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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便把他们的兵刃卷出了手去。
“月灵!”
“水姐姐!”
看到月灵出现,死里逃生的樊通和云岫顿时喜出望外地齐声欢呼起来。
蒙翰达与盖舫俱是心头大震,盖舫双目不能视物,因而只知月灵前来,而蒙翰达目光一瞥,又发现了站在远处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凤魈影。暗呼一声不妙,他陡然把盖舫往月灵面前一推,趁着月灵抓住盖舫的当口一头冲出林外,“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待月灵将盖舫点了穴丢到一边再转身去看时,蒙翰达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好个狡猾的家伙!”月灵知道自己不懂水性,就算追上去了也没用,只得不去管他,回头来看樊通和云岫。
“你们没事吧?”俯身扶起云岫,月灵担心地瞥了眼她唇边的血渍,云岫却吃力地摇了摇头,急切地指向樊通道:“你先看看樊大哥……”
月灵低头一瞧便知樊通是被人点了穴,于是伸手帮他解开了穴道。樊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云岫,红着双眼道:“你别说话了,我帮你疗伤!”话音方落,他顾不上跟月灵打招呼,立即把云岫扶坐到自己身前,提掌按上了她的背心。
他们这般不同寻常的互相关怀让月灵有些诧异,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也就不去打扰他们,径自走到了盖舫身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们?”她揪着盖舫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眯起星眸沉思地审视着对方。
虽然樊通和云岫还来不及把听到的事情告诉月灵,但盖舫心知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自己迟早躲不过去。一心保命的他头脑迅速一转,忽地得了个主意。
“水族长,这事儿不急!”他阴恻恻地笑了,“你那两位朋友什么都听到了,你等会儿去问他们就是了。与这个问题相比,我想水族长会更有兴趣知道另一件事的!”
“你想耍什么鬼花样?”
月灵方一拧眉,只听盖舫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想知道凤魈影是什么人吗?嘿嘿,我敢担保,我若是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你说什么,他的真实身份?”盖舫还没说出下文,月灵就已经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难道,他除了现在的身份之外还有其他身份?”
“没错!”盖舫脸上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浓了,“只要你答应解开我的穴道,让我毫发无伤地离开景月族领地,我就告诉你!”
“你居然敢跟我谈条件!”月灵愤怒地扬了扬眉。
“不答应就算了,那你杀了我吧!只不过……如果我死了,你这辈子都休想知道凤魈影的秘密了!”盖舫有恃无恐地冲着她笑。
“这……”月灵犹豫了一下,一种无端而起的强烈欲望使她虽明知有诈,却还是无法抗拒对方恶意的诱惑。
“那好吧!”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我就暂且放你一马,只是你若当真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就算我放了你,你们栖凤岭的人也照样饶不了你。”说罢,她便伸指一戳解开了盖舫的穴道。
“哈哈,多谢水族长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盖舫得意洋洋地咂了咂嘴道,“我的未来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有空,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和凤魈影的问题吧。你知道吗,那个丑八怪他就是……”
“是”字方才出口,他带着坏笑的叙述忽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一瞬的抽搐后,他便“砰”的一声栽倒在地再无动静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月灵惊呆了,恰在此时行功告一段落的樊通也和云岫一起骇然向这边望来。片刻的失神后,月灵如梦初醒地奔到了盖舫身旁,只见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笔直地穿透了他的咽喉,倒在血泊中的他眼中兀自残留着深深的惊愕与恐惧之色,但痛苦扭曲的躯体早已没有了任何气息。
茫然间,一片黑色衣角如乌云般飘入了月灵眼角的余光之中,她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已由树丛后走出来的凤魈影,他的右手,依旧保持着攻击过后的紧绷状态。
无声地翕动了一下樱唇,月灵的眼前好一阵天旋地转。凤魈影这些日子以来时不时表现出的义举和柔情让她越来越无法抑制对他油然而生的好感,她曾经努力想忘记在玉凰峰上看到的一切,努力想相信那只是个有着特殊原因的偶然,然而……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何其相似的惨剧便可悲而又可笑地重演了。
带着几欲涨裂胸膛的满腔气苦,她一跃而起冲到凤魈影面前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急着要杀他灭口?你说啊,你说啊!”
吼声落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有那么一瞬间,樊通和云岫都以为凤魈影会恼羞成怒地一掌打死月灵,可是,直到他们心惊胆战地跑过去一人一边拽住月灵的胳膊把她拖了回来,他都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僵直的身躯仿佛凝固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石像。
不知过了多久,凤魈影面前的黑纱终于轻轻飘动了一下,一缕涩哑的冷笑随之溢出:“没错,我就是杀人灭口,那又如何?你若是害怕的话,从今往后最好也离我远点,免得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说罢,他木然转身离去。起先的那几步,他走得缓慢而踉跄,肩上似负有不堪承受之重,后来却突然拔足飞奔起来,一丛自路旁大树上横长出来的枝杈竟被他砰然撞断,挂在他的衣衫上拖出老远才落到了地上。
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月灵只觉心口处慢慢揪紧,冥冥中恍如有无数把看不见的刀子狠狠攒刺着她的五脏六腑,痛得她几乎窒息。
“樊大哥,你先送云岫回去!”回头对樊通匆匆嘱咐了一句,她不假思索地朝着那个即将从视线中消失的身影追了过去。
“月灵,不要去!危险……”樊通一把没抓住,她已如飞燕般一掠数丈,转眼间没入林中踪迹不见。
一口气狂奔出里许,扑面的寒风终于让凤魈影混乱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冷静到足以发现一个若即若离地尾随在他身后的人影。
“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他叹息着停下了脚步。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月灵掸掸衣服上的草屑,从他身后的丛林间走了出来。
“水月灵,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凤魈影霍然回身怒吼,本该是非常霸道非常凶恶的威胁,听来却不知为何有些哽咽,有些颤抖。
“那你就杀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月灵一步一顿地朝他面前走去,“但在你动手杀我之前,我还是要听你的解释,我要听的,是你的真心话!”
“你……”凤魈影愤怒地握紧了双拳,月灵清晰地听到了他手指的每一个骨节“格格”作响的声音。就在她氤氲着双眼看着他缓缓举起右掌时候——
“去死吧!”
骤起的暴喝声中,忽有一人自他们头顶的树上跃下,翼张着双手如掠食的兀鹰般向月灵扑来。抬头一瞥间,月灵看到了蒙翰达布满狞笑的面庞,与之相随的是他腰带上“滋滋”冒着的火花。
“快闪开!”
又是一声大喝几乎紧接着先前那人的喊声而起,凤魈影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掠向月灵,奋力将她推开数步后合身把她扑倒在地。与此同时,一声轰然巨响在他们身后冲天而起,顷刻间山摇树动,沙飞石走。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的震颤感才渐渐消失。凤魈影把自己压倒在地的那一刻,月灵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此刻,惊魂初定的她心情复杂地叹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杀我,可到头来……却又救了我一次!”
她等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凤魈影率先爬起——这样的话被压在下面的她才能起来,可是许久没有动静。她忽然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试着回手一推,他的身子竟无声无息地从她背上滑了下去,安静地侧卧于地一动不动。
“凤先生?”她吃惊地抱起了他,他的头随之软软地歪倒在她肩上。触到他的脊背时,她觉得手心里湿湿的,翻掌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
“凤先生,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她急得快要发疯,再也顾不得什么避忌,一把扯下他的面纱打算去探他的鼻息。当那层遮挡着他面容的薄薄黑纱应手而落之时,她身子一震,蓦地惊直了眼睛,颤抖的手下意识地掩住了开启的口唇,一声尖叫就这样卡在喉咙里,却是刷白着脸发不出半点声息。
眼前,那张总是隐藏在黑纱之后的脸庞上,整个右颊赫然印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烧灼疤痕,虽然他的左侧面颊尚属完好,但一个毫无心理准备的人在看到他真容的第一眼时,所有的注意力必然都被那片可怕的伤疤吸引过去了,如此一来,谁还有勇气再去关注他的整体容貌如何呢?难怪,余婆婆那天在夜色下看到他的脸以后竟以为是见了鬼,吓得夺路而逃。
然而,月灵的惊愕却并不是因为被他丑陋的面容吓到了,而是从那幸存于疤痕之外的五官轮廓上找到了那个两年来如刀篆斧凿般铭刻在她内心深处的影子。这个认知,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砰然击中了她的心房,瞬间的头脑空白后,她忽然明白,盖舫要告诉自己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了。
谁知无情人 本为痴情误2
这时,因担心月灵遭凤魈影毒手而随后找来的樊通和云岫刚刚循着爆炸声找到此地。看到月灵抱着凤魈影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手上衣服上到处是血,他们不约而同地吓了一大跳。
瞬间的愣怔后,樊通急切地踏前一步道:“月灵,你怎……”
“浩原——”
一声肝肠寸断的悲啸打断了樊通的探问,月灵近乎疯狂地摇晃着怀中那个毫无知觉的躯体,泪流满面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前。霎时间,晴天霹雳般的惊愕让一旁的樊通和云岫呆若木鸡,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 * * * *
“皇甫爷爷,求求您,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我已经失去他一次,绝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把身负重伤的凤魈影——也就是浩原送到皇甫松处,月灵早已哭成了泪人,皇甫松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搞得有些懵头转向,但还是立即进屋动手救人。就在月灵恍恍惚惚地想跟进去的时候,一只手自后伸来果断地拉住了她。
“你现在进去只会妨碍皇甫神医救人,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月灵惶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阚经农神情严肃的面庞。
“阚寨主……”她红着双眼看他,“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听来虚弱得让人揪心。阚经农叹了口气,指向外间道:“出去吧,我们聊聊。”
月灵茫然地跟着阚经农走了出去,又茫然地坐下,怔怔地看着他。
“我原本答应过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真相的,但现在……”片刻的沉默后,阚经农神情凝重地说起了往事。
两年前的那一天,浩原为了不让月灵和族人们受敌方要挟,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出手偷袭了骆无花,又拽着她一起跳下了山崖。
骆无花那垂死挣扎的一击让他们两人同时身陷火海。骆无花被浩原击中命门在先,功力已散,当即被自己修炼的邪毒之火烧成了灰烬,而浩原却不知为何逃过了灰飞烟灭之劫,又幸运地坠入了谷底一个用来捕捉活兽的陷坑中,坑底松软的稻草保住了他的性命。他当时昏死了过去,没有听到月灵曾带人来找过他,就在他们失望而返后不久,他被捕兽坑的主人救回了家中,那个人就是阚经农。
阚经农为人正直,都乾军队进驻九绝寨后,诸多恶劣的行径让他心生不忿,但他又无力反抗,为保阖寨弟兄活命只能忍气吞声。过了几日,他终于忍受不了那种乌烟瘴气的生活,于是托病离开山寨求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小时候曾在南坪城外的那个山谷里居住过,离开栖凤岭后别无去处,于是决定回一趟老家。他的口音和生活习惯都和景月族人并无二致,回去后倒也生活得风平浪静。那天下午,他照例去查看自己设置的捕兽坑里有没有猎物,结果却发现了坠入坑中的浩原。
把浩原带回家以后,阚经农就去请了个大夫来给他医治,那大夫把脉后惊奇地告诉他,这个伤者原来患有一种足以致命的寒症,且已病入膏肓,生机将尽,可碰巧的是,烧伤他的毒火热性极强,两相抵消之下,竟然歪打正着地把本已无药可医的病给治好了,这真是世间少有的奇迹。
阚经农对浩原的事略有耳闻,听大夫这么一说,他已经隐约猜到自己救回家的这个人是谁了。他同情浩原的遭遇,更敬佩对方的为人,于是对其悉心照料,五天后,浩原终于醒了过来。
听阚经农说起自己死里逃生的经过,浩原几乎以为是身在梦中。得知自己的绝症因祸得福地痊愈,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