒且孤身,走在路上很不安全,最好找到出租车坐,载我去酒店住,保证人身安全,明天再出游。

 抚胸口,顺了顺气,我往前迈两步,打算走快点,去路口叫辆出租车,突然,胳膊被人扯住,一个令我恶心到极点的半醉流氓男声自身后响起,“楠楠,今晚打算去哪里结婚啊?坤哥今晚可等着做你新郎呢。”

 “放手。”我惊骇。

 徐方坤力大,双手似蟹钳,夹住人挣脱不得,那酒气臭熏的嘴随之凑近,“嘿嘿,放什么手?嫌弃我?嘿嘿,你们这些高干子女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吃老本,要没个好爷爷、好爸爸,你们试试,说不定连我都不如。”

 “救……呜呜呜呜……”,我想叫“救命”,可是徐方坤的大黑手已经牢牢捂住我的嘴,我的踢腾于事无补,只换来他得意的恶笑。

 臭熏熏的廉价酒味热烘烘地呼过我的耳畔,扫过我的鼻端,令人作呕,“你们有钱有势又怎样,老子想玩玩,不是照样上手?MD,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妞,要是沈东杰都能上你,老子凭什么不能上?今晚让老子上一次,就算枪毙也值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楠楠,你这朵牡丹花,老子今晚折定了,嘿嘿。”

 这么恶心我,别怪我手毒……

 我停止了扭动挣扎,腰胯若有似无地轻扭,不断触碰身后作恶的硬物……

 “哎哟哟,哎哟哟,哎哟哟,爽……”,我的触碰令徐方坤不断发出抽气的怪声,他软了身子不说,嘴里不断催我,“妞,再碰碰,MD,沈东杰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背后,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我好整以暇收回了狠掐两粒蛋蛋的手,接着,手肘顺势后击,捅到不知哪里,又是惹来他的大声惨叫。

 徐方坤再也抓不住我,他佝偻着身子,不知该捂胸腹好,还是该捂男人紧要处好,上下着难,最后是缩成一团呼痛。

 我冷笑一声,转身后跑……

第六十章:我是她男人

【周大叔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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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是不是这条路的治安不好,亦或是人的避祸心理,原本稀疏的行人见到这里发生的事情,纷纷加快了脚步,离开远远地,偌大个街道,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过问一声。

小餐馆的后门,距离我所在的方位大约两百米左右,我不如跑回小餐馆,经前门,坐出租车脱离此地。

转身向后跑,谁知,跑不足三步,旋即被徐方坤再度扑倒,我直接磕在地上,徐方坤趁势骑在我身上,将我一臂反折在后,紧接着,劈手甩我后脑一巴掌,打得我眼晕头昏,他破口大骂,“个骚(sao)娘们,敢捏你大爷的蛋,看大爷不操(cao)死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方坤如疯子般叫嚷,声音异常愤怒,扇我一掌不够,继续扇我,间或撕扯我的衣服和裤子。

如果说刚才还可以镇定以对,对他下狠手,现在面对一个近乎疯狂的被激怒的底层混混,我镇定不能,他的动作在在表明是要强暴我。

心里的惊恐放大到了极点,我奋力反抗,自由的另一手撑起身子,反身与他缠斗,用力推他,我身子乱拧挣扎,尖声厉叫,“滚开,救命,救命,滚开,救命……”

尖厉的呼救刺穿幽僻的街道,响彻街道上空,却刺不穿街道旁侧店面的后门,没人出来过问,没人出现救我。

“救命?你省省力气吧,哈哈。”徐方坤擒住我打斗的那只手,将我双手反折在背后,蛮力扯动双手,我被他反折半拉起上半身。

徐方坤得意猖狂地笑,“这里没人会救你,老实点让大爷操(cao),要不然,等大爷抓烂你的贱逼就更好玩了,哈哈哈哈……”,混乱中,徐方坤扒开了我的裤子,大黑手往下乱戳。
惊悚的巨浪将我狠狠拍击,身子乱挣如岸上鱼,我夹紧双腿,绝望哭叫,“不要,滚开,不要伤害我,叔,救我,子辰,救我,周子辰,救我——”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我后脑勺,徐方坤骂骂咧咧,“张开腿,扯破喉咙也没人救你,你老公不是沈东杰吗?想不到还另外有男人啊,哈哈,真看不出来,MD,做熟了吧,长得这么漂亮,和多少人玩过了,肚子搞大过几次了?什么高干子女,我呸,就是一高级鸡,装什么清纯玉女。让大爷上一回,不开腿,别逼我抠烂你的……啊——”

“啊”的惨叫声中,我身体上方的重量迅速消失,双手亦是得到自由,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背后那人颤抖地抱住我,清朗微磁的嗓音里尽是恐惧,“不怕不怕,坏宝,叔叔来了,不怕了,不怕了,乖。”

“不要,滚开,救命,叔,救我——”,全身处于极度惊悚的状态,我异常恐惧身体之间的接触,下意识挣扎,挣得身后那人闷哼一声,不由自主放开我。

一朝得自由,我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朝前跑,不料又被人扑抱,动弹不得,那人狠狠吼了一声“傻孩子”,便一口咬住我右耳,刺得我通身打个激灵,神魂归位。

猛然意识到背后抱住我的那个人是叔,紧张惊骇的心情蓦然放松,寻到护我的安全港湾,我纵声大哭,如幼兽脱险虎口,得到强大父兽的庇佑。

转身,紧紧抱住叔,投入他的怀抱,小手僵成双拳,揪住他的衣服,我凄厉哭泣,尖声大叫,发泄内心的恐惧,“叔,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好可怕,那个人好恶心,他骂我,侮辱我,他还要强暴我,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我讨厌他,恨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让野狗吃掉他!”

坚实的双臂死死拥住我,美手摁住我的头,厚实的胸膛吸纳我所有的泪,柔软的薄唇频频亲吻我的额头,清朗微磁的嗓音抚慰我惊躁的心灵,“宝,乖,不怕了,叔叔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乖,不怕,不怕,叔叔在,什么都不用怕,叔叔护着你,你这傻孩子。”

叔像哄小宝宝似地哄我,哄我一声,亲我一下,从额头顺着往下亲,亲过我醉粉的脸颊,亲至我珠光粉嫩的唇瓣儿,厮磨中,他呢哝低喃,“你这坏孩子,做了坏事躲叔叔,好地方不去,北京饭店不老实待着,去玩不报名参加旅行团,是怕叔叔查到吗?小坏蛋躲叔叔,躲到一堆破烂垃圾里,北京城翻遍,找到你可费老劲了,幸好没出大事。”

惊惧过去,是浓浓的愧疚,我再次大哭,“叔,对不起,对不起,我坏,对不起你,我坏,对不起……呜……”

没有办法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了,因为叔已经吃掉了我的“对不起”,将我深深吻住,封住我所有的话语。

大舌如灵蛇,温厚有力又灵巧地卷住左右躲闪的丁香小舌,耐心、爱心、包容心,无一不足,似一张空前强大而绵密的网,抚慰受惊且愧疚的我,在在诉说他深情不悔,痴心不倦。

一个吻,一切尽在不言中,叔选择原谅我。

叔无声原谅我,我更是愧疚,泪水凌乱,濡湿脸庞,夜风清凉,吹到脸上冰凉凉地一片,同时,酒精作用下,粉面热红,两厢交战时,如陷冰火双重酷刑,羞愧难当,不禁深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守住防线,辜负了叔;更恨自己即便是恨了,对与二哥的情事依然不悔。

我只恨,不悔。

我……

我怎能如此……

叔已原谅了我,我竟还能有如此厚颜不知羞耻的情感存在,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怕是要堕入地狱深渊……

鼻端尽是他馨香温暖的体息,令我迷醉的怀抱,醇酒般浓烈情感的包容,但,我是不配的,我是个即使被原谅,也无法改过的罪人。

心下发狠,我头一偏,唇瓣儿与叔分开,泪眼朦胧,灯光昏暗下,我看不清叔的面容,却感知得到叔的眼睛深邃安宁,是暗色的情海层层推进,我没顶,沉入海底,几欲窒息。

“宝宝……”,叔对我绽开一抹微笑,美手抚上我的脸庞,爱怜地为我揩拭眼泪,絮絮叮嘱,如慈父寻回走失的小女儿,“以后,不要乱跑了,傻孩子,找你,真的好费劲啊,你跑个没影,不知我疼么?!傻孩子,你要心疼我啊,我伤还没好呢,为了找你,提前办了出院。坏宝,疼不疼叔叔,嗯?!”

他这样,我当如何?

提刀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轻轻推开叔,推至一臂距离,然后,我擦干眼泪,对他深深一鞠躬,“叔,我不配你,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对不起。”

说完,我退后一步,又是一鞠躬,接着,轻轻转身,离去。

刚走了五步不到,身后霍然传来纷乱嘈杂的惊呼……

“周先生,您怎么了?”

“周先生?!周先生?!周先生?!”

“快,叫医生……”

“叫什么医生,拦住她!”

“快,拿医疗箱来,就地包扎。”

我被那些喧杂声惊扰,不用什么人拦我,我自动停了脚步。

刚刚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叔身上,对外界感知格外迟钝,眼里只看得见叔的存在,这会我一回头……

回头,愣怔,继而心惊……

五步开外的地方,叔被人团团围住了,确切点说是被人斜托住,他身后有好几个人托着,让他堪堪站住,他身前有三个人,一人拿着医疗箱,一人取药,一人拆他身上沁血的绷带。

这些人衣着各异,但是军人气质如出一辙,均是理着平头,身手干练,一眼望去,便知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便衣警卫人员。

再过几步距离,左侧斜后方,徐方坤被两个警卫牢牢架住,嘴里塞着一团脏抹布;右侧斜后方,则是江华、陈莉云那一群人,四个持消音手枪的警卫将他们团团包围,除了江华神情镇定,包括陈莉云在内,所有人均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一个字,没有一个人敢吱一声。

视线扫过无关人等,最后落在叔身上。

由于换药需要,叔被人斜托着,解开黑衬衣,面朝上,那么,昏暗暖黄的灯光便恰好落下,笼着他的上半身,他沉默地凝视我,姿势一如圣徒受难,坚韧隐忍。

双腿有自主意识一般,步步向着叔走去,最后,我停住,颤抖地握住叔的美手,那手温中带着凉意,本是无力,知我握了它,它却又拼了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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