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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腿没一腿,我自会查明,无须外人干涉,还请客人不要干扰族内家事,顺便如果客人无其他事情,原谅墨语身体不适不宜相送。”墨语正襟危坐,微微抿了一口清茶,隐隐透出主母不容侵犯的气势,让男子一时也落了下风,见此计行不通,只好甩袖悻悻离去。
待男子走远,墨语才将深吸了口气,只怕这人目的尚未达成必然会有其他计谋,不得不防。
***
午后的阳光随着夏日暑气的消散愈发和煦。
可惜有人却故意来破坏这难得的心情……
眼前怒目相视的女子,墨语还是有几分印象的,那次还是去魔界,似乎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记得这个女子貌似还是一直缠着卿歌的那个。
“请问这位姑娘有何事?”凝霜没见过她,不过从她充满敌意的眼神来看,似乎对自己主子的态度并不好,顿时也全身戒备的盯着这女子,上前两步挡在主子跟她之间。
芍药冷冷的扫视了凝霜一眼,“我有话跟你主子说,好狗不挡道!”
“你!”凝霜神色一僵就恼了,恨不得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么没教养。
“凝霜。”墨语轻喊了一声,示意她先别激动。
凝霜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避开来,给两人划出了一条道。
“芍药姑娘别来无恙。”无论如何,礼节也是不能失的。
“少跟我装模作样,你这臭狐媚子端的好手段!”芍药丝毫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显然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芍药姑娘。”墨语扛不住芍药这般尖锐声音对她的耳膜狂轰滥炸,皱紧了黛眉,顿了顿说道,“既来则是客,不过也请客人有自己的涵养,万莫失了身份。”
不过芍药并没有把她这番话当回事,劈头就问:“你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狐媚子也跟我谈身份?你以为你是谁?”
墨语拿这个大小姐简直头疼,又不能直接骂人家滚,她这般卯足了劲的喊着显然是想说她身份卑微配不上卿歌,好让周围的人都知道真正有身份的人是她。
“那你想谈什么?”墨语扶额看她。
“自然是要你离开卿歌哥哥。”芍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凝霜真有种把她直接丢出去踩死算了的想法。
“好。”墨语应下。
闻言,全场静默。
刚刚主子答应了?凝霜愣愣的看了墨语一眼,只见墨语嘴角笑意清浅神情认真,似乎刚才说出的话并不是幻觉。
芍药明显呆愣在原地直接傻掉了,她才不相信这个女人居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她。
按戏本上不是应该跟她哭诉她到底有多爱卿歌哥哥来哀求她不要棒打鸳鸯么?
难道是我幻听?
余光扫了一遍四周,众人都是一脸惊愕。
芍药才相信刚刚那女人是真答应她了。
“你……你……”芍药重复了半天也没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如果芍药姑娘没有事了,凝霜送客。”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墨语总算是送了一口气,自己哪还有精力跟这种小女生瞎折腾,再说了,她离开是肯定会的,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更何况她也没要求她现在立刻滚蛋是吧……
对于钻了个空子,墨语还是比较满意的,送走那尊大神,身子也乏了些许,刚欲进入内室,刚走没几步,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一斜,直接跌倒在台阶上。
失去意识之前,墨语听到凝霜的疾呼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回应,她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地板好硬……
待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睁开眼,映入眼帘看到的就是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香气。
“醒了?”卿歌熟练的拿了靠枕,一只手将墨语抱起些,把靠枕稳妥的放在墨语身后垫好,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的一干人都目瞪口呆。
墨语顾不上大家诧异的目光,刚欲下床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可是卿歌却似乎通晓她的心思更快一步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等等,让大夫先看看。”卿歌招手示意站在一边的大夫先过来。
墨语也不吭声,任由大夫搭着她的脉。
“夫人这脉象……”大夫搭着她的脉象沉吟许久。
“如何?”墨语抬眸看他,眼神清亮,如清澈的泉水。
大夫思索半响,似有难言之处。
“夫人思虑过剩,身子又虚耗过大,怕是……”大夫脸色暗淡连连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
卿歌看了大夫一眼,眉头紧皱,用力握紧她冰凉的手指,轻声道:“没事,有我在。”
“没关系,多谢大夫。”墨语微微一笑,神色不变,只是话说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略有些勉强。
卿歌送走大夫之后,刚转身就听到墨语缩在锦被里对凝霜淡淡说道:“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出去罢。”
凝霜看了主子一会,终究还是恋恋不舍的告退了。
墨语忽然抬起头,恰好不偏不倚的迎上他专注的视线,视线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两两相望,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静得都能听到外面风略过杏花林,杏花簌簌的凋落,枝桠摇曳的声音。
半响无言。
他的眼神仍旧是她看不懂的复杂,但是那墨色的双眸为什么却让她看出了担忧和不安的情绪。
不是很会演戏么?
为什么要把这样负面的情绪也在她面前展现开来?
明明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为什么让她看到了眼眸里的心疼?
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墨语心底默念着,像是被他的目光所蛊惑一时间竟无法挪开。
“丫头……”
如同被这轻声细语给惊醒般,墨语从这凝望的视线中猛然回过神,侧过头不再看他。
卿歌朝她走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霸道的从后环抱住墨语。
墨语愕然还来不及反应,却已给他霸道的抓了手贴在他的心口处,声音带了丝清冷决绝:“你若不信我大可剖开它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嗯~腻歪了几章了,下面应该要进入最后的阶段啦~
57、来者不善
已经到了饲血的最后一天。
夏末入秋的日子微微夹杂了几分凉意,天空也比往日萧瑟些许;院外的杏花林的小径上残余着凋谢的花瓣在风中打着转儿。
凝霜絮絮叨叨的替墨语准备了捂手用的镶玉鎏金手炉;厚实的貂皮大裘,直到将墨语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才肯罢休。
墨语不由得哑然失笑;“我这裹得都根粽子一样了,一会走不动路了……”
“没事;走不动我相信公子会很乐意把主子抱过去。”
“……”
沿着小径一路上由几个卿歌派来的心腹侍卫领路。
刚经过前院,一抹大红华裳的女子款款而至;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墨语的去路之上。
“芍药姑娘。”墨语虽有几分诧异但是还是先开口打了招呼。
“夫人真是好兴致;这凉爽的天气也适合出院赏玩一番。”芍药眼眸含笑;端的风情万种;举手抬足间大家闺秀风范尽显;全然不似昨日。
“还望芍药姑娘看得上族内的景致,也算是墨语能稍尽地主之谊了。”墨语见对方如此拿捏分寸,自然也不好白白驳了人家面子客气疏离的浅笑着。
“这几日还望夫人多加担待了,昨日是芍药失礼了,还望夫人万莫放在心上。”芍药微微一笑。
“来者是客。”言简意赅,恰到好处的不失大度。
“芍药能否问一句夫人是往何处去?”
墨语微挑眉,这是试探?
“往圣地去。”
“夫人……”旁边几个侍卫错愕出声,约莫是没想到自家夫人会如此大方的说了出来,毕竟这件事一直处于隐秘进行的状态中,这样贸贸然告诉了外人,怕是不妥。
瞧见侍卫脸上的惊讶,芍药红唇轻勾,缓缓一笑道:“夫人当真是做事磊落。”
这话听起来可不觉是夸奖,墨语眼眸清亮似盈盈雪色,嘴角轻挑,“有些事不是遮遮掩掩就不会不发生了。”
“呵,夫人倒是个明白人。”芍药美眸流转,语调忽的一顿,转为一声轻叹绵长,“只可惜,太明白的人总是活不长久,芍药替夫人惋惜了。”
“不得对夫人无礼。”
一个雄厚的中年男子踱着步子从另一处走来,走近了墨语才发现这人原来就是那日擅自闯她闺阁的男子,不愧是蛇鼠一窝嘛。
“夫人,小辈无礼之处还望海涵。”
这卑躬屈膝的姿势倒是做得到位,只可惜,脸上浮上的笑意却格外意味深长。
这是两人一起演双簧?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无碍,昨日便已经见识过。”轻轻一句,不着痕迹了点明昨天的事情让男子脸上笑容一僵。
男子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既然夫人有事在身,那就不便打扰了。”
“多谢。”两个字里带的讽刺,男子眸色又阴沉了几分,不过却并不阻拦墨语的去处。
看到一行人消失在视线内,男子冷冷甩了一句,“不过就是个凡人,要不是你跟我说她体内含有神力,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芍药低垂眼帘,轻声道:“成败在此一举,三叔可安排妥当?”
“那是自然。”男子胸有成竹的注视着圣地的方向,得意之色尽显,没有注意到芍药唇际若有若无古怪的笑意。
***
到了冰窖处,刚进去一股迎面而来的冷风扑面,让墨语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抓紧了身上的大裘裹紧了些,唯一能感受到的温度就是凝霜临时强塞给她的小火炉,温贴的放在胸口,丝丝暖意在四肢蔓延开来,舒适不少。
拾级而下,只见男子执扇而立,唇角笑容似嘲非嘲,再看不出平日里的矜傲与风华,夜明珠散发出的淡淡光华下那张清俊如玉的脸颊亦越显苍白,竟无端带了几分受伤般的冷意。
听到脚步声,男子蓦然抬头望去,目光不偏不倚,恰好迎上。
墨语心口兀的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思绪被拉扯着回到了昨天夜里。
她猝不及防间被他霸道的抓了手贴在他的心口处,说了那番话后,她只是不动声色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柔的声音飘渺如远处传来。
“有必要么。”
他盯着她如蒙了一层朦胧雾霭的眼眸,墨色瞳孔幽深,直直的看着她如破碎的蝶翼般眼睫轻轻颤动,如刀刃一样狠狠划他的心尖。
他忽然无声笑了,松开她纤细的手腕,那转身离去的身影带了几分决绝,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果然到头来这个赌局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么。
她傻到动了情,殊不知他也是如此……
两个人还真是可悲。
奈何世事弄人,她能做的也不多了。
努力平复自己动荡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来到卿歌眼前。
男子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语调平淡得一丝情绪也无,“等族长来罢。”
简短一句话,两人站立在一侧再无其他交流。
陌生得似乎根本不曾认识。
墨语安静的站在一侧,身子在寒风中无意识的轻颤,毕竟这里的温度实在是低得可怕,手中的暖炉一下子就失去了热气,只残余了些许余温还证明它的存在。
“如果,我死了,能把我葬在昆仑山那片桃花林么?”墨语低着头问道,语气里的一丝希翼让人不忍心拒绝。
“不行。”卿歌直接拒绝了她,神情冷漠得如这冰雪。
墨语忿恨的瞪他,她都快死了都不能满足她的遗愿,这什么人……
也许是墨语看错,那薄唇轻轻地弯了下,黯哑低柔的声音徐徐响起:“你要死也要跟我葬在一起。”
“……”
这确认不是幻听?
这货是在表白……?
墨语仰着面看他,漆黑的眼眸如拢入了一池春水,倒映出她的模样,极尽温柔。
这妖孽……
墨语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目光,躲得远远的,所幸,他也并未继续注视她,但是那嘴角微弯很愉悦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魂淡……
等了许久也不见族长的来,墨语等得也颇有些觉得不太对劲了,这冰天雪地是要活活被冻死么。
正在想着,手腕就被人给拽住了,回头一看,卿歌带着问询之意看向她,意思是一起出去看看。
不等墨语作出回答,冰窖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慢慢接近,墨语抬眸望去。
“两位久等了。”男子一袭玄色黑衣从冰窖处缓缓走下来,嘴角含笑,似乎很期待他们两个人的反应。
墨语脸上一点惊讶也无,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三叔。”卿歌勾起一抹浅笑,只是那笑意未到眼底。
“看,我给你们送来了一个礼物。”那男子拍了下手,立刻就有两人将一个麻袋给丢了进来。
麻袋大小形状似乎装了个人?
墨语疑惑的看了一眼麻袋,但一点动静也没有。
“只剩一口气了,自然是没法动弹的。”男子像是看穿了墨语的心思,笑着答道。
“是谁?”墨语瞥了一眼脚下的麻袋问道。
“还能有谁?这可是好不容易抓住的少主的贴身侍卫呢。”男子笑起来眼底愈发阴鸷。
……逐月?
墨语下意识望了一眼卿歌,看他表情并无波动,也稍稍安心了不少。
卿歌看着男子得意的笑,他冷冽的瞳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光芒,流露出一种类似怜悯的神色。
男子被那目光刺激得浑身一个激灵,脊椎处无端的涌上一股寒意,连毛发都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