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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刘烨话中的含义,大叔慌了神,摇头否认:“我没有帮刺客下蒙汗药,我没有……”
刘烨嘴角勾起一抹笑:“有谁说过酒里下的是蒙汗药吗?在座各位可曾听过?”
众人摇头,怀疑的目光聚集在大叔身上,原来是他下的药,害得他们差点儿死在刺客手上。
祸从口出,大叔发觉到自己失误已经晚了,他丢下那个小男生,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他现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不想死的话只有逃跑这条路。可惜,此路不通,眼明手快的侍卫们不等刘烨发话,上前抓住了他。
刘烨挥挥手:“收押大牢,听候发落!”
大叔使出全身力气挣扎,面向昔日同僚求助,绝望之余恼怒地吼道:“你们不要被汉人骗了,刺客根本就不是什么匈奴人,刺客是伊桑克,郁成王子伊桑克,疯婆子的小男人伊桑克……”
大宛公主目瞪口呆地盯着大叔,不敢相信地扭头看了眼刘烨,大臣们也纷纷抬眼看她,似乎都想得到一个答案。
刘烨懒得多说什么,冷笑道:“他说的话还有人信吗?谁能料到勾结刺客往酒里下毒的人就是他呢!押他下去!”
大叔鬼哭狼嚎的哀号渐渐听不见了,众人回过神来,暗自擦了把冷汗,知人知面不知心,实在太阴险了,幸亏解忧公主识破他的真面目,要不然恐怕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这位黑心公主确实有几把刷子,三言两语就让他现出原形。
刘烨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从容道:“关于世子登基,各位还有什么异议?”
“没有,没有……全凭公主殿下定夺……”
枪打出头鸟,再也没人敢跟解忧公主对着干,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算一天,别整出个什么罪名,吃不了兜着走就全完了。
第二十九章 陪我看日出
伊桑克刺杀大宛国王带来的隐患,最严重的是那些反对派趁机改立新王,拥护对他们更有利的君王。一国之君的人选影响深远,稍有不慎就会破坏大汉与大宛两国的关系,甚至让大汉两次西征的战果功亏一篑。
好在师中反应迅速,在伊桑克出手之时就料到了后果,常惠及时搬来救兵,魏大人的安排有条不紊,刘烨在承阳殿四两拨千斤,将反对派的嘴脸公之于众,从而阻止了这场闹剧的发生。
大汉方面应对得当,大宛动荡不安的政局得以稳定,世子顺利继承王位,身首异处的老国王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原本出现裂痕的大宛朝廷并没有照着预想中的方向发展,刘烨等人将反对派叛变的苗头连根拔起,这些趋炎附势的大臣们眼看形势不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义气,一边倒地改为支持世子。
罪臣大叔拥护的小男生年纪还小,而且不像是有企图心的人,但为免节外生枝,刘烨将他逐出王宫。其他人都以为这小男生惨为政治牺牲品,十有八九被汉军拉去砍了,刘烨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冷血无情,她派人将他送往赤谷城的马场,不取他的性命,只是让他远离宫廷纷争,不要再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来利用。
达成共识的王公贵族出宫之后,面对家人的质疑,好事者的试探,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一切以宫里发布的消息为准。这些大宛的人上人被困王宫多时,他们的家眷聚在宫门又哭又闹,都城里人人自危,都以为出了什么大变故。得知行刺先王的匈奴刺客已被汉军就地正,法,世子登基的日子也定下了,朝廷没有因为先王的猝死产生变动,老百姓们也就不再提心吊胆了。
伊桑克和沉香死了,没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唆使者,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大宛的局势恢复正常,妄图制造内乱的阴谋以失败告终,没人关心失败者如今是何心情。
图奇棠见识过刘烨的能耐,即使他不甘愿,也得承认自己低估了她。图奇棠是西域人,他跟绝大多数西域男人一样,有很严重的大男子主义,他不认为刘烨一次次化解危机凭的是自己的本事,他还以为是她身边的人帮她出谋划策,但他忽视了很关键的一点,即使有师中帮她出主意,能否取胜还得靠刘烨的表现。
就像是赛场上运动员和教练的关系,具有天赋的运动员成就了独具慧眼的教练,两者是密不可分的,缺少了谁都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图奇棠处心积虑想在大宛掀起风波,伊桑克这颗棋子发挥了他的作用,但没料到对手刘烨出其不意,在他眼皮子底下使出绝招彻底翻盘。不管他之前花费多少心思,筹备多少棋子,在她面前都只有认栽的份儿。
幸好,他的身份没被识破,那些损失他也可以不计较,毕竟他和刘烨之间的较量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师中在隐蔽的山沟里找到了尚有呼吸的冯嫽,常惠欣喜若狂,他们日夜守候冯嫽,盼望她早日清醒。
刘烨坐在床头,拧干手巾给冯嫽擦脸,看着她额头那道清晰深刻的伤痕,忍不住湿了眼眶。虽说大夫控制住了她的伤势,这两天来渐渐有些好转,但一看到隐约露出头骨的恐怖伤口,刘烨的心就难受地不得了。大夫说过,袭击她的人应该是不打算留活口的,也许是怕被人发现,或者情况紧急,没有击中她的重要部位,要不然很难活命。
冯嫽大难不死,只是伤口失血过多,何时醒来还是未知之数。常惠每天都要逼问大夫几遍,但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以当时的医疗条件,大夫确实说不清楚冯嫽的病情,不过刘烨是知道的,冯嫽有可能变成植物人长睡不起,就算醒了,也有可能因为脑震荡变得痴痴傻傻。
“小嫽姐姐,你一定要好起来,这些年你跟我一起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刘烨还是没能忍住泪水,望着冯嫽沉睡的面容,哽咽道,“你说过老天爷是最公平的,以前我不信老天爷,但我现在很信你的说法。小嫽姐姐,老天爷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这几天我很悲观,总想些不好的结果,如果老天有眼,你这么好的人,在你身上就不会发生那些可能。”
刘烨握住她的手,仔细地擦拭她的指尖,泪眼模糊地看她布满薄茧的手心:“就算不为我,你也得想想常将军是不是,常将军都对我说了,你答应了他的求婚。他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要娶你为妻,照顾你一辈子。小嫽姐姐,你看,你爱的人真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你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不要睡了,小嫽姐姐……”刘烨轻轻放下她的手,柔声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常将军为了你急得都哭了,我从没见过他哭,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他当然不会当着我的面流眼泪,是我无意中看到的,他就躲在院墙角落里,无声地哭,嘴里念着你的名字。你还没见过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吧,跟他平日里的形象实在不搭,像个孩子一样,呵呵,像个孩子……”
说到这儿,刘烨已是泣不成声,滑坐在地上:“还有少夫,子卿,他们好想你,成天问我小嫽姨娘去哪儿了。姐姐,我该怎么回答他们啊,你说小孩子骗不得,但我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伤心难过……师大人,你出事后,师大人很愧疚,他自责没有好好照顾你,他在常将军面前都抬不起头了,他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就像是他把你害成这样似的……”
“咚咚……”
刘烨听到敲门声,慌忙擦去泪水,起身走出去,打开房门见是清灵。清灵看她双目红肿,知道她又在伤心,自顾自地步入房间,看向床榻上的冯嫽。
清灵手里拿着精巧的小药箱,走到床边看了她几眼,轻叹了声:“小嫽姐姐伤得比我重多了,她伤到了头,不能任她这样睡下去的。”
刘烨连忙转身跟过去,问道:“清灵,你是不是见过这种病例?”
清灵点头:“小时候跟祖父在山上住,有个采药的哥哥失足跌下山崖,也是撞伤了头。幸亏祖父及时救了他,不然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嗯,撞伤头有可能失去意识的,一辈子都在昏睡。”刘烨急切地注视着她,“你还记得你祖父怎么医治的吗?”
清灵内疚地摇摇头:“记不清楚了,其实我也不能肯定采药哥哥的情况是否跟小嫽一样,所以一直没跟你说。原本指望治好小嫽的伤,可这都两三天了,也没见好转,这才想跟你商量商量。不如,把小嫽送到赤谷城吧!”
刘烨想了想,否决了她的提议:“不行,大宛到赤谷城路途遥远,再加上马车颠簸,对小嫽姐姐伤害很大。这样吧,我写封信让常将军带给你祖父,请他过来一趟。”
听她这么说,清灵为难地皱着眉:“可是,我祖父不肯离开赤谷城的,这十几年,我从没见他出过城。万一他的倔脾气上来,不愿意听你的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相信他会来。”刘烨说着,俯身在桌上写起了信,匆匆几行字,言简意赅,叠起信纸疾步往外走,“我去找常将军,你看下小嫽姐姐。”
清灵不无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即使你是公主,祖父也未必肯买账,你太不了解他了。”
常惠听说药葫芦能医冯嫽的伤,二话不说怀揣刘烨的信就要下山,刘烨想起清灵的叮嘱,不由补充道:“药葫芦脾气古怪,他未必肯来,你在路上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说服他。要不,让师大人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常惠打断她的话,信心满满地说,“他不肯来,我就求到他来,公主,你和师大人照看好小嫽就行,我会尽快带他来的。”
“放心,一路顺风!”刘烨看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
常惠一溜烟地下了山,刘烨和师中看着他的背影,满心盼望着他顺利找来药葫芦。常惠的心飞到了赤谷城,刘烨也有一阵恍惚,翁归靡和药葫芦住在一起,如果他知道他们遇到了麻烦,会不会像从前那样不顾一切地来到她身边?
师中看着出神的刘烨,轻声道:“公主没有话要捎给他吗?”
刘烨知道师中说的“他”是谁,苦笑道:“只怕是无话可说吧!”
师中收回视线,与刘烨肩并肩看着天边的夕阳,有些悲伤无法言说,有些爱恋埋藏心底,希望往往与失望相伴,如果注定不能牵她的手,并肩看日落也是值得珍惜的回忆。
“从今以后,我会陪你看每一个日出。”
月亮湾的那个晚上,翁归靡拥着她,深情地对她说。刘烨脑海里回旋着他的声音,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眼眶,曾经携手未必能走到永远,美好时光只适合怀念,许诺陪她看日出的人不知去向,无声陪她看日落的人不离不弃。
可是,她的心始终向往日出,她想牵着他的手穿过雨雾,走过黑夜的尽头,迎来美丽的日出。
第三十章 真气续命
如刘烨预想的那样,药葫芦没有为难常惠,听说冯嫽有难想也没想快马加鞭就赶来了。
数月不见,药葫芦还是那幅可恶又可爱的样子,他进宫直接奔到冯嫽身边,又是扎针又是点穴,忙了半天才有工夫跟他们说话。
清灵一直以为祖父不管遇到多大件事都不愿意离开赤谷城的,没想到刘烨一封信就把他叫来了。其实,刘烨知道冯嫽在药葫芦心目中是有些分量的,所以才这么有把握他肯来。
药葫芦揉,搓着手里的汗巾,就快把汗巾拧成麻花了,两道花白眉毛下的眼睛皱成细缝,别人看不到紧闭的心灵之窗,也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常惠犹豫半晌,鼓起勇气上前两步,试探道:“前辈,前辈……”
药葫芦最讨厌人家叫他前辈,要不是碍于冯嫽昏迷不醒,早就跟他吹胡子瞪眼了,不过他现在忙着想如何治好冯嫽的伤,仅仅是用鼻子不耐烦地哼了声。
常惠看他没有动怒,仗着胆子又道:“前辈,小嫽的伤怎么样?你能治好她吧?”
“呦……”药葫芦阴阳怪气地叫了声,斜眼睨向常惠,尖酸刻薄地说,“你有本事你来治啊,你觉得我治不好她,你还去请我干吗?”
“不,不是,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常惠和药葫芦总是不合拍,通常说不了几句话就把药葫芦激怒了。
清灵眼看常惠左右为难,念着他平日里帮自己说过不少好话,连忙帮他解围,笑眯眯地劝药葫芦别生气:“祖父呀,您别跟他着急上火,您也知道常将军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嘴笨。他多嘴不是因为不相信您,而是太担心小嫽了,生怕她的伤不好治。”
药葫芦将信将疑地瞅瞅常惠,常惠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药葫芦又哼了声,坐下来给冯嫽把脉,嘲讽道:“小嫽是你什么人啊,还用得着你担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原本这话常惠可以不作答,免得更激怒药葫芦,可他就是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人,老老实实地说道:“小嫽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公主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本想着回到乌孙就举办婚礼,不料小嫽被刺客所伤……”
想起冯嫽在生死线上挣扎,常惠就心痛地不得了,既懊恼又自责,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那晚我应该送她回来的,无论怎样都该这么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