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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幸福的。应该还没女朋友吧?有了就不可能“勾搭”路人了?陆念脸微微热了,她呸自己,才见两面就想这么多干吗。吃完喝完,陆念又是一乐,这人说到做到,把她不碰的食物都吃光了。碟里空空如也,他还傻呵呵地笑,“浪费可耻。”
程奕文小心翼翼问,“这本子虽然旧了,但对我很重要,你看,我怎么谢你爸爸呢?”陆念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唧,什么大不了的,你都请我吃饭喝咖啡了。我就代表我爸,你请了我就等于已经谢过他了。
程奕文吃吃艾艾说那不是一回事,陆念笑道,“我要上班了,谢啦,回头MSN。”
程奕文替陆念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等一等,自己跑进去星巴克。再出来他塞给她一包东西,西柚汁和乳酪蛋糕,又摸出张钱,说的士费他来。
陆念觉得又烦又好玩,忍不住说,“行了行了。”
车子开出去老远,程奕文仍站在原地,司机是个大叔,说这小伙子实诚,东北来的吧。陆念没搭话,但想到他喝的焦糖玛琪朵,又是一笑,哪有男的大清早喝这种甜不叽叽的饮料,这小子真另类。
吃人嘴短,陆念下午发了条短信给程奕文,问他晚上有空不,请他吃饭。
程奕文等大半天了,也没见陆念上MSN,幸亏终于来了信。他回,“有空,不过还是我请你才好。”
约的地方是后海。程奕文恨不得推下日头,拉起月亮,只怪今天时间过得特别慢。到了能走的时候他来不及管小黄在说什么,站在路口赶紧拦的士。
下班高峰,他不好意思跟别人抢,足足半小时才拦下车。
司机慢悠悠地开,程奕文有礼貌地问,“师傅,我赶时间,能快点吗?”
司机瞄了他一眼,“我也想快,您看这路况,快得了吗?”说时探头出去,对前面的板车吼一嗓子,“靠边哪您!”
程奕文乐了,又不是踩黄鱼车,沟通要靠吼。
不过这司机转过道,立马把车开得跟飞起来似的。
程奕文看他在车海里左插右挤,就有点后悔说了赶时间,好在路也不长,二十几分钟后到后海那。
陆念在酒店做前台主管,下午三点半交班,因此程奕文看到的她,跟早上不同装束,换了白汗衫宽松五分裤夹趾鞋,整个人特别悠闲,衬着后海那灯光桨影的背景,跟热闹中的一点静似的。
程奕文的心,突然怦怦跳了几下。
第六章 这城市在恋爱
陆念把程奕文带到了胡同里的云南菜馆子。
程奕文秉着男性要主动的原则没话找话,比如后海跟什刹海的关系,奥运对百姓生活的影响。陆念有问必答,同时心底飘过丝念头,这人打算代表上海人民向北京群众致以深切的问候吗?但程奕文问得诚恳,等她开口他又听得认真,除条件限制没办法拿纸笔记下来外,态度与姿势直追招待会上的记者。陆念说得挺爽的,也就不客气地把对方归为好听众了。
程奕文一付绅士派,看都不看餐牌,“你是地主你最懂。”陆念边问有没有忌口,边挑招牌菜点了几道。她想着上海人口味偏甜,特意点了个小排和菠萝糯米饭。
陆念今天指甲没上颜色,透着自然的粉红,在菜单上指点时程奕文看了两眼。陆念问怎么,他说,“你吃火锅那天的指甲油挺鲜艳的。”陆念说噢老同学聚会,得有心机地打扮,免得丢大家的份,但平时上班不能太有特色。她问,“是不是很土?”听说在上海人眼里,别的地方都是乡下。程奕文说,“很漂亮。”
陆念看着他,程奕文一脸坦然。
陆念噗嗤笑道,“滑头。”程奕文委屈地说,“纯属你的偏见。”
陆念脱口而出,“看你一套套的,骗了多少女孩子了?”懂得把面朝外的上位给女性,还知道替她拉开椅子再自己坐下。茶水、纸巾,不用她开口,他已经递过来。程奕文还真被冤了,这些全是他跟妈妈妹妹相处的经验。他不方便解释,省得越描越黑,只好静静看着陆念,看得她忍不住问,“我说错了?”
程奕文点头,“你说错了。”
再说下去是问别人隐私,陆念想,萍水相逢的,可不能交浅言深,免得他以为她对他有意思才故意这么问。想时脸上已经不受控制地一热,陆念恨不得自拧一把,没事红啥脸,跟心虚似的。她越想冷静,越觉得手都没地方放,整个人不自在得很,只好找借口躲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楼下,等陆念再上来,发现程奕文跟服务员在结账。
她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眼睛都圆了,“说好我请你。”
程奕文哪好意思让女孩子请他,就怕吃完饭买单费嘴舌,所以趁陆念走开赶紧买单,谁知道收银手脚慢,还是被她看到了。看着陆念薄怒的脸上满是正气,他有点尴尬地解释,“一会推来扯去抢单不好看,……”
陆念白他两眼,“那你就别跟我争。”
程奕文小声说,“怎么好意思。”
陆念说,“多少钱?”
程奕文摸着后脑勺,“下次你来?这回让我吧。”
陆念对他没办法,又瞪他两眼。
程奕文连忙说,“今天菜不多,让我占个便宜。下次请吃山珍海味,你就知道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切,什么话。
陆念没辙,“你还真不像上海男人。”
轮到程奕文纳闷了,“上海男人怎么啦?”
陆念笑笑,“没怎么。”就是听说比较精明比较娘。程奕文算长方脸,浓眉大眼,眼神特别清,唇和下巴没啥胡子茬,皮肤上也没痘印之类的,整个人很干净。衬上他的身高和举动,跟“娘娘腔”搭不上边,反而有种彬彬有礼的味道,和她粗枝大叶的发小完全不同。
耐看。陆念想,这个词很适合程奕文。
吃过饭程奕文又要招手叫出租车,陆念说我家在官园桥,离这才两三站路,打什么的,走回去得了,还能消化刚吃的东西。
程奕文自然不同意她一个人走。
相对论说和漂亮姑娘在一起,时间也相对快,还没等程奕文觉得脚酸,陆念到家了。陆念也觉得奇怪,话都没说几句,怎么到啦?
程奕文把陆念送到楼下,说你上去灯亮了我就走。
等陆念开了门和灯,在窗口往下看,和仰头向上看的程奕文视线来了个大对撞。她的心怦怦两下,莫名其妙冒出两句词: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
陆念的庐山瀑布汗下来了,哪跟哪呀。
包里手机响个不停,她掏出来一看,还是程奕文。他说,“明天你请我?”
嘴巴抢在大脑前面,陆念不由自主地说,“好啊。”
“明天见?”
“好啊。”
“我回去了。”
“噢。”
“再见。”
“嗯。”
陆念觉得自己中了邪,明明起得早,现在该困了,怎么还能打了鸡血似的不想睡呢。说起来得怪那个罗索的家伙,过几分钟汇报到哪了,好不容易他到酒店了,准备睡了,最后还来句,“和你在一起,很高兴。”
他的表白吗?陆念纠结了会要不要回复,人家的又来了,“你睡了?”
她气得直笑,睡了的人还会回答,却复了句简单的,“睡了。”
“明天见。”
“明天见。”
程奕文说要睡了,哪睡得着,陆念每个笑每句话都在眼前。她可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他想。
要不是北京的初夏温暖得犹如上海,大冬天没那个条件缓缓而行款款谈;要不是国槐开得那么郁郁盛盛,每句话仿佛花儿朵朵盛放在心头,恐怕神圣的荷尔蒙起不了大作用。然而,它一旦启动,立马以蓬勃之态席卷了两人的心野。
第二天等在长安街某处的陆念,下了出租车向陆念奔来的程奕文,同时觉得这白天真长哪,总算等到这会了。
第七章 既成事实
周末陆念陪程奕文逛清华。
繁花压了满架的紫藤,密密蓬蓬的国槐,暗灰砖墙的同方部,水木清华的长对联,点翠勾朱的工字厅。
程奕文和陆念走过朱自清散过步的荷塘,这是他向往了十年的学府。大门向每个人敞开,林间地上杂草与野花自由地生长,但高考填志愿时程奕文主动选了上海的学校,在哪读书不重要,重要的是关键时刻陪在家人身边。那时妈妈人前谈笑自如,背后偷偷流泪;妹妹年纪小,成绩刷刷往下掉。如果生活有重心,程奕文觉得他作为儿子、兄长,必须支撑起父亲离开后的家庭。不过,妈妈没多久就控制住情绪,至少程奕文没再见到她用冷毛巾敷眼。只是,妈妈越好,他对他爸越失望,既然许下了一辈子的诺言,怎么能中途放手。
陆念感受他突来的沉默,“怎么了?”
前两天下了几场雨,今天是难得的晴天,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个个朝气蓬勃。陆念有双乌亮的眼睛,衬上柔和的眉毛,程奕文的心情跟着明朗起来,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我在想”他飞快地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上海?”
陆念反问,“为什么不是你留在北京?”
程奕文考虑着,“可以,但得给我几个月时间。”
陆念忍不住要笑,这人,说他真,说的话听上去油嘴滑舌。要说他假,似乎他所说确实是他所想,“得了,咱们交浅言深,讨论这个多伤感情。”她才不信呢,哪有才几面就要说到将来的。
程奕文说,“我想天天看见你。”
“为什么?”
“不知道,见到后有种感觉,你就是我想找的妻子。”
陆念觉得匪夷所思,她想找几句话来打击程奕文,你想要不代表我给,别把话说那么满。然而话到嘴边又舍不得说出口,他圆圆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让人不忍踩灭其中的火光。
直到陆念辞了职,跟程奕文上了飞机,她仍有种处身梦境的感觉。最早她以为他在说笑话,没想到被他唐僧似的念啊念,自己一时热血上头,不知哪来的勇气同意跟他走了。
对天上掉下的女婿,陆正兴一百万个不放心,但架不住女儿的和风细雨,“爸,从小到大你跟妈都没管我,我也没出什么问题。你们要相信我的直觉和眼光,我没事的。最糟不过他不要我,大家在一起时高兴过,也不能强求一辈子都这样。”陆正兴一个劲摇头,“你们不知道上海人的做派,处久了就明白了,外头看着都好的,知道了晚了。”
陆念妈说,“小程看着倒不像上海人。”
程奕文上陆家时,吃过饭顺手把洗碗的活抢了下来,只只洗得干干净净。他叫人又周到,陆念妈把他给喜欢的,越看越好。
陆正兴说你懂什么,上海男人最会这种小把戏,甜言蜜语骗人欢心,到了要紧关头想他们付出时,人却不见了。他想来想去不放心,让陆念妈悄悄去问女儿,有没有被姓程的小子占了便宜去,不然怎么会跟吃了迷魂药似的,一心一意跟他走。
陆念妈呸了声,想想也有道理,找由头进了女儿房,顺手把门带上。万一真的有事,老头子听见了,保不准跟人家小伙闹。现在跟过去不同了,新时代小伙姑娘都有自己的想法,女孩子早晚要嫁人,别闹僵了把女婿吓跑,人家小程也没说以后永远住上海。
她跟陆正兴因为工作的关系,不但照顾不到女儿,反而陆念跟小大人似的,经常给他们热饭菜洗衣服。现在聊这羞人事,陆念妈也不知道如何起话头才好,好半天才借着帮陆念整理行李问道,“他家住得下吗?听说上海人住的房子跟火柴盒似的。”
程奕文和陆念说过,可以先住他妹妹房间。陆念知道他在哪家公司工作,和他的同事也见过面一起吃过饭,程奕文的信用算有背书。她分析给自己的妈听,“我这么大个人,他就算想卖了我,也得考虑能不能做到。而且他也说由他想办法到北京,但他妹妹现在在国外读书,他父母离婚了,剩下他妈一个人。再说他的工作挺不错,大公司前途和收入都高,放弃了可惜。我既然愿意嫁给他,再跟他斤斤计较,说不过去。”说来说去,她加上自己对程奕文的认可,“我相信他。”
陆念妈有数,自家女儿,拿定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好在树挪死人挪活,到外头走走也好,她跟邻居说的都是女儿打算去上海工作。万一有啥变故,回来也没啥关系。
陆念直夸她妈不古板,陆念妈一高兴,说这不是受小王熏陶么,他上累了网,也跟我聊如今的世道,我可明白了。无论愿意不愿意,做父母到时候都得放手,好在自家女儿什么脾气能耐,我还能不知道啊。话尾又来了句,“我本来想小王这人不错,谁知道你们没感觉,养大女儿跟外地人走了。”
陆念到今天才晓得她妈的如意算盘,她跟王若愚?太开玩笑了,小王同学整天没睡醒眼皮不抬的样,要跟她爸坐一起,还不知道后脑勺得挨多少个巴掌。俗话说得好,人是好人,就是凑不来。
陆念跟程奕文相处这些天,两人啥都聊了,只差两点没说。程奕文没说他爸干的好事,陆念没谈小时候被反锁在家的孤单,不愉快的……都让成往事吧,好日子全在前头。
程奕文第二天仍没找到户口本,他也不找了,直奔派出所补办了本。
等韩英知道,儿子已经结婚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