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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去问姜尚文:“姜阿姨好像很喜欢白梅花?”
“纯洁、坚贞不屈是白梅的花语。”
姜尚文答得认真,我听得也明白。我很佩服姜阿姨,如果是我失去了挚爱的人,我的精神世界会全盘瓦解,分分钟崩溃,像殉死这种傻事我也很有可能做得出来。可是,她还有两个孩子,她选择坚强地活下去,像寒冬里的白梅,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
为了驱散沉重的气氛,我转移话题,指向一丛红色,问:“好奇怪的红色叶子,这是什么植物?”
“无知,一品红,又名圣诞花。”
居然骂我无知,我白了一眼继续问:“那它的花语呢?”
“这些花花草草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你想知道是吧,喏,问他去——”姜尚文引我看向一旁低头修剪盆栽的许骁辰。
许骁辰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抬头答道:“一品红,花语,我的心正在燃烧,或是驱妖除魔。”
“那这个呢?”
“粉色山茶。”
“花语呢?”
“是你的爱让我越变越美丽。”
好神奇,冰霜脸许骁辰居然不介意我的骚扰,那我可要继续了。
“这是什么花?”
“白色山茶,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真情——”
许骁辰的声音哽在喉间,我顿时转头看他,无比尴尬。
“我在忙,你自己百度去。”语毕,他搬起一个盆栽转身便走。
捧着一盆白色山茶花,许骁辰想努力地忘掉刚刚的不自然,回答她的问题是因为他在姜家花店兼职久了有职业病,当初的花语大全不是白背的,问答题目本来就是一种很本能的东西。不过他嫌麻烦,本是想着连同花语一起说出来,结果一说出口却有种怪怪的感觉,太别扭了,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应该赶紧结束掉。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在对其他顾客说出花语时有多么波澜不惊,而方才的心慌意乱,是他从来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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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起去天台!”
一进教室婪就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此时正是早读,我被她扯着手臂。
我反扯住她的手,面无表情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对于我和她无视场合的对峙,班里的女生一阵躁动,她们会脑补我和婪的好基友关系很正常,我喜欢婪,婪也喜欢我,这是事实。
“你过来,我让你知道。”无奈她的力气比我大很多,跟她作对是不明智的,因为她恼起来会变得很残忍。
教学楼顶,天空像被撞击后的钢化玻璃,呈现大面积脆薄的白色,刺眼是天空的常态。
“你自己穿越了知道吗?就是毕业旅游失踪那次。”
“先说说你昨晚去哪儿了。”其实她的事情我没能力关心,但这不妨碍我关心她这件事本身。
“我在变强。”
“那也不用一夜不睡那么拼命……”
“你也不是老熬夜写小说吗,还说我。好了,听我说,你知道自己穿越这回事吗?”
我略错愕,没想到婪会问我这种奇葩的问题:“应该……不知道吧。”
“那你就是不知道自己穿越过去干了些什么,还有怎么回来的?”
我扶着她的肩膀:“婪,我不是不相信时空穿越,只是发生在我身上就太荒唐了,像我那么无聊的一个人,上帝是不会选中我的。”
“我没在开玩笑,你仔细想想有什么特殊的记忆,或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做梦的内容也行。”
“呵呵,你是说我的梦,那不可能。”我瞬间表情阴冷,“一旦反应过来我是在做梦我会立刻自杀,没有你和破小孩的世界也就不需要我。而且这种梦我很早以前就在做,和毕业旅行无关。”
婪内疚地摸摸我的脸:“好,我们不谈梦的事情,你再想想别的,这件事真的很严重,被时空排斥不是闹着玩的。”
“穿越也一样,没有你们我一样选择自杀,反正我很熟练了,痛苦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我很不开心,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个世界在拆散我们三个,一个人的滋味我太清楚了,那些梦是最好的体验。我不知道其他人活在这个世上的追求是什么,金钱、地位、荣誉、梦想、爱情、复仇、责任……大起大落的生命轨迹对我来说太复杂了,我不勇敢也不坚强,孤单喂我绝望的毒药,连遭过度紧张的事件则会致命。我只有一个很简单的追求,那就是能与相知相惜的人在一起。
我希望成为一个简单的人,而不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婪撩开我额前长长的刘海,一双俊目望进我的眼:“眼睛都红了,昨晚我不在你有好好睡觉吗?”
我拿开她的手:“我又不是一个人就活不成了,一夜无梦,睡得可好了。”
“哈哈,没有我你还真活不成。宇宙很大,这个世界也很复杂,你不用了解那么多没事,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会派人过来守夜,你也要警惕一点。”
哦,原来昨晚凯在庭院里守了一夜,难怪白天一直趴在桌上睡觉,这么凌傲的一个人,对于婪的命令却顺从得很。
“不过只有我才是你的守梦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
“三弟,你元旦有空吗?”
“大哥,你能刷完牙再说话吗?”
姜城大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短裤拖鞋,简直不忍直视。
清晨的风拂面轻柔,天际蔚蓝,电线杆后有一道飞机划出的痕迹,像一道长长的伤疤。天空破了,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一旁穿戴整齐形象完美的姜尚文边照镜子边说道:“是看你整天闷闷不乐的,想带你出去溜一圈。”
溜一圈?我斜睨姜尚文,骂谁呢?
“是啊,最近你都无精打采的……元旦就别呆在房子里了,我们有个活动,你也一起来吧!”
“我还是不去了吧。”这个世上,除了骐,还有谁会如此敏感我的心情变化吗?我不希望我微笑时他人毫无反应,我也不想毫无目标地附和别人的微笑。
“哎,为什么呀……”
我不是个容易欢悦起来的人,即使是婪来挑逗也没用,更何况她根本不是那种会贴冷屁股的人,我不爽,她也会跟我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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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是一个有分离焦虑症的人,骐不在我身边,我就很焦虑。
我与他算是共生状态,朝夕相处,相依为命,所以分离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会给我带来巨大的精神痛苦,光是想象他会和我分离我就要奔溃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漫长的煎熬。
圣诞节那天请了洛翊一顿麦当劳,有送小玩偶,这种小东西我自然是很喜欢的,但是我拿着也没用,毕竟那不是我的生活重心,而且洛翊怎么好像很嫌弃啊。
回家的路上经过那家幼儿园,又看到某个眼熟的小身影,我看看手上的小玩偶又看看他,觉得好适合啊。朝他走近,他也没有像前几回一样躲开,只是他在铁栏杆里面,我在外面。
正当我满面笑容地递出玩偶时那孩子也伸手了,不过他说了句话让我瞬间面无表情。
“你忘了我的鞋子?”
鞋子!
原来这孩子一直记着,小小一只鞋子对小朋友来说应该也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居然给淡忘了,太不应该了。同时我也忙看向他的脚,幸好幸好,他两只脚都有穿着鞋子,不然我的罪恶感就更强了。
“不过没关系,另一只也给你。”他反倒安慰起我来了,双手递来另一只小鞋子,“圣诞快乐!”
他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琉璃黄系列的色泽,俊致可爱的笑容挂在白净的小脸蛋上,像丹麦童话中的小王子。
“朱恩,开饭了!朱恩……”
他回头就要走了,我接过他的小鞋子,把玩偶塞到他怀里。
“你也圣诞快乐,朱恩!”
以后每当我想起此时此刻都会泪流满面,圣诞快乐,我亲爱的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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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元旦那天早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江岚,我是脱里,你到姜阿姨的花店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喂!喂!”脱里就这样挂了,他真是找打,明知道我讨厌打电话的,算了,不跟神经大条的人计较。
我从山腰上一路走下来,正到路口,脱里和凯突然冒了出来,旁边一辆轿车车门打开,那森学长懒懒道了句“上来”,高高眉骨下的目光深邃,情绪难以捉摸。
脱里和凯立马把我架上了车,因为我做出了要转身逃跑的准备。
“你们干什么!脱里,你们疯了……”
凯突然一脸坏笑地凑过来:“江岚,你说你可以卖多少钱呢?”
“别耍她了,小心阁主灭了你。”那森学长道。
原来他们是来“请”我参加姜城大哥说的那个活动,吓死我了,看我的面无表情的斜睨就知道我有多鄙视他们方才的举动了,有意思吗。
姜城大哥在游乐园前向我们招手:“快来快来,听我说游戏规则!等下我们随机分成四组,然后进游乐园找字母牌,天黑之前集合,找到最多那组获胜。每组都有一个公正的藏牌纸,不准作弊啊,还有午饭自行解决!”
我发现大家都是熟人,姜城大哥开始分组:“第一组:花诰、江岚、流殇、白粤,站这边来!第二组:吴婪、武子瑟、许骁辰、凯;第三组:姜尚文、嘉措那森、白瑾、洛翊;第四组:我、孤雅、脱里、秦衣。好了,游戏开始!”
藏牌者为花诰、武子瑟、姜尚文、姜城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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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蹦蹦床,会不会藏在那里?”就是那种广场上常见的蹦蹦床,记得以前每次看到都很想玩的,但是妈妈却说“你要丢脸自己去丢脸”,现在想起来真是连个苦笑也挤不出,世上竟然有母亲会觉得自己小孩玩耍是一种丢脸的行为。
看到自家的美人哥哥笑而不语,流殇灵气的双眼一亮:“那我们去看看吧!”
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站也站不稳,感觉人要陷进去了。我一个不小心把殇扑倒了,她刚站起来我就心虚地逃跑,不知为什么她起了玩心竟来追我。
我从一个隐蔽的方块后伸出头打探,看见白粤很淡定地站在边缘,之前听说他生病了,请了好几天假,那段时间白瑾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是身体不好吗?我家的破小孩也身体不好,好像弟弟妹妹的体质都会弱一点吧。
或许是想要安慰他,我轻声喊:“白粤,别JPG了,来玩呀!”
“姐姐,要不要白粤给我们讲个笑话?”殇突然出现,真吓到了,啊啊啊!
“我一般不搞笑。”白粤淡定道,我却觉得一种莫名的喜感。
能感觉得到,他在偿还着来自他人的温暖,确实是偿还没错,还记得他那天唱的《残酷月光》吗,他认为温暖并不是理所当然的,这和他从小经历的事很有关系,虽然我对他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是和婪扯上关系的都是狠得下心的角色,他也是。
所以要偿还,所以不能流露出让身边的人看不懂的忧伤,不能透露出拒人千里的冰冷。我们都在偿还着来自他人的温暖。
从一个隧道出来是滑滑梯,我忘了它居然是软的,一脚踩下去重心都没了,小心肝都抖了抖!下面花诰学长一脸微笑地张开双臂,如果我砸下来,他能优雅多久呢?
我们在这儿收获了字母Q,但我却开始不自然起来,鼻尖都是花诰学长身上的茶叶清香,刚刚太失礼了,因为他色相好,所以占便宜那个自然就是我。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一路上好多女孩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大胆妖孽,青天白日出来迷惑众生,我要回流沙河静修。不对,他是唐僧,迷惑众生是应该的。
同班的流殇和白粤聊起十一月摄影周的事情,我也有幸欣赏过,他们班的作品得了第一。流殇的红色长裙款摆曼美,白粤对她说:“你比秦衣更适合站在屋顶上。”他其实是想说殇更适合当女主角吧,小样儿说话还绕弯。
我问:“白粤以后会从事影视方面吗?”
“我是个生意人。”他又淡定出喜感了,相处下来,发现他也是能搞笑的。
花诰学长一直保持着普度众生的完美笑容,殇用六个字形容他——温柔浪漫无趣。这张笑脸是他的面具吗,我见过他残酷无情的模样。
每天都在不厌其烦地维持着自己优雅的风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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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会不会有?”吴婪指着摩天轮,她一直目标很明确。
武子瑟笑道:“你上去玩玩不就知道了。”藏牌者的笑容看起来总是很可疑。
吴婪和凯一脸嫌弃地看着非主流的标志性建筑,许骁辰倒是很强势地上前向刚从那玩意儿上下来的忧郁天使们和非主流情怀恋人们打听字母牌,她们心神荡漾了,字母W成功到手。
凯抱着一堆字母牌叹气:“为了这东西阁主连云霄飞车也不玩。”因为刚刚姜尚文一伙人刚从那上面取走一个字母牌。
“小儿科。”吴婪指着正在过山车上尖叫的人群比了个中指,“敢不敢再SB点?”
碰碰车专区,惊现字母F,又见姜尚文一伙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吴婪不由分说就跳上一辆碰碰车杀了进去。
“你TMD敢!”吴婪横冲直撞到嘉措那森面前,他只好半将半就弱弱退下,谁叫自己是人家手下败将呢。吴婪直冲目标而去——一个不知自己车后座上有字母F的大叔。
姜尚文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