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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半夜,皇宫中的警钟长鸣。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文武百官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皇宫,而若离更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换下紫袍,身着白色孝衣,目光清冷幽远,站在皇女皇子里面也是那样孤僻寂静。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留下了眼泪,皇太君差点也跟着去了,欧阳贵妃更是哭得肝肠寸断,要不是身后的侍婢极力阻拦着,怕是也要殉情了。可是,只有若离静静地站着,远远地看着那已经瘦骨如柴全身发紫斑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很难过,太女死的时候也只不过伤感一下,而这次是到心里了。
倾城不在身边,她连吐苦水的地方都没有,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冷漠地看着不管是做戏也罢,真是悲痛也好寻死逆活的宫妃。
女皇驾崩了,国家一时没有君王。左相和右相以及一干三朝元老现在着急地恰恰是女皇并没有留下遗诏,未来的女皇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含着眼泪,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照长幼有序的说法,二皇女继位,可是现在这里有一半是七皇女的拥护者,没有遗诏这些都是空谈。
每个人的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谁都知道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做,只是彼此都不说话,谁都不挑破这个僵局。
然而振国夫人却冷笑着说出胜者为王,各凭本事的意思。这简直就像丘吉尔的铁幕演说拉开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一样,王位之争登上了台面。
一个早上下来,该闹的不该闹的就快要结束了,若离深知今天过后真正的战场就要开始。她环顾了周围,很多人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算计的光芒,看来谁都有后手。
“七妹。”
若离回过头,看见二皇女慕容若风向她走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丝悲哀和无奈,然后便是平静和挑战。
“皇姐。”
若离也同样淡淡地回应,过了今天两个人便将会反目成仇,其实也没什么感情可言,斗争也是一种发泄和逃避孤独的可行办法。
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过了这句招呼没有任何其它言语。只是这两个两大集团代表的会见无形之中成为视线的焦点。
七皇女慕容若离清冷孤傲,在这些个月所表现出来的才能让人钦佩,夫妃欧阳贵妃是后宫中的实际掌控者,祖母振国夫人掌握京都除禁军以外其他兵力,而她本人是都察院那些不安分主的大BOSS,又是国家财政的总负责人,可谓后台强劲。
二皇女慕容若风严峻律己,在早些年前就得到多数大臣的支持,除当初的太女最有利的皇位竞争者,夫妃是贵妃之下四大妃之一,自己便掌握着这个国家最主要的兵权,而她本人又是众皇女中地位最高的亲王,可谓实力雄厚。
彼此的对视无声无息,然后互相笑了笑,一同转头看向朝中最有分量的大臣,静静等待着遗诏的到来。不过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有打算来场长枪杆子里出政治的手段。
然而
没有遗诏!
每个人都震惊地互相对看,女皇居然没有留下皇位继承者,这算什么?
二皇女当场深眉紧皱,看了看周围,向现在拥护自己的左相望去,然而得到的只有那无奈的摇头,随后看向若离。若离平静地回望她,从来都只知道才能决定一切的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25世纪,她之所以能够稳稳接过父亲的位置,除了父亲的大力支持还有众长辈的鼓励,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才干获得联盟委员会的认同,闪耀的她顺利打败其余的候选者,维持欧阳家的联盟首领的地位。哪怕是倾城接管她的职位,也是同样的道理,而倾城的阻碍和挑战比她更甚。
不过现在的情况显然超出了这里的游戏规则之外,若离也同样朝周围扫了一圈,只见自家的祖母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她明显一愣,随即又看了看欧阳贵妃,然后了然了,看样子那道遗诏的当选者并非是自己。她扯了扯嘴角,对着二皇女微微可惜了一些。
大臣们在愣神片刻后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欧阳贵妃,毕竟之后和女皇在一起的只有欧阳贵妃,而二皇女这派则更是用严厉的目光瞪着他。
“本宫虽然一直在照顾陛下,但是从未见陛下写过诏书,各位若是不信,尽可找言老对峙。”
欧阳贵妃面对群臣的怀疑,不卑不亢,没有一点慌张,除了眼眶里还滚着泪水,将一派贵妃的风范使得淋漓尽致。
而这时一直默默在女皇身边的老内侍站了出来,说:
“老奴一直服侍陛下,陛下的确没有留下任何遗诏,更没有召见过任何大臣。”
老人平静的目光面对若离的时候,微微起了一丝涟漪,但是很快就离开了。老人这么一说,下面顿时没有了声响,虽然老人的地位不高,但是谁见了他都不会太过于放肆,他的话更没人质疑,谁都知道老人是女皇陛下的最信任之人,也从未听到过他对其他人假以颜色,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帮助贵妃。
既然如此,那么女皇陛下的意思就非常明确了,一切靠自己的本事获取皇位。于是每个人的脸色都微微变化,中立的大臣更是在七皇女和二皇女之间悄悄打量着。谁都知道,真正的霸主将会在她们两个之间产生,而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更脱离不了这残酷的抉择,毕竟墙头草不会有人喜欢,两派之间也不存在夹缝中生存的道理。
或许,或许女皇这么做更想让这个经过几十年有些腐朽的权力机构换上新鲜血液吧。
这边和那边
这边的祈国已经开始为皇位之争大打出手,而这边的夏国依旧平稳如常,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祈国的内乱达到空前。毕竟那纸盟约还在,没有一个好的借口并不好撕毁,不过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若真有好时机,没有一个国家会放过的。
但是再怎么翻天覆地也影响不了为了目标努力寻找的某个人。
倾城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来到夏国,他没有扮成什么商队混进都城,而是大摇大摆地就是以武林江湖人士的身份走了进来。不要介意,除了他以外,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来自武林江湖世家,所谓哪里有人,哪里便有江湖,就像25世纪的非官方组织一样没有联盟之分。
但是他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该打着秋老的旗号混进京城。要知道秋老成名已久,要不是韩蝶飞,恐怕她会一辈子呆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当个彻彻底底的隐士。然而她一蹦出来,一刀秋水不是白叫的,凡是听说过她的名字总是会来讨教讨教。庆幸的是,这里是京城,被官方所掌控的中心,武林人士毕竟不多。可是不多代表着实力的强悍,倾城作为名义上秋老的徒弟,不知已经被挑战了多少次了。
“公子,公子。”
他们在京城买了一座小宅,而现在手底下的小子没啥规矩地跑进来,将倾城的瞌睡虫驱赶到了一边。
“又有人下战书了?”
倾城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无力地说。
“不是,是七皇女的消息……”
只见一阵旋风刮起,那男孩还没说完手中的信封便已经消失不见,定睛一看,倾城已经将信封撕开了。这速度,男孩顿时钦佩得五体投地,和嬴教官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亲密接触下,他发现自家的教官当真是神人一位,终于懂得了清湖如此崇拜他的原因。
倾城迫不及待地拿出信纸,看着这上面的英文亲切地差点热泪盈眶,话说快三个月啦,三个月才收到自家老婆的一封信,他容易么?该死的古代交通如此不发达,该死的通信系统怎么落后,他要是放在25世纪他绝对要跟自家女人电话打到爆为止。不是,绝对不会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他都想要泪奔了。
倾城仔仔细细一个词组一个词组地看着,恨不得把那单词分成26个字母来解读。看完这些他也有底了,那个时候若离和慕容若风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不对或许还有另一个被忽视的皇女。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差不多进入□。倾城是相信自家女人的实力,当初雷厉风行的经济联盟女首领不是白叫的,而且现在的形式还在掌控之中,不过他必需得加快速度才行。轻轻地皱了眉,将这篇其实很长但是在倾城看来实在太短的信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进怀里,心里美滋滋的,虽然若离大部分是在交代现在的局势和她的猜想,但是那字里行间的想念和爱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每一句的开头都是他倾城的名字和老公的昵称,仿佛若离就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一般。
“好了,阿洛,还有其它消息么?”
倾城回过头对着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的小鬼说道。
阿洛其实很想知道若离信中的意思的,和倾城呆久了,野性没有磨灭就算了,简直更胜当初,不过当下还是正事要紧。
“公子,穿越饭店回话说五皇女常常半夜三更和振国夫人在天字一号房间里彻夜常谈,但是殿下好像并不知情。光明楼传来的消息,振国夫人和二皇女殿下的兵力已经到达京城,韩盟主已派遣我们的同伴前去帮助殿下。”
因为是飞鸽传书相对而言时间更接近些。男孩子表情严肃认真,他知道在平时嬉笑怒骂调皮捣蛋都没什么关系,但是在正经事面前必须以最严谨的态度来对待。
“恩,那边的事情交给七殿下就好,对于朝阳家被灭门的惨案给我再仔细调查,我要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是。”
倾城点了点头,余下的远在夏国的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对了,林岚那边呢?”
要快点回去帮助自家老婆,前提条件便是找到那条该死的项链。而那条项链被夏国皇室充公之后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得靠林岚小鬼的消息。他不禁庆幸自己跟林岚的关系相当不错,不然还真得想个办法打入皇宫查探,而这时间又要大大加长了。
“公子,在这里。”
祈国京都主街上的人稀稀两两,店铺关的关,哪怕是依旧开的也只不过是虚掩的,顾客基本没有,就是有也只不过是匆匆买好必需品连忙转身离开回家,不再像以前那样还有闲情逸致看看其它新进商品。主要街道尚且如此,其他稍微偏远的就更不要说了。
自从女皇驾崩之后,这种紧张的气氛就一直没有消失过,谁都知道本国的七皇女和二皇女为争皇位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百姓壮着胆子打开窗户看到最多的还是一个个士兵,或颓废,或精神,各种各样。
而在穿越饭店,情况就好的多。
“掌事,殿下的意思是……”
“嘘——别问。”
掌事面不改色地朝大厅里四个角落努了努嘴,然后打开账簿,在空白页上写上一个“五”字和一个“国”字,随后用墨迹涂改掉。
年轻的少女了然,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对着改名为服务生的小儿挥了挥手。因为有五皇女的庇护,又是一座秘密机构,所以这里不会有人趁乱来找麻烦。安全地环境下,来这里吃饭的人就比较多了,脸上虽然还有凝重,但是相对来说就淡了不少。只是大堂里较为以前安静的多,在这种节骨眼上,没有人胡乱说话,最多的只是低声询问什么,但是都不约而同地避开敏感话题。
过了不久,少女差不多吃完晚膳,抬起头时便见到身着便衣的五皇女从楼梯里下来,对着掌事说了些什么,然后便但这淡淡的微笑离开这里。少女小心地望了望四周,然后在自己的茶杯里倒上茶水,慢悠悠地喝着茶,一点也不着急走,这里的环境很好,很多人都愿意在这里多呆一会儿。过了许久,楼上又走下一批面无表情的人,少女认得,都是朝中官员,有的是大官,有的小官,还有……最后面的郑国夫人,自家殿下的祖母。
呆这些人走光之后,少女朝服务生挥了挥手,然后将一些碎银子放在服务生的托盘上,顺便拿走托盘里的纸条,很快,没有人发现这个小动作。
自从上次七王妃下药事件,倾城被迫离开后,若离终于下了让后院的男人们集体滚蛋的命令,甚至严酷到让他们在三天内走人,哭喊的不离开的若离都打算写休书了。然而皇太君和欧阳贵妃集体亲至,打断了若离的计划,不得已之下,若离只好采取禁足的方式,等倾城回来自己登上皇位之后再清除不迟。
男人,她只要最好的那个就可以了。
“殿下。”
清湖将手中刚从穿越饭店得到的消息交给若离,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若离的指示。没有公子在身边的七皇女,虽然并非真的冷酷无情,只是犀利到极致的目光,霸道到极致的气势总是给人透不过来的压力。除了可信之人,若离从来不给任何人以好脸色,现在她所有的一切都靠着强大的铁血手腕和厚实的经济基础雷厉风行间确立的。
三个月的时间,若离牢牢把握住户部和都察院,用户部的财政支持都察院的运作,用都察院的毒辣的办事作风清除户部乃至整个朝廷非她派系者,不要以为作为25世纪的来客,却采取如此独裁的办法。只是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身边的人或者事让她不得不这么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打仗也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