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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燕国皇宫之中,梅世昌正带着罗烈朝皇宫深处行了过去。
一路上,罗烈左右看着,口中啧啧称奇,道:“好地方啊,好地方。这里比俺哪里可好多咧,要不是想俺的妖儿,俺还真不想走咧。”
梅世昌面带笑容,道:“罗兄若是想留下,自然是好的。皇上也是需要罗兄这等人才的。”
罗烈摆手言道:“大人,你莫要哄俺咧,俺知道的。啥也别说咧,先去看了那古墓,哦,就是你们说的内个井底……”
罗烈现在说话,又带上了浓重的口音,让梅世昌听得有些别扭,忍不住,道:“那是禁地。罗兄既然会说燕国话,为何还要……”
“管他什么底咧,俺进去看看就是咧。梅大人,俺这样说着舒坦,你就莫要管咧,俺知道,如果俺帮你们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怕是有人就想要俺的命咧……”
罗烈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淡然,竟是没有半点害怕。
“罗兄多想了。”
梅世昌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
罗烈摇头道:“算咧,俺也不想多说。梅大人,只要到时候,你帮俺在皇帝跟前说几句好话,别让他对付俺的妖儿就行。俺别无所求咧,俺这条老命,算不得什么。俺的妖儿,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梅世昌微微点头,没有回声。
第0446章 那么白
梅世昌伴着罗烈一路前行,两人来到禁地门前,停了下来。
罗烈放眼望去,只见前方的道路平坦,但看起来,却幽幽深深,两旁都是树木围堵,树冠繁茂,直遮头顶,连一丝阳光都照射不下来,站在下面,抬眼看去,竟是如同身处一个密封的长廊之中一般。
梅世昌看了看前面,轻声言道:“这里已经是叶门的地方,没有允许,我也不能前行了。罗兄稍等片刻,待人去通禀一声吧。”
说罢,梅世昌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大手,对着身旁的随从,轻轻一扬手,随从点头称诺,前头去了。
罗烈微微摇头,道:“看来,俺是难以活着离开咯。”
梅世昌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罗兄何出此言?”
罗烈嘿嘿一笑,一张老脸上的褶子愈发深了一些,许久未做清洗的脸,好似要掉下泥渣滓一般。花白的胡须轻轻上扬,笑得很是灿烂,道:“这还用问嘛,大人是明白人。俺也不是那糊涂蛋,叶门在燕国是什么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咧。现在大人不单告诉俺叶门的具体地点,俺还不要命的想进去看看。有些东西啊,看过了,就离死不远咯。”
将叶门称呼为“东西”的,梅世昌还是第一次听到,听着罗烈的话,他面不改色,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罗兄莫要多想,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只要罗兄能够诚心提皇上办事,皇上自然不会难为罗兄的。”
罗烈又嘿嘿笑道:“好咧好咧,大人呐,你就权且这么一说,俺也就权且这么一听,管他个逑咧,到时候,你家那个皇帝想要俺的脑袋啊,就让他拿去。俺死咧,管他当夜壶用,还是当酒杯使,俺都不知晓咧,不知晓咧,只要俺的妖儿木有事儿,俺也就放心咧,罢咧罢咧,大人,咱儿啥时候能进去?”
“罗兄倒是一个心急之人,暂且等一等吧。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罗兄你说是吧?”
梅世昌随口说道。
罗烈轻轻点头,道:“是啊是啊,大人现在应该在心里笑话俺咧吧。俺这人啊,怎么这么个贱骨头儿,这送死,还想敢口热乎的,又不是够抢着吃屎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不?”
梅世昌听着这话,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知道罗烈这人是个粗俗之人,却没想到能粗俗到这般,梅世昌虽然是武将出身,却学识渊博,并非那些粗野之人,罗烈的这些话,虽然他心里有所准备,却依旧微微摇头,道:“罗兄,待会儿见到王爷,切莫再这般说话了。王爷是个喜好风雅之人,你这……”
梅世昌本想说罗烈的脸已经许久未洗,但话到了口边,却有咽了下去。这事,之前提醒过,但罗烈似乎对于这张黑的能掉下渣滓的脸,很是偏爱,从来不洗,他这人本便心胸豁达,倒也不好强求于他。
只是此刻想起那位叶门门主来,这才想提一句,但知道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索性便不言了。
罗烈却是哈哈大笑,道:“大人呐,这叶展云,天下人都怕他。但是,俺就偏偏不怕他。俺是什么人呐?俺是一个快死的人咧,俺怕他个逑,他再厉害,最多把俺杀了吧?俺都木有打算活咧,还怕这个?笑话,俺现在呐,甚么都不怕了,甚么都不怕了。”
梅世昌摇了摇头,道:“人各有志,罗兄胸中如何思量,梅某管不着,但是,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罗兄何必如此悲观。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梅某很是敬重罗兄,只要罗兄能够为皇上效力,梅某定当助罗兄的。”
“大人这话啊,俺信!”
罗烈点了点头,扭过头看了看梅世昌,似乎深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话,用手拍了拍梅世昌的肩头,道:“俺真的信,不过啊,俺这人也就是个贱骨头儿。与其委曲求全……呸,他娘的咧,这话说的不对,应该是委屈了都不一定能求全,俺还干啥要委屈自己?大人,你说对不?不委屈是个死,委屈了也是个死,那就不委屈罢……”
梅世昌低头看了看自己肩头被罗烈拍下的黑手印,伸手打算弹去这些污渍,思索了一下,又摇头作罢了。先不说如此做会让罗烈怎么想,便是他这积攒污渍如此之久的脏手,这么拍一下,能不能弹下去,便是一个问题。
怕是,想要让这身一副干净,只能去换洗了,然而,现在他有没有这个时间,与其多此一举,还不如放任不管了。
两人说话间,先前梅世昌排进去的那个随从,跟着一个身着紧身景服的人走了出来,回到了梅世昌的身旁,那身着紧身景服之人,却站在了梅世昌的身前,微微势力,道:“梅大人,门主请你进去。”
“多谢!”
梅世昌微微额首,单手一伸,对罗烈,道:“罗兄,请吧。”
“好说好说。”
罗烈大步前行,朝里面行了进去。走了十余丈后,仰头看着树木遮挡的荫道,不仅长叹一声,道:“大人,这位王爷,一定生的很白吧?”
梅世昌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来,跟着回道:“王爷倒是生的很是白净,只是王爷很少外出,莫不是罗兄见过,活着耳闻过?”
“啥啥啥?”
罗烈睁大了双眼,道:“这还用鼻子闻?俺用屁股都想出来咧,你看看这个鬼地方,连点太阳光都见不着,待在这地方的人,不给捂白了,那不是有鬼咧?俺说的不错吧?他果然是个白的……”
“咳咳咳……”
梅世昌差点没让他给惊着,连连咳嗽了几声,这才缓解了尴尬,岔开话题,道:“罗兄看过禁地之后,当真能够确定周皇留下的兵器位置?”
罗烈大摇其头,道:“这个,俺现在哪个能说的准咧。还要看过之后才知道嘛,鬼知道这地方被你们燕人占了之后,还能留下点甚么东西,好咧不说木有用的咧,进去看过咧,就知道咧。顺便看看那个叶展云,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白……”
第0447章 劝说
客栈之中,莫小川悠闲地坐于长背太师椅上,一张脸挂满了笑容,手中捏着一把折扇,轻轻摇着,在他下手,一个新来的小丫鬟轻轻地替他捶着腿,只是手脚笨拙显然以前没有做过这种活。
晨公公站在莫小川的面前,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轻轻捋着鬓角长长的头发,一直顺到肩头,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半闭的眼睛睁大,看着莫小川,道:“王爷,唤咱家来,可有什么吩咐?”
莫小川“啪!”
将折扇合住,道:“晨公公啊,本王今日叫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前日已经说过,公公也是答应了的,可不能推诿。”
晨公公眉头一蹙,面色冷了下来,道:“王爷将咱家当做了什么人?咱家虽然是个阉人,但王爷应该也知道,咱家还从未被人说过不守信诺的。王爷此言是何意?”
莫小川将小丫鬟轻轻推到一旁,站起身来,来到晨公公的身旁,伸手抓住了晨公公的手腕,满脸笑容,将他拉到一旁的桌边坐下,道:“公公莫要动气,本王年轻,口无遮拦,告罪了,告罪了……”
晨公公的面色微微一缓,扬起了头,道:“王爷有什么事,旦说便是。只要咱家能力所及,自然去办,只是王爷莫要说出什么让咱家自刎当场的话来便好。”
“哈哈……”
莫小川大笑一声,道:“公公说笑了。以前莫小川年轻,贪玩了些,得罪之处,公公莫怪。公公难不成还记仇?”
晨公公冷哼一声,挤出了一丝很是难看的笑容,道:“王爷说笑了,咱家也是一句戏言尔,王爷莫要当真……”
“公公果然深明大义,莫小川钦佩。”
莫小川呵呵笑着,道:“其实,此事也并不难,本王虽然未与公公明说,但公公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柳穗珠的女儿,柳惠儿现在在我们这里吧?”
晨公公微微点头,道:“此事确有耳闻,不过,那丫头,咱家从未见过,王爷这么做,自然有王爷的道理。不过,这事难不成关乎柳相爷的孙女?”
“是啊!”
莫小川面上带有忧色,道:“这次那叶逸想置我于死地,他的人杀了柳穗珠,却嫁祸于我,现在恐怕柳承启已经将我当做了杀子之仇,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手对付我,可能是对皇上的大事还有顾忌,但夜长梦多,杀子之仇,他如何能忍,我怕,在我回上京的途中,便要死在柳敬亭的掌下了。现在唯一能作证的,便是柳惠儿了,而叶逸也一直盯着她,想杀人灭口,此事还需公公助我啊。”
两人说话间,一旁的小丫鬟却是面有异色,神色极为不自然。
晨公公看在眼中,心中暗忖,莫小川对付女人的本事倒是有一手,这才刚收的一个小丫鬟,便对他如此担心了,不禁微微摇头,将目光又移到了莫小川的脸上,道:“王爷是何意?想要咱家怎么做?难不成是帮着你去对付柳相爷?若是如此,王爷倒是高看了咱家了。”
“哪里哪里。”
莫小川亲自斟了香茶,放置到晨公公的面前,道:“公公多虑了。你我和柳承启同属西梁的臣子,怎能内斗起来。今日请公公来,只是想要公公帮我将柳惠儿送回上京,交给柳相爷,如此,有她作证,我也好与柳承启同心协力对付叶逸。不然,这般下去,我在燕国势单力薄,处处捉襟见肘,被叶逸欺负的门都不敢出,好生憋屈……”
听莫小川说的诚恳,晨公公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一直以来,他都被莫小川气得够呛,显然被人求的滋味,显然很好受,上下打量着莫小川,道:“王爷说出的话,咱家自然该听命。只是,皇上派你我来,是要控制燕国的形势发展,其中利害,王爷也应该知晓,若是咱家就这般回去,皇上必然归罪,到时候……”
“公公顾虑的是,只是显然燕国的局势已经不能为我们所控了。如此待下去,不单不能成事,很可能会引来灭顶之灾。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我留下拖住叶逸,而公公先行悄然回去,如此瞒天过海,方能保住我们的不败之局。您想,倘若柳相爷与我两人私斗起来,我身死不说,我的这般弟兄和齐心堂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西梁内部先斗了起来,与我,与柳相爷,还是皇上,都没好处。倒是让燕人得意了。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公公也是不想看到的吧?”
莫小川一脸心痛地说着,长吁短叹,满是惆怅。
晨公公微微抿嘴,端起茶盏,在鼻子前嗅了嗅,并未饮下,又放了下来,将眼睛半闭上,思考了片刻,这才睁起眼皮,道:“王爷说是。只是,咱家若是就如此离开,王爷这边又少了一个助手,到时候,王爷该如何自处?”
“公公答应了?”
莫小川猛地抓住了晨公公的胳膊,神色很是激动,让晨公公吓了一跳,急忙拍着晨公公的手背,道:“本王失礼,失礼了,公公莫怪。”
晨公公摇了摇头,用力地将手从莫小川的手掌中揪了出来,轻咳了一声,道:“王爷既然如此信得过咱家,咱家自当效命。咱家离开后,王爷自己小心吧。”
“多谢公公关心。不过,那叶逸便是再狠辣,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公公放心便是。我留下来也只是吸引叶逸的视线,让他以为柳惠儿还在幽州城中,公公走时,我派亲兵送你,待公公离开燕国边境,进入我们西梁境内的时候,让他们回来给我通个信便是。我即可启程,到时候,叶逸即便识破,也已经晚了,想留下我,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莫小川自信一笑,又将折扇打开,摇着说道。
晨公公吐了一口气,看着莫小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