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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眸光如水,面上却透出和他清朗面容极不相称的妖媚来:“毅,我原先还不知道,你是这般无用这人,不过是抓条蛇而已竟跑了大半个林子还是两手空空。走了这么久我早就饿了,不如今晚就吃你好了。”
龙毅一阵错愕,若不是眼前的眉眼实在太过熟悉,陆宁手脚并用缠过来的时候他几乎就要施展轻功逃开了去。
陆宁的手爬上龙毅胸膛的时候他便发觉不对劲了。他和陆宁耳鬓厮磨许久,对彼此的身体熟悉的无以复加,陆宁身子虽软,却还是带着韧性的,像今天这般柔软的几乎感觉不到骨头的情形是断断没有的。
龙毅知道陆宁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却想不到办法,只能木头一般杵在原地,全身僵硬堪比顽石。陆宁的双腿弯成诡异的弧度蛇一般缠绕上来,唇舌中带着冰冷的寒意,龙毅似乎是在极热和极冷中循环着,陆宁口鼻中的气息冷若冰凌,生生刺进龙毅体内。
龙毅体内真气流转不息驱散冷气,而陆宁神情萎靡,眼神暗淡,只是手里依旧抓着那柄四不像的兔毛团扇,半刻之后,陆宁伏在龙毅背上喘/息,龙毅浑身热气腾腾,连陆宁的衣衫都被湿透了。
两人就这样立在月下,谁也没开口说话,龙毅背着陆宁安静的往回走,只是他走的极慢,黑皂布的鞋子在银光碧草中十分显眼,陆宁看着那鞋子竟有些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小七背我的,只有今年是你,毅。”
这话没头没尾,龙毅却听得极认真,脚步更慢了些。
“隐园里的规矩我是不大懂的,因为师尊带我到园子里的时候,我才五岁,除了那年园子里的梅花开得特别好以外,什么也不记得了。六岁我便住进了伏龙阁,莫叔叔给我种下蛊虫,其后每年盛夏最热的时候,蛊虫便在身体里躁动不休,十多年来陪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小七,在冰火的两个极端里做那些风月之事也是小七想出来的法子,此蛊名相思,乃是母子成对的,小七体内带着子虫,十岁我与他初行房事,他便莫名其妙吸了我一身内力。师尊只摇头叹气说我不善隐忍,日后必成不了大气……”
“别说了,宁,其实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这些。”龙毅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电闪雷鸣的气势在寂静的竹林里炸开,惊了一林的飞鸟。
“相思蛊乃是蛊中至尊,万毒俯首不敢擅动。所以毅,只要有我跟着那便是多久都抓不到蛇的。”
“没关系,我们以后只吃兔子。”龙毅沉闷的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只是各怀心事的两人谁也没有察觉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 小雪对不起,本来想写吃蛇的,但是和我的剧情冲突了,只能继续吃某茶盏的兔子。
(二) 君住霸王台,我在榜单尾;日日更新不见君,同饮晋江水。
桔子极度缺乏动力中——
、一壶风月(上)
北齐边城流景,有一则流言不胫而走,国都那个以懒散闻名天下的琅琊王要来巡视,边城军士们只是将这个半真半假的消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却没人会因为琅琊王这样一个闲散王爷的到来而紧张,多半不过是闲极无聊来边城散心罢了,不过难免有军士们存了能在琅琊王面前表现一番的心思。毕竟琅琊王的近卫营是北齐国数一数二的舒坦差事,因为根本就没人会冒险去行刺个完全不管事的王爷。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当琅琊王带着他那要命的风华旋风一般翻卷到边城流景的时候,竟真被不明人物掳了去。三天后,君王震怒,太史令持符节亲自监军,边城防务官被下狱,一时间流景城人人自危,全城整肃防卫严密。
“长风,这可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妙计啊。竟不费一兵一卒就削了防务官的军权,你有如此手段,要在北齐谋个一官半职亦非难事,何必不从了我?”宣伦眉眼如丝,点点滴滴环绕过来,将段临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这话一点也不好笑,我们好容易能独处一会儿,别提这些好么?宣伦。”段临修长的手臂按在宣伦腰上,沉稳有力的声线把宣伦两个字的尾音拉得极长,带着缱绻缠绵的情愫在小屋中弥散开来,春情一室。
宣伦晶亮的眸子闪过瑰丽的神彩,嘴角上扬弯成愉悦的弧线:“长风,你这话算是求欢么?”
段临一旋身绕到宣伦背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北齐原本便比越国潮湿得多,难道不是你想我更多些么?”
“呵呵,潮湿,还真是个不可爱的形容词。不过你难得有兴致想要在口舌之争上占点便宜,我自然是欢喜的双手奉上咯。”宣伦一边说一边低低笑起来,眉目清浅,神情如画,披肩的碎发绕进段临脖颈里,带起一阵酥麻的冰凉来。
长风暖玉般的手直直压到宣伦唇边:“乖,先吃颗梅干,生津止渴。”
“原来梅干还有这等妙处,不过短短数年长风竟如此擅长风月之事了。”宣伦趁着开口说话的间隙把段临手上的梅干吸到口中细细咀嚼一番。
段临不答话,直接拿唇舌去品尝宣伦因为梅干刺激几乎充满口腔的津液,宣伦杨着头,眼角眉梢都逸散出欢愉来。段临足尖轻点,真气一提两人便直直飞上树梢。瞬息间如同蜕皮的蛇一样,留了满地的衣衫。他们立足的枝干极粗壮,承受两人体重丝毫感觉不到摇晃。
“宣伦,你这次能留几天?”段临英挺的面容上扬起近乎纯真的笑意来,那笑如同在新年收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喜气洋洋。
“长风,今天你莫非不想让我下去了?”宣伦口中温热的吐息肆无忌惮的冲到段临脸上,激荡起欢愉的气息。
“这话可是你说的哟。”段临拿唇舌盖了宣伦周身的风华,初夏的蝉鸣声风吟一般穿过耳际。异物突然冲进身体的违和感让宣伦浑身颤栗,短暂的适应之后涌起的是无穷尽的欣欢。
他们身体早已牢牢记住了彼此的味道,不过是两根手指就几乎让宣伦的呻/吟脱口而出。段临突然把头整个埋进宣伦脖颈里:“想起来了么?宣伦,那年陆欢就站在树下,阳光透过去,他衣衫上的云纹清晰可见,我们也是这样的姿势站在挂满蜜柑的高高枝干上,你也是这般强自忍耐着。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没变过。”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不愿意等,也没耐心等。司徒宣伦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都天衣无缝,行止坐卧不错分毫。却独独无法停止思念长风,和你分开的每一秒我的灵魂都在悲鸣。”宣伦激动的拥抱着长风,整个身子都和他契合在一起:“我甚至思念这些粗暴的进入和痛楚。”
宣伦的手按住段临的胸膛:“这颗心只有此刻不为了天下苍生,不为了五国烽火是独一无二为了司徒羽在鼓噪跳动的,其实,我只要这样便知足了,就算是落草为寇又如何,衣不蔽体又如何?只要时时刻刻你的眼底都只有我一人,如此这般,纵然是天下大乱也无所谓。可你就是太温柔,温柔到做可以做天下百姓的牛马;但你又最最残忍,残忍到永远成为自己挚爱的暴君,这样的你要让我如何是好?我到底是要倾覆了这天下一头撞进你怀里,还是要远远望着你小心翼翼捧着这虚假的安宁?”
“宣伦,对不起。”段临转头避开宣伦灼灼的目光。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云浩失去陆欢你怕他乱了天下放心不下,你却可以毫不留恋的把我孤身一人留在北齐,这到底是太信我有颗善良温柔的心,还是太相信你自己的魅力?我就是乱了北齐又当如何,就是领着北齐万千铁骑燃了烽火烧得生灵涂炭又如何?我本不在乎什么一世清名,又凭什么要一直忍受这连时限也没有的折磨?段长风,你到底将我司徒宣伦置于何地?”宣伦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处在崩溃的边缘。
段临只能把手臂缩得更紧了些,勒得宣伦生疼:“要不要上我一次试试看?看看威震天下的国柱将军在琅琊王身下是如何放/荡和无能?”
倏然声音像是被树叶吸尽了一般,安静的似乎能听到阳光落到地上碎裂的声音,一瞬间宣伦便被吸光了全身力气软绵绵的趴在段临身上,声音无比委屈:“长风,我……”似乎有千千万万想说的,却又一句也说不出口,于是只得奋力将自己揉进段临身体之中,借着撕裂身体的痛楚和深入骨血的欢愉来表达自己矛盾重重的内心。
段临只是安静的呆在宣伦的身体里,间或温柔的游动一两下,清爽的甚至看不到一点汗滴。
“其实并不只有激烈才能用来回味,在每个细雨深宵里透过雨幕安静的想念也很美好。我们的感情应该像清水一般,多清淡也会甜到心底,吹不散,敲不碎,温润长久好比细流。在这乱世之中,唯有这份纯净是我最不愿失去的宝贵。”
这是宣伦第一次听长风在耳边温言细语的诉说着对自己的喜欢,明明只是清淡如水的话,却能在心里激起滔天巨浪,几乎把整个灵魂都吸了进去,也许自己的灵魂早就遗失在那挂满蜜柑的树枝上了吧。
、一壶风月(中)
初夏的风扫过庭院,阳光不咸不淡的透过窗棂漏进来。宣伦慵懒的像一只吃饱的猫,眯着眼瞥了身边轮廓锐利的男子一眼,轻手轻脚的滑下床,脚一刚落地,宣伦浑身便腾起一股酸软来,几乎歪倒。
“这么早就要走么?”长风眼底环绕着风暴,暗沉沉的看不清情绪。
“长风,边城不稳,羌胡必乱。北齐首当其冲,我一个闲散王爷又怎能在这种时候还让皇兄分心?”
“宣伦,他先是北齐的王,尔后才算是你亲哥哥。”段临声音很小,语气很轻,却凛冽如冰霜,打碎了一室温暖。
“可我只剩下这一个哥哥了。”宣伦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便定了身子安静下来。
段临走到宣伦身后,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宣伦,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更依赖我一些的。只要你一句话,国柱将军便不战而降。”
宣伦放松了全身的力量,将头整个埋进长风身体里:“再多陪我几天吧。”
“傻瓜,每次都是你先走的。流景离羌地不过百里,大漠黄沙,塞北烟华,天下之大处处繁花,西羌游牧之地必有奇景,不如趁此机会去见识一下也好。”
宣伦眼眶湿润,目光晶亮,在段临怀里软软应了个好字。
羌胡游牧民族风俗简单,彪悍。好恃强斗狠,善马术,尚武。北齐边城流景往北八十里便是苍茫草原,地广人稀,乃是羌族属地。
宣伦半躺在马背上,段临不紧不慢的抖着缰绳在前面带路:“宣伦,这碧草晴天苍茫十里比之南唐风物如何?”
宣伦扬手丢一串葡萄到嘴里,俯□子凑到段临唇边,嘴里扑哧溢出热气来:“南唐我是来来回回了走了几圈,可风景却是半点也没记到心里,不过,长风倒是比往日更了伶俐了几分就是了。”
段临扬手在宣伦唇边一抹,又放进自己嘴里细细品尝一番,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宣伦你这滋味也比往日更甜了些。”
宣伦顺手一拉便把段临带到马上,半真半假的说了句:“快些走,不然天一黑我们可是要在呼啸的冷风里过夜了。”
“回祁不过百里,不过两个时辰便到。”段临笑着拉了宣伦的手按在自己腰上,脚尖轻夹马腹,快马蹄急踏草如风。
“都说羌人好强斗狠,长风你这般张扬,莫要引来麻烦才是。”疾风里宣伦的声音棉花糖一般软软的带着甜腻的回音。
“真要是有麻烦来了也好啊,我们此番虽是赏景,若能顺道打探羌胡动向又何乐而不为呢?”长风说得风轻云淡,宣伦本身武功亦是不弱,也就由着他去了。
离段临快马不过十里,孟飞云带着吉生刚刚从兰极部落逃了出来。
“吉生,我们后面有一骑快马紧追而来,莫不是长老的追兵?”
“自然不是,部落的勇士们都和我交情甚好,即便是碍着长老命令,追赶出来也不过做做样子罢了,长老又笃定你解不了我身上的毒,就算下令追我们也不过是丢不起这个脸罢了。”吉生稚嫩的声音稀稀落落回荡在草原里,素白的袍子在风中翻飞若青莲盛放。
“吉生你此番离了部落可有什么打算?”
“飞云,听这口气你似乎不愿再回藏剑山庄了?”
“山庄中不过整日铸剑比武,既然出来了,何不趁此机会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号来,也不枉我辛苦练就这一身武功了。”
“如今北齐日渐强盛,族中又派系杂乱,恐怕再也没了往年威势,也要早做打算才是,不如我随你一道去中原吧,常听人说起江南风物精致秀美早有几分向往,既然在部落已经和长老们撕开了脸面,就索性带着支持我的族人们在中原定居吧,留在草原自相杀伐实在非我所愿。”
草原空阔,风声很大,孟九慢了下来,细细听吉生说话,心中泛起暖意来,虽然吉生口口声声说是为追随他的族人做打算,但吉生是何等伶俐之人,又何尝不是怕自己离了山庄寂寞。但孟九不会说破,