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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昇凝视着她道“你当真这么想么?”
姚婧侧脸看他“难道不是么?钟大哥等这一天,也许只有钟大哥知道等了多久了吧。”
“呃……是很久了,但是很久后的有些东西感觉变了。”钟昇说这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呵呵,钟大哥,你开始变坏了,开始假装伤感了。之前见不到安儿那是真伤感,现在可就是无病**了。”
钟昇又凝视着姚婧道“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么?”
“当然,难道……”
“丫头,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些话么?”
姚婧抬头看着钟昇炯炯有神的黑眸,忽地歪过头狡辩说“干嘛要看你眼睛,黑乎乎的,又不明亮。”
钟昇似乎有些动怒,伸出左手,用食指和中指托起姚婧的下颚说“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再说这句话。”姚婧当真就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你真的觉得我跟安儿般配。”
“嗯,是啊。你高大威武,她明艳奢华。真真天造地设一对。”
钟昇听到姚婧说这句话,狠狠地放开托起姚婧下颚的手,好像是要丢弃什么再也不想要的东西,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面西洋镜对她说“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吧。”
姚婧很疑惑,还是接过镜子。明亮如洗的镜面上映出一张憔悴的脸,不只挂着泪,唇边还残留着被吻过的痕迹。姚婧才明白,刚才那段梦是钟昇,而不是楚天冀。一时慌了阵脚道“啊,钟大哥,你误会了。真的是误会了。不可能是你。明明是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楚天冀。”
“梦?楚天冀?”钟昇不屑地讥笑姚婧,当他是小孩子。
姚婧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些天她同钟昇相处以来,她对他的感情似乎比她穿越来这里还神奇,还不定性。她对他是爱,还是喜欢,还是依赖,她弄不清楚。她只知道,安儿回来了,她必须放弃她从前所有在钟昇身上的想法。也是最近总是梦见楚天冀,她总觉得她又要有事情发生了。或许撵一觉醒来,她是躺在她的那张小双人床上。
“钟大哥,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一个叫楚天冀的人么?我们刚认识的那几天里,你给我讲安儿的故事,我告诉你,我认识一个对我很好的男人。他就是楚天冀。我不可能离开他的,我也离不开他的。就算现在我来到这里,总有一天他会带我回去的。一定的,你有见过那只宠物离开主人很久的么?就是死也要死在主人的安乐窝里。”
姚婧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她说完便眼睛看着钟昇,希望他懂。但是她从他的目光里看到的只有茫然和颓败。过了很久,钟昇说“太晚了,休息吧。”之后,他一个人转身离开。月光洒在他单薄的身影上,显得异常的落寞。她那时不是不想给他一个拥抱,很温暖的拥抱。只是她知道,有些人,终究是要欠着感情的。钟昇就是这一类人。
楚天冀还在浩瀚的时空中漂浮着,偶尔记忆中出现跟姚婧纠缠的片段,看见姚婧笑,看见姚婧哭,看见她情绪激动,看见她沉默不语。她一个人,身旁没有任何人。他离她很近,但是她却看不见他。他只能用最无赖的方法,她的记忆,抢占她的睡眠时间。通过意识来唤醒她,可是每次都失败。她只当这是一场梦,太想念一个人的结果。最后,颓败的继续回到床上闭上眼睛。
楚天冀还是飘啊飘的,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累了就闭上眼睛想念姚婧,总之是无时无刻的想着出现在姚婧的记忆中。
又一宿的梦,姚婧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起床。推窗,呼吸第一口新鲜的口气。看见融融正在陪安儿在院子吊嗓。钟昇穿一袭青衣就坐在石椅上看着她们,姚婧站在楼上,好像在看着一部戏剧,全不关她的事。偶尔钟昇会抬头看姚婧的窗口,都被姚婧很巧妙的躲闪开了。
钟昇还是不定时的向楼上张望,最后索性回到正堂厅里去坐。而融融也离开安儿身旁去厨房准备早饭,待早餐完毕,也是姚婧走下来的时候。
钟昇第一个问候“早上好。”随后是安儿跟融融的微笑。
第一卷 情人怨遥夜 第四十五章 回归
上海奠气如果不是雨天,还是很适合散步的。
姚婧借着钟昇跟安儿谈论京剧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院子。走在青石板路上,两边高大的梧桐遮挡住阳光,形成成片成片的树荫。姚婧即是欢喜。
这样漫步的时光,还是姚婧读书时候的事情,想来很久远很久远了。
那时生活好单纯,除了教室、图书馆、实验室、操场、食堂、寝室,便无其他去处。有的只是很多的一个人思考的时光。虽然现在也是,但是终究不一样的。那时只是想有多少的兴趣还没有实现,而现在确是想楚天冀跟钟昇哪一个更适合她的生活。天平一点点偏向楚天冀。虽然,楚天冀对于她来说也未必有未来,她只知道她不属于钟昇的年代。
姚婧就这样走在街道上,一天发生的事情,仿若她是一个透明的人儿,全然不知道。从天亮到天黑,日出到日落。当姚婧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走进了一片荒郊野外。
姚婧茫然的看着四周,想要找寻来时的路,四周全是高壮的芦苇荡,随风起伏,像一簇一簇的浪花。再往前走,依然是这样的景色,而远方是连绵不绝的山峰。
姚婧跑啊跑,怎么都跑不出这片芦苇荡,而随着天色忽亮忽暗,她忽然想起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她是来过的。不过,是在什么时间呢?什么时间,什么时间,什么时间。姚婧停下来,站在原地,拍着她的头自言自语道。
钟昇这一天只在家里陪着安儿,虽然他知道姚婧是什么时候逃跑的,也知道姚婧有一点点的不高兴。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楚天冀,他还不清楚。而在他不清楚的时候,只有保持安静。或许,他真的不过是楚天冀垫身。钟昇想到这里,竟然咧着嘴笑了,这一笑却被安儿盯住了,问道“钟大哥,好久未看见你的笑了。”声音依然动听悦耳,像那一年站在桂花树下的小女孩。钟昇转过头拉住安儿的双手对她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自作主张离开我。”
安儿害羞地点着头,融融则在一旁拍手,吵着要喝喜酒。钟昇听到后,转过头说“等姚小姐回来后就开饭,准你今天喝酒了。”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却不见姚婧的身影。钟昇有些焦急的说“我去外面找找她。”
安儿微笑,不置可否。钟昇已经离开院子,融融在安儿耳旁道“安儿姐姐,你就放心钟大哥去找姚姑娘啊。”
安儿摸着融融的头说“可以再次得到钟昇的宠爱,已经知足了。至于他与姚姑娘的缘分,或许只有老天知道,我们三人的结局。”
“安儿姐姐,钟大哥一定会永远留在我们身旁的。”
“嗯。这些年最辛苦就是你了。等下,融融你要多吃一些。”
钟昇追赶着姚婧,其实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完全是凭着想要找到她,告诉她一些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出发的。一路上,从青石板地,到大理石地,又到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钟昇想着这一路与姚婧认识的过程。
在芦苇荡,他的兄弟将她当成**。在龙首山腰处,她可怜地缩在远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在他的家里,她戏称那里是山寨,他是占山为王的土寇。在他们第一次去上海,他带她走过许多的弄堂,给她讲了许多的故事,让她开心,也让他释怀。而每一次,他们在一起,都是斗嘴多,贴心的时刻少。而就是这些少的可怜爹心时刻,让他怀念到不能在怀念。
钟昇来到了一块荒原,四处都是芦苇荡,像极了他们遇见的地方。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真的看见姚婧站在高高的芦苇中间。风一摇一摆的正好映出姚婧的脑袋,还看见另一个男人。他没见过,只见到姚婧很激动的握住他的手。钟昇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楚天冀的名字。
那人剑眉星目,极其俊朗不凡。钟昇本来想转身离开,又忍不住地喊了一声:姚婧。只见姚婧回过头来,她跟楚天冀都带着诧异的目光。
姚婧转回头对楚天冀说“等等我,我马上回去。”钟昇就看见姚婧已朝他的方向走来。当姚婧走进钟昇的时候,听见她说“钟大哥,我必须回去了。你答应我,好好照顾安儿。她是一个值得你疼爱的女子。”
钟昇使劲握住姚婧的手,他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力气去握一个女子的手,好像生怕手里的东西会因为握的不紧而丢掉。但是一切都晚了。姚婧吃痛的手还是一点点挣脱出钟昇的大手。临别前,姚婧抚过钟昇脸上的泪花,没有回头的朝楚天冀那边飞奔而去,裙角飞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姚婧跟楚天冀手拉着手消失在钟昇的视野里,最后消失的刹那,楚天冀朝钟昇露出获得胜利式的笑容。且更紧的握住姚婧的手。姚婧也回头朝钟昇看了一眼,最后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楚天冀的身上。
钟昇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安儿走过来说“钟大哥,姚姑娘不是这里的人,终有一天要离开的。你还是放下一些吧。”
钟昇回头看看是安儿,转哀为乐的说“安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跟融融看你追出去好久没有回来,也跟着你出来了。正好奇着,竟然也走到了这里。或许,真的是有命中注定一理。”
钟昇微着笑,看着安儿,挽起她的手臂跟她一起走出芦苇荡。待钟昇再回头的时候,已经走进上海的寻常小弄,融融就跟在安儿的另一边。刚才的情景仿若是梦境一般,或许姚婧就是老天带来帮他寻找安儿的也说不定。安儿找到了,姚婧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当中了。
他们几个人也许只是老天一时兴起跟天上神仙一起玩耍的游戏。中间的曲折不过是游戏设置的关卡。不过,还好,各找到各的归宿。
第一卷完。
第二卷 还寝梦佳期 第一章 新闻
楚天冀通过时空药水将姚婧从另一个时空带回来的消息,成了世界各国科技版纷纷报导的资料。大街小巷,俩人的名字被串在一起,制造成各种新闻。
罗、陈两位教授也因为研究了时空科学取得了中国科学院院士的称号。
姚婧挽着楚天冀走过世纪百货时说“看来我还要感谢记者,不然我永远都没机会跟楚先生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啊。”
楚天冀看着姚婧说“这不会就是你的理想吧?!”
“嗯?!不可以么?”
“怕你被宠坏。”
“要宠坏早就宠坏了,所以你可要小心哦。最毒不过妇人心的哦。”姚婧朝楚天冀扮出挑衅的鬼脸。
一路打打闹闹,姚婧在楚天冀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心里想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不用忌讳那么多人的目光。虽然她从不在乎,又有哪个女人不愿意真真正正地拥有一个男人呢?楚天冀彼时刚好回眸看向姚婧,在他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新闻发布会主要对外宣布楚氏最新产品,楚天冀在演讲台上意气宣扬,门口的姚婧朝他暧昧地微笑。新闻发布会结束当天,楚氏股票长了两个点。姚婧组织一场庆功会。
楚氏成立一年,已经由当初的十人发展成百余人。楚天冀携着楚太太,带着楚佑哲一家其乐融融的出现在媒体记者面前。
这样的场景按理说没什么的,但是今日姚婧却觉得格外伤感。强打着精神支撑到发布会结束。跟助理措辞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姚婧一个人开着minicooper在灯红酒绿的人民路上没有目的的开。等待红灯的时候,看见一家酒吧,将车左转停靠在它的停车位,推门而入。找到吧台,要了清水,跟老板聊了起来。聊着这家酒吧的名字,Sweetyのcandy。
老板叫斯蒂文,之前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媒介策划。三年前辞掉工作,盘下这家酒吧,从此过着简单有规律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只有陌生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姚婧喝着他调制的蜜汁糖心,浅尝了一口,很快就皱皱眉头。如此苦涩。对上斯蒂文的眸之后,相互意会一笑。是呵,太甜腻的后果,只有苦楚。且只有自己知道。寂静无语,姚婧一直呆到酒吧打烊,泱泱然地跟斯蒂文告别。
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楚天冀坐在沙发中央。“怎么才回来?”楚天冀皱着眉用责怪的语气问姚婧。
“呃,一同学打电话来,所以出去聊两句。”姚婧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楚天冀说了慌。转而往更衣室走。姚婧穿越回来以后,楚天冀送给她一套海景房。每天早上,被第一缕阳光唤醒,显然该是快乐的。可是姚婧却找不到小窝叼蜜。楚天冀还是偶尔来,从前也是。但是从前房间小,甜蜜度自然浓烈一些,姚婧每天依靠着弥散下来的幸福气味也能快乐好几天。但是,现在不同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她什么都不缺,只是缺少爱。
“哦,不是不舒服么?还出去,又这么晚回来。”楚天冀看出姚婧情绪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