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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错落,千年的距离,谈何天时?他是将搏击长空的潜龙,而她只不过是山野蔓草,即使披上华丽的外衣也无法接近天空的高度,地利?呵呵……到高度的时候再说吧!美人再美也比不过江山的壮丽,他有他的壮志雄心,他有他的抱负使命,何况,他的美人是……而她,她的力量太微小,情太重,亲情尚且需要拼尽权力来维护,遑论爱情。这样的两个人可以在婚姻的路上做到人和吗?呵呵~难难难!
“噗~”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玫红色的落花上,斑斑点点,渲染出一幅绝艳的画儿,艳丽炽烈到像是一场盛世烟花,绚烂过后是接踵而来的寂寥……
“卿儿~”是谁的呼唤?这般急切,这般哀戚,竟让她觉得里面藏着深深的害怕?!不要!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不要心痛,她没事呵!只是……只是她有些累了,这些事真的好烦啊!
扑面而来的是黑暗,深深陷入的也是黑暗……
红颜泣血,其身不寿!
另一侧,巍峨壮阔的祈国皇宫。
雕栏画栋,萦回曲折,亭台林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说不尽的辉煌,叹不完的精美。在这样的皇宫中,却偏偏有一处雅致的处所。即使仍是红墙黄瓦,却难掩其清净出尘的气息。一如里面的主人。
一样的温雅如玉,一样的飘逸出尘,一样的闲雅清明,玉色长袍,不张扬却偏偏让人无法忽视。似乎清减了,容色略有些憔悴。清浅淡然的褐眸注视着四个垂首敛目的女子,不怒自威。
落回,毒发,赐婚……一件件让他心力交瘁。不该,不该离开她;不该,不该让她处于这虎狼之地;不该,不该无能为力……
“噗~”玉色长衫染血,点点鲜血好似凌寒怒放的梅花,鲜活生动。
“主子!”
“主子!”
“主子!”
“主子!”
青蓝白紫四色佳人焦急地围到那轮椅上的人身旁,双眸盈泪,痛不能抑。
四人中医术最佳的白珂在青茹的提醒下手足无措地抓住司马彦轩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上脉搏,强静下心神,感受其跳动。试了几次,白珂的眉头越皱越深,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怎么了?”这一声轻柔地好似来自心底的声音。三女紧咬下唇,带着希冀带着几乎不堪一击的脆弱,不会有事的!
“经脉紊乱……我只感觉到……有好几股……好几股气息在……乱窜……”白珂泣不成声。
不过,她们也都明白了。主子奇毒侵体,全靠着纯阳玄宗内力护体,通气血,疏经脉,把毒压制到一处,可如今,经脉即乱,那毒只怕……
“呜呜呜……”紫汀忍不住哭出声来。其他三人也是哽咽着。何苦来哉?!
妄动情思,情绪波动,再做不到心如止水,那毒本就蠢蠢欲动。一月的闭关,平心静气,除一切外界纷杂,使内力提升,尚可保一年性命,可……值得吗?为了一个即将嫁与他人女子,值得吗?
双指如电,蓝栎果决地点了司马彦轩的睡穴,出手一丝都不拖泥带水,仿佛点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除了那清冷的姣好容颜上染上的戚色与挣扎。即使是伤害自己,她亦不愿伤害他一分一毫啊!可是,这折磨伤身伤心……
秋月凉如水,倾洒在这深邃的暗夜更显清冷。几只寒鸦凄鸣,似来自天际的哀叹,不胜凄凉。寂静的夜幕笼罩下,只剩几点昏黄的灯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天过去了,床上纤细的人儿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秋兰靠着床栏打着瞌睡,眼底是青色的眼袋。外间,慕容耿坐在雕花红木椅上,俊朗成熟的脸上已经失去了任何表情。立于一旁的卫影挺立如松,蓝色的床幔悠悠飘荡,微小的起伏正如暗藏汹涌的心情,轻巧的不堪一击。
皇上赐婚,府中所有人都是三缄其口,甚至连春烟、秋兰这些随身伺候的丫鬟都不知道。且不说卿儿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婚姻,以她目前的身体,能不能挨到冬天还是个问题。他只想她在身体受着折磨的同时不要再心里受到折磨。只是,那一声……
第一次,卫影有了埋怨一个人的感觉。
“铃铃铃~”是窗棂上竹风铃的清鸣。清凌凌,仿佛微风席卷竹林带来自然的歌声。
卫影警觉地看向窗口,手已经按到剑柄上,蓄势待发。
风铃声渐微,房中央已然出现了一个俊逸的身影,而他竟然没有看见他是如何进来的!卫影周身已经萦绕起浓浓的防备。
这个人太强!这般来去无踪的轻功虽然不知对方的攻击力,至少他的内力已渐入化境!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会是谁呢?他的出现会带来怎样的转机?又将引发怎样的事?)
——
雁落无回忘若殇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落回之解,唯忘而已矣。”声声如钟磬敲打在众人心中。
据说,百年前有两位江湖前辈,师兄妹二人皆为凤鸣山玄门弟子,两人青梅竹马,一起听师父教诲,一起习武,一起识书……随着年龄的增长,感情也越来越好。两人天赋极高,十多岁便是门中翘楚,受尽师尊长辈的青眼,也是同门艳羡的一对。
学有所成,两人便拜别师尊。从此,江湖上便多了青枫红叶两位行侠仗义的侠客。女子貌美若仙,男子面如冠玉,都是世上少见的才俊。
风雨的洗礼,波折的磨练,让两人产生了生死与共的爱情。当两人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时,危险也悄然而至。
毒医圣手百里湟,号称不死不救,却对这位师妹几次三番生出援手,三人结为生死之交。可就在两人大婚当日,新娘中毒,正是落回,新郎几欲崩溃。毒医圣手带走了新娘,许诺三月之内必定解毒,
可是,再见,心上人眼中再无往日柔情缱绻。心,被冻结。清甜的一句“百里,这是你的朋友吗?”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心,斑驳一滴。
心殇,情逝,他再无一丝清明。接受不了爱人的遗忘,只好躲进为自己编织的借口:背叛,兄弟的背叛!
呼啸的剑鸣,肃肃的剑气,熊熊的怒火,霎时或许是漫长的时间,鲜血染红夜空,弥漫了双眼……
“师妹~”
他的青剑抵住了百里湟的脖颈,而,她的紫剑,没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沿着剑刃蜿蜒,沾湿了她的指尖,他的心声敲打着她的耳膜,他眼中的深情眷恋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心……
后来,江湖上再也没有了青枫红叶。后来,毒医圣手尘世隐居,再没医治过一人,却留下了武林至毒“落回”的解药,名——忘若殇……
忘若成殇,是选择遗忘,还是选择……死亡?
残月遥遥,一灯如豆。雅致的香闺中,安静的只有夜风的声音。珠帘泛着柔和的光芒,摇曳着微小的弧度,如同那蓝色天空中沉睡着的人儿的微薄呼吸。
床畔,一个俊挺的身影卓然而立。布衣长衫,不奢华,不轻浮,再普通不过,却溢行云流水般的飘逸清贵。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布带束缚,闲适的仿佛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忧愁。只是,那清逸的身影为何溢出苍凉、孤寂,淡淡的,却丝丝都渗入人心。
仿佛是感受到这令人心痛的悲凉,床榻上昏睡的人儿发出一声轻吟,梦呓一般,本来舒展的秀眉也凝起了一个沟壑。
男子弯下肃肃如长松的腰,修长的手抚上女子纠结的眉头,慢慢的抚平,那动作竟是无比的轻柔。
手执五根银针,深深闭眼,似有无限挣扎,精瘦的身躯微不可见的一颤,再睁眼,只剩满眼坚定,让人莫名的心安。
五针齐发,刹那稳稳地没入躺着的女子的五大要穴,微皱的秀眉慢慢舒展开来,陷入沉睡。修长的手指按捺在连着银针的五根天蚕丝线上,玉流潺潺,竟沿着线缓缓注入体内。
再见那男子,已盘坐在椅子上,双眼微闭,额上微微见汗。
江离苑的桃林挂上了一盏盏琉璃灯,照的恍若白昼。玉石圆桌沁出丝丝寒意,古朴清冷的仿佛是亘古洪流中冷眼看着沧海桑田的巨兽。鹅软石铺就的曲径上散落着零星的梧桐叶,枯黄的颜色,手掌的形状,无力的匍匐着。
错落有致的小苑,大方中带着精巧,一眼便可窥见全貌。可是,谁又知道,在此夜此月,在月光的阴霾中,藏着多少若有似无的气息,在皎洁的月光中混杂了多少关切凌厉地目光……
今夜,无人入眠。
忘若殇!会忘了什么?这是萦绕在所有人心中的疑惑,迫切的想知道,却又害怕知晓。
呵呵~多么矛盾的心情啊!
宰相府最高的阁楼——汐月台,檐牙高啄,勾心斗角。红色的琉璃瓦在暗夜中借着清寒的月光仍是光彩流离,就连那暗黑的颀长身影也显露无遗。
玉立如松的挺拔身躯,黑色的紧身劲装,月光下,暗纹涌动,没有用冠束起的如墨黑发在夜风中恣意飞扬,竟给那如刀刻斧凿般深刻刚强的英俊容颜平添了几分张狂邪魅。
清透醇香的玉梨酒从青瓷瓶中倾泻,喉结滚动,沿着仰起的脖颈流进腹中。清冽甘甜,口有余香,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萦绕。
明明是如此恣意,双眸却是如豹般紧密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还有……。那灯火幢幢的碧纱窗,即使是偶尔印上的影像也会使那握着请瓷瓶的手一紧。
今夜真是长啊!
黑夜再长总会过去,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划破夜的静寂,宰相府彻夜燃着的琉璃灯笼也流完了最后一滴泪,随着“噼啪”一声烛花的爆响彻底熄灭。
守了一夜的慕容耿夫妇和秋兰春烟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熟悉的碎玉桌椅,熟悉的珠帘,熟悉的蓝色床幔,躺着熟悉的人儿……。
“轰~”
朝堂上应对自如笑看沉浮的慕容宰相似乎听到了天雷的声音。颤颤地伸出手又在将要触碰到那白皙晶莹的脸庞时触电般的收回。恍然间,看到了绣枕畔的一纸素笺和一支天蓝色的小花。
“三日便醒,好生照料。前尘已逝,勿追勿念。”笔走游龙,飘逸隽美,清骨天成。
——
尽断前尘勿忘我
小巧秀丽的花朵,蓝色花瓣中央有一圈黄色心蕊,谐醒目,卷伞花序随着花朵的开放逐渐伸长,半含半露,惹人喜爱,令人难忘。
临窗的美人榻上,半卧着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如云的浅蓝色锦缎,罩着纯白无一丝杂色的貂皮轻裘。未绾的青丝从榻上流转而下,轻盈柔顺,阳光下好似盈盈的水波。威势粉黛的面容泛着微微的苍白,看起来不胜孱弱。
如水般清澈如镜般通透的眼中含着丝丝疑惑,浅浅淡淡丝丝缕缕,不深沉,却始终若有似无地萦绕,使那双明澈的眸子更如秋水般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知,不知不觉地沉迷。而那目光注视的正是素手轻捻的一朵蓝色小花。
“勿忘我~”朱口微动,喃喃低语。眼中的疑惑更深了,甚至夹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两日前,当她从沉睡中醒来时便在枕畔看到了这朵小花,小巧而秀丽,明媚而神秘。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欢乐,有悲伤,没一点感受都牵动着她的心。她很欢喜,仿佛有了这些她的生命便是完整的。她的心很充实,她的细胞在激情的跳动,她扯动嘴角,向着太阳微笑,可是眼角沾上了泪水。感觉她正在看一场盛世烟花,繁华过后,只剩下深深的寂寥。
后来,她醒来,甚至发现身上的不适也消失了。一直守在她床边的姨娘含着激动的泪水告诉她,是一个姓易的大夫救了她。
姓“易”吗?莫不是那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易大夫?想不到他的医术竟是如此高超。说来奇怪,她虽不是过目不忘,可若是与一个人有过相处的的话,必然是记得他的。可这个易大夫,再想,却无法想出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可那双清浅的褐色眸子却深深的印在了脑海。
毒解了,身上的伤经过一个多月的将养也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条横亘整个背的疤痕。硬硬的,在柔滑如缎的背上尤为明显。在秋兰为她沐浴时,看到这条疤吓得捂着嘴哭了起来。姨娘说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将这疤给除了,这般如雪玉背一丝瑕疵也是亵渎。她没怎么在意,反正在背上,只是决定,在疤没褪之前还是自己沐浴吧。
明明一切都雨过天晴了,可是她心中的恐慌却更盛了。好像心里有一块地方被硬生生的扯去,却没有一丝伤痕。直觉的想要找到遗留的痕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还有这“勿忘我”。在她手中已经五天了,可还是鲜艳如初,竟然是一朵干花标本!
相传一位德国骑士与他的恋人漫步在多瑙河畔。偶然瞥见河畔绽放着蓝色花朵的小花。骑士不顾生命危险探身摘花,不料却失足掉入急流中。自知无法获救的骑士说了一句“Don‘tfetme!”,便把那朵蓝色的花朵扔向恋人,随即消失在水中。此后骑士的恋人日夜将蓝色小花配戴在发际,以显示对爱人的不忘与忠贞。而那朵蓝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