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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人!”
“阁主,看上面!”
她制止了准备射击的手下,抬头露出一个微笑。
我坐在栏杆上摆摆手:“你继续。”
“你都知道了。”因为我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她皱眉。
“我不害怕怪物。”我垂眸看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个透明包装袋扔下去,“恐惧只会让我愤怒。”
包装袋里是一只污浊的手掌,黑色的血液已经凝结,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色渐渐阴沉……
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独揽罪恶和血腥,把我托举到纯洁的白云上,然后让我看着她在肮脏的黑暗中拼命厮杀,而我踩着她的肩膀,鞋底不染尘埃。
“我也可以,这就是证明。”
她遣退了部下,神色复杂地问:“你是什么时候遇到的,为什么没告诉我?”
“遇到太多次反而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这是我的命那我也认了,你以后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大概有应对的办法了。”
“什么叫我自己的事,一直以来我都是为了什么,你要是敢出一点差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如果仅仅是为了变强,她吴婪老早就抛弃了这副脆弱的人类躯壳,甚至连人性都可以弃之不顾。
我掏出一把裁缝用的剪刀:“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来帮助我,我也不是每一次都等着别人来帮助,你我都做不到万无一失,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明明我自己也能做一些什么,你是在小看我吗?”
“不是我小看你,是你在小看那些怪物。”她捡起地上的包装袋,“你看,这是一只人类手掌的形状,所以袭击你的至少是个人类的模样,它们的智商普遍较低,而且胆子较小,只要你跑到人多的地方它们就不敢出手。”
我没出声,她说的是对的,我确实就是这么一次次地甩开怪物,根本没怎么费力,击杀一个也没我想象中的难,没有心理负担地杀人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既然如此,我就不应该寻求庇护,说出来只会伤害身边的人,我没忘记骐为我做的傻事。
她继续说:“如果你遇到的是一只三米高的异形呢,你还有把握用你的小剪刀剪下它的手掌吗?”
我跳下栏杆,从室外楼梯上走下来,铁制的阶梯踩下去声音很沉重,而我的心情却轻松了不少。婪这么多年来为我赴汤蹈火,帅到没朋友,她才是我的真爱。
我把剪刀递到她手里:“那你教我,教我剪下三米高异形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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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看得见吗?牵着我的手吧!”
“等等,小狼,你看我有办法的……”
“唉,你又绊住了,小心一点,还是牵着我吧!”
“没事,我有办法的……”有些事总得自己习惯的。
夜晚的小道一如既往地难走,像走在荆棘遍布的森林里,浑浑浊浊看不清,就当那是存心刁难人的雾障吧。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小步,在未知的黑暗中多呆一秒就多一分恐惧,那条银白色的小蛇速度有点快,它今晚莫名很兴奋。
“啊呀,你踩到水坑了,真傻,走这边。”
“谢谢你啊,小狼。”
“谢什么,以身相许比较实际!”
回答流殇的不是一头狼,而是一只凤凰大小的青鸟,她通体散发着蓝光,在前方指引着殇。在黑暗中,她不像其他兽头人身的人们,她本身就是充满灵性的幻体,并有着自己本身的光芒。
“小狼,你的翅膀好漂亮啊,像燃烧着的冰雪。”
莫刃的脚步略微一顿,这句话,仿佛在很遥远很遥远的时光中听谁说过。她回过神:“我怎么会有翅膀呢,还有,你看到了什么,好神奇啊!”
“我看到……”
白日左疾,黑夜右疾;左眼闭光,右眼见光。
脑海里有个庄严肃穆的声音一直在念着这句话,像个魔咒,深深刻在双眸里,慢慢地分割着视网膜……
除了花诰和莫刃,谁也不知道她有这种奇怪的眼疾,因为太习惯,以致于和普通人无异。
不、不止习惯,更是依赖。在看不见的时候,眼前就会出现一条通体银白的小蛇,不知它从何而来,而她却能熟悉地呼唤出它的名字,异常亲昵。它能给她引路,像是一位忠实的守护者。
一位相伴了亿万个夜晚的朋友,它只在黑暗中出现,像神话中的那条灵蛇——欧墨尼得斯。
可是,今晚小银要带她去哪儿呢?这条路一点也不好走,有点泥泞、还有积水,这是哪儿呢?
空中飘来了小提琴悠扬的声音,似梦般的旋律有如一阵风,顿时万木倾伏,有如大海里卷起飓风。而下一刻,黑暗中绽放花千朵,幽幽冥火般燃遍森林。
小银快速掠过,殇也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去,前方有一束强烈的光芒,她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黑夜!
走在前面的莫刃听见动静一回头便不见流殇人影,去哪儿了?她不可能在黑暗中奔跑!
“狼!”
眼前果真是一头狼,一头通体雪白的狼,那森白的利齿、巨大的体型、凶傲的眼神,叫人一时间不敢呼吸。
“你在这儿做什么?”而转瞬间,那头白狼幻化成了一个英俊漂亮的男孩,那一头的银发——Mr。Sirius!
见她傻愣着,江英骐疑惑地转头往身后一瞧,哪儿来的狼?他立马发现了她眼神空洞迷茫,鞋子和裙摆上也尽是污浊的泥水。
“你看不见吗?如果需要灯光,教堂就在前边。”
不!竟然能看见,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能那么清晰地看见暗夜的轮廓。这个人,银发耀眼,是这个黑暗世界中的唯一光源。
“跟上。”
前方引路的身影陌生而又熟悉,每个脚步声都似乎要敲醒沉睡在心中的记忆,那些蛰伏了亿万年的记忆片段呼之欲出,仿佛张张嘴,就能唤出某个古老而美丽的名字……
“赛……”
“这个季节,彼岸花都开了吧,我能参观一下古都吗?”
他突然回头,不知为何极浅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张狂不羁,难道是本性暴露?以为别人看不见吗!
“我想你误会了,古都并不是花家的私人财产。”世人的这种想法还是令流殇很不开心,花家虽然是王族后裔,但并没有独占古都的意思,古都也曾对外开放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关闭的原因无法启齿,没人会相信那种笑话般的说法吧。
江英骐察觉到这是个敏感的问题,抱歉道:“理解,走吧。”
流殇的脚步险险擦过一朵小野花,确实是看到了才跨过去的,因为他的目光曾在花朵上停留了几秒,花朵便绽出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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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内。
“嗯?破小孩偷懒了。”许久没听到小提琴的声音,我睁开昏暗烛光中的双眼,朱恩也睁开一双琉璃灰瞳看着我。
婪依旧闭着双眼,神色泰然道:“你太容易受他影响了。”
闻言我重新闭上眼睛冥想,之前脑海里那片大海早已消失不见,满脑子只有那个拉小提琴的小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
柠檬黄的银杏街,雨林芒的唇色,琉璃黄的落叶纷飞,黄昏的乐章散落一地。
只是一遍又一遍机械麻木地张贴着海报,我的双手颤抖不止。
右脸火辣辣得疼,果然下手太重了,当时的我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骐带我去参观彼岸古都,这是件好事,但是我怎么会突然变得烦躁不安,更是莫名地悲伤绝望了起来,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负面情绪仿佛一下子都被捞了上来。
血红的花瓣、斑驳的城墙,回头他不在我身边,一路上他接了三个电话,第一个11分钟,第二个5分钟,第三个7分钟。花色遥远,他姿态疏离,神色冷漠。
那一瞬间,我看不清他了,眼里只剩那燃烧般妖娆舞动的曼珠沙华。
人生那么长,还有长到离谱的噩梦,我不能平静地接受!我只在梦中歇斯底里,我在疯狂地呼唤他,而他却不出现,得不到满足的愿望成了恶心的妄想,我会毁了自己,于是死在了梦中。然而醒来,他还是不在我身边,这样的世界会不会很像梦境,也许我自杀便能再次见到他。
我以为这个世界也是梦,不止一次,我站在无边的美景中彷徨,世界把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我,让我独自享受美好的一切,而我的双眼早已难堪重负,这样的美丽对一个孤独的人来说太过残忍。
他厌恶电话,我也厌恶电话,他带我来欣赏美丽,而我却尝到了噩梦的味道。忽然涌入一段似真似幻的记忆,他的冷漠似乎不止是针对外人,曾经,他也用这样的态度折磨过我!
我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一脸疑惑和失望。他放低姿态对我说对不起,我才不是为了那几个电话而生气,他搞不懂,我也不愿承认,脑子不够用了就直接甩掉他的手大步走开。我怎么这么反常!
“胶还没刷,当然贴不上。”有人拿走了我手里的胶水和海报。
一看是武子瑟,我尴尬一笑。
“脸怎么了?”他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我右脸上。
“没什么。”我立马夺回他手里的工具,若是再和他闲聊下去,部里会有人对我产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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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一向不喜欢做会后悔的事,一旦做了便也不会后悔,被骂被罚我都坦然接受,这是一种“魔鬼自当为魔鬼”的心理,看起来有种知错不改的感觉,毕竟我是一个潇洒后悔的人。
可是这次不一样,我想要做点什么来补救我们之间的裂缝。
躲在房间角落里,我发了疯一般地扇自己巴掌,一掌很痛,却远远不够解恨,任何人对破小孩不好我都不会允许,包括我自己。
我应该像墙角的破茶杯一样,被摔个稀巴烂,我该怎么处置自己才能让自己满意?
天色黯然,仿佛默许我进行一切阴暗的报复……
“MAMA。”朱恩在门外叫我,我忙整理了一下自己,打开门,他秀出自己的画——一个小房子里,有婪、骐、我,还有小小的他。他总是能够无言地拯救我。
上帝,朱恩是你派给我的天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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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你今天泡的茶不好喝,估计情节鱼都懒得冒泡了。”花诰好笑地吹了吹漂浮在杯盏里的茶叶,今天的茶叶放得有点少,不像平日里一撒一大把的风格。
我的画笔顿了一下,继续画,没有理会他偶尔苛刻变态的挑剔。
他起身走了过来,看了看画面说:“又开始死抠一个地方了,注意整体。”
我提笔离开画面中的陶罐,可却无处落笔。
“你的思路一向很清晰,今天怎么了?”他取走我手中的铅笔,“这样的状态会毁了这幅画,有什么事趁早解决了,今天就到这里。”
“让我再留一会儿吧。”正是因为无法面对,我才躲在3027自修室。
“我和你说过的吧,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还有,这脸上的指印是怎么回事?”他语调冰冷,声音却温柔似水,“谁敢毁我小徒容我就灭了他,我不要丑小徒。”
我抬起右手放在右脸的指印上,吻合,然后便无可奉告地趴在了桌子上:“师傅,你走的时候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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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姜家,他们说骐没回来,都十点了,他怎么回事!
我跑回学校找了一圈,琴房没有他的身影,顺便去学校后山的教堂看看,他应该会在那儿。
后山这一路上都不会遇到活人,若是遇到了那一定不是人,我得找个防身的武器,于是抓起个扫把就上山。
一路急速飞奔,不作休停,远远的,看见他坐在教堂门口的石阶上,清幽幽的月光洒在他单薄的肩头,看得我一阵心疼。
我跑上前去,他抬头望见了我——江某人气势汹汹而来,手握一柄大扫把,好像追杀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年的母亲都是这个形象。
我抛开扫把便跪下去拥住了他,而他还重复着对不起,我疼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错的是我,那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破小孩别说了,是姐姐对不起你,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都太陌生……”
“对不起,姐姐。”他伸手抚摸我自残的右脸,因为太过小心而微微颤抖。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当时怎么会那么糊涂呢……”
他像个孩子一般被我紧紧揽着,怀里人风雪般的味道令我心安。我与他骨肉相连,失去他比死还痛苦,那样伤害了他,几个巴掌根本挽回不了,那时我悔恨得恨不得杀死自己。
我们彼此珍惜,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除了彼此我们一无所有,我疼他,也疼婪,只是对他似乎还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他只要望我一眼,我便想紧紧拥抱他。
原谅我,破小孩,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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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不可以与现实混淆,我没有拒绝运动会的工作,参赛除外,婪反而是积极得很,初中时的她毫无集体荣誉感,对这些是没兴趣的。充实的日子会有一点紧张,唯一的好处是没时间胡思乱想。
婪的800米赛跑呐喊声不断,突然发现她有很多粉丝,而且女生占了绝大多数,这么诡异的比例是怎么回事?
这时看到人群中有个眼熟的身影,之前检查各班黑板报时也看见她了,我移开视线,本能地拒绝。
“水!阁主!水!接着!”脱里的眼里满是崇拜。
婪轻松接过,直直走向武子瑟,伸出拳头:“怎么样?我说过第一的吧!”
武子瑟回拳,这是一种哥们间漂亮的手势:“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