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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小爱小心翼翼,试图完成这项不可能的任务。但她颤抖的手指注定要失败,在言品夏专注的凝视下,她几乎无法冷静地扣好任何一颗扣子,况且是整件衬衫。
讨厌,他干嘛这样看着她啊?好像他有多爱她似的,简直是变态。
申小爱一边和扣子奋战,一边脸红,言品夏的视线也越趋灼热,几乎把她烧出一个洞。
她尽可能不碰到他的身体,但他总是有意无意主动用胸膛摩擦她的手指,害她的手指频频发麻。
「……都扣好了。」好不容易,她才把衬衫所有扣子扣上,小脸也红到极点。
她转过身让他把衬衫扎进西装裤,感觉连呼吸都快停止,一心祈祷言品夏赶快出门,否则她会气血逆流而亡。
「还有领带,别忘了帮我打领带。」言品夏可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非要她「全套服务」不可。
这算是例行公事,在言爷爷还没过世前,他们每天早上几乎都要上演同样情节,言爷爷坚持申小爱得帮言品夏打领带,因为这是老婆必须为老公做的事,她既然已经内定是他的妻子,当然就得从小练习起,是以申小爱再笨拙,领带却打得很好,完全是长年练习的结果。
申小爱转身接过言品夏递过来的领带,踮高脚尖套上他的脖子,因为太久没做这动作差点跌倒。
「小心。」他索性伸手扶住她的腰,帮助她平衡。
申小爱喃喃说谢谢,要求言品夏放开她,他却说什么都不肯放,眼神专注得可怕。
申小爱只好硬着头皮帮言品夏打领带,他的脸压得很低,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一直吹拂在她手上,甚至是她的脸,既痒且痛,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密感。
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呼吸也乱了,为了早点从这奇异的感觉中解脱,她用最快的速度帮他打好领带,逃离他的身边。
「领带也打好了,你可以去上班了。」她故意离他三步远,保持距离的意图很明显。
言品夏打量她红透的小脸,并未因她这举动感到不悦,相反地,他很欣喜,这代表他的碰触对她有一定影响,否则她不会这么不安。
「不送我到门口吗?」他拿起公事包和车钥匙,彷佛舍不得离开她似的离情依依。
申小爱僵硬地点点头,心想他好奇怪。以前每当她照着言爷爷的要求送他出门,他不是不耐烦的说再见就是给她一顿排头,极度厌恶言爷爷搞出来的夫妇把戏,现在他倒主动要她送他出门,天真的要下红雨了。
「那么,小心开车。」她送言品夏出门,像个尽责的妻子一样叮咛他,言品夏对她笑了笑,上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呼,总算结束了。
送走言品夏后,申小爱背靠在门板大大松一口气,越想越觉得言品夏的表现很奇怪,他明明就讨厌她,却故意装出一副依恋的样子。
他一定是故意整她,对,一定是这样!他的自尊不允许她先提离婚,她应该等他主动开口,问题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啊,烦死了!好像怎么做都不对……糟了,阿宏还在等她的消息,她竟然把他给忘了!
猛然想起尚在出租公寓等她的男友,申小爱赶紧冲回房间,打开衣橱随手抓了一件洋装更换。
她一整夜都没有回去,阿宏一定很着急,说不定现在正狂打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对了,她的手机呢?
申小爱慌乱的找手机,才想起手机放在公寓没带出来,不禁又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不会因为手机出包。
……不对不对,她有这种心态已经先对不起阿宏,她得赶快回去安抚他才行。
她一路上都在烦恼该找什么藉口,向男友解释彻夜未归,不过她的烦恼好像是多余的,因为刚上完大夜班的陈明宏,并没有察觉她彻夜未归,反而关心她吃过早餐没有?
「吃过了。」她心虚回道。「我没睡饱,要回房间补眠,你也赶快上床睡觉!」
说完,她逃命似地逃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背靠着门板气喘吁吁。
「呼呼!」真累。
申小爱拍拍胸口,庆幸陈明宏没追问她昨晚的去处,否则她一定答不出来……
第七章
蓦地,言品夏俊朗的脸孔浮现在她眼前,他且用深情灼热的目光,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只看着她——不对不对,她怎么可以想他,一定要把言品夏打一个大叉。
不过,他们到底上床了没有?
申小爱又有新的烦恼。
她虽然赤裸着上身,但底裤还在,而且言品夏下半身的穿着也很整齐,虽然裸露着胸膛,但问题不大,他们两人应该没有发生关系……
申小爱拚命说服自己没关系,一切都只是误会,然而言品夏坚实的胸膛,这时却像被施了魔咒似地不断在她眼前勾引她,引发她的心跳加速。
申小爱摇摇头,承认问题很大,她竟然又想起他。
啊!她快疯了,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她明明是为了和阿宏相守,才鼓起勇气去找言品夏,结果现在她脑子里装的都是言品夏,阿宏的脸反而越来越模糊。
申小爱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陈明宏,然而和她对门而居的陈明宏却一个劲儿的呼呼大睡,一点也没有察觉她的神情有异。
申小爱躺在床上,休息之余同时忏悔,责骂自己意志不坚。
别忘了阿宏……别忘了阿宏……阿宏才是你的真爱。
她拚命催眠自己,如此在心里覆诵了数十次,陈明宏的脸才逐渐变得清晰,她内心的罪恶感也才稍稍去除……
叩叩!
不料,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申小爱以为陈明宏要来质问她,很俗辣地拉起棉被盖住头,以为假装听不见就能混过去。
「小爱!」叩叩!
敲门的人是另一名室友梁萱若,不是陈明宏。
申小爱大大松了一口气,下床开门。
「原来你在啊!」梁萱若几乎是被申小爱拖进房间。「我刚刚敲了半天的门,你怎么都没反应——」
「萱若姊!」申小爱不待梁萱若说完话,一把就抱住她的肩膀哭诉。
「乖,没事。」梁萱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先安慰申小爱。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去找言品夏摊牌吗?」小爱真是很会撒娇,偏偏她又长得跟洋娃娃一样可爱漂亮,让人想不疼她都难。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申小爱抓住梁萱若的手,口气非常急切。
「不顺利吗?」梁萱若一脸关心地看着申小爱,她拚命点头。
「一点都不顺利!」申小爱噼哩啪啦一口气把昨天的事讲完,说完以后喘呼呼。
「……所以说,言品夏不但没有答应和你离婚,你们还共度了美好的一晚?」梁萱若听完了申小爱的话以后做出结论,只见申小爱露出为难的表情,支吾否认。
「呃,昨天晚上也没有多美好啦!」经梁萱若这么一说,申小爱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陈明宏,良心更不安。
「为你包下一整间餐厅,还请来乐团演奏你最喜爱的歌曲,这还不够浪漫吗?」梁萱若可不认为事情有她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申小爱闻言愣了一下,听萱若姊这么说,言品夏好像真的很有心。
「是很浪漫没有错……」仔细想想真的很浪漫。「但这不是重点……」
「什么才是重点?」梁萱若反问申小爱,申小爱一时为之语塞。
「重点是!」是什么?「重点是……」
申小爱想不出答案,梁萱若也不认为她想得出来,她根本还在迷惘。
「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下?」梁萱若建议。「在我看来,你和言品夏的感情很深,而且言品夏对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你是不是误会他了?」
「我才没有误会他!」一想起言品夏过去的所作所为,申小爱就愤愤不平。「他本来就以捉弄我为乐!昨天晚上的事,一定也是他的诡计,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
「我倒认为言品夏只是纯粹想和你一起庆祝结婚纪念日,这对一般夫妻来说,很正常啊!」梁萱若说出自己的看法,被申小爱连续打叉。
「才不是这样!」他一定有其他目的。「奇怪,萱若姊,你怎么没有站在我这边?」她以为她一定会帮她说话,结果净说言品夏的好话,一点都不公平。
「这只是我的看法,当然还是要以你的感觉为主。」梁萱若安抚申小爱。「我并不认识言品夏,但我觉得他是个可靠的男人,各方面都比阿宏强上许多。」
由于申小爱把梁萱若当姊姊看待,什么事情都告诉她,许多她没敢让陈明宏知道的事情她也一清二楚,因此梁萱若更能做出正确判断。
「可是萱若姊,你不是也很喜欢阿宏吗?」申小爱不明白梁萱若为什么不帮陈明宏说话,他们可是室友。
「我当然喜欢阿宏。」梁萱若回道。「他是个可爱的大男孩,却不是一个可靠的男人,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没有能力照顾你。」
「我可以照顾我自己。」这不成问题。「不靠言品夏,我也一个人独自生活了三年,证明我还是可以独立自主。」
「我知道你很坚强。」梁萱若温柔地笑笑。「但站在姊姊的立场,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生活得无忧无虑,比谁都幸福。」
这是梁萱若的肺腑之言,从她第一眼看见申小爱,就喜欢上她,真心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疼爱。而身为独生女,又很早就失去双亲的申小爱,更是把梁萱若当成亲姊姊一样崇拜。梁萱若虽然只大她一岁,可无论行为举止、思想方面都比她成熟好多,梁萱若老是说她漂亮,像个洋娃娃惹人疼,然而就申小爱的观点,梁萱若才是真正的大美人。
梁萱若的美与她截然不同,她像是从古典画里走出来的人物。高纤细,皮肤白皙,长得非常清秀,气质清灵飘渺、不食人间烟火,还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申小爱时常觉得梁萱若不像是现实中的人,可她又异常沉稳成熟,彷佛看尽人世沧桑,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撩起她的情绪。
真不可思议。
萱若姊才几岁啊?顶多就是二十五、六岁,为什么会有如此超龄的表现?她完全不能体会。
「咦,我好像没有看你戴过这条项链?」梁萱若注意到申小爱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单颗美钻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光泽。
「啊?」申小爱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这是言品夏昨天晚上帮我戴上的,我忘了拔下来。」她顺手解开项链的扣环,取下项链,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随手塞进去,不是很在乎。
「他怎么会有这条项链?」虽然申小爱不把项链当一回事,但梁萱若却可以察觉到其中隐藏的心意。这么贵重的项链不可能临时购买,一定是很久以前就准备好,只是碍于某种原因,一直没有送出去。
「我怎么知道?」申小爱抱怨。「他那个人一向就神秘兮兮,做的事情很难理解,我才不想花脑筋去思考原因。」
申小爱是单细胞生物,想多了会发疯,梁萱若暗自微笑,从言品夏的种种举动判断他并没有放弃申小爱,她想和他离婚,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差点忘了,你不是要我帮你削水果吗?」聊了半天,梁萱若总算想起为什么找申小爱。
「对,麻烦你了。」申小爱把一大袋水果交给梁萱若,里头不是苹果就是芒果,全是一些需要去皮的水果。
梁萱若拿出水果刀,飞快地去皮切块,俐落的动作让申小爱大开眼界,自叹弗如。
「萱若姊,你真的好厉害。」功夫超赞。「这么多水果一下子就处理好了,不像我笨手笨脚,连一颗苹果都削不好。」
「那是因为你过去太好命,什么事都有人帮你做,你根本不必动手,缺乏练习的机会,自然做不好。」梁萱若笑着把切好的水果放进纸盘,还体贴地帮申小爱放进小冰箱,让她只要一打开冰箱就有得吃。
申小爱顽皮地吐舌,承认梁萱若说得有理。以前在言家,水果都由佣人负责处理,她只管张嘴吃。万一临时找不到佣人,也是由言品夏削给她吃,因为他嫌她笨手笨脚,也怕她会被刀子割到,不准她动手。
仔细想想,她真的很好命,一直被宠爱着。
「萱若姊的命不好吗?」就算她过去的命再好,现在她仍需要到便利商店打工养活自己,可萱若姊完全不必出门工作,日子就过得很好,所以她很纳闷。
梁萱若的身体因为申小爱无心的问话而变得僵直,她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抬起脸对申小爱笑了笑。
「我先回去房间,你醉了一整晚需要补眠,有什么事再叫我。」梁萱若的笑容一贯温柔甜美,申小爱好怕自己说错什么话惹她不开心,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异样。
「嗯,谢谢萱若姊。」申小爱跟梁萱若挥挥手,梁萱若出去轻轻把门带上,房间立刻又恢复安静。
一旦剩下她一个人,申小爱又开始胡思乱想,怎么想都是同一个人。
言品夏昨晚的所作所为,令她迷惑,他明明就很讨厌她,而且他并不是因为她到言家以后才讨厌她,而是一开始就看不起她……
那年,她八岁,跟着父母去参加朋友儿子的生日party,她穿着一身粉红色洋装,像个小公主似地被父母牵着走。从她踏进父母的朋友家开始,赞美声就没断过,大家都称赞她像洋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