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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仁淡淡地笑了,眼睛看着前方,天渐渐黑了下来,再过几里的路就到一个小镇,当晚应该就会在镇上过夜了,“我在想,你遇到我之前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很烂的人。”谢章溢脱口而出,牧仁有些愣,但随即畅怀一笑,说:“随意抛弃女友,到处粘花拈草的大烂人?”
听到牧仁的话,谢章溢骑着自行车的节奏有些不稳,车头摇摇晃晃的,“喂,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牧仁脸上带着笑意,欣喜之情显而易见,“那你倒是说啊,我想多了解你。”
“就是,我脾气很不好,但我身边的人都一直包容我。最后,我们……该死,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谢章溢有些陷入回忆里,但随即理智又回来了,有些自责自己为什么这么多话。
牧仁看出来他并不是很想提过去的事情,那一定是让他难以忘怀却又十分牵挂的人。牧仁掩饰眼底里的失落感,说:“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我只是想和你说……嗯,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谢章溢侧过头看了牧仁一眼,牧仁的脸在夕阳余晖下有种朦胧的美,等等!谢章溢连忙转过头看着前方,他一个男人能有什么朦胧美?笑话,只不过又是一时昏了头。
“怎么,因为我的夸赞而觉得很不好意思?”牧仁调侃道。
谢章溢腾出一只手来拍了一下牧仁那顶宽边的西部牛仔帽,帽檐压低遮掉面前的视线,牧仁大叫一声便滚进一旁的草堆里。
“谢章溢!你真是个疯子!”牧仁从草堆里跳出来,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嘴上骂着,脸上却笑得异常的开心。
谢章溢笑着耸耸肩,说:“谁说不是呢?”
车队在前方拐进了一条小路,趁着天完全黑下去的时候,车队已经驶进了一个热闹的小镇,看到灯光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这一个夜晚,是不是也和梦里的一样美。
第一百零二章 不解
这只是西藏地区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并不在旅行的范围内,但是这里出奇的让人感觉到了惬意,当地的居民十分友好。整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出来的小镇,只有唯一一间旅店,还是由木板房简单建造出来的,老板娘乐呵呵地招呼着他们,给他们端上了当地有名的小吃和饭菜。
十来个人的车队就围着大桌子的美味加油大快朵颐起来,谢章溢埋头苦吃着,抬起头刚好对视上牧仁的眼睛,他棕色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也都没怎么动。看到谢章溢发觉自己的偷窥之后,牧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你吃饭的样子和他真的好像。”
“啥?”谢章溢疑惑地皱眉,问道:“他是谁?”
“巴特尔。”牧仁突然说出的名字,让一直谈笑着的队友都安静下来,一瞬间,全场都静静地吃着饭,没有人再谈论什么,更没有人发出笑声。
樊看了牧仁一眼,有些生气,阻止他说下去,“牧仁!”
牧仁淡笑着放下筷子,疲累地说:“我累了,你们吃吧。”
谢章溢瞄了一眼牧仁碗里的饭,几乎就没动过,便说道:“你吃什么了,喝西北风饱的啊?”
牧仁摇摇头,说:“今天吹的是西南风。”
他的这个冷笑话没有将人逗笑,队友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语。而牧仁嘴里提到的那个叫巴特尔的人,便是这些人沉默的源头。
谢章溢虽然好奇,但是看到大家都十分不想谈及的样子,就没有好再多问。
吃过晚饭之后,谢章溢本想到镇子里走一走,看一看那些特色的藏族文化,但是樊却敲开了谢章溢的房门,说是要好好谈一谈。
谢章溢有些诧异,看着樊略显严肃的表情。侧身让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樊在谢章溢房间里来回走了一圈,最后在屋子中央停下,他面对着谢章溢,叹了一口气。说:“牧仁今天说的话,你别介意。”
“介意?”谢章溢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笑,说:“介意什么?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樊紧张地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但他还是掩饰不了眼底的紧张感,说:“谢章溢,我看到你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女孩子了,很漂亮,也很可爱。”
“然后呢?”谢章溢挑眉,他的手机屏幕是蓝渃坐在窗前沉思的照片。那还是在溪高的时候他偷拍的,他就一直留着做了手机屏幕,没想到却让樊发现了端倪。
“如果我没猜错,她是你的心上人。”樊认真地看着谢章溢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不经意的表情。
谢章溢觉得有些好笑。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喜欢蓝渃,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系吗?他能不能爷们一点,一句话说完?
“你沉默就是默认了,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既然有了喜欢的人, 就不要招惹牧仁了。”
“你说什么?”谢章溢觉得很不可置信,好端端的。干嘛扯到牧仁。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不早了,赶紧睡觉吧。”樊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走廊上只有自己脚步的回音。樊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但他绝对、绝对不能再次看到牧仁跌进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谢章溢惊愕地看着樊离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里的人都太奇怪了,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让人自己琢磨。不是每个人都能读懂你的想法,你想要做什么,想表达什么。拜托说明白好吗?
刚躺回床上,便看到了在枕边闪烁的手机屏幕,谢章溢疑惑地拿起手机,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蓝渃的名字。
他的心有半秒的时间停止了跳动,出门远行,是为了要忘记,但是在她打电话过来的那一刻,什么心理防线都被击溃了。
谢章溢颤抖着摁下了接听键,便听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声音,“谢章溢,你这段时间都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打了你的电话,一直都无法接通!老天,你现在终于接了,幸好你没事!”
她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谢章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在床前坐下,说:“我来西藏了,可能今天进入了没有信号的区域,就没能打通电话,现在在一个小镇,我很好,别担心。”
蓝渃换了一只手拿电话,腾出右手来帮黎琼将她那件束腰的小窄裙后面的拉链拉上,继续说:“你跑去西藏干嘛,那里好玩吗?”
谢章溢笑着点头,说:“好玩啊,风景很美,你想不想来?”
“我就算了,最近有一大堆的考试,你自己在那边好好玩,最好遇到一个爱你的美丽善良的姑娘。”
谢章溢沉默了几秒,蓝渃突然住嘴了,生怕自己说了什么敏感的话让他不高兴了。
但谢章溢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谈吧。我想知道,你好不好,杜弘一对你好吗?”
蓝渃坐在书桌前,看了一眼摆放在书桌上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是她和杜弘一在圣诞节的合影,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蓝渃温情地拿起相框放在眼底下看着,说:“嗯,他对我很好。只是他现在已经出国了,过几年再回来。”
“出国?他这个节骨眼出国干什么?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谢章溢无法理解,他既然这么爱蓝渃,为什么还要离开她?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人,兴许他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爱的不再是蓝渃,那到时候蓝渃怎么办?
蓝渃却着急地为杜弘一辩解,说:“不是的,是我爸妈让他出国深造的,他回来之后我们就结婚。”
谢章溢这才收回了自己方才的满腔热情,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逼,他一直都在做自作多情的蠢事。
蓝渃咯咯咯地笑着,说:“你呀,就是急性子,还没听我说完就说弘一的不是。”
谢章溢站起身来。张眼望着窗外的灯火,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却觉得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他贴近手里聆听她微弱的呼吸声。感觉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怎么不说话了?”蓝渃问道。
谢章溢摇头,“没有,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知道在你面前还能说什么了,所有的爱意都展现在你的眼前了,心都掏出来给你了你都还嫌腥。我还能做什么呢?
“那要是累了,就休息吧,有空我们再打电话。晚安。”
“晚安。”谢章溢低头轻声说道,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窗台,双手抱住头一遍又一遍地抓着自己浓密的黑发,想要抑制心底喷涌而出的呐喊。心痛。却一句话都不能说。
“所以……你是在和你深爱的人通话?”身后突然响起了牧仁的声音,谢章溢有点被吓到,回头一看,牧仁就靠在门边,眼睛炯炯的看着他。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他都听到了什么?谢章溢现在头脑里一团糟。根本就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沉默就代表我猜对了?”牧仁走了过来。
谢章溢冷笑一声,说:“你和樊都一样以人的沉默代表默认?”
“怎么?樊找过你?”牧仁有些诧异地问道。
“刚刚他还在,你要是来早一点的话说不定会和他邂逅。”谢章溢不冷不热地说道。
牧仁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抗拒,但还是笑着走到谢章溢身边,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光亮,一丝丝柔弱的光芒映照在牧仁的脸上。能看得到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的阴影。
“你不开心?”牧仁看着谢章溢棱角分明的侧脸,独自咽下了一口唾液。
谢章溢回过头来看他,冷笑着,说:“是。很不开心。”
牧仁摊开手,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难交流的人,他似乎和巴特尔不太像了。巴特尔的脾气没有他这么糟。“那么……怎样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谢章溢说着便往后倒下,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牧仁突然没有了声音,但在下一秒,谢章溢感觉胸口一沉。随即睁开眼就看到了靠在他胸口的牧仁。
谢章溢像触电似的将牧仁推开,“你他妈的在做什么!”
“我……”牧仁有些尴尬的看着处在盛怒状态的谢章溢,他看起来很不好,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哦,我知道了,你他吗的是一个喜欢男人的怪胎是吧!”谢章溢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他就是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自己这样,在看到别人时,他也看到了自己。
牧仁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单薄的身躯更显他可怜,但谢章溢却还是冷眼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同情。
“谢章溢,你别这样!”牧仁有些紧张地说道,他害怕看到谢章溢发怒的样子。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牧仁,我看你外表挺正常的啊,你怎么心理这么变态呢?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搞基!我他吗的不是gay!你找错人了!”谢章溢吼完这段话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牧仁没有说话,只是悲哀地望着他,眼里泛着泪,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看到牧仁这般模样,谢章溢心里翻腾着一丝厌恶,他看着牧仁,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滚!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牧仁咬咬牙,推开门就跑了出去。谢章溢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愧疚,但是最后都归于平静了。因为怕自己内心的秘密被人发现,才反应倍加激烈吧。谢章溢倒回床上,看着天花板自嘲地笑着,其实自己,才是最可耻最恶心的双性恋,不是么?可笑。
第一百零三章 放纵
你永远不知道我因为想你而整夜失眠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我经历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旅程,我很累了,却还舍不得睡。
杜弘一侧卧在床边,选择来到美国的原因有一点是他比较自私,毕竟美国和国内的时差是差不多的,他和蓝渃不用一个白天一个黑夜,也不用一个失眠一个忙碌。
他知道这么晚了不该再去打电话给她,蓝渃一般都睡得比较早,不像他,不到眼皮睁不开了绝对不睡觉。
房间门被人从门外敲响了,杜弘一坐起身来,用英文问道,“谁?”
“是我,丽萨。”
杜弘一披上外套打开门,丽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披萨,她举起手中的披萨,说:“特别的宵夜,我亲自做的,让你也常常。”
杜弘一闻到披萨那股油腻的味道就感觉胃里一阵不舒服,他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的饮食,有些不习惯,刚来那段时间还会拉肚子。现在他更是对这些没有营养的食物一点好感都没有了,“额……我还不饿。”
“就吃一点。”丽萨还执着地站在门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杜弘一无奈,侧开身子让她进房间里来,丽萨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蹦蹦跳跳地捧着披萨放在桌子上,回过头来说道:“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杜弘一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这么晚还吃披萨,真搞不懂她怎么想的。杜弘一看着她将一大块披萨放到嘴里,美美地咬了一大口,发出一阵享受的声音,说:“嗯!太好吃了,不信你可以尝尝!”
说着便将她咬了一口的披萨递过来,杜弘一尴尬地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吃披萨。”
“就吃一口!”丽萨坚持将披萨伸到他嘴边。
杜弘一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俯视着丽萨长满雀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