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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姐的本意是使出美人计,两人好话说了一箩筐,却还是没逃过被灌酒的命运。岩姐大义,替我挡下了大部分不怀好意的酒杯。就在我也几乎不能忍下去的时候,老佛爷般的张老板终于松了口:签好的合约不取消也不换人,但要乔梁少拿一半的酬劳。
我们自然忙不迭答应,反正乔梁也不缺钱。
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岩姐已经蹲在厕所吐了三次。把几乎虚脱的她送回家,发现她家没有人在。照顾她睡下以后,忽的觉得自己也微微有些上头。
这么漫长的一场饭局的战争到底还是让我精疲力尽。
怎么总是有人喝醉呢。可见酒真是个人类的好朋友。开心了喝,难过了喝,生气了喝,寂寞了也喝,有时候甚至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而喝。
从岩姐家走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边,发现一溜的路边摊。烤肉串,麻辣烫,水煮鱼,涮羊肉……四溢飘香,热闹非凡。中华美食中最大众最平凡的这些就已经那么美妙绝伦了。
我忍不住停了下来。
自从大四毕业的散伙饭敞开肚皮喝醉了一回,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如此酒池肉林。特属路边摊的人间烟火色,原来那么令人着迷,怪不得连乔梁都会有一条“当□□手路边摊吃夜宵”的旧新闻。当时我从一本久去经年的过期杂志上不小心看到这个大标题,还兴冲冲的去问那是不是真的是他,只听他毫不掩饰的回答:“正是朕微服私访的时候被狗仔偷拍的。只记得那夜月黑风高……”
我知道他的痴傻完全是被全公司的人惯坏了,尤其是我和岩姐,我连他的小灶都叫御宴。
冲动之下点的烤肉一丁点儿都吃不下,却一口气开了好几瓶啤酒,一边喝脑海里还一边浮现出岩姐愤恨的表情:“早知道你还能喝,我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替你挡酒,你个没良心的。”以及乔梁鄙视的表情:“就你们俩还去施什么美人计?岩姐就算了,严晓初你愈发自不量力了。”
我装模作样的哼哼两下,自言自语道:“我也是‘严姐’行不行?我是严肃的‘严姐’……唉,不能再放纵自己了,不能再放纵了,否则我要睡在大马路上了……”
不知道那些啤酒我一共喝了多久,总之当所有瓶子都见底儿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大概是创造了人生记录了。我摇摇晃晃的掏出一张纸币,骄傲的跟老板说:“不用找了,但是能不能送我一瓶水?”
老板赶忙拿走钱又递我手里一瓶矿泉水。
我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顿时头脑清醒了一些,然后一挪一挪的沿着路灯朝前走。
橙黄色的灯光撒下来,柔情万千,最后竟引得我忍不住靠着一株路灯蹲坐了下来。我就这么眯着眼睛,脑袋空空的吹起了夜风。直到在朦胧中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朝我覆盖过来。
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我额头,我怔证的看向他。
这是陆迅泽吗,那个被我偷亲了两下、又被我打了一个骚扰电话之后,就突然消失的陆迅泽。
可此时的他,目光里竟藏匿着温柔,心疼,不舍,甚至爱情。
这是他。只不过,还是从前的他。
他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这心跳,真好听。
我害羞的笑了一下,伸出手臂亲昵地圈住他的脖子,还把脸朝他颈窝里挤了挤。
“迅泽你终于回来了。”我闭上眼睛,喃喃的说。
于是一夜美梦的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
☆、酒精
早晨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卧室的单人床上的时候,我惊讶的下巴快掉到胸上了。
此刻的我,脸上的残妆被清洗掉了不要紧,穿着睡袍光着脚又散着头发不要紧,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床上也不要紧,因为更加要紧的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难道我穿越了?要不是我清楚的记得昨晚在路边摊喝酒,估计现在会以为自己只是正常的睡醒一觉而已。
我努力保持镇定,开始思考目前这般采花大盗吃干抹净后又毁灭了证据的犯罪现场。这个趁我喝醉采我的淫贼,不但知道我新搬的家在哪里,还无比体贴把我送回来,拿钥匙开了门,帮我换了衣服,然后……我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更加恐怖的,是我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破了一道小伤口的嘴唇和肩膀上的牙齿印。我哀嚎一声。
等等,我昨晚在路灯下闭眼睡着之前,最后看到的人,好像是陆迅泽?
如果我现在去报案的话,那么他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我照着镜子,狠狠的咬着牙刷,眼睛里涩涩的。
慢吞吞的收拾好自己,却不敢出门了。只好学乔梁也对着窗子发起了呆,直到茶几上的手机不知好歹的叫起来。
我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接起了电话。
乔梁怒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严晓初你已经醉死了吗?”
“就算我醉死也是拜你所赐!”我恶狠狠的回复他。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向您道歉行不行?你先把怒火压一压,快点来林宅啊。”
我竟然忘了今天乔梁要去参加大师林的寿宴。作为他的小太监,除非皇帝陛下有令我不必跟着,否则我要时刻尽全力伺候他不要冷了饿了困了累了。
可是现在我心情非常不好。
“能向您请假么?我不想去。”我说。
“不来就扣奖金。”他轻快的说。
“你欺负人!”我想哭。
“我就喜欢欺负你。”他无赖道。
我抬眼看看天花板,心想:“奖金加上大师林的宴会,真的可以弥补我的精神损失吗?”
答案是肯定的。
我顿时就看开了。
“那你来接我,我才去。”我撒娇道,眼睛里的水汽还没干。
我以为大明星要对我的蹬鼻子上脸发火了,没想到他爽快的说:“好,等我。”
“哎我开玩笑的——”我急吼道。
回答我的是嘟嘟嘟的挂断音。
上次搬家后专门请乔梁和岩姐吃了一顿乔迁家常便饭,大明星哀怨的扒拉着米饭:“想我乔梁一世英名,竟然沦落到替助理搬行李,而且助理还那么小气的只请我吃白饭。”
我一脸奸笑:“回头替你争取一项‘对助理最贴心’明星奖。”
但我其实非常不忍心让大明星冒着被狗仔偷拍的危险再次出现在这种平民聚居地。
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回拨电话,却迟迟没人接了。算了,有专车接还是很美好的一件事的。
二十分中不到,一辆漂亮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公寓楼前。
我挎着包踩着高跟鞋噌噌噌下楼,冲上去打开车门,一边钻一边念念有词:“陛下再次亲临寒舍,小的受宠若……”
话还没说完,便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我看到了司机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还有副驾驶上那张贼兮兮的明星脸。
“坐陆迅泽的车不用戴墨镜。”明星脸笑得花枝招展,“怎么样,开心吧,今天陆总是咱们的免费司机。”
开心你个头。
我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低下了头看脚。又觉得很不礼貌,于是抬头怯懦的说了声:“谢谢陆总。”然后便看到司机的背影僵了一僵。
“你刚刚打我电话?”乔梁举着手机朝我摇晃。
我不自在的摇摇头:“想跟你说我开玩笑的,不必来接我。”
“没事,不用客气,反正陆总很乐意。哎你不知道吧,陆总这一个月在美国,搞定了设计师合同纠纷,还带回来一笔大订单,啧啧,赚起钱来毫不手软,真是万众仰慕的点金胜手、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我不知道。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陆迅泽则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滔滔不绝的乔梁。
接着乔梁又开始了对那个张老板的攻击,以及对我和岩姐盲目行动的指控。
我默默的听着,毫不反驳。
林宅坐落在市区人工湖畔,欧式建筑风格又不乏中国特色,是一座景色别致、装潢精湛的别墅,宴会就设在巨大的后花园里。
我跟在乔梁后面,一眼便看到了岩姐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等着我们。嗯,酒醒的不错。
诸位豪杰去跟各种大人物应酬,放任我溜到不起眼的角落吃吃喝喝。我乐得清闲,索性坐在一个点心桌边,专心致志的品尝那些精美可人的小蛋糕。
陆迅泽悄没声息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正吃的起劲儿。冷不丁一个鬼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你是为了乔梁喝的不省人事,可你之前为什么又要打电话给我?”
我动作整个僵住。他大手一罩,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掰到跟他面对面。
见我不说话,他双眼瞪的更圆更大:“我跟你说过,离乔梁远一点。否则我会亲自戳穿你。我不会让他上你的当。我也不会再被你骗了。”
一口蛋糕噎在了嗓子眼,这种情况下哭鼻子不太好吧?
我拼命咽下,忍着咳嗽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好,你放心。”
我感觉到他捏着我胳膊的手一松,再抬眼看时,人已经不知去向。
我呆呆的捧着食品盘,胃里甜腻的要命。正想去洗手间冷静冷静,又惊见一个陌生美女已经笑盈盈的立在了我面前。
竟然是林家千金。
难道陆迅泽和林小姐真的是一对儿?否则何必一个人前脚刚走,另一个赶忙跟了过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死有余辜,倘若林小姐知道我是陆迅泽的前女友,那想要找我算账完全是情有可原。但关键在于我丝毫不想宣战,更不想应战。
“请问你是严晓初小姐吗?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林怡然。”说着,她便把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
我愣愣的也伸出手。
只听她又娇笑道:“严小姐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希望我们将来可以成为好朋友。”
我彻底茫然了。
倘若非得在我们三人当中排一个位次的话,可以总结为,我是早已被男主角厌恶透顶的蛇蝎前任,她是被男主角神情凝望的美好新欢。然而目前的状态是,我对她避之犹恐不及,她却对我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谢天谢地,主持台上已经开始有人在讲话了,林怡然朝我温柔一笑:“严小姐请自便,我不打扰您了。”
我赶忙露出傻笑:“谢谢谢谢,您去忙吧。”
我从托盘里拿了杯香槟,躲到更隐秘的角落去,却还是被主持台上的大师林吸引住了目光。
大师谦逊的表达了对在座宾客的感谢,妙语频出,引得台下掌声连连。待人语声渐静,他缓缓说道:“今日幸得诸位亲临敝宅,林某有一件喜事分享给大家。那就是小女怡然和世侄迅泽婚讯将近,陆林二家,半生之交……”
接下来大师林意气风发的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大师林不但会裁衣服,文采也挺好的。
我大口喝下酒杯里的液体,败下阵来。
趁着人潮涌动,我终于离开了那个富丽堂皇的水岸豪庭。
你一定要我离开乔梁远一点,其实是要我离你远一点吧。
其实,离开也没那么难。
掐指一算,只消几通电话就可以虽功不成但可身退了。
第一位,肯定是大明星。
“你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想说什么。”
“我要辞职。”
“你又开玩笑?”
“从没这么严肃过。”
“你突然从宴会离开,是受陆迅泽刺激了?”
我鼻子一酸,应道:“我跟他没关系。”
“他现在就在我对面呢,你要不要听他讲话?”
“别!”我尖叫,随即又恳求,“别让他知道是我打给你的。”
“胆小鬼。”
“乔梁,你是个大好人,我希望你好好的,别被黑,永远红。”
“……真的不做小太监了?”
“是的,陛下。”
“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大明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对了,忘记跟你说一件事,其实你一点也不丑。”
“谢谢你,我知道。”
电话这头,我眼里含泪的笑了。
接下来是老妈。
“来你叔叔这里上班吧。业务什么的从头学起。”
“叔叔的儿子女儿都回来了,还是别让他们误会了,我能找到工作,妈你别担心。”
“可妈妈怕你吃苦。”
“吃苦怕什么呀,苦尽甘来呀。再说,谁说我辞职了就会吃苦?”
“晓初,无论如何,妈妈都在你身边。”
“我知道,谢谢你妈妈。”
无论如何,我还不算是无处可逃。
华丽丽降落到御姐家对面做起了成衣店小伙计的我,对自己当前的生活状态满意极了。
事情是这样的。
多年前御姐得知我和陆迅泽谈恋爱时就未卜先知的下结论觉得我们必定会多灾多难。而后她在我终于打算“珍爱生命远离爱情”的时候天使般降临,告诉我她邻居阿琴要生孩子,店面暂时没法照顾,我可以暂时一边看店一边谋划新事业,顺便为她的4岁的女儿教英语。
我脑海里盘旋着那个小山村的满天繁星,忙不迭同意了。
又应阿琴要求,把店之前的“阿琴成衣店”改了个文艺范儿的名字“三色堇成衣”。
别问我为什么要用三色堇,也别问我为什么到现在还留着陆迅泽当初送的那个三色堇标本的相框。
虽然我曾经满心欢喜的上网搜索“三色堇花语”“三色堇传说”之类的关键词,但是现在的我信奉:如果你真想忘记点什么,死命强调它与众不同是没有用的。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