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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的地位非常尴尬,为了能顺利地在黑山军地盘上赶路,我们把能证明我们官军身份的衣甲都埋了起来,现在每个人都穿着黑山军式样的短袍。这本来的便利条件,却成了目前最大的危机。亮明身份,先不说对方是否相信,但是我们出现在黑山军的地盘就让人浮想不已。天下人才不管我们是被吕布逼进山的,他们只会怀疑:难道曹操和黄巾之间真有交易,要不然怎么会把最信任的曹铄都派来了。这样的怀疑无论是对义父还是对我,都不会有什么好影响。看来只能看运气,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撤退了。
可是,袁绍军好不容易迂回成功,将毫不知情的于毒所部封锁在山区之中。这时候他们又怎能放过我们,在他们看来,我们正是黑山军的一只前哨部队,正好是送上门来的功劳。袁绍部队纷纷从隐蔽的地方跳出来,朝着我们冲过来。这样可不行,要是被他们粘上,我们就死定了。这个时候,只有断尾求生了。我歉意地看了刘大一眼,下令前队留守,其他部队立即撤离。
刘大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带着兄弟们冲向了前方……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四十章 悲兮,于毒(四)
(新建俱乐部:青梅煮酒,希望大家踊跃加入,留下您的宝贵意见,今日特奉送加长一章,希望大家喜欢)
刘大用右手撑着地,左手把刀背在背上,拖着受伤的左腿,慢慢挪到塌陷的山墙后。这个小小的山头还有一道粗略的防御工事,想必是黑山军以前修建的,风吹雨刷,已经塌陷地不成样子。就这么一点距离,也就不到十来米吧,已经耗掉了刘大一半的气力。嗓子就像被人狠狠卡住一样,死命地喘着气。他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唇,干干的,死命地咂吧咂吧嘴,一点唾沫都没有。腰间的水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敌人插了个窟窿,早就没有水了。水囊下的钱袋也被捅了个窟窿,露出金色来。看来这钱袋又救了自己一命。
唉,也不知道儿子现在怎么样?是在村头地里和小伙伴们玩耍,还是在村中间那个儒生院子里听先生读书?自己那家里人孙氏,是否还在不停地转动纺车?本想好好攒一笔钱回家,可是没想到,自己现在被困死在这个小山上。看来,只能依靠曹铄大人给老兄弟们发的抚恤金了。
他倚着那半塌的石墙,背向着敌人,坐住了身子,用左手从身后拔出自己的短刀,右手拔出腿上绑着的匕首,等待敌人的下一次冲锋。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伤员,完好无损的幸运儿不到十个。要不是这山路狭窄,限制了每次冲上来的人数,就靠他们这个队,绝不能守上这一刻时间。有这个时间,想必中军他们应该已经安全撤离了,现在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对。反正都要把命留在这,老子这次已经干掉了三个,值了。
刘猛紧了紧自己的腰带,把自己的绑腿慢慢解开,用力缠了起来。自己不知道参加了多少次战斗了,不过运气还不错,还没有受过重伤。也不知道老爹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应该还在曹操大人军中吧,听说他们屠杀徐州抢了不少钱,老爹应该也抢了不少吧。他这个人肯定会把钱都留起来,等回来后卖上几亩地,再套上个牲口,给我说个媳妇吧。老爹,我也攒了不少钱了,按你平常的做法都缠在腰里了。别看你从军早,也许,我挣得比你还多呢。等打完黑山军,屯长大叔就放我回家探亲,看看生病的老娘好了没有,当时可是因为她才去当兵的。他拍了拍腰里的那个随身不离的钱包,现在自己已经有十金了,是现在屯里面存钱最多的一个了。平时自己根本就不敢乱花,从没跟着大伙去喝过酒,更别说去女妓那里了。
他正在瞎想的时候,曲长又在吹集合的哨子了,马上又要冲锋了吧。对面山上别看人少,骨头倒挺硬,前面的两个屯已经全部战死了,敌人还是纹丝不动。指挥战斗的曲长有点坐不住了,文丑将军马上就要到了,要是再公布下来,自己可要受军法处置了。曲长站在前方,对那些个疲惫的士兵喊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辛苦,赶了这么远的路,可这是上边的命令,是咱当兵的命啊。咱们再冲一次,征集选锋,首先杀过对面那矮墙的,赏两金,不,五金!”
周遭的士兵愣了一下,一向吝啬的曲长怎么改了脾气,居然出了五金这样的高价。反正上次冲上去的时候,对面已经就十几个能站着的人了,这样的便宜活怎能不干?纷纷站起身来,排成了长长的一列。刘猛拔出长刀,站在了冲锋的队伍中央。前面冲锋的一般是敌人的首要打击目标,自己才不会中那个头彩呢!
现场指挥的牙将满意地看着准备冲锋的士卒,扯着嗓子喊着:“弓箭手,听令:放!”
一枝枝长箭钉在了刘大的眼前,很快地上就出现了一片白色的箭林,配着呼啸的山风,发出阴森的呜咽声。自己的身后也扑扑作响,看来那石墙上也钉上了不少。自己眼前的一个什长正在扯着嗓子给大家鼓劲:“兄弟们,放心好了,有刘老大在前面顶着,我们新的阵地一定会坚不可摧!刘老大是谁,这么多场战斗,一次重伤都没有负过!只要我们再坚持一刻钟,咱们就完成了任务,就能撤了……”话音未落,一枝长箭正钉在他的喉咙上,把他要说的话永远地留在了喉咙里。
一个新兵浑身都打起了哆嗦,他死命低下头,可是眼睛还是不听指挥,仍然在顶着那具尸体,他最后暗下决心,站起身来,面向袁绍军的方向:“别射了,别射了!我投降,我投降……”一枝白色的长箭从他的喉头凸了出来,那是督战的军法兵的专用长箭(军法兵,宪兵前身,暂时由锦衣卫中老兵担任)。那新兵似乎还想说写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两个手使劲地向自己的喉头摸去,可是始终也摸不到,对面又射来了一阵箭雨,他成了一只站立的“刺猬”……
刘大扯着喉咙大喊着:“兄弟们,后退也是死,前进也是死,咱们跟他们拼了!”
对面又传来哨子的尖锐啸声,敌人开始冲锋了,刘大没有回头,他害怕自己会突然失去作战的勇气。反正现在对方也看不到自己。队里仅有的一什弓箭手已经放出了手中早搭上的箭,开始从箭壶里抽出长箭,继续射击。敌人的弓箭手似乎发现了他们,已经开始压制他们的弓箭。旁边的一个步兵举着盾牌站起身来,想保护一下自己的同伴,一支斜刺里射来的长箭直接把他钉在了地上!刘大摸了摸颈下求来的香囊,暗暗祈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佛陀,各路神仙,保佑我吧,等我熬过去了,一定给你们烧纸还愿……
“咚咚!咚!……”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自己头上突然出现一个阴影,一个士兵从自己的头上跨了过去,和弓箭手拼在了一起。又一个士兵跃了进来,刘大用劲向前一跃,短刀狠狠地扎在那个士兵的腰上,可是只扎进了三四寸,却再也扎不进去了。那个士兵没有回头,顺手把刀向后一扎!刘大已经再没有力气躲避了,那柄刀正插在他的胸前,他的劲一卸,倒在了地上。
刘猛身前的那个士兵一抬脚,从断墙上跃了进去,和敌人的弓箭手拼了起来,看来敌人在墙后并没有埋伏。他也跃了进去,腰间一痛,不知谁扎进了自己的钱包。这个兔崽子太气人了,自己的那些钱可千万别掉了!他随手把手中的长刀向后一扎,自己并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才转过身来,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对手。那老头也真倒霉,看来自己的随手一刀就解决了他。他上前一步,想把对手的耳朵剁下来,等打完仗,这就是领赏的凭借。恩,怎么这老头这么眼熟?天呢!是老爹!他一下子丢了刀,把刘大紧紧地抱住……
刘大已经爬不起来了,刚才那下子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视线也模糊起来。隐隐约约看到对手冲到自己面前,抱住了自己。没想到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他微微一笑,用右手紧握匕首,向前面狠狠扎去……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四十一章 悲兮,于毒(五)
跑,跑,跑!
除了武器和粮食,其余能扔的我们都扔了,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字:跑!
我不知道刘大他们能坚持多少时间,但是整整半个时辰,身后一个追兵都没有。一个小队对抗整个大军,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如果我们被袁军粘住,势必会全军覆灭。断尾求生,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只能等安定下来以后,加倍抚恤他们的遗孀儿女了。也不知道刘大的儿子刘猛知道老爹战死的消息什么感觉,毕竟他还只有十八岁,什么战事也没经历过。
沿途每一个岔路口都可以看到仓皇逃窜的黑山军,看来袁绍已经开始全面进攻了。雨越下越大,我们遇到的溃兵也越来越多。这些个溃兵,目光呆滞,像是被人从睡梦里一棍子打蒙了。丢盔卸甲不说,连武器都少得可怜。他们看见我们身穿黑山军的短袍,再看我们手中明晃晃的刀剑,还以为我们是于毒的精锐部队,纷纷缀在我们后边,向着老虎岭方向跑去。
我明知道越往里走,越没有出路,可是我们却不得不继续向鹿肠山腹地(老虎岭方向)赶去。如果回头,不用袁绍军攻打我们,那些个溃兵就能把我们冲散了。而在这乱军之中,散乱的几个人根本就是送死。身后不时传来兵器相加的交战声,不是袁军赶来了,而是两只堵在一起的队伍起了争执。大家都知道跑到老虎岭就安全了,可是那里毕竟地方有限,后来者很可能被安排在外面送死,大家都不傻,当然要争先恐后地逃命。山路边倒毙的尸体边散落了许多金银,可是没有一个人去捡。命要是没了,有钱又有什么用。所有人的脑海中没有别的字,只剩下一个跑字。
应该说,对于与袁绍的决战,于毒还是有准备的。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一方面整修老巢老虎岭的防御工事;另一方面将队伍分散,到山外就食,抢夺粮食物资。可是这场大雨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左髭丈八、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李大目、于氏根等部都被这连绵的大雨所迷惑,以为袁绍军不可能冒雨作战,谁也没有做好后撤的准备,结果都被袁绍军颜良部分割到山外。整个鹿肠山只有于毒本部万余人,力量削弱到极致。面对袁绍主力的突然攻击,于毒军措不及防,只好大踏步后撤,将那些险要的山丘隘口全都让了出来。
看得出于毒打的是坚守待援的主意,等到大雨一停,周遭援军一到,他再来个中心开花,一举击败袁军。不过这主意虽好,可是也要有执行的得力部队才行,就靠现在这些个乌合之众,这计划根本就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不能就这样跑下去,否则我们就要和于毒军一起完蛋了,我和李枫商量了一下,定下了主意。夜里的时候,我们趁周围的黑山军不注意,离开了主道,潜上了另一座山头。
这个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山上根本就没有路,荆棘遍地,而且陡峭异常,易守难攻,这也是我和李枫选择它的原因。刚下过大雨,山路很滑。勉强爬到半山坡,再看山顶,绝对是个险峻异常的地方,从下向上看,全是悬崖峭壁,根本就没有路。这是条绝路,却也是我们的活路。几个参军以前是药农或猎手的士卒站了出来,将几根粗绳子连在一起,捆在腰上,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登。大约花费了三个时辰,直到山下陆续传来袁军和黑山军的交战声,他们才攀上了山顶,将绳子栓在山顶的歪脖子树上,放了下来。我们连忙爬了上去,上去后却大吃了一惊。
山顶并不像我们想象的一样,是个格外荒凉的地方,当中有一个小平台,内中有一清泉,旁边居然还有一座破旧的茅草屋。打开一看,屋子里全是厚厚的尘土,大概有十多年没有人来了。山虽不高,可是胜在视野开阔,看在山顶望去,周围的地形一览无余,就是那险峻的老虎岭,也看得一清二楚。
老虎岭下已经建立起一个粗陋的营寨来,那些个惊魂未定的溃兵们正在这里重新编组,准备再次投入战斗。而袁绍的先锋文丑正得意洋洋地骑匹白马,在营前挑战。这可是山路啊,将这白马运到这里来,可是得花费了不少精力。我们临进山以前,考虑到山路难走,我挑选了一个五十人的骑兵小队,交给马铜指挥,先去张杨那里摸摸情况。马铜这小子收服赤兔宝马,平空拣了个大便宜,乐得天天合不上嘴。一听说要派他急行军先行离开,顿时想到了骑在赤兔上风驰电掣的感觉,顿时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他带着手下那五十士卒,骑着我们所有的战马离开。现在回想起来,幸亏把他们提前打发走了,要不然这些战马还不都得落到袁绍的手里。
文丑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