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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承认,也不敢面对的理由。
一晃就到了这日的黄昏,正当月灵在政务堂中忙碌着的时候,忽听门外响起了一迭声兴奋的呼喊:
“族长,族长!”
喊声中,上官岑一路小跑来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道:“来了,栖凤岭的人来了!”
“来了?”月灵立刻精神一振,一跃而起道,“他们到哪里了?”
“乌山城连城主陪着他们过来的,现在已快到城门口了!”
“好,上官长老,我们去迎迎!”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月灵动作麻利地整了整衣妆,快步走出了政务堂。
“月灵!”路过迎宾传舍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月灵循声回头,随即意外地一扬眉:“龙公子?”自随桑吉重返南坪城后,龙锦麟还不曾单独找过她。
“凤先生一行就快到了,你现在要去城外迎接,对吗?”龙锦麟若有所思地轻蹙着眉头,似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是啊,怎么了?”月灵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这次盛会是由贵我两族联合发起……说起来,我们都乾族也算半个主人,迎接客人,似乎不该是你一个人的事!”
“哦,是为这个啊!”月灵顿时恍然大悟,“本来我是想请桑吉大头领和龙公子一起去的,只是……今早我听说大头领有些水土不服……”
“所以他才让我代表他去啊!”龙锦麟上前两步,眼中闪过了一抹深邃莫测的光芒,“他是贵族文人出身,吃不得苦,本就不该长途跋涉走这一遭的!”
隐约觉出他这话里有着一丝嘲讽,一丝轻蔑,好像还有那么点的幸灾乐祸,月灵的心不禁微微疑惑地咯噔了一下。不过,她深知以自己的立场,是不便对他族首领的长短妄加评论的,都乾政权内部的关系也不是她该好奇的事情,因此,她并没有接龙锦麟的话,径自绕过这个话题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再不快点动身就来不及了!”
“好,我们这就走!”龙锦麟来到月灵身旁,正要与她并肩而行,却见桑吉从传舍内匆匆而出,边走边道:“水族长,栖凤岭的客人就快到了是不是?我跟你一起去迎迎!”
“大头领,你不是……”
月灵讶然地扬了扬羽睫,还没等她把下面的话说出口,龙锦麟便忙不迭地打断她的话道:“大头领,我就是听说此事,才来请水族长稍等片刻的,我们走吧。”
这一刹,他的神色由晴转阴,瞬间黯淡了下去。他虽是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变化,但本已察觉到些许异样的月灵还是发现了这并不引人注目的细节,她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但此时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于是,她道了声“大头领请”便与桑吉并肩而行,上官岑与龙锦麟尾随在后,一行四人朝城门口的方向匆匆赶去。
方至城门附近,只见一支由十余人组成的马队已自郊野间风驰电掣而来,当先的一人一马通体纯黑,浑然一体的人与马几乎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一掠而至,转瞬间就到了出城迎接的月灵等人面前。
在此过程中,谁都没有看出马背上的骑士有半点减速的意图,可他却在看似要撞上跟前之人时干脆利落地勒住了马,停步后的马匹四蹄一收便如打入地下的桩子般稳稳站定,连灰尘都没有扬起多少。
这时,众人才看清御马者是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长身汉子,虽然他的面貌被斗笠四周垂下的黑纱遮得严严实实,但从他的打扮上,所有人都已料知他便是栖凤岭的首领凤先生。
他刚才显露的那手出神入化的骑术以及所驾坐骑的神骏让目睹者无不暗暗喝彩,而月灵看着他在随风轻舞的黑纱映衬下愈显飘然出尘的挺拔身影,那种在栖风岭曾有过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悸动再次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禁有些痴了。
“凤某有事来迟,万望恕罪!”凤魈影翻身下马,趋前几步抱拳道,“有劳水族长和桑吉大头领亲自前来迎接,凤某在此多谢二位的盛情了!”
桑吉是第一次听到凤魈影说话,那与众不同的沙哑嗓音顿时让他下意识地怔了怔。他此时的心情也与月灵和龙锦麟上玉凰峰的那次一样,深深诧异着这本该是并不悦耳的沙哑声音何以会有如此动人心魄的魅力,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首领应有的仪态,含笑回礼道:“能请到凤大当家这样的贵客,我们各部族均甚感荣幸,区区小事,大当家的就不必客气了!”
在他想来,作为真正地主的月灵应该比自己更有必要说上几句场面话才对,却不知为何没有听到她开口。移目一望,他才发现月灵正瞧着凤先生怔怔出神,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站在月灵身后的上官岑也同样发现了不对劲,忙掩口轻咳了几声。月灵蓦然惊醒,却在兀自有些混乱的状态下鬼使神差地道了句:“你的身体全好了吗?胸口还会不会痛?”
这句与她的身份和眼下场合全不相符,听起来莫名其妙的怪话让除她本人和凤魈影之外的主客双方都大感愕然,凤魈影虽知内情,却也没料到她会在此时此地说这样的话。
瞬间措手不及的沉默后,他扬声笑道:“水族长真会开玩笑,无缘无故的,凤某哪会有什么不好?不过这倒真是我生平所听过最特别的问候,呵呵,跟水族长的风趣相比,我们这些只会闹些虚文客套的俗人可实在是惭愧无地呢!”
经他这么一圆场,众人又适时地开怀一笑,尴尬的局面才得以打破。月灵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禁面上一红,忙岔开话题道:“凤大当家和栖凤岭众位英雄一路辛苦了,请随我到迎宾传舍休息吧。你们好好休整一日,明晚中秋之夜,我和桑吉大头领会正式设宴款待所有部族首领和随行人员,到时再请诸位与大家同乐。”
几番对答之后,发现凤先生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难相处的桑吉渐渐放松了心情与他谈天说地,月灵也调整好情绪履行起了主人的职责,而随凤魈影同来的阚经农、费天富等几大寨主也与上官岑聊得颇为投机,惟独龙锦麟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很少开口,不过由于其他人都各有专注,倒也无人察觉他的异常,一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相携入城,朝着迎宾传舍走去。
* * * * *
见月灵引着凤魈影一行来到迎宾传舍门口,正带领手下执行任务的樊通一边向客人们行礼问候,一边朝月灵递去了一个自己力所能及的最温柔眼波,月灵早就发现他近几日越来越不对劲,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暧昧,就是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眼下她当然不能多说什么,只好红着脸对他回以一笑。
偶然瞥见这一细节的龙锦麟大为不快地轻哼了一声,对樊通的问候不理不睬,两眼望天走了过去。
安排好栖凤岭众人的食宿后,因天色已然不早,大家便各自散去歇息了。待其他人离开后,凤魈影踱至仍在与阚经农交谈的月灵身边,语气淡然地道了一句:“水族长,你和樊队长相交很久了吗?”
月灵没料到他会主动跟自己搭话,而且这话问得很是突兀,她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未容她多想,凤魈影便又接着道:“我知道,龙知政与你的一位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但他毕竟不是那个人。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做人还是面对现实的好,不要被自己的回忆和幻想欺骗了!”
说罢,他也不管月灵懂是不懂,径自回身快步离去,只丢下月灵一人站在原地呆呆发怔。
就在月灵因凤魈影这番难解之语魂不守舍的时候,结束了片刻陶醉的樊通已经重新把心思放回了差事上。叮嘱了在门口站岗的两名手下几句,他抽身朝传舍之内走去。这段时间里,他和蓝叶的分工是——他主外,把门岗和巡逻关,蓝叶主内,把饮食关,不过他作为正职队长,还是两头都要关心一下的。
穿过花园往西直走便是厨房,透过半掩的窗页,他看到蓝叶正在用银针检查厨子刚刚准备好的晚饭,正式聚会之前,分居于传舍中多个院落的各族来客都是各自用餐,因此同样的饭菜要准备很多份,需要检验的量也非常大。
看着蓝叶微颦着秀眉认真查验的样子,樊通不禁微笑着叹了口气。她还是这个脾气,宁可自己吃苦受累也不肯开口请别人帮忙,不过这次她受伤,好歹也接受了年炅的帮助,而且现在她对年炅的态度好像也热了那么一点点,看来……年炅的痴心还是有希望得到回报的。
“月灵,那你对我呢?是不是……也开始有一点好感了?”年炅和蓝叶之事让他不由得联想起了自己身上,“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取代得了少主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但是……只要你肯在心里留出哪怕是一丁点的位置给我,我也就知足了,我不贪心,真的!”
喜一阵忧一阵地出神了片刻,看到蓝叶依旧在忙个不停,樊通不由得有点为自己的心不在焉而惭愧。定了定神,他决定以检查任务执行情况的名义进去帮蓝叶分担一点重任。
就在他打算敲门的时候,忽然,他看到蓝叶伸手摘下头上的珠花,动作迅速地拔下上面最大的一颗珠子放在手心里轻叩了几下,珠子的边缘似有些许粉末飘出,扬起了一层淡淡的青烟。她抬起头来神情紧张地四处看了看,随即伸指往手心处一蘸,翘起指尖欲朝面前的一碗汤里弹去。
她这是要干什么???
散珠疑同僚 毒祸惊传舍2
电光石火之际,责任感的驱使让还来不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樊通大喝一声“住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蓝叶吓了一跳,指向汤碗的手蓦然一抖,另一只手里的珠花也“啪”地掉到了地上。
“你……你……”樊通铁青着脸,指着僵立原地的蓝叶结结巴巴地质问道,“你刚才拿的是什么?你想……你想干什么?”
蓝叶的脸色变了变,紧抿的樱唇有一瞬的发白,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怎么了,樊队长?”她不解眨了眨眼睛,“我在查验贵宾们的饭菜啊,这段时间我不是每天都在做这件事的吗?”
“那你拿那颗珠子干什么?珠子里有什么?”樊通咬牙死死盯着她,“把珠子拿来给我看!”
“珠子……”蓝叶忽闪的星眸中满是迷茫之色,片刻的愣怔后,她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蹲下去捡起了地上的珠花,“你是说这个?”
樊通劈手夺过珠花,三下五除二地把它拆了个零碎,可没有在任何一颗珠子里发现可疑之物。他扔掉手中的散珠,又向蓝叶逼近一步道:“你刚才摘下来的那颗……那颗最大的珠子呢?”
“你刚才突然冲进来,我被你吓了一跳,不是掉了吗?”蓝叶边说边低头游目四顾,“我也正找呢,不知滚到哪儿去了……”
话音未落,樊通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她“啊”地惊呼出声,慌乱地挣扎道:“樊队长,你要干什么?”
樊通没有理会她,只顾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掌心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点残余粉末的影子都没有。
“樊队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先放开我好不好?”蓝叶还在挣扎着,只是先前的惊呼已经变作了哭泣,“我还是个黄花闺女,这副样子要被别人看见了,以后我可怎么做人啊?”
樊通一惊回神,赶紧松手后退:“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咽了咽口水,他指着地上的散珠道,“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你拔下那颗大珠子,把里面的粉末倒在手心上,表情还紧张兮兮的,我以为你要……你要……”
“原来……是为这个?”蓝叶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来,“你以为我要下毒?”抹了抹眼泪,她忽然“噗嗤”一下笑了,“你眼花了吧?哪来的什么粉末?刚才有只虫子飞到我头上,我觉得它是钻进了珠花的缝隙里,所以才把它拿下来检查。这一看果不其然,我就想把那虫子弄出来,结果一不小心却把顶上那颗珠子碰掉了,没想到竟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是这样?”这回轮到樊通傻眼了,“真的是我眼花了?”他疑惑地挠着头,努力回忆刚才看到的情形,“小虫子跟粉末……这也差太远了吧……”
严肃地看了他一眼,蓝叶忽地转身走向灶台边,从先前正在查验的一个碗里舀起了一勺汤:“这样吧,我把这里的每样菜都尝一遍,如果我真的下了毒,第一个不得好死的人就是我!”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樊通立即满面羞惭地上前拦住了她,“看来……真的是我眼花了!对不起,我……我不该疑神疑鬼的……”
“事关重大,你身为队长,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蓝叶放下手中的汤勺,向他投去了体谅的一瞥,“其实闹了这么个误会,倒也让我发现自己做事的方法有些问题。原本为了保险起见,除了指定的厨师以外,我不让任何人碰这些食物,所有的饭菜都是我一个人在查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