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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关系还真不是一搬,大概真是同胞手足的关系吧。
彤彤拿来了针线盒,找出一块明黄色的锦缎,给我描了样子,她在一旁选线,我拈起了针开始绣,先用紫色丝线绣上团龙,龙纹繁复,最是难绣了,彤彤见我绣得艰难,几次想代劳,都被我拒绝了。禛儿,都怪额娘当初懵懂无知,才让你吃这些苦头的,现在额娘就算要认回你,你皇阿玛也是绝不容许的,额娘只能寄情于针线,望你能体会额**一片心意。
啊,又不小心将手指刺出了一个小洞,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将手指放在嘴里含了含,继续工作。看彤彤她们绣东西快得很,没想到自己绣起来这么难,直到半夜才绣完了。我打了个哈欠,彤彤有些疼惜地道:“主子,您现在有了身孕了,还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些让奴婢来不就成了吗?”我微微摇头,道:“这个不同的。”看彤彤一脸疲色,我笑道:“陪我刺绣比你自己绣还累吧,去休息吧。”彤彤帮我将床铺好,扶我上床睡了,才下去。
我本想次日清晨就将荷包给四阿哥送去的,但他们阿哥读书向来很早,等我睡醒了,天已大亮,他们早就开始念书了。于是下午我就在彤彤的扶持下来到阿哥所,等着他们放课。
终于见到太子出来了,我免惹是非,站了比较偏的位子上,他们就都没见到我,一行行的人走过,等人大都散了,总算看到四阿哥来了,他穿了一身蓝色袍子,身后跟着一名小太监,他的身影被傍晚的余光拉得老长,显得寂寞孤单。我悄悄上前,来到他身旁,轻声叫道:“四阿哥。”
四阿哥一惊,刚要行礼,就被我拦住了,他恭敬有礼的问:“敏母妃有事吗?”我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见他微冷的脸庞,我却有些说不出来了,隔了好半天,才道:“四阿哥最近过得好吗?”四阿哥脸上有着没落,但仍恭敬地答道:“回母妃,儿臣很好。”
我瞥眼见他腰间唯有那明黄色的腰带,荷包早不知去向了,把我一路都拽在手里的荷包递到他面前,道:“母妃给你做了个荷包,四阿哥看看喜欢吗?”四阿哥的脸色有些惨白,并不来接,我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突然他转身往后跑去,边跑边道:“我不要你可怜。”小太监忙跟在后面,我怕这孩子激动起来会闯祸,急步跟上,彤彤在后面急切地道:“主子,您小心,您是有身子的。”
或许走得太急了,我脚下一滑,向前跌去,心道:“这回惨了。”但没有跌在地上,一双臂膀把我接了过去。
“有了身孕还不安生。”康熙微带训斥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将我扶正了,道:“这么急着去哪里?”此时面对着他,我就想到了他对我的欺瞒,心里很不是滋味,低头道:“没什么的。”
“母妃。”四阿哥已经转了回来,纳头给康熙请安,又对我道:“母妃,对不起。”康熙有些奇怪,问:“怎么回事?”我怕康熙听后会怪罪四阿哥,想瞒下来,四阿哥已经道出了事情,我心里想着:“你也太实诚了吧。”
四阿哥最后跪伏在地,道:“是儿臣莽撞,连累了母妃,请皇阿玛降罪。”康熙脸上显出怒色,道:“你人也不小了,还这么没轻没重的,你给朕在这里跪两个时辰再回去。”四阿哥应了一声,端端正正地跪在当地,好心办坏事了,眼看康熙扶着我就要走,我忙拦住,道:“皇上,四阿哥无心之事,请皇上开恩。”康熙不理我的话,直把我往承乾宫带。
我一堵气,跪在了四阿哥的身旁,道:“这事臣妾也有不妥,皇上要罚四阿哥,就连臣妾一起罚好了。”彤彤也跪到了我身旁,康熙大概是被我驳了面子了,一拂袖子就离开了。
“母妃,您不用陪我的。”四阿哥低声在我旁边道。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母妃答应你额娘要好好照顾你的,而且母妃从小就看你长大的,难道要母妃看你受苦不理吗?”四阿哥的头垂了下来,我又说道:“母妃并不是可怜你,母妃从来都是喜欢你的。”
我把荷包递了上去,道:“四阿哥现在肯收下了吗?”四阿哥伸了伸手,但还是没有接,在我身旁的彤彤有些恼了,道:“四阿哥,我们主子为了给你做荷包,昨天半夜才睡的,十个指头上都扎出窟窿来了,连我们十三阿哥,主子都没有帮他做过荷包,您是第一个,您不能伤了主子的心哪。”
四阿哥身子一颤,终于伸手接了荷包,轻叫了一声:“额娘。”我抓住他手,道:“你叫我什么?”他又低声叫道:“额娘。”我紧紧拥住他,道:“好孩子。”四阿哥道:“以前是儿子不懂事,佟额娘也想让儿子叫你额**,只是儿子太过挂念佟额娘,才会……”我捂住了他嘴,道:“不要说了,额娘都知道的。”
天已经快全黑了,冬日的风吹在身上,寒入骨髓,彤彤道:“主子,您有了身孕不能长期地受寒气呀,您快起来吧。”四阿哥也着急地道:“额娘,你起来吧。”
我腹中是有些疼痛了,不敢在逞强,在彤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但我并没有走,在一旁的太湖石上坐了下来,让四阿哥靠在我身上,我笑着道:“皇上罚你跪了,可没有说要你怎么样跪啊。”四阿哥嘴角微微上扬,道:“也只有额娘才会抓皇阿玛话语中的漏洞。”
我正待再说,李德全小跑着过来了,行了一礼,道:“娘娘,四阿哥,皇上说了,你们回吧。”我向他微一点头,亲自扶着四阿哥起来,道:“走吧。”又示意彤彤给赏。
带着四阿哥回了承乾宫,海蓝拉着胤祥的手在门口,见到我们大叫;“姑姑和四阿哥回来了。”语芳迎了上来,伺候我们坐下。
我嘱咐语芳拿跌打酒出来给四阿哥敷上,彤彤也给我敷了药酒。
“禛儿,你以后就住额娘这里,好吗?”我试探着问,惟恐他不肯,四阿哥这次却乖巧地点头,道:“是,额娘。”
胤祥腻在了四阿哥身上,道:“四哥,我要和你住。”
“羞,羞,哥哥不害臊,这么大了,还不自己住。”温琳依偎在我身上说着,这孩子调皮得很,和胤祥斗起嘴来,胤祥总是败阵而回,但太后偏偏喜欢她,还说她最像我小时候了。
胤祥过来扯她脸蛋,温琳装哭着躲到我怀里,道:“额娘,哥哥欺负我,呜呜。”我挡开了胤祥的手,道:“
胤祥不能欺负妹妹哦。”
胤祥气愤地坐回四阿哥身边,道:“额娘总是帮着妹妹。不过以后我不怕了,我有四哥。”
我细看四阿哥,他虽然脸上冷冷的,但从他眼眸中射出的光却柔和得多了,我会心一笑,吩咐语芳给四阿哥整理房间,带四阿哥去休息。
康熙大概是罚了我过意不去了,第二天如水的赏赐就送到了承乾宫,我看着这些微微冷笑,康熙,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你休想打一棒给颗糖的。但当他到了我这儿,我仍会笑脸相迎,一如既往地跟他撒娇,逗他开心,在宫里十多年,学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戴上面具做人。
敏菡篇素手覆雨夭亡
( 本章字数:3303 更新时间:201066 12:23:00 )
四阿哥在我这里住了下来,德妃心里不乐意了,见到我的时候冷嘲热讽,我心里冷笑:“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四阿哥是我的儿子,你作戏还真是高明啊。”
胤祥现在天天跟着他四哥做他的小尾巴,海蓝撅着嘴跟我说,自从四阿哥来了,胤祥就再也不来找她玩了,温琳倒是粘着她的,她们两个都挺得太后欢欣的,承欢膝下,我也乐见此等情形。
过年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雪,大年初一的早上,胤祥吵着要去堆雪人,海蓝陪着他去了,四阿哥毕竟是十几岁的人了,而且宫里的孩子又都很早熟,他又在这几年里经历了不少事情,他现在是不会做那种孩子气的事情了,新年里我把当年康熙赏赐给我的他亲手所书的诗词集送给了他,他拿到手里一向冷淡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我看着那本诗词集,心里只觉得嘲讽,初入宫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少年时的无忧无虑现在荡然无存了。对着康熙我总会想到四阿哥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想我早就要挑明那件事了,可看着胤祥、温琳,我又不能说出口了,君心难测,谁知道说出口的后果是什么?反正现在四阿哥已经在我身边了,只要我能好好照顾他,让他过得开心就好,至于他知不知道我是他的额娘,那已经无关紧要了。
“主子,您快要临产了,可不能着了凉,进屋去吧。”语芳将一件白狐皮裘披在我肩上,现在我对语芳已经没有刚开始知道四阿哥是我亲生子时的那种抵触了,相反的大约是因为这件事只能同她聊聊,所以我反而愿意和她在一起了,而且我仔细观察,她也没有什么异动,我对她也放心了很多。
我坐回屋里,语芳端上了杯热****,我喝了些,问:“四阿哥还在书房用功吗?”语芳回道:“是,四阿哥得了主子赏的集子乐坏了,这两日天天在临摹呢。”我笑了笑,道:“他素来对自己的字要求高,好容易得了皇上的字,能不乐吗?”
“主子说的是。”语芳服侍我躺到了软榻上,道:“这也是皇上疼主子,才把这赏给主子的。”
“疼我?”我略带讽刺地道,“那在四阿哥这件事上,他怎么就看不见我的伤心了呢?”语芳不敢答我话了,低头不语,我微微眯上了眼,想睡会儿。
“主子,主子。”彤彤着急的声音传过来了,语芳低声斥道:“什么事,主子刚睡呢。”彤彤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是海蓝格格……海蓝格格落水了。”
我大惊,翻身站起,道:“海蓝落水了?”冬天的水冰冷刺骨,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住?
说话间,小元子已抱着海蓝进屋了,我叫他将海蓝放在软榻上,海蓝一张脸胀成了紫色,双手紧握,探她鼻吸,已是似有若无,我使劲按她胸口,按得几下,几口水吐出,海蓝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我的心放了下来,抹抹额头的细密水珠,轻轻在海蓝耳边问:“蓝儿,哪里不舒服了?告诉姑姑。”她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方太医来了。”小元子一声喊,方太医急步走进,刚要向我行礼,我一把扶住,道:“方太医,大过年的把你叫来,真难为你了。”方太医一揖,道:“娘娘言重了。”方太医给海蓝把脉,我焦急地等待着。
方太医把了许久,方道:“娘娘,小格格落水时间长,闭了气,这倒不要紧,只是湖水冰冷,小格格寒气入骨,若能马上退烧,那倒不防,如果烧得时间长了,怕是……微臣无力回天了。”方太医一向是我的专治太医,他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他都那么说了,我刚放下的心又沉了下去。
方太医开了药方,我吩咐宫女们分头准备,帮海蓝换了干净衣服,湿帕子一块接着一块的换,药水一碗一碗的灌入,但海蓝还是神志不清,我守在一旁,急切等待。
“主子,你自己要注意身子啊。”语芳想劝我回去休息,但我如何放心得下,不说他是哥哥唯一的孩子,就她本人而言,我也很疼爱的。我推开语芳的手,道:“我在这里等着。”
到了半夜,海蓝终于睁开了眼睛,说口渴,我倒了杯水喂她喝下,摸她额头,仍旧好烫。海蓝虚弱地道:“姑姑,不要难过,蓝儿要去见阿玛了。”我一惊,道:“蓝儿,你说什么呀?你阿玛在蒙古草原上,等你好了姑姑带你去。”海蓝微弱地声音在我耳畔道:“蓝儿知道的,阿玛已经死了,其实蓝儿前几天就知道了,但怕姑姑伤心,蓝儿一直装做不知道。现在蓝儿可以去见阿玛了,姑姑不要为蓝儿难过。”
她脸色红润,但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泪水夺眶而出,道:“蓝儿,你会好的,只要你坚持下来,你会好的。”海蓝微摇着头,道:“姑姑,蓝儿知道自己身体的,您别难过,蓝儿去找阿玛了。”
她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喃喃地道:“阿玛,蓝儿来找你了,你带我去骑马……”握着我的手徒然一松,双目永远地合上了。
我紧紧抱着海蓝,不让人碰。语芳急道:“主子,你就放开海蓝格格吧,内务府的人已经来了。”
内务府的太监们上来抬海蓝,我狠狠推开他们,道:“走开。”移动之下,海蓝身上的衣服褪了些下来,她肩上的淤痕印入我的眼睛,痕迹很新,应该就是这两天碰到的,难道海蓝落水之事另有蹊跷?
“敏儿。”康熙从我身后抱起了我,“你自己身子也不好,别累着了。”我不由自主地扑到他怀里,道:“蓝儿死了,蓝儿死了。”康熙轻抚我后背,道:“朕知道,朕会将她好好安葬的。”我最后哭倒在了康熙的怀中。
等我醒来之时,海蓝已经入葬了,漫天的白色将我包围起来,康熙册封海蓝为和硕格格,遗体葬回了蒙古草原。我想这也好,海蓝应该是愿意回蒙古草原的吧。
海蓝身上的淤痕在我脑中久久不能散去,我挺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