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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难倒不是因为你抠门的关系么?
“因为师父喜欢与你一同抢食,像是家人一般亲密……”那双媚长的眼眸无比认真的望着我,完全找不出一丝做作的痕迹。
我望着这么一双认真的眸子,只是冷静的回了一句:“师父,今日的天气真好!”随后甩下他一个人往前走着。不肯给便不肯给了,还说是喜欢与我一同抢食,哪会有癖好那么诡异的人啊!!
于是伙食费依旧是那可怜的二十个铜板,一个都没有加……
自从清韵帮段柳烟治好了离魂症,清韵观中的生意明显好了许多,连平日去对面云水庵的妇人不少都转移了根据地。清韵是收香油钱收的手酸,而我则是端茶倒水倒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这日恰好是个阴天,上道观的施主明显少了许多,我也难得落得个清闲。清韵却不知为甚么偷偷摸摸的出了去,直到半个多时辰后才回来,他的胸口……明显比临走之前古鼓起了一些……
别人指不定看不出来,可我每日与清韵朝夕相处,早就将他的清癯的身形看得清楚。此刻他的胸口虽是不甚明显,却的的确确是比往常鼓起了一些!!
“师父,你刚才做甚么去了?”我纳闷的问道。
清韵听了这句话后眼神有些闪躲,可语气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
“道观中闷得慌,随便出去走走。”清韵说完便转身朝殿内走去,谁知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捂住胸口低叫了一声,嗓音参杂着一分轻浅、三分惊愕、六分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沙哑……
随着这一生呻|吟,清韵的手随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随即察觉了什么似地将手移到了腹部。
“师父,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我越来越迷茫,也越来越好奇清韵刚才去了哪里。
“没什么,只是为师肚子有些疼,回房疏解一下便无碍了。”清韵敷衍意味十足的对着我回道。
看着清韵这副实在诡异的模样,我不由想起上次自己想躲避清韵时也是用了回房疏解这一招,清韵现在如此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胸口鼓了一些,态度闪躲了一些,无端的呻|吟魅人了一些。
这样一总结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清韵……该不会……上了……妓|院……吧……!!
“哦,那师傅您还是快点疏解去吧……”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着清韵说道。
清韵在听到我这句后迅速往殿内闪去,我偷偷的跟在他身后,只见那清癯的身影并未往自己房间转移,而是偷偷摸摸的躲进了厨房。清韵平日里没事可是一步都不肯跨入厨房,生怕厨房的油腻不小心沾上了他出尘的道袍。可今日却是偷偷摸摸的往厨房去,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没过一会而清韵便从厨房走了出来,胸口却又恢复了原来的平坦。我看清韵离开后纳闷的潜了进去,清韵定是在厨房藏了甚么东西!!
锅子、碗柜、米缸、蒸笼全都被我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却是什么都未发现,难道真的只是我的错觉?
正当我想要放弃之时,余光忽然瞟到了方才一直被遗漏的水缸。虽然把东西藏水缸中实在是有些扯谈,可谁知清韵会不会认为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是安全!!于是我走到水缸前揭开了盖子,只见原本该是平静无波的水面此刻却是微微的泛着涟漪,再定睛一看,有两只八只脚的生物正肆无忌惮的在水缸中爬着。
顿时清韵刚才为什么会胸口鼓了出来,为什么会无端的呻!吟,一切都有了答案。
“噗……哈哈……哈哈哈……”我顿时笑得差点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哈……”因为这一发现,我足足在厨房笑了半个时辰,连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师父啊师父,徒儿只当你是道貌岸然而已,没想到你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不愧是师父,徒儿真是甘拜下风!!
当晚,我的心情显得格外好,以至于晚膳也丰富了些,加菜!每人一只螃蟹,以红醋加姜丝作的沾料。
“柒儿,这螃蟹哪来的?”清韵有些狐疑的望着我。
“徒儿下午去市集买的啊,师父前些日子不是说如今恰好是菊黄蟹肥之时么?徒儿琢磨着这时节也快过了,往后的蟹可能没有如今那么鲜美,所以便买了三只回来,我们师徒三人一人一只尝个鲜。”我一脸淡然的回道,还带上了一丝需要表扬的神情。
“那柒儿真是有心了……”清韵望了望螃蟹数目,眼中的狐疑褪去了一些,便开始着手消灭螃蟹。
此时恰好是菊黄蟹肥之时,所以螃蟹格外鲜美,肉质细嫩,膏似凝脂,怎一鲜字了得?这一顿饭三人同桌吃得其乐融融。
只是次日清韵再见到我的时候,表情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诶,真是吃了螃蟹就忘了人啊……
清韵又气又怒又恼,却也只是阴冷的瞪了我几眼,甚么话都没有说便从我身边走过,唯留下我一人在原地笑的猖狂。
昨日清韵偷偷的跑出道观买了两只螃蟹回来,可能是怕拿在手中我会起疑,结果干脆心一横藏在了胸口。回道观之后又偷偷的将两只螃蟹藏在了水缸之中,谁知正不巧被我发现!于是将计就计的又去市集买了一只回来凑成三只,清韵看了看螃蟹数目也就没再多想,谁知到其中的两只便是他自己买的,唯有一只才是我花的钱!哈哈哈……
师父啊师父,将螃蟹藏在胸口偷偷带回来的,世上恐怕唯有你一人做得出来了!抠到这种程度还真是极品!极品了师父!!最好笑的还是他走到一半被螃蟹夹到后那又意外又魅人的呻|吟,真是想多少次都好笑的紧!!师父,偷食也是需要有本事的!!哈哈哈……打滚……
不过因为螃蟹事件,清韵整整三日未和我说一句话,恐怕他自己做出这等事情被我发现了也是尴尬的紧,想指责我又不知如何指责,总不能说:“谁让你把为师偷藏着的螃蟹煮了!!”于是便干脆一句都不说。我倒也乐得清闲,他不愿与我说话这几日给施主端茶倒水都得他自己来!!
这日,我上市集买菜,只听买菜的农妇各个都在谈论一个‘敏感’话题。
都说男人的友情是在酒桌上喝来的,女人的友情则八卦聊出来的,这话半点没错。女人一遇到八卦事件变会犹如红头苍蝇一般,嗡嗡嗡的凑在一块,完全视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本能为无物,也不管认识不认识便能聊的热乎。我不由的好奇,便向她们探听了一些。
话说镇西铁匠铺子的女儿铁香芙今年年芳十八,相貌只能算是中等,可却是全平安镇公认的命硬。
其英雄事迹为一岁从床上摔下来,头朝地依旧能毫发无伤,五岁的时候被人贩子卖了,跨了几个城镇都恰好被铁匠的一房亲戚发现,给带了回来。十岁的时候贪玩掉入了河中,却不知如何攀上了一块浮木,有惊无险的被捞了起来。十六岁的时候铁匠的生意清冷,连锅盖都开不了,铁香芙的母亲又死的早,于是铁匠只得将女儿许给了福来客栈的掌柜做妾。
这福来客栈的掌柜虽是有些闲钱,可是对妻妾可是打骂不断,进了门的鼻青脸肿只是小意思,连断胳膊断腿躺在床上起不来的都有。结果就在铁香芙要过门的前一天,福来客栈的掌柜忽然喝多了酒暴毙了!铁匠白白收了聘礼女儿也没有嫁出去,真可谓是福星高照。
自此,镇西铁匠铺子的女儿铁香芙命硬的传奇便传开了,与段府段二公子这个女子杀手一同齐名,是平安镇的风云人物。
说这些只是因这个福心高照的铁香芙将要在本月十五嫁与段府二公子段桑墨为妻。这一场婚事在小小的平安镇中掀起了不小的腥风血雨,强强对决永远是那么得引人注目。最终究竟是铁匠的女儿铁香芙能够命硬的在号称女子杀手的段二公子手中侥幸存活,还是段府二公子个煞气更重克死天生命硬的铁香芙,一切都还只是个未知数。
平安镇的人就着这一婚事展开了无尽的联想,赌坊下注的也有,但至今的赔率并没有产生巨大落差,铁匠之女铁香芙与段二公子皆是一赔一!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好勤劳我好勤劳……
哭,请不要霸王我,我如此努力不就是想爬月榜么……
呜呜呜,若是没人气上不了,我会低迷,导致食欲不振,眼花缭乱,手抖发颤,
后果很严重……
所以请求各位相助我登上华丽的月榜吧……(╯﹏)
狡诈道长
与买菜的农妇聊完八卦后我挎着菜篮回了道观,一路上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安,总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按理说段二公子与我之间的交际唯有那日在段府门口为了我做了一次人肉沙包而已,那为何我方才听了他要娶妻的消息便一直有些心绪不安?难道我的心背叛了清夜师兄,对着段二公子一见钟情了?
果然,女人都喜欢英雄救美这般俗不可耐的戏码……
我一路着自己的见异思迁唏嘘万分,等回到清韵观前脚刚一踏进前殿,便听到一个略显沙哑,却又低沉磁性的嗓音。正毅然决绝的道:“求道长收我为徒!”
我瞪大了眸子望着那熟悉的修长背影,此刻直挺着背脊跪在前殿中的人,不正是我方才路上便一直心心念念的一见钟情之人么!
清韵站在段二公子面前,一脸风轻云淡的笑望着他:“施主可知修道的本意在何处?”
清韵问是那么问了,可却并未等段二公子回答,径自念叨了下去:“修道之人,凡事讲究的是修真养性,苦志参玄。要有一切皆空的心,恬谈无欲,清静素朴,淡泊名利,还须清规戒律约束。这些,你可都了解?”
我冷汗津津的听着清韵着一袭冠冕堂皇的话语,修真养性?恬谈无欲?清静素朴?淡泊名利?
笑话!!试问,这其中有哪项是清韵做到的?!!
修真养性,所以道貌岸然?清静素朴,所以无肉不欢?恬谈无欲,所以胸藏河蟹?淡泊名利,所以攀比香油钱?!
“道长说的这些我不懂,可我决然再不能让自己为祸苍生!!”段二公子毅然决绝的回道。
……为祸苍生。
段二公子这四字用得好严重……
难道,段二公子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再生男版?
“诶……”清韵分外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又道:“修道之路并非你想象的那般轻易,施主还是请回吧。”
“道长,我今日既然来了,便一定要遁入道门!”段二公子锲而不舍,修长如冷玉般的手伸出了袖中,随后掏出了一颗金灿灿的黄金。“道长,求您收我为徒!” 说着将手中的一两黄金递到了清韵的面前。
我站在殿堂外嘴角不可遏止的露出了一抹奸邪的笑容。
这段二公子,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便掐中了清韵这贪财的死穴,这下有得好看咯!我偷偷的躲在了殿堂外望着,期待那戏剧化的场面出现。
清韵望了望段二公子手中的那两黄金,那双轻浅的眸中顿时散发出一抹精光,犹如饿了十日的黄鼠狼遇到了一只又白又肥的鸡一般。却还是故作清淡的轻咳了两声:“咳咳……”
出现了出现了!!
我瞪大了眸子目不转睛的望着清韵,那经典的轻咳终于重出江湖了!
以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那经典的轻咳一旦出现,便意味着清韵要从普通的道貌岸然蜕变为脱裤子上吊了!!
(请参照歇后语: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_|||)
果然,清韵并未辜负我的期望,态度瞬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施主,贫道忽觉你印堂饱满眉骨高宽,倒是有几分修真的天赋。既然施主你如此诚心地想要遁入道宗,那贫道也断然不好再……”
“师父!徒儿回来了!!”我兴高采烈地挎着菜篮子走进了殿堂。
“师父,徒儿和你说,今日的鱼又大又便宜,卖鱼的大婶特地只算了我九文钱呢!可便宜了!!”说完这后我这才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男子,迷茫的望向了清韵,纳闷的问道。
“师父,这不是段府的段二公子么?是来清韵观求符的么?”一般来清韵观中的都是女子,今日怎么连段二公子都有闲情逸致来清韵观了?
“柒儿,今日回来的甚早……”清韵嘴角虽依旧是清淡的笑容,可眼神却明显带着不悦,定是怨我坏了他的好事。
“原来道观中也有女子!”段二公子望了我一眼,俊朗剑眉忽然深深的皱了起来:“既然如此,道长便当我从未说过方才那一袭话,先告辞了!”段二公子对着清韵说完了这一席话后将手中的一两黄金塞重新回了袖中,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箭步朝道观门口走去。
“施主!做人岂可妄语!”
“施主请留步!有何事我们可坐下来好好商议!”清韵快步的跟上想要留住段二公子,无奈又要顾及他那道貌岸然的模样,于是追也追的也不快,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段二公子走出了道观。
等到段二公子的影儿都望不见的时候,清韵颓废的低下了头,清癯的背影显得分外凄凉孤寂,闻着掩泣听着落泪的叹息了一声。半响过后才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地转过了身,那双媚长的眸子凌厉的眯了起来,嘴角却依旧是清淡的笑容。
“柒……儿……”随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