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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之后,张崇予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深邃,他静静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滑动着。对于他突然靠近的俊脸,肖艺羞得满脸通红,但还是接受了他那一个饱含着温情的湿热的吻。
那个时候,幸福如此靠近,就在咫尺的位置,伸出手就能牢牢抓紧。
现在的她,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告别这个曾经温暖过她的世界,还有这个曾经温暖过她的恋人。有时候,得到后再失去,比不曾拥有更加让人悲哀绝望。
第四十一章 不明所以
西城进入了最冷的二月份,苏忱的葬礼在西城的郊区举行,那天的天气很应景,一直下着灰蒙蒙的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灌在葬礼上所有人的心里。
谢章溢那天穿着黑色的小西服,剪裁合身的西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愈发的帅气。那是蓝渃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正经八百的样子,但是他只是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他和苏琪站在家属的一侧,对着来的人一一鞠躬。
蓝渃手上撑着把黑色的大伞,穿过一片黑漆漆的人群,眼里只看到了谢章溢。雨水让他卷曲的浓密黑发黏在一起,但他丝毫没有撑伞的意识。
身上突然少了雨滴的拍打,谢章溢转过身,便看到一脸愁容的蓝渃,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继续看着面前前来哀悼的人们。
苏忱的遗像就摆放在灵堂的中央,黑白遗像上他年轻而英俊的脸颊,嘴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像是听到了一个多么令人感到高兴的消息。
他的生命就这么停留在了这个最傲人的年纪,他永远都不用再承受这世上的所有喜怒哀乐,他放手了,他是没有牵挂了。但是留下的这些还在爱着他的人,却仍然在这个世上受着煎熬,思念这一个温暖阳光的少年。
两个小时之后,灵堂里剩下的人都是苏忱的一些远房亲戚,各自过来安抚般地和苏琪说一些有的没的,苏忱不在了你自己要照顾自己,你们爸妈死得早,唉,现在还就只剩下你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苏琪咬着牙,眼泪早已经被一一咽回肚子里,在这个时候,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没事的叔叔,我自己可以,你们回去吧。”
“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去给我们家打扫卫生,我们也能给你一些工钱,够你生活的。”这就是那些所谓的亲戚的伪善嘴脸,施舍一个乞丐也没有这样的。
“谢谢大舅,我已经有工作了。”苏琪抬起头来,许久才将这句话说出口。可是,那能算是工作吗?她好意思说出口吗,在他们的眼里,她现在的工作和妓女没什么区别。
果然,那亲戚挑眉。说:“就你那个在酒吧的工作?琪琪啊。不是舅舅说你。这个工作说出去多丢苏家的面子,你爸知道了还不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够了!你能不能别满嘴喷粪?”谢章溢将苏琪拉到身后,他已经感受到她逐渐颤抖的身躯,和她渐渐冰冷下来的心了。
那亲戚悻悻的看了谢章溢一眼。被他暴戾的气息吓到了,也没有敢再多说什么,便自讨没趣地离去。
“谢谢你。”苏琪小声地说道,眼睛却看着门外不断线的雨水,还有打着黑伞离开的人们。
“没事。”这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苏琪是苏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现在苏忱离开了,作为苏忱最好的兄弟,他不能看着苏琪被人欺负还不管不顾。这他真的做不到。
苏琪点点头,便一言不发地走进了雨里。谢章溢没有去拉她。任她在雨水里肆意地哭泣着,这也许是高傲的苏琪所能做的最维护尊严的方式吧,果然和苏忱很像呢。
苏忱,你真狠啊。掺杂着眼泪的雨水落进嘴里有一丝咸咸的味道,谢章溢伸出手抹掉脸上的雨水。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苏忱那张巨大的遗像面前,抚摸着他苍白的面容,谢章溢的眼睛很红很红。
“谢章溢……”蓝渃拿着袖口抹了抹眼泪,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在这个时候,好想拥抱谢章溢,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受伤的小猫。
江潮的私人别墅里,杜弘一站在窗前,他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联系蓝渃了,他的手机也没有再响起。兴许她真的还是把自己给忘了吧,他突然想起了她身边的那个有着一对可爱酒窝的男生,也许他能更好的照顾蓝渃。
就这么拱手让位了吗?他不甘心。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拿什么去保护她。江雄现在处心积虑地到处找他,连小暖也没有放过。
江潮推开门进来,将早饭端着,是刚刚才下的牛肉面,有人还特意在里面打了一个鸡蛋,对身体营养的恢复有很大的帮助。
杜弘一皱了皱眉头,看着碗里的鸡蛋,说:“我不吃鸡蛋的。”
江潮挑眉,将碗放在桌面上,筷子递给他,“你可以不吃鸡蛋,你挑出来,但牛肉要吃完。”
“算了。”杜弘一没什么心情,这一碗面看上去糟透了,还不如他自己做,但他还是夹起一大口送进嘴里,眉毛瞬间就皱在了一起。
“靠!”张开嘴就将嘴里的面吐了出来,杜弘一有些恼怒地看着江潮,“这做的什么面,你想整死我啊?”
江澄恩在房间的门边上探出个脑袋来,只顾嘿嘿的傻笑着,有些不安地问道:“有这么难吃吗?”
“这你做的?”杜弘一拿纸巾抹了抹嘴,又喝了一大口水,才将方才嘴里的那股酸到极点的味道消去了一些。
江澄恩兴奋地猛点头,将手里的食谱摇了摇,说:“我专门买了书来看,知道你喜欢吃面,就试着做了,没想到……不过我刚刚研究了兰州炒面的做法,我今晚做给你吃!”
“别了吧。”杜弘一迅速回应道,他实在是领教了江澄恩的手艺,绝对是天下无敌的,他甘拜下风!
江潮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老妹一大早的就起床给你做吃的,虽然不好吃,但你好歹给点面子吧?”
“不用给面子!”江澄恩连忙冲过来将那碗面抢了过去,说:“你只管点评,不好吃就直说,不必勉强!”
好一句不必勉强,这大道理人人都懂,然而小情绪却难以控制。江澄恩对他的爱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他现在除了装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方式来回应,有些时候,爱情是不可以勉强的。
看到他突然不说话,江澄恩还以为他生气了,于是便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说:“不好吃就不好吃嘛,干嘛板着个脸。”
杜弘一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看着她有些愠怒的脸,说:“我没有生气,还得谢谢你辛苦做的早饭。”杜弘一说着,还瞟了一眼那碗有些惨不忍睹的面条。
江澄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窃喜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一时之间害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难得地得到了杜弘一的赞赏,他真的很挑,疗伤的这段时间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知道了他喜欢吃面食,才有了今天的这碗爱心面。
待到江澄恩都离开之后,杜弘一才将钱包打开,将蓝渃的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心里空空的。她竟然真的都没有联系自己,真的可以过没有了他的生活。
“你现在还敢想她?”江潮瞅了一眼他手里的相片,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只是看一眼,没打算干别的。”杜弘一说着,便将照片又重新放回钱包的夹层里。
罢了,现在不是想儿女情长的时候,小暖还在江雄的手里,也不知道心狠手辣的江雄会对小暖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来。
江潮知道现在杜弘一之所以这么安分,全都是因为杜小暖的关系。他现在但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斗过江雄的,看来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笨。
“你答应过我,我若是加入你的帮会,你就帮我救出小暖。”杜弘一回头冷眼看着气定神闲的江潮,在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江潮和自己有些相像,但他还是挥去了脑海中的想法,继续说道:“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小暖的一点消息,你到底有没有在查?”
江潮笑了笑,在床前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双手插进了休闲裤的口袋里,“年轻人,就是挨不住性子。”
看着江潮高大健硕的背影,杜弘一竟然觉得很熟悉,又有些陌生,这种感觉在看到江潮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滋生了。但是那时候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却是这么强烈,于是杜弘一便不假思索地看口了,“江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江潮的背影猛地一僵,肖艺在嘴边冻结,随后慢慢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慌张的情绪,但他在转过身来的瞬间立刻就调整好情绪,“怎么可能,我以前一直待在国外,在我印象中,没有见过你。”
虽然心里还是有疑问,但是看到江潮不太想继续谈论这个问题,便也不好再多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救出小暖,我现在一刻都不能等了,谁知道江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潮冷哼一声,来到杜弘一面前,双手抱着胸,说:“你只管放心,小暖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她跟着江雄能过得比现在还好。”
“你什么意思?”杜弘一直勾勾地看着江潮,他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想帮忙了是吗?他要货时食言了,就别怪他不客气!
江潮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所有想法,忙笑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不帮你,而是,江雄将杜小暖抓去,完全就是给不知道内情的人下的一个圈套。”
“说清楚。”杜弘一没打算放过他,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笑意,杜弘一就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起来了。
“因为,杜小暖就是江雄的亲生女儿。”
第四十二章 西城的暖春
果然,杜弘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脸的不信任。江潮倒是无所谓,推开房门,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回过头来看着杜弘一,说:“你现在可以不相信,但当你自己找到答案时,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了。”
荒谬,最近老天总是喜欢和他开各种各样的玩笑吗?小暖分明就和自己很亲,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兄妹,难道老天连他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都要剥夺去吗?这只不过是江潮不想帮忙的借口罢了。
看来很多事情,能靠的人也只有自己。
西城的天进入了温暖的三月,到了三月的西城,就开始渐渐地回暖了。但是有一点是所有西城的人都讨厌的,那就是西城为期为一个月的雨水天气,也就是西城人嘴里说的回南天。
一到了回南天,在女生宿舍的阳台总是会挂满了衣服,各式各样的内衣总是被无奈地挂在最外头,这样才能更好的通气。但这却成了对面男生楼里男生们的福利,经常有男生对着这边怪里怪气地叫着,有时候是吹着带有挑逗气息的口哨。
蓝渃小心翼翼地将印着草莓的半干的内裤挂上衣架,随后就小心翼翼地站在椅子上面,颤颤巍巍地将内裤晾晒在阳台外头的铁线上,就在这时,楼下走过了一群刚下课回来的男生,看到之后都大笑着起哄着。
蓝渃的手一抖,那件轻飘飘的内裤就顺着风飘了起来,男生的怪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女生的脸瞬间就红得像个苹果。
内裤就落在了那一棵歪脖子的芒果树上面,蓝渃一时之间下去取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
在男生的起哄声中蓝渃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谢章溢对视上了蓝渃的眼神,察觉到了她的窘态,谢章溢拿起手中的书敲了旁边叫得最大声的男生的脑袋,低声骂道:“你他妈的笑个屁啊,她是我女人。知道不?以后调戏女生也得找对对象。”
听他这么一说,旁边的男生笑得更起劲了,蓝渃脸红得像田里熟透的番茄,钻进宿舍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过了几分钟之后,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就震动起来,拿起来看了眼,是谢章溢的电话,她就气呼呼地挂了没有接。
接着,同宿舍的女生的手机就遭殃了,室友刚接通手机。就被谢章溢的声音吓到了。“喂?蓝渃干嘛不接电话。叫她下来拿她内裤!”
瞬间珍格格宿舍都安静下来,开着外放的手机还在不断地传来谢章溢的声音,但是室友们都十分不怀好意地看着蓝渃,“不会吧。你们都到这一步啦?蓝渃,这都高三了,快高考了耶,你们还……”
“不是这样的!”蓝渃抢过室友的电话将手机挂掉,套上了一件外套就要往楼下走,但还是回头说了句,“就我刚才在晒衣服的时候内裤掉下去了,正好被他捡到而已。”
关上门的瞬间,还是听到了室友在里面传来的暧昧不明的笑声。在她们的眼里,谢章溢无非是和她最般配的。可是,杜弘一呢?
这些天打他的手机,就从来没有人接听,要么就是那个声音很有磁性的男人接了电话。在那边笑着,说,杜弘一现在很好,请你别再打电话来了,真是个烦人精。然后她就听到电话那头杜弘一远远的声音,让她别再打来了。
也许这又是他离开的方式了吧,每次离开都是这样,连一个招呼都不打。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突然他就对自己避之而不及。
来到楼下,那群男生都还在,看到她低着头走过来,都笑得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