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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看着他,“怎么了,说的好像要告诉我什么坏消息一样。”
沈之曜摸摸她的头发,“我只是怕你还那么脆弱罢了,你知道你爷爷,他现在病情不怎么乐观,几乎不认得人了,我怕你会受影响又哭鼻子。”
星空放下筷子,喉咙有些哽,“很严重吗……他会好起来吗?”
沈之曜看着她,“人老了身体自然会衰退……至于会不会好,这个没人敢确定,不过我们从来没放弃过他,快吃,吃完了我们过去。”
星空拿纸巾擦了擦眼睛,起身去换衣服,“还怎么吃了,我们过去吧,我要看爷爷。”
到了沈家老宅,星空的心提起来。
完全不同了,建筑还是原来那古典庄重的地方,可是感觉完全不同了。
从大门口进去的植物带变得不那么茂盛了,美人蕉蔫蔫的垂着花朵。喷泉也停止了,园子里大树上的彩灯全都不见了星空心开始微微揪紧。
下车进大厅,整个大厅的布局都变了,爷爷从前最喜欢的古董家具都不知去向,屋里的摆设非常的奢华又现代化。满屋子里有股明显的香水味道,她蹙起眉头。
“回来了?”楼上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星空抬头,果然吴知玉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中式服装,脖子上挂着一串整齐又漂亮的珍珠项链,虽然年纪不轻,可是她的打扮却很讲究,和她刚被接回来的那副落魄样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家之主,身上有种无形的强势作风
沈之曜一手放在裤袋里,看着她,点头,“嗯,回来了。”
“吃过饭了没有?”吴知玉下楼来,迎上沈之曜,抚了抚他的脸颊,“在国外就是吃不好,看你又瘦了。”
沈之曜摇摇头,握着她的手,“妈,我把小星接回来了,看看,她是不是更漂亮了?”
吴知玉看了他身后的星空一眼,笑笑,“是啊,更漂亮了……这次呆多久,还回国外吗?”
星空觉得她的笑容里充满了虚伪,还是迎上去,看着她,“伯母,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了……我会一直陪着沈之曜。”
吴知玉笑笑朝她点点头,随即又转移注意力去拉着沈之曜的手,亲昵的给他扯扯衣领,“晚上温度低,记得加件外套……妈晚上心血来潮煮了鸽子汤,你果然就回来了,来喝一碗,你知道鸽子肉对男人很补的。”
沈之曜握了握她的手,又把星空拽过来,“妈,我要娶星空了,你帮我挑个好日子吧,越快越好,你儿子年纪不小了,等不起。”
吴知玉看着星空,“怎么,星空才二十出头吧,肯结婚么?肯生小孩么?我记得几年前她不就是不想被束缚吗,现在的女孩都浮躁,星空考虑清楚了吗?”
星空挂着笑脸,“考虑清楚了,我要嫁给他……伯母不用担心我会反悔,这一次除非他悔婚,不然我当定你的儿媳了。”
吴知玉脸色一僵。
沈之曜笑笑,拉着星空,拍拍吴知玉的肩膀,“好了,妈,我带她上去看看爸……鸽子汤你热热,下来我喝。”
吴知玉看着俩人手牵手上楼,脸色慢慢的垮下来
沈之曜和她上楼,在她耳边轻笑,“你刚刚的那句话,活脱脱的钉子户……钉在我旁边拔不掉了是吧?”
星空用力的撞他胸口,没好气,“喝你的补汤去!喝了亢奋晚上不许碰我!”
正文 第二四一章 我知道,自己不该高估在你那里的位置
庄重的木门此刻有些沉重。
星空握着门把手,盯着木门看。
沈之曜从后按住她肩头,星空沉了口气,才推门进去。
屋子里光线很暗,落地的大窗前有两个身影一动不动。
咀高一点的是一名看护,似乎有些不耐烦,她时不时的就看看手机,摆弄摆弄头发,似乎只有靠做些小动作才能缓解这种无聊的气氛。
低些的,就是坐在轮椅上的沈信阳。
星空看着他背影的一刻就忍不住流了泪。
赙说不上来的难过和压抑,星空心里面难受的厉害,紧走几步,轻轻走到沈信阳的身后,看护回过头,吓了一跳,看着星空,没什么好气的说,“不要随便靠近!老爷子会怕陌生人!”
沈之曜关上门,看着看护,“别吵……”
看护看到他,立刻安静下来,有些心虚自己对老先生的怠慢,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星空走到沈信阳跟前,蹲下来,握着他枯槁的手,哽咽着,“爷爷……”
沈信阳的双目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某处,眼神散淡失焦,浑浊的视线完全丧失了往日的神采。
星空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低低的叫他,“爷爷,我是小星……我回来了,我不孝顺,我四年都没回来看你,你是不是要打我了……爷爷……”
星空看着沈信阳,他现在瘦的完全变了样,看得她都觉得心酸不已。
一旁的看护才看出眼前的年轻女人是沈家的大小姐,在一旁安慰着,“沈小姐别太伤心了,老先生本来年岁就大了,再加上那时候从楼上摔下去的时候伤的又严重,现在能恢复到这样子,已经算不错了。”
星空猛地抬头看着她,“爷爷从楼上摔下来了?”
沈之曜眯起眸子,不悦的扫了眼多嘴多舌的看护,语气有些冷,“老人家腿脚不灵便,小意外就不要总是提起……你下去准备药水,我来给爸洗脚。”
看护连忙点点头,快步的跑了出去。
星空看着沈之曜,“爷爷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之曜走到她身边,给沈信阳整理了一下衣领,“很久之前了,他在门外的台阶滑了一跤,不过问题不大,休息一阵子就没什么了。”
星空有些生气,“没什么了?爷爷没什么了怎么会坐在这里连话都不会说,连人都不认识!”
沈之曜蹙眉,低头看着她,“叫你不要激动你听到哪里去了?他后来脑出血,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造化了……”
星空知道自己对他发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可看到爷爷这样,她心里面自责又心痛。
沈之曜摸摸她的头发,“别这样……人有生老病死,这是天命,谁也无法扭转。”
星空盯着他看,他脸上的淡然让她觉得……很刺眼。
沈之曜不高兴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眉头微微蹙起,刚想说什么,门就开了。
看护端了洗脚盆进来,空气里顿时散发出浓郁的中药味道。
看护放下洗脚盆,蹲下来给沈信阳卷裤腿,星空按下她的手,“我来吧。”
看护看了看沈之曜,沈之曜点头,她才退开。
星空给沈信阳卷起裤腿,脱掉他的袜子,试了试水温,刚好,她看着看护,“这是什么药?有什么用途吗?”
看护愣了下,用征询的眼神看着沈之曜。
“是一些补气的药……”沈之曜也蹲下来,看着她,“你爷爷晚上睡眠很差,我问过医生,他抓了中药,说是用来泡脚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改善睡眠。”
星空抿了下嘴唇,把沈信阳的脚放进足浴盆里,拿毛巾轻轻的给他擦拭,哽咽着,“爷爷是不是很受罪……没有办法了吗……他的病……”
沈之曜在一旁垂着眸子,叹息,“其实他明白的,只是没法表达,他心里什么都知道……你在他身边,好好陪他说说话,恢复到从前是不可能了,但是也许奇迹会发生,他有一天可以说话可以动也说不定。”
星空的眼泪掉在水里,手有些抖,“也许……奇迹……沈之曜,我觉得自己很坏,我怎么这么狠心四年没回来看一眼……”
沈之曜握住她的手腕。
“阿曜!”
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吴知玉站在门口,看着沈之曜,“快来喝汤,都快凉掉了,一直等你也不下来。”
沈之曜回过头,“再等会儿,不急。”
吴知玉看他手泡在中药水里,不高兴的蹙起眉头,“快去洗洗手,每次都弄这个难闻的味道……别泡算了,吃点安眠药不是更好吗?”
星空心里面堵得厉害,听着她尖酸的话,有些难以忍受,盯着吴知玉,“安眠药是有副作用的……伯母。”
吴知玉见她和自己针锋相对,冷笑一下,“大小姐你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你知道吗,你爷爷虽然不会说话不会动弹,但是他会折腾,他一到半夜就哼哼唧唧的吵,成心的不让人休息,阿曜是孝子顾及着他,换个人根本做不到这程度!”
沈之曜按住星空,看着吴知玉,敛眉,“自己的爸爸还说那些做什么……我陪星空在这里待会儿,你先回屋,等会儿我拿礼物给你。”
星空看着吴知玉,到嘴边的反驳咽了回去
毕竟是阿曜的妈妈,她和她关系太僵,他夹在中间难做。
星空转过头给爷爷洗脚,心里面只觉得他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很孤独,他晚上是难受的睡不着觉吗?
吴知玉讪讪的关门离开,星空抬头看了眼沈之曜,“我想把爷爷接到身边来自己照顾。”
看护急忙说,“小姐,我对老先生尽心尽力的,我没有做错什么啊,你别开除我……沈先生……”
沈之曜看着星空,“你这样做不现实,爷爷在这里几十年,你接走他他更不习惯,何况这边佣人看护一应俱全,厨师也是最合他口味的,你接走他,他只会更睡不着罢了。”
星空看着他,“我可以带着厨师一起过去,有人会比我更用心的照顾爷爷吗?我不会不耐烦的在他身边摆弄其他,我会陪着他出去走走,而不是整天闷在家里不透气!”
沈之曜有些不耐烦,“现在是晚上,看护每天傍晚清晨都会带他出去逛,你心里难过也别胡来,你怎么知道这里给他的照顾不是最好的?”
星空咬咬嘴唇,“我想照顾自己的爷爷是胡来吗?沈之曜,你有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吗?”
“我不理解你?”沈之曜冷冷的反问,“我不理解你会提前就叫你要冷静处事吗?四年之后你还是一样的冲动意气。”
星空稳了口气,拿过毛巾给沈信阳擦脚,“我不如你冷静理智,我看到爷爷受苦,我只想好好的陪陪他,如果你觉得这样叫做冲动意气,那么好吧,我没有长进,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沈之曜看着她,“小星,这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觉得我会让他受苦吗?我没有说不让你陪着他,我的意思是不要随便挪动他的生活环境,你这样会让他的情绪有更大的波动。”
星空不说话,给沈信阳放下裤腿,穿好袜子,她起身,看着沈之曜,“我想跟爷爷单独待会儿,我知道在这里是你说了算,能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吗?”
沈之曜盯着她,眼神有些冷。
好半天,他起身,瞟了眼看护,“出来。”
人都出去之后,星空把窗子打开了一扇,屋子里的气息总算是流动了起来。
她把沈信阳推离开窗口,搬来凳子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轻轻的叫,“爷爷,你是因为生病了才没有回我的信是吗?我给你邮了照片,也打过电话,可是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回复,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再联系家里……你怪我了是吗?”
星空擦了擦掉在他手背上的眼泪,“爷爷我现在都长大了,以前总是我缠着你让你苦恼,现在我回来了,我照顾你……”
星空看着他头上稀疏的白发,心里面更加难受,起身去找了梳子,过来给沈信阳仔细的梳头发,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在爷爷身边的种种,难以抑制自己的难过,搂着沈信阳的脖子痛哭出来。
哭了好久,星空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擦擦眼泪,猛然发现沈信阳的眼角竟然也挂着泪水!
从房间出来,星空直接去了书房。
门一推开,她顿时气炸了
回头出来,一个端着托盘从前面走出来的佣人正好走过。
星空几步走上去,叫住那人,“我问你,是谁让你们把书房改掉的?现在里面是什么?杂物房?”
佣人吓了一跳,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支吾了几句,“是……是太太让的啊……”
“那原来的书都去哪里了?”星空竭力克制。
“太太叫我们整理了之后,拿去捐给福利院了。”
“谁叫你们捐的!里面是爷爷一辈子收集来的宝贝!”星空气得不行。
佣人嗫嚅,“是太太让的啊……不是我们擅自决定的……”
星空咬牙切齿,“太太太太,爷爷的书谁碰一下他都不乐意,现在都给捐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随便什么人说什么都听是不是!”
星空的声音有些大,传到对面房间的人耳朵里,吴知玉从卧室出来,靠着门框,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大小姐是不高兴我改了书房吗?这个你还真别怪我,这是你爷爷的意思,他之前就说要捐给福利院,你喝过洋墨水回来,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吧……我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妇女都知道做善事是积德,你怎么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